她应该没看到衣裳里面的宣纸吧。
若是别人知道,他堂堂北安王为了一个女子月事,单独列了张纸,那该多丢人。
云珈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宣纸边缘,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看着裴嬴川僵立在营帐门口,那张平日里冷峻的脸此刻竟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王爷真的是......\"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指尖在衣襟处轻轻一挑,露出宣纸一角,\"在找这个?\"
裴嬴川的瞳孔猛地收缩,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伸手就要去夺。云珈蓝早有防备,一个侧身将宣纸护在胸前,却不料动作太大牵动了小腹,疼得她\"嘶\"了一声。
\"别动!\"裴嬴川立刻停住动作,眉头紧锁,\"你...先把药喝了。\"
惊蛰适时地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浓重的药味立刻充斥了整个车厢。云珈蓝皱了皱鼻子,正想推拒,却见裴嬴川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抖出几颗蜜饯放在药碗旁。
\"裴书婕说...药后含这个能去苦味。\"他说这话时眼睛盯着车顶,装出一脸“懒得管你”的样子。
云珈蓝心头一暖,乖乖接过药碗。药汁入喉,苦涩顿时在舌尖炸开,她强忍着没有皱眉,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裴嬴川立刻将蜜饯递到她唇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角,两人俱是一颤。
\"王爷记这些做什么?\"云珈蓝含着蜜饯,声音含糊不清,却故意晃了晃那张宣纸。
她果然看见了!
裴嬴川别过脸去,喉结上下滚动:\"随手记的。\"
\"随手?\"云珈蓝挑眉,\"那这'月事期间不可亲近,免伤其身'也是随手写的?\"
裴嬴川猛地咳嗽起来,白玉般的面庞涨得通红。他一把抓过自己的外裳胡乱披上,转身就要下车:\"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车队准备得如何了。\"
\"王爷。\"云珈蓝忽然叫住他,声音软了几分,\"我...我冷。\"
裴嬴川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等着。\"便大步离去。
云珈蓝望着晃动的车帘,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低头又看了看那张字迹工整的宣纸,指尖轻轻抚过\"免伤其身\"四个字。
不多时,车帘再次被掀开。裴嬴川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鎏金暖炉。他沉默地将暖炉塞进云珈蓝手中,又取出一条狐毛毯子,动作生疏却小心地盖在她腿上。
\"还冷吗?\"他问,眼睛却盯着车窗外的景色。
云珈蓝摇摇头,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王爷方才去找长公主,就学了这些?\"
裴嬴川身形一僵,耳尖又红了:\"...嗯。\"
\"那王爷可知道,月事期间最忌什么?\"
\"忌生冷、忌劳累、忌...\"裴嬴川下意识回答,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瞪她,\"云珈蓝!\"
云珈蓝笑得眉眼弯弯,却因为牵动腹部又皱起了眉头。裴嬴川立刻紧张起来,顾不得尴尬,单膝跪在榻前:\"又疼了?\"
\"嗯。\"云珈蓝难得示弱,轻轻点头。
裴嬴川犹豫片刻,忽然伸手覆上她的小腹。隔着衣料,他掌心的温度缓缓传来,力道适中地打着圈按摩。
\"裴书婕说...这样能缓解疼痛。\"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自在。
云珈蓝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的手掌在自己最脆弱的部位流连。裴嬴川的手法虽然生涩,却意外地有效,那股绞痛竟真的渐渐减轻了。
\"王爷。\"她轻声唤道。
\"嗯?\"
\"你为何...对我这般好?\"云珈蓝问出了心中疑惑,\"你曾经亲口说我们不过是政治联姻。\"
裴嬴川愣住了。
他说过这句话?
好像是。
他的手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按摩:\"你是我的义妹。\"
云珈蓝撇撇嘴。
谁家义兄亲义妹的嘴?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暖炉中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裴嬴川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眸中情绪。
\"启程了!\"车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高喊,打断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裴嬴川立刻收回手,起身整理衣袍。
\"再歇会儿,到了驿站我叫你。\"他说完便要下车。
\"王爷。\"云珈蓝再次叫住他,晃了晃手中宣纸,\"这个...能留给我吗?\"
裴嬴川背对着她,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车帘落下,云珈蓝将宣纸小心地折好,贴身收在里衣口袋中。她抚摸着微微发热的小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裴嬴川掌心的温度。
马车缓缓启动,轻微的颠簸中,云珈蓝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轻轻摇醒。
\"云珈蓝,醒醒。\"是裴嬴川的声音。
云珈蓝睁开眼,发现天色已暗,马车停在一处驿站前。裴嬴川手里端着一个食盒,见她醒了,便将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乌鸡汤。
\"裴书婕让人熬的。\"他将汤碗递给她,\"趁热喝。\"
云珈蓝接过,小口啜饮。汤很鲜美,带着药材特有的清香。她忽然注意到裴嬴川右手食指上缠着一块白布。
\"你的手。\"
裴嬴川迅速将手背到身后:\"无事,切药材时不小心。\"
云珈蓝心头一震。
什么长姐熬的。
明明是他自己。
裴嬴川不答,只是催促道:\"快喝,凉了伤胃。\"
云珈蓝低头喝汤,眼眶却有些发热。
为什么要在她铁了心要和离,明知他活不过三年的时候对她这么好?
喝完汤,裴嬴川接过空碗,犹豫了一下,道:\"今夜我睡隔壁,有事就唤我。\"
云珈蓝点点头,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王爷。\"
\"嗯?\"
\"谢谢。\"她轻声道,指尖微微用力。
裴嬴川怔了怔,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握住云珈蓝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又迅速放开。
\"睡吧。\"他转身离去。
云珈蓝望着关上的房门,缓缓躺下。腹部的疼痛已经减轻许多,但心头那种陌生的悸动却越发明显。
云珈蓝自己躺在锦绣堆中,缓缓入睡。
恍惚间,前世的记忆再次奔涌而来。
有一次夜晚,她的后背撞上紫檀屏风,雕花棱角硌得脊骨生疼。权贵的手掌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却毫不留情地掐住她腰肢,五指几乎要嵌入皮肉。
云珈蓝为了不受其辱,放了发间毒蛊咬了他后,这个权贵就消失匿迹了一段时间。最终林子昂断了她七天吃食,算是给权贵消气。
\"阁下这是要做什么?\"她昂起下巴,声音比殿外积雪还冷。
权贵低头,鎏金发冠垂下的流苏扫过她脸颊:\"你觉得呢?\"
衣襟被猛地扯开,珍珠盘扣崩裂的声音在寂静寝殿里格外清脆。
云珈蓝抬膝欲击,却被他早有预料般用腿压住。丝帛撕裂声里,她突然轻笑出声。
\"笑什么?\"权贵指尖一顿。
云珈蓝似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但是嘴上仍不饶人:\"笑你急色得像市井之徒。\"
下一息天旋地转,她被掼在锦被堆里。权贵单膝压住她裙摆,扯下腰间蹀躞捆住她手腕。
皮革摩擦腕骨的疼痛让云珈闷哼一声,而这闷哼却唤醒了身上人骨子里的暴戾。
云珈蓝拼命挣扎,争执见不慎踢到了他的腹部。
权贵闷哼一声松开钳制,她趁机滚下床榻,却被拽着脚踝拖回。
\"跑什么?\"权贵掐着她下巴迫她抬头,\"方才不是笑得很得意?\"
云珈蓝咬了咬牙。
不过,她注意到眼上丝带快掉下来了!
好机会!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贴着云珈蓝耳垂低语,\"南疆进贡的合欢扣,专锁不听话的雀儿。\"
玉钩咔哒一声扣紧,云珈蓝顿时呼吸困难。权贵却抚上她涨红的面颊,拇指按进她被迫张开的唇间:\"现在教你说更好听的话。\"
撕裂的衣料堆叠在腰间,权贵的手掌像烙铁般烫过她战栗的肌肤。云珈蓝咬破舌尖正要故技重施,却被掐住两腮。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权贵就着这血吻她,将痛与情欲一同渡进她喉间。
\"唔...放开我.....!\"
挣扎间发簪脱落,青丝铺了满榻。
权贵忽然握住她一缕长发缠绕腕间,突然低头咬住她喉间凸起的软骨。
\"记住这疼。\"他犬齿刺破肌肤时含糊道,\"下次再放毒蛊...就咬这里。\"
云珈蓝在剧痛中弓起身子,却被他趁机扣住腰肢按向自己。
权贵喘息着拨开她汗湿的额发,突然僵住——
少女通红的眼眶里蓄着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哭出来。\"他拇指粗暴地蹭过她眼尾,\"我准你哭。\"
云珈蓝反而扬起个带血的笑:\"你也配?\"
权贵眸色骤暗,猛然沉腰,逼得她娇吟出声。
争执间,眼上丝带终于掉落,她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胯上,赫然有一颗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