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你这伙计，莫不是睡糊涂了吧？”
一个尖嘴猴腮的粮商将信将疑地说道。
“就是！白河县才多大点地方？他韩云就算把地全种上，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粮食！”
那伙计都快哭了。
“小……小的不敢撒谎啊！千真万确！”
“小的亲眼所见！那粮食山，一座又一座！黄澄澄的，晃得人睁不开眼！”
“而且韩菩萨还说了，粮食管够！人人有份！还便宜三成！”
“噗——”
钱掌柜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便宜三成！
粮食管够！
这他娘的是要玩死他们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钱掌柜状若疯狂地嘶吼着。
“他肯定是在虚张声势！那些粮食，肯定是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对！一定是这样！”
“他韩云这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其他粮商也纷纷附和，但声音里，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走！去看看！”
钱掌柜一咬牙，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着韩氏粮铺的方向冲去。
他们就不信了！
韩云能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挤到外围，看到那人山人海的购粮队伍，以及远处那若隐若现、仿佛永远不会减少的“粮食山”时。
所有粮商和地主，都集体石化了！
“咕咚！”
钱掌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两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他娘的……是真的？”
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主，揉着眼睛，声音都变了调。
“韩云……他……他难道是粮神爷下凡不成？”
他们看到，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被百姓们兴高采烈地扛走。
而韩氏粮铺和售粮点的粮食，却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卖出去一袋，立刻就有人从后面补上一袋！
那堆积如山的粮食，根本就不见少！
“完了……”
钱掌柜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这下……全完了……”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白河县的粮食市场，要彻底变天了！
他们这些囤积居奇，操控粮价的粮商地主，好日子到头了！
韩云这一手釜底抽薪，简直比他娘的抢劫还狠！
不！
这比抢劫高明多了！
人家这是在光明正大地收买人心啊！
“韩菩萨！韩菩萨真是活菩萨啊！”
“有了韩菩萨的平价粮，咱们再也不用受那些黑心粮商的气了！”
百姓们的欢呼声，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钱掌柜等人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又羞又怒，又怕又恨！
但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跟韩云比财力？
他买了很多商铺，做什么行当的生意都有，还有矿产，压底箱人家还有聚宝盆！
跟韩云比民心？
人家现在是活菩萨！
跟韩云比手腕？
人家这一招“平价售粮，粮食管够”，直接把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撤……快撤！”
钱掌柜再也待不下去了，灰溜溜地带着一群同样失魂落魄的粮商，狼狈而逃。
他们知道，再不走，恐怕就要被那些对他们积怨已久的百姓给生吞活剥了！
看着钱掌柜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韩云站在不远处的茶楼二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啧啧，这就受不了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他娘的，跟老子玩？
老子不仅要用钱砸死你们，还要用民心压死你们！
吴用站在韩云身后，看着下方那热火朝天的售粮场面，以及那些对韩云感恩戴德的百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主公此举，看似散财无数，实则一石数鸟啊！”
吴用轻摇羽扇，感慨道：“其一，解万民倒悬之苦，收拢民心，‘韩菩萨’之名，将不仅仅局限于白河县，必将传遍四方！”
“其二，以雷霆之势，彻底击垮白河县乃至周边地区的粮商地主联盟，将粮食的定价权，牢牢掌握在手中！”
“其三，如此庞大的粮食吞吐量，足以震慑宵小，让那些对韩家堡心怀不轨之徒，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高！实在是高！”
吴用看向韩云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主公之深谋远虑，神鬼莫测！属下，拍马难及啊！”
王霸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看到那些百姓脸上的笑容，看到那些曾经欺压百姓的粮商们吃瘪，他就觉得浑身舒坦！
“俺不懂什么大道理！”
王霸瓮声瓮气地说道：“俺就知道，主公做的事，都是顶好的事！俺王霸，这辈子跟定主公了！”
韩云哈哈一笑，拍了拍王霸的肩膀。
“行了，别拍马屁了。”
“粮食，只是第一步。”
“这个天下，病了。病得不轻。”
“而我，就是那个郎中。”
“只不过，我开的药方，可能有点猛。”
韩云的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了下方依旧川流不息、洋溢着喜悦的人群身上。
茶楼下的街道，因为平价粮的售卖，依旧热闹非凡。
孩童们举着刚买到的糖葫芦，嬉笑着跑过，小脸蛋红扑扑的，再也不是之前那种面黄肌瘦的模样。
那些扛着粮食回家的大人，脸上也洋溢着踏实和满足的笑容。
韩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那抹戏谑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
他娘的，这种掌控一切，并且能给无数人带来希望的感觉，确实比单纯搞钱要爽得多！
“主公，您这药方，何止是猛啊！”
吴用抚着胡须，眼中依旧带着未散尽的激动与崇拜。
“简直就是虎狼之药！一剂下去，那些黑心粮商直接被打残！白河县的民心，更是彻底归附于您了！”
王霸也咧着大嘴，憨厚地笑道：“是啊主公！俺就没见过这么痛快的！看着那些狗日的粮商吃瘪，比他娘的打胜仗还过瘾！”
韩云笑了笑，放下茶杯，眼神再次投向窗外。
韩家堡和韩氏农庄的范围，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已经颇具规模。
新建的民居错落有致，冒着袅袅炊烟。
农庄那边，虽然秋收刚过，但已经有不少人在为来年的春耕做准备，干劲十足。
更重要的是，他能看到，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拖家带口地来到韩家堡地界定居。
那些孩童，曾经因为饥饿而眼神黯淡，如今却因为能吃饱饭，在街头巷尾追逐打闹，面色红润，充满了活力。
每一个新生命的啼哭，都代表着一份希望。
韩云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粮食，他现在不缺，甚至可以说，多到可以敞开了供应整个白河县，乃至周边地区。
人手，经过农庄招募和东区整治，愿意为他效力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
韩云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样就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