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在夜色里悠悠流转,星河就这般落入了人间。
我伫立在水车前,掌心贴紧冰冷的齿轮面,能真切感觉到那股能量正从地底深处翻涌而出。这能量和黑雾那种阴寒死寂的力量不同,竟带着点儿……生机?
李铁山脚步匆匆赶来,语气急切——“将军,机关核心温度反常升高,可没任何外部动力输入。”
“接着监测。”我收回手,目光扫过周围,“封锁区域扩大一倍,谁都不许靠近。”
林婉儿提着药箱赶到,手里还攥着装有黑雾残留物的小瓶。她把瓶子凑近水车边缘,嘿,就跟之前看到的一样,齿轮震动频率又加快了。
“它真有反应。”她小声嘀咕。
我没搭话,心里却有了个想法——这机关,说不定不只是简单的机械,而是远古术士留下的装置,搞不好……还是个封印。
徐逸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将军,暴乱主谋已押到审讯室。”
“带我去。”我转头看他一眼。
审讯室里,寒霜国间谍被捆得结结实实,满脸的愤怒和不甘心。他抬头瞪着我,咬牙切齿道:“陆昭,你以为你赢了?这才刚开始!”
“我清楚。”我语调平静,“你们想借这场暴乱拖住我们,好让北境联军找借口出兵。”
他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我知道这么多。
“你们情报网比我想得厉害。”我冷笑一声,“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
我走到他跟前,弯下腰,声音低沉:“说,你们在玄启城最大的内应是谁?”
他紧闭嘴巴不说话。
“没事。”我站起身,对守卫下令,“把他关到最深的地牢,不给饭也不给水,让他好好想想。”
走出审讯室,我回头瞅了眼窗外蓝光闪烁的水车区,问徐逸:“你那边查得咋样了?”
“北境协约真存在。”徐逸压低声音,“寒霜、赤焰、铁岭三国联手,想靠经济封锁和内部破坏,逼咱们投降。”
“他们怕了。”我嘴角上扬,“怕咱们的机关武器,怕咱们的科技发展,更怕百姓不再依附他们那些腐朽贵族。”
“但咱也不能干等着挨打。”徐逸皱着眉,“他们的联合舰队在边境集结,随时可能进攻。”
“那就让他们来。”我眼神一冷,“正好给他们个意外。”
我把陈虎、李铁山、林婉儿他们叫到议事厅,开紧急会议。
“敌人从四面围过来了。”我扫视众人,“外有邻国合谋,内有旧势力捣乱。但咱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咱是握刀的人。”
“陈虎!”我提高音量。
“到!”
“你马上带兵巡查北境,重点查可疑人员和物资流动。要是发现敌军行动,立刻汇报。”
“是!”
“李铁山,你带着工匠仔细检查机关异常,一定得找出原因。同时,启动第二批连弩生产,优先装备边防部队。”
“明白!”
“林婉儿,接着研究黑雾成分,尽快找到彻底净化的办法。另外,在各村设临时医馆,防止疫情扩散。”
“我亲自带队去。”
“还有你……”我看向徐逸,“你负责情报和外交。第一,把那些勾结外敌的叛徒揪出来;第二,派人悄悄去云泽国,试着建立贸易通道,打破封锁。”
“将军,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徐逸眉头紧皱。
“不冒险,就只能等死。”我冷声说,“记住,咱们不是被动防守,得主动出击。”
会议结束,我独自站在城墙上,望着夜色中的大地。
远处的水车还在嗡嗡作响,好似某种古老力量的回声。
我晓得,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次日清晨,寒霜国使者到了玄启城门。
我亲自迎接,没让他进城,在城门外摆宴招待。
“贵使这次来干啥,我心里有数。”我端起酒杯,语气平淡,“不过,你们的要求,我没法答应。”
使者脸色一沉:“陆将军,你知道拒绝意味着啥不?”
“意味着你们怕了。”我笑笑,“怕咱们的机关能挡住你们十万大军,怕咱们的科技让百姓不再靠贵族施舍。你们想用封锁搞垮玄启,可惜……晚喽。”
使者冷笑:“那咱走着瞧。”
他走后没多久,徐逸送来了密报。
“将军,我们在城南逮到个间谍。”他小声说,“他招了,周氏余党正和寒霜国密谋,打算三日后发动暴乱,烧兵工厂和水利枢纽。”
我冷冷一笑:“终于要动手了啊?”
“将军打算咋办?”徐逸问。
“先放他们一马。”我站起来,走到地图前,“让他们以为一切在掌控中,然后……把他们全收拾了。”
几天后,暴乱准时上演。
城东兵工厂附近火光冲天,水车区传来爆炸声。我早布好了局,就等鱼儿上钩。
陈虎带着精锐突袭,才两个时辰就平定了骚乱,抓了十多个主谋。
审讯室里,我直面那名寒霜国间谍。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搞垮玄启?”我盯着他,“你们错了。玄启不会垮,只会更强。”
他咬牙切齿:“陆昭,你觉得你能撑多久?迟早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
“也许吧。”我淡淡一笑,“但在此之前,我要让整个大陆都记住这个名字——玄启。”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猛烈震动。
“将军!”一个士兵冲进来,“机关水车……它……它发光了!”
我猛地回头,朝东方望去。
一道微弱蓝光从水车中心慢慢升起,照亮了整片田野。
“它……好像在回应什么。”孩童的声音又响起来,仿佛预言应验了。
我往前走去,伸出手掌,感受那股既陌生又熟悉的能量波动。
这一刻,我明白——玄启的命运,就此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