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川见我这样儿,手里要拨打秦野电话质问的手一顿,重新看向屏幕。
见我如此,他就知道,我其实还好,就也笑出了声儿,
“四哥这是要把我家小狐狸打回原形啊?”他夸张地比划着,“六十下!够把狐狸尾巴都打秃了!”
他边说边挪向床尾凳,刚沾到凳子就“嗷”的一声弹了起来。
“噗嗤。”
看他这样,我先是一愣,随即又没忍住再次笑出声儿来。
他没好气儿地抓过靠垫垫在屁股下,但这个动作又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视频里两个人一个捂着屁股一个扶着腰,面面相觑片刻,突然一起笑出声。
“我们这算不算是难兄难弟?啊——不是,难叔难侄?”
我撇撇嘴,
“昂~”
裴时川到底还是觉得坐着不得劲儿,起身脱了外套,去床上趴好。
他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翻身牵动伤处,手机画面天旋地转,传来他的痛呼:
“操!蹭到伤处了……”
“呸,不是,小狐狸崽!你别学我说脏话嗷!”
因为今晚刚被裴时宴罚过,他下意识拍嘴,并警告我不许学他。
看他急着改口的样子,又想起今天秦野说的话,我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被裴三叔罚了。
于是乖巧应下。
“好,”
我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跟他道歉:
“对不起啊……小叔。都怪我,害你被裴三叔罚。”
我突然的道歉让裴时川一愣,随后他盯着我低头又酝酿起眼泪的模样,屈指敲打着屏幕,轻啧一声:
“啧!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说话不注意,这顿打迟早儿的…”
我听他这么说,瘪着嘴看他:
“真的?”
他见我半信半疑,高挑眉梢,指尖又点上屏幕处我的眉心:
“嗯哼,小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浅思过后,迅速摇摇头:
“没有。”
“嗯,这不就是了,我给你说啊,四哥他真的——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啊不是,是敬畏他了吧?”
“他不止自己下手重,他还会……”
紧接着的十几分钟里,都是裴时川一连串对秦野的控诉。我乖乖听着,时不时的附和着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结果又扯到伤处,变成又哭又笑的滑稽模样。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我哭红的眼睛上。而他身后的床头灯将影子投在墙上,随着他哄我的动作张牙舞爪地晃动。
我们就这样隔着屏幕,在被罚的疼痛里找到了奇妙的共鸣。
终于,他看我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开始打哈欠的样子,又瞥了眼时间——很好,十一点了。
看我真的困了,他收起玩笑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开始哄我,要我去睡觉:
“好了,小狐狸崽,十一点多了,明天还是上学,快去睡觉。剩下的话,咱们留着明儿回了学校再说,嗯?”
我听到他的话,揉了揉困倦的眼睛。
“嗯。好~小叔晚安。”
裴时川欣慰地点点头:
“好,晚安,狐狸崽。”
随着我将电话挂断,他也松了口气放下了手机,又龇牙咧嘴的去洗漱,上药,最后相继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