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场的白玉广场上,余温尚未散尽的灵光还在空气中流转,林渊收起指尖悬浮的青纹剑,剑身上那道由器灵根牵引出的淡青色灵纹,如同活物般缓缓隐去。周遭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原本认定他必输的外门弟子们,此刻望着林渊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一个被嘲讽了数年的四灵根“废材”,竟凭那千年难见的器灵根,赢了单灵根天脉的林昊。
林昊站在不远处,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脸上血色褪尽。他引以为傲的火灵根在炼器时被林渊的器灵根压制,连精心淬炼的“赤焰刃”都成了衬托青纹剑的陪衬,这份落差让他胸口堵得发闷,看向林渊的目光里淬着怨毒:“不过是靠旁门左道取巧,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这话刚落,一道略显阴柔的声音便接了上来:“林昊此言差矣,试炼场只论胜负,哪分什么旁门左道?”王通缓步从人群中走出,肥硕的脸上堆着假笑,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林渊腰间的祖传玉佩——方才林渊催动器灵根时,那玉佩曾闪过一丝极淡的莹光,虽转瞬即逝,却没逃过他贪婪的眼睛。
林渊心中一凛,识海中立刻响起青岚子的声音:“这胖子不对劲,他的灵力在暗中锁定你,目标是玉佩!小心他动手。”林渊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玉佩上,表面仍是一副平静模样:“王执事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王通搓了搓手,语气带着刻意的亲近,“你这器灵根倒是罕见,方才炼制的青纹剑品质不俗,按规矩得让老夫检查一番,确认是否符合试炼标准。”说罢,他突然探出手,看似要去拿青纹剑,实则手腕一翻,五指直取林渊腰间的玉佩——他算准林渊只是炼气七层,绝挡不住自己筑基中期的灵力。
林渊早有防备,体内器灵根瞬间运转,腰间玉佩微热,一股温和却坚韧的灵力顺着手臂涌入青纹剑。原本静置的青纹剑骤然嗡鸣,剑身青光大盛,一道半尺长的剑影直刺王通的手掌。王通猝不及防,被剑影震得后退两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他又惊又怒:“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对执事动手!”
“是王执事先动手抢我之物,难道这也是试炼规矩?”林渊握着青纹剑,目光锐利如锋。周围的弟子们也看出了不对劲,纷纷后退几步,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林昊见状,立刻上前帮腔:“林渊!王执事不过是例行检查,你竟敢反抗,莫不是炼制的法器有问题,想蒙混过关?”
王通得了台阶,立刻厉声道:“没错!定是你这法器暗藏猫腻,今日若不交出玉佩和法器,休想出这试炼场!”他说着便要再次动手,周身灵力翻涌,筑基期的威压让周围炼气期的弟子们呼吸一滞。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从天而降:“王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试炼场私自动手欺压弟子!”
众人抬头,只见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踏空而来,须发皆白,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落地时连白玉广场的地面都未泛起一丝涟漪。外门弟子们见状,连忙躬身行礼:“见过李长老!”
王通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内门的李长老会突然出现,连忙收敛灵力,躬身道:“长老恕罪,弟子只是在例行检查,并无欺压之意。”
李长老没理会王通,目光落在林渊身上,当看到林渊腰间的玉佩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开口道:“林渊,你随我来一趟内门。你的器灵根,宗门需另行考核。”
林渊心中一动,知道这是转机,当即拱手道:“弟子遵命。”
王通急了,想开口阻拦,却被李长老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虽贪婪,却不敢违逆内门长老。林昊站在一旁,看着林渊跟着李长老离去的背影,眼中怨毒更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走在前往内门的路上,李长老忽然开口:“你腰间的玉佩,是祖传之物?”
林渊心中一紧,识海中的青岚子连忙提醒:“莫说玉佩藏有残魂,只说祖传即可。”林渊点头道:“回长老,正是祖传之物。”
李长老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脚步微微加快:“你这器灵根,或许能解宗门一桩难题。到了内门,好生配合考核便是。”
林渊应了声“是”,心中却满是疑惑:宗门的难题?与器灵根有关?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只觉玉佩又开始微微发热,仿佛在呼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