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谷外的青石坪上，九玄宗外门弟子已列队站定。王通手持鎏金令牌立于高台上，目光扫过人群时，在林渊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底贪婪一闪而过。昨日青纹石现世时的异动，至今仍让他心头发痒。
“此去落霞谷为三月试炼，采够十株凝露草即可返程，”王通顿了顿，加重语气，“谷中禁制只许炼气期弟子进入，擅自携带符箓法器者，按门规处置！”
林渊指尖微动，藏在袖中的青纹石碎片正散发着微弱暖意。昨夜青岚子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此石含上古器纹，可温养法器灵性，你那枚破剑正好用得上。”
他怀中的确藏着一柄入门弟子标配的铁剑，寻常无奇，却被青岚子断言稍加炼化便能成为法器。
“哼，四灵根废物也敢来试炼？”身旁传来冷嗤，林昊一袭月白道袍，腰间悬着柄莹白玉剑，正是林家耗费重金为他求来的上品法器。
林渊懒得理会，目光投向谷口那片氤氲紫气。青岚子曾说，落霞谷深处有座上古器冢，只是年代久远早已被禁制掩埋，但若能找到器冢残片，对他感悟器灵根大有裨益。
“出发！”王通令牌挥下，百余名外门弟子鱼贯而入。林渊混在人群中，刚踏入谷口便觉灵力骤滞，果然如传闻般，此地灵气稀薄，更压制法器威能。
“林渊，且慢！”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却是同屋的赵虎，那憨胖少年塞给他个布包，“这是我家传的避毒丹，谷里毒虫多。”
林渊微怔，旋即点头道谢。前世在林家受尽冷眼，入九玄宗后更是独来独往，这还是头回有人主动示好。
两人刚要同行，林昊却带着两名跟班拦在路前：“赵虎，跟个废物走在一起，不怕拉低你的境界？”
赵虎涨红了脸：“林师兄，林渊他……”
“不必多言。”林渊抬手止住赵虎，直视林昊，“落霞谷内危机四伏，林师兄与其分心寻衅，不如多想想如何采够凝露草。”
“你找死！”林昊被戳中痛处，他虽为单灵根，却因急于求成导致根基不稳，此次试炼正是为了稳固境界。
青岚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左侧古松下有异动，小心！”
林渊猛地侧身，只见一道黑影从树后窜出，竟是条碗口粗的赤鳞蛇，毒信直探林昊面门。
“孽畜！”林昊惊怒交加，玉剑出鞘欲斩，却在灵气运转间滞涩了半分——落霞谷的禁制果然对法器影响极大。
就在这刹那迟滞，赤鳞蛇已扑至近前。林渊眼神一凝，将赵虎推到身后，同时从怀中摸出那枚青纹石碎片。
碎片触及空气的瞬间，竟自发亮起青光，赤鳞蛇像是见了克星般骤然坠地，身躯剧烈抽搐。
“这……”林昊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那石块上流转的纹路，竟与古籍记载的上古器纹有几分相似。
林渊迅速收起碎片，青岚子的声音带着赞许：“不错，此石含器煞之气，正好克制这类灵虫。”
林昊死死盯着林渊的袖袋，贪婪之色毫不掩饰：“你那是什么石头？交出来！”
“与你何干？”林渊冷笑，转身便走。他知道，这落霞谷的试炼，恐怕从一开始就不会平静。
远处树梢上，王通隐在枝叶间，看着这幕抚须冷笑：“器灵根，青纹石……看来老夫这次要走大运了。”
谷风卷起落叶，掩去了林中潜藏的杀机。林渊握紧怀中玉佩，青岚子的声音带着凝重：“小心，这落霞谷的禁制，似乎与上古器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