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萧云)将绣花鞋甩上龙案,赤脚踏着《九州舆图》走到群臣面前。福伦盯着她脚踝处的燕子刺青,额角青筋直跳:“陛下!废除缠足乃动摇国本,江南士族已联名上书……”
“那就让他们写!”小燕子抓起尔泰的断剑劈开奏折堆,“传旨,今秋增设‘寒门科’,种田的、打铁的、唱戏的都能考!考场上给备火折子和算盘——不是要‘体察民情’吗?”
晴儿在屏风后轻笑,笔尖在《女吏选拔章程》上勾画。班杰明突然撞开殿门,蒸汽木鸢拖来一车番薯苗:“陛下!臣和柳青试种的红薯亩产八石!云南土司说要是推广此物,他们愿献矿山十年税银!”
胡太医捧着蛊虫陶罐幽幽补刀:“江浙水患后的瘟疫,用尸蚕粉混石灰洒街,五日便止。但太医院的老顽固们说此乃邪术……”
小桌子扮成卖梨小贩,竹筐下压着东厂密报。小凳子敲着铜锣喊:“女帝口谕!今儿起西市地租减三成,哪个掌柜敢多收钱——”话音未落,秦大人的绸缎庄泼出滚水。
“陛下小心!”萧剑的软剑挑飞暗处射来的弩箭。小燕子却抓起烂菜叶砸向二楼包厢:“陈知画的余孽听着!你们雇的杀手还没明月姑娘掐架狠呢!”
人群哄笑中,金锁带着太医院学徒支起义诊摊,常太医女儿给流民发蛊虫药囊:“这叫‘燕子丹’,发热嚼一粒,比寺庙香灰管用!”
小燕子裹着尔泰的旧披风,炭笔在《海防策》上乱画。班杰明调整蒸汽沙盘,胶东半岛亮起红灯:“英军铁甲舰卡在威海卫暗礁群,但他们的望远镜能看穿我们的木鸢阵。”
晴儿捧着蒙古盟书进来:“塞娅可汗愿借五万骑兵,条件是开放漠北盐铁贸易。”
“不,朕要跟她换种子。”小燕子咬断糖人脑袋,“蒙古旱獭能挖灌溉渠,班杰明你改造下它们的爪子?胡太医再配点让獭子多生崽的药……”
萧剑突然破窗而入,剑尖挑着陈知画的机械左耳:“云南传来消息,桂嬷嬷在炼‘人蛊兵器’,用永琪的冰棺做器皿。”
小燕子沉默片刻,将糖人残肢按进沙盘:“让高达带蒸汽连弩队去。传话给陈知画——敢动永琪一根冰碴子,朕把她塞进红薯窖当肥料!”
江南大儒周世昌的胡子气得翘起,指着院内烤红薯的泥炉发抖:“成何体统!农具与圣贤书同列,简直是辱没孔孟!”
小燕子一脚踹开贡院大门,怀里抱着刚收的麦穗:“周老头,你祖上种地时怎不嫌农具脏?来人!给考生发镰刀——今儿策论题是《论锄头与毛笔孰重》!”
班杰明指挥工匠在考场四角架起蒸汽灶,滚水声里混着考生剥红薯皮的窸窣。晴儿瞥见试卷末题“若遇贪官索贿当如何”,噗嗤笑出声——这分明是女帝当年大闹梁府的戏本子!
傍晚收卷时,卖炭翁之子在卷面画了幅《燕啄贪虫图》,小燕子朱批:“赏银百两,去刑部当捕快专抓周世昌这类老蛀虫!”
胡太医举着尸蚕啃过的《伤寒论》追打常太医:“让你用蛊虫清淤血,没让你拿它们通马桶!”
金锁掀开药柜暗格,三百只药蛊正啃食艾草,她转头对学徒喊:“快!把陛下特批的‘五毒酒’抬去惠民署——痛风患者半价!”
小燕子蹲在蛊田里插秧,裤腿溅满泥浆:“老胡,这尸蚕粪比江南贡米还肥!明年在黄河滩全铺上!”
忽有八百里加急闯入:山东蝗灾。女帝扯下龙袍裹住蛊虫罐:“传旨!命班杰明改装蒸汽木鸢为撒药机,载着尸蚕粉给朕扑灭那群飞贼——记住留两成蝗虫,油炸了送军粮!”
英军铁甲舰“黑公爵号”的炮口对准海岸时,班杰明拉下蒸汽闸门。三十艘龟甲船从雾中现身,船腹弹出带倒刺的铁犁头——这是按小燕子大闹翰轩棋社的灵感改造的“刺猬舰”!
“放!”高达挥动令旗,船头喷出混着蛊虫粉的石灰雾。英军水手抓着脸惨叫跳海,舰队在迷雾中自相冲撞。
小燕子站在了望塔啃苹果:“跟尔泰学的石灰粉战术,加点尸蚕毒不过分吧?”
忽见敌旗舰升起白旗,英军使者捧着《蒸汽机图纸》跪地:“女帝陛下,我国愿用瓦特手稿换十罐尸蚕粉!”
小燕子捧着尔泰的断剑主持祭天,黑云忽从永琪冰棺方向压来。班杰明调整蒸汽望远镜,镜片映出冰棺渗血的异象:“陛下!棺内永琪的机械心脏……在吸收蛊虫灰烬!”
话音未落,三百只尸蚕从祭品三牲腹中爆出,晴儿护着永琮后退:“是桂嬷嬷的《血蚕引》!她要用皇嗣血脉复活陈知画!”
夏紫薇的裙摆突然被狂风掀起,露出小腿处陈年刺青——竟是乾隆暗卫的鹰隼标记!福尔康的软剑横在她颈间:“当年济南行宫大火,是你给陈知画递的密信吧?”
金锁趁机洒出尸蚕粉,粉末触血化作火凤,吞噬了半数蛊虫。小燕子一脚踹翻香炉:“祭天改祭人!把陈知画的牌位拿来当柴烧!”
胡太医的尸蚕王突然发狂,啃穿铁笼钻入地底。常太医女儿用蒸汽钻头追至田垄,掘出半块带牙印的玉玺:“是陈知画的蛊引!她在用永琪的冰血污染尸蚕!”
高达驾驶蒸汽收割机碾过蛊田,履带却被尸蚕丝缠住。柳红从麦垛跃下,峨眉刺挑开暗渠盖板——浑浊血水中浮着桂嬷嬷的机械头颅:“萧云,你以为赢了海战?英军的铁甲舰只是诱饵……”
地底传来闷响,整片蛊田塌陷成巨坑。班杰明用蒸汽绳索拽出小燕子时,坑底露出青铜铸造的“万蛊鼎”,鼎内浸泡着三百具永琮的克隆体!
陈知画的虚影从铜钟内浮现,机械手指向蛊田方向:“永琮的脐带血已渗入地下水脉,明日此时,全城百姓都会变成我的蛊傀!”
小燕子撕开龙袍绑住火药桶,踩着班杰明的蒸汽飞鸢冲向铜钟:“老娘当年大闹翰轩棋社时,你这破傀儡还在娘胎里呢!”
桂嬷嬷的机械躯壳突然自爆,碎片击穿飞鸢气囊。坠落瞬间,萧剑用软剑缠住钟杵,借力将小燕子甩向鼎耳:“云儿,玉玺插进鼎眼!”
玉玺嵌入的刹那,永琪冰棺中的血水逆流成河,汇入鼎内化作火凤。陈知画的尖啸声中,永琮突然咬破指尖按在鼎纹上:“母皇,儿臣的命……换大清风雷歇!”
桂嬷嬷的机械手指划过永琪冰棺,冰面渗出荧蓝血丝,渐渐织成陈知画的轮廓。维娜跪捧铜盆,盆中浸泡着李嬷嬷的眼球:“老佛爷临终前说过,萧云的命门在‘情’字。”
地宫暗门突开,小燕子踩着尔泰的断剑闯入,剑锋却停在冰棺三寸处——棺内永琪的睫毛颤动,喉间滚出含混的“云儿”。
“陛下舍不得?”李嬷嬷独眼映着蛊火,“若毁冰棺,五阿哥最后这点魂魄可就……”
班杰明的蒸汽钻头凿穿地砖,露出下面浸泡在绿液中的三百具小燕子人偶:“她们的心脏都连着永琪的冰髓!杀一个,五阿哥便痛一分!”
晴儿扶着永琮登上龙椅,殿下百官却突然分裂成两列——右侧活人,左侧皆是人皮傀儡!夏紫薇的裙摆扫过金砖,袖中滑出乾隆密诏:“先帝遗诏在此!萧云乃白莲教余孽,当诛!”
福尔康软剑出鞘,剑尖却指向紫薇:“当年济南行宫,是你把雨荷姑姑的行踪卖给陈知画!”
殿外传来蒸汽机轰鸣,高达驾驶的钢铁巨象撞破朱门,象鼻喷出蛊虫粉。维娜操控的“小燕子”傀儡从天而降,手中玉玺竟与真品无异:“本宫才是真龙天子!尔等还不跪拜?”
金锁掀开药箱,尸蚕王扑向傀儡群,却在触及玉玺时自燃成灰——桂嬷嬷的笑声从玉玺中传出:“这方玉玺,熔了尔泰的骨头!”
小燕子扯断白发缠住冰棺,永琪的机械心脏突然爆裂,三百具人偶同时僵直。班杰明将蒸汽核心塞入永琮手中:“小阿哥,按陛下教你的法子!”
永琮咬破舌尖血喷向浑天仪,星图骤然亮起,映出尔泰临终场景——他碎裂的骨片在空中凝成燕子,啄穿桂嬷嬷的机械颅骨。
“痴儿!”陈知画的虚影从维娜体内剥离,“你可知萧剑当年为何抛下你?因他亲手掐死了你同胞妹妹……”
话未说完,晴儿的水袖缠住星轨,袖中藏着的《血髓移蛊方》骤然自燃。火舌吞没冰棺时,小燕子纵身跃入,将玉玺按进永琪胸腔:“爱新觉罗家的债,今日烧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