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试图组织进攻,但犬乐和犬骨的包夹如同铜墙铁壁。
他刚接到球,两道身影便如影随形地压迫上来,四只手不断干扰,几乎封死了他所有的传球路线和突破角度。
他的速度和灵巧在这种纯粹的、不惜体力的身体对抗和预判性防守面前,显得束手束脚。
一次强行突破,他在两人的夹击下差点丢球,踉跄着将球传出,却绵软无力,直接被犬乐判断出路线拦截!
“喜羊羊被完全锁死了!”猴哥惊呼,“他连运球都变得异常艰难!”
沸羊羊凭借力量想要强打犬牙,但犬牙的速度和灵活性远超他的想象。
他每一次背身单打,都感觉撞在了一堵会移动、会卸力的墙上。
犬牙的切球又快又准,一次发力顶撞后的转身,篮球竟被直接从手中捅掉!快攻!再失分!
“沸羊羊的力量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犬牙的防守太聪明了!”
美羊羊试图通过无球跑动寻找机会,但犬牙的防守范围大得惊人。
她好不容易借助掩护甩开片刻,球刚到手中,犬牙就已经如鬼魅般补防到位,长臂完全遮住了她的投篮视线,逼迫她只能再次将球传出,进攻时间被一点点消耗。
暖羊羊在篮下试图要位,但犬骨的力量和卡位技巧更胜一筹。
她无法深入到有效攻击区域,即使抢到前场篮板,在犬骨和迅速回缩的犬牙干扰下,也很难将球放进篮筐。
而最惨的依旧是懒羊羊,他被犬斗和犬影当成了重点打击对象。
这两人仿佛不知疲倦,速度又快,防守极具压迫性,几乎寸步不离。
懒羊羊感觉自己像被两股无形的绳索捆绑着,无论他怎么跑,怎么变向,那两人总能凭借出色的预判和身体对抗,提前卡住他的位置,让他连接球都变得异常困难。
一次,懒羊羊好不容易凭借一次反跑暂时甩开半个身位,跃起试图接应喜羊羊的传球。就在他即将触球的瞬间,身后的犬影隐蔽地用手在他腰侧猛地一推!
“呃!”懒羊羊在空中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板上,篮球从他指尖滑过,飞出边线。
裁判的哨声响起,但判罚的是球出界。
他并没有看到犬影那个隐蔽的小动作。
懒羊羊坐在地上,手掌和膝盖火辣辣地疼,委屈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眼圈瞬间就红了。
守护者队的人瞬间炸了——喜羊羊第一个冲过去扶他,急声问“有没有事”;
沸羊羊攥着拳头冲裁判喊“他推人了!没看见吗”;
美羊羊捂着嘴,眼里满是心疼;
暖羊羊皱着眉,看向犬影的眼神带着怒意。
村长坐在休息区,生气的头顶冒烟。
然而,就在狩猎队准备发底线球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寂静的球场:
“犬影!”
这声喝止让所有人都愣了——喜羊羊扶着懒羊羊的手顿住,沸羊羊的怒吼卡在喉咙里,美羊羊的目光瞬间转向犬乐。
烈羊羊更是瞳孔微缩,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意外神色:他以为犬乐会借着裁判的误判继续推进,却没料到她会主动出声。
阿慈站在场边,指尖原本因为紧张而攥得发白,听到这声时,瞳孔轻轻颤了一下,她和烈羊羊想的一样,以为犬乐会借着裁判的误判继续推进。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犬乐脸色阴沉得可怕,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怒火。
她根本不在乎这是否在比赛,是否有无数观众看着,几步冲到刚准备接球的犬影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扬手——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犬影的脸上!
全场哗然!守护者队的人更是目瞪口呆:沸羊羊张着嘴,忘了要骂的话;
美羊羊捂住脸,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暖羊羊愣在原地,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喜羊羊扶着懒羊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烈羊羊站在原地,眉头缓缓松开,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他确实没料到,这个以“狩猎”为名的队长,竟有这样的底线。
犬影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出红色的指印,他僵在原地,根本不敢抬眼看自家首领,他这次算是触碰到了首领的底线。
“我有没有说过?!”犬乐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赢,要赢得堂堂正正!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敢用?!我是不是给你的好脸色太多了?!”
她的暴怒如同实质,让整个狩猎队都噤若寒蝉。
犬影捂着脸,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反驳。
犬乐看都没看他一眼,她转向裁判,指着刚才事发地点,语气强硬:“刚才那个球,他推人了。球权归他们。”
她甚至主动承认了对己方不利的犯规。
裁判愣了一下,简单看了一下回放,看了好几遍才终于发现了那个隐蔽的小动作,改判了球权。
这时,阿慈抬眼看向犬乐,正好对上犬乐转过来的目光。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可阿慈从犬乐的眼神里读懂了——“我要的不是这种胜之不武的优势”;
而犬乐也从阿慈的青眸里看到了回应——“原来真的有对手,和我一样认死理”。
两人的目光只交汇了一秒,却像交换了千言万语,那是只有智商和原则都在同一水平线的对手,才能拥有的默契。
阿慈悄悄松了攥紧的指尖,心里那点对“对手是否不择手段”的疑虑,彻底消失了。
比赛继续,但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守护者队发边线球,球传到了犬乐手中。
她运球过半场,并没有立刻组织进攻,而是目光扫过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懒羊羊。
下一秒,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犬乐运球来到懒羊羊面前,她的防守姿态看起来……有些松懈。
她做了一个看似随意的胯下运球,但球却像是失控般,直接弹到了懒羊羊触手可及的位置!
懒羊羊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捞住了球,愣在原地。
“还你的。”犬乐看着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防守在周围的守护者队耳中。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怒火,也没有了甜美的伪装,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执拗的“公平”,“我们狩猎队,不占这种便宜。现在,扯平了。”
说完,她不再看懒羊羊,迅速退防,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酷的狩猎者指挥官。
懒羊羊抱着球,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刚才的委屈还在,但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和“还球”弄得不知所措。
他看着犬乐迅速回防的背影,又看了看记分牌上巨大的分差,咬了咬牙,将球传了出去。
猴哥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我的天!犬乐队长这……这操作!当众掌掴队员,主动承认犯规,还……还‘送’了一球?这到底是对对手的尊重,还是对自身纪律的绝对维护?这比赛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村长站在场边,轻轻呼出一口气,对着烈羊羊说:“老烈... 这个队伍和我们以前遇到的队伍都不一样,这姑娘,比我想的要‘正’。”
他原本以为狩猎队只会靠战术碾压,却没料到对方的“底线”比很多球队都要高,这份认知,让他对接下来的比赛,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考量。
阿慈看着场上重新开始的攻防,心里忽然更坚定了——不管最后输赢,她都要和这样的对手好好打一场。
靠小动作赢的胜利没意义,靠实力拼出来的对抗,才对得起“比赛”这两个字。
而犬乐刚才那一眼,像是在和她约定,那个眼神像是在告诉她:我等你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