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串晃动，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香草气息，夜色不浓不淡，刚好适合一段轻缓的对话，也刚好适合一些被藏起来许久的情绪。
马飞飞站起身，抖了抖手，刚才打结的时候手腕被绳子磨了下。他下意识揉了揉，却见林音不知何时进了屋，又拿出一个小药盒走回来。
“伸手。”
“啊？”马飞飞愣住，“这点小擦痕不碍事……”
“别动。”林音语气很轻，却意外坚定，“消个毒，不然明天肿起来你可别怪我。”
马飞飞只好老实把手递过去。她拧开酒精棉，蹲在他面前，低头专注地给他消毒。温热的指腹轻轻按压在他掌心，力度刚好，带着几分细腻的柔情。
他看着林音额前垂下的一缕发，突然问：“林音，你以前有照顾过谁吗？”
林音头也不抬，“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就是……”马飞飞轻轻一笑，“你照顾人太熟练了，感觉不像第一次。”
林音忽然停下手，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些复杂：“我照顾过一个人……很久以前。”
她顿了顿，又像怕气氛尴尬一样笑笑，“是我弟弟，他小时候体弱多病，基本全靠我照顾。后来习惯了，一看到别人手破了，就忍不住想拿棉签出来。”
“那你弟弟挺幸福的。”
“是啊。”林音轻轻叹口气，“他现在在外地工作，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
两人沉默下来。楼下传来一声猫叫，夜风轻轻拂动灯带，像提醒这片安静不该持续太久。
马飞飞忽然低声道：“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怕你突然说‘你该回去了’。”
林音愣住，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有点躲闪。
他笑了笑，语气轻松些：“我不是厚脸皮，只是觉得在这片阳台下，我的生活才像是活着——不是在混日子，不是应付谁，而是真正有意义地生活着。”
林音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慢慢收起手上的棉签，把它丢进垃圾袋里，轻声说：“你现在每天生活，都挺有意义的。”
“真的吗？”他侧头，“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林音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突然问这个，是系统提醒你该收获情感了？”
马飞飞一愣，随即苦笑：“你怎么也学会开我系统的玩笑了？”
“因为你每次说话，像是有剧本。”她低头，“但你眼神里，没有编的部分。”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马飞飞的心跳加快，他知道，今晚他们的距离正在悄然缩短。
林音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转身进屋，拿了两罐养乐多回来，递给他一罐，“先别表白。”
“啊？”
“我还没准备好听你说那些话。”
“那……我也没打算马上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叮——系统提示：
【林音对你的信任达成关键节点】
【奖励：提升邻里互动效率、开启“情感支线任务·缓缓靠近”】
“这又是什么？”马飞飞看着眼前弹出的系统界面，脑子里一时间有些空白。
林音则靠在门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又仿佛什么都看穿。
“别管你系统怎么提醒你。”她轻轻道，“有些事，不用加速，慢慢来。”
马飞飞点头。
他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至少今晚，这片阳台，这盏灯下，有人愿意陪他慢慢走，不急不慌，心安如初。
夜色里，他们没有言明，却早已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