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雪原在古神残魂的咆哮中剧烈震颤,江挽月的虚影已然透明如蝉翼,发梢最后几粒星砂却燃烧得如同太阳。她死死缠住冰龙的星砂锁链正在寸寸崩解,每一片剥落的银蓝光片,都在古神的灰雾中化作凄厉的流萤。
“守将大人!我们的信念...或许能...”一名浑身浴血的北疆战士突然高举断刃,刃尖残留的灵力与江挽月散逸的星砂产生共鸣。哈斯尔望着麾下将士们眼中未熄的火焰,破碎的兽骨图腾残片突然在掌心发烫——那些渗入血脉的守护意志,正与南疆巫女的赤色巫火、中原少年的银蓝星砂遥相呼应。
“以北疆英魂之名!”哈斯尔振臂高呼,万余名战士同时将武器插入雪地。刹那间,雪原深处腾起万丈冰蓝光柱,与洛璃在南疆引动的赤色巫火、陶然于星陨池激发的银蓝灵力轰然相撞。三色光芒在苍穹交织成巨型曼陀罗阵图,阵眼处,江挽月的流萤群发出最后的嗡鸣,如飞蛾扑火般扎进古神残魂的灰雾。
“雕虫小技!”黑影残念骑在冰龙头上狂笑,它甩出的古神锁链却在触及三色光芒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惨叫。那些曾腐蚀万物的幽绿雾气,竟在信仰之力的灼烧下蒸腾成虚无。更令它惊恐的是,冰渊深处传来的封印共鸣,正将它与古神残魂强行拽回深渊。
“姐姐说过...会守到最后!”江挽月突然将全部残念注入阵图核心,她的虚影开始透明化的速度骤然加快。星砂冠冕的最后碎片化作万千光箭,穿透冰龙的鳞片刺入古神残魂眉心。而在她身后,洛璃的祭祀法杖、陶然的曼陀罗图腾、哈斯尔的兽骨残片同时迸发强光,与北疆将士们的信念之力融合成封印枷锁。
暗处,幽绿瞳孔的黑猫目眦欲裂,它疯狂抓挠着冰渊边缘,爪子下压着的灰雾核心却被三色光芒寸寸净化。“不可能!你们不过是...啊——!”它的嘶吼被突然闭合的冰渊裂缝吞噬,连同黑影残念的咒骂声,一同被永远冻结在千米冰层之下。
当古神残魂的咆哮渐渐平息,江挽月的流萤群已化作漫天星光。少女的虚影虚弱地飘落在哈斯尔肩头,发梢最后的星砂化作细小的银蓝雪花:“别怕...姐姐变成雪花...也会守着你们...”她的声音混着星砂簌簌而落,每一片触及北疆战士的伤口,都绽放出永不凋谢的曼陀罗花。
陶然在星陨池畔望着北疆方向,掌心重新焕发生机的曼陀罗印记微微发烫。他突然想起江挽月说过的话,泪水夺眶而出——原来最偏执的守护,从来不是枷锁,而是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星光。洛璃的祭祀法杖顶端,那枚融合星砂的吊坠持续散发微光,巫女通过血脉共鸣,感受到了江挽月残念中安心的情绪。
沈星阑颤抖着拼凑起占卜罗盘,铜片上本该凶险的卦象竟被银蓝光芒覆盖。然而,占星少年却在卦象边缘发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幽绿——黑影虽被封印,但古神的威胁从未真正解除。他望向北疆冰层,龙纹胎记在颈侧发烫,预示着这场胜利不过是漫长抗争的序章。
当第一缕朝阳刺破天际,北疆的雪原重新披上纯净的银装。被古神腐蚀的土地上,新生的曼陀罗花顶着冰雪绽放,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三色光芒。哈斯尔抚摸着冰层中封存的星砂流萤,听见风中传来熟悉的呢喃。从此以后,每当暴风雪席卷北疆,总有银蓝雪花在战士们的铠甲上凝聚成守护图腾——那是江挽月用永恒的残念,编织成的不灭誓言。而在被封印的冰渊深处,一块刻着噬月纹的冰晶正在悄然颤动,预示着黑影的阴谋,仍在黑暗中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