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之后,港口的战斗成了旧闻。警方接手了现场,清婉连夜带着样本回医馆做分析,而我则和苏明远一起处理了一些“善后工作”——那些没被打死、但也没被活捉的人,有些东西得从他们嘴里撬出来。
可越查越不对劲。
这些人的确不是幽冥阁残党,他们的训练痕迹更现代、更系统化,像是某个国家机构出来的。甚至……某些人的档案背景,都经过了专业伪造。
这不是普通黑帮能玩得起的。
我隐隐有种感觉,我们这次踢到的,可能是一块比幽冥阁还要硬十倍的铁板。
所以,我决定闭关。
不是逃避,而是为了更好地迎战。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够,面对那种级别的对手,九转天枢针虽然犀利,但终究只是工具,真正关键的是我本身的力量。
我要变强。
不能再靠运气,也不能再靠一时的热血。
我需要真正的掌控力。
于是,在一个清晨,我悄悄离开了苏家主宅,穿过花园,绕过后院,来到那间几乎被人遗忘的废弃仓库。
它藏在苏家最偏僻的一角,常年积灰,门锁早已锈死。但我记得小时候偷偷溜进来过一次,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几口老木箱,什么都没有。
正好适合修炼。
我站在门前,掌心贴住门锁,调动天枢灵戒的能量,轻轻一震,咔哒一声,铁锁应声而开。
推开门,一股陈年霉味扑面而来。
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一场无声的欢迎仪式。
我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第一件事,是清理场地。
把那些破旧的木箱挪到角落,扫地、擦窗、铺上练功垫。动作不大,却让我出了一身汗。
这地方比我记忆中还破。
但没关系,只要安静、没人打扰,就足够了。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凌晨五点起床,打坐调息,然后练习九转天枢针的基础手法。
起初进展缓慢,真气运转时总有一种滞涩感,仿佛体内有根无形的绳子勒着经脉。
我尝试调整呼吸节奏,回忆父亲教我的《天枢诀》口诀:
“气沉丹田如海纳百川,意走经络似江河奔流。”
一遍又一遍默念,直到某天清晨,我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温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
那一刻,我能清晰感知到体内的每一条经脉走向,就像地图上的高速公路,纵横交错,畅通无阻。
“原来如此。”我睁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从那天起,修炼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我开始尝试用天枢灵戒辅助施针,让它引导银针深入穴位,精准控制每一根针的角度与力度。
有时候一根针要悬停在皮肤上方半寸,只靠灵戒的能量去感知穴位的细微变化。
这种操作极其考验专注力,稍一分神,针就会偏离轨道。
有一次我连续失败七次,差点把自己气炸。
“你这玩意儿能不能靠谱点?”我对着灵戒低声怒吼。
结果它居然微微亮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我。
“你还懂生气?”我愣住,“你是不是成精了?”
当然没有回答。
但那之后,灵戒似乎真的变得更“听话”了。
我可以一边控制银针,一边分心思考战术布局,甚至还能腾出手来翻看苏家祖传的针灸典籍。
这些书平时都被锁在书房里,只有族长才能借阅。不过嘛……
“你是我老婆,帮我偷本书怎么了?”我在心里对灵戒说。
它又亮了一下。
我怀疑它是在翻白眼。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
仓库外的世界依旧喧嚣,清婉忙于研究那份神秘样本,苏明远也开始收敛锋芒,认真参与调查。偶尔他会来仓库找我,带些吃的,或者聊几句。
“你真是变了。”他坐在门口,咬着苹果,“以前那个废物姐夫,现在像个隐世高人。”
“你姐要是听到这话,怕是要削你。”我笑着回击。
“她才舍不得。”他咧嘴一笑,“她最近天天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让她等吧。”我收起银针,“我还差一点。”
“差哪点?”
“差一个突破。”
我知道自己已经快要触及某种门槛,但还没完全跨过去。就像是隔着一层纸,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捅破它。
可偏偏就是这层纸,最难捅。
于是我继续练,白天练,晚上也练。
直到有一天夜里,我照例在仓库练针,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烈震动。
不是心跳加速,而是……某种力量在体内觉醒。
我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银针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针尖泛起微弱的蓝光。
“这是……”
我试着引导那股力量,它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最终汇聚在指尖,凝聚成一团淡金色的气旋。
我缓缓抬起手,轻轻一弹。
嗡——
空气中传来一道轻微的震颤声,仓库角落里的木箱瞬间裂开,木屑四溅。
我怔住了。
刚才那一下,根本不是普通的真气爆发,更像是……一种全新的能量形态。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
“看来,我真的有点东西了。”
我走出仓库,抬头望向夜空。
月色如水,星河璀璨。
远处的灯火依旧明亮,城市的喧嚣从未停止。
我知道,风暴还在酝酿,敌人也在逼近。
但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防御的“废物女婿”。
我已经准备好,迎接真正的挑战。
“喂,灵戒。”我轻声说,“咱们是不是该换套新招式了?”
它静静地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我笑了。
“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