蔖隐悠悠转醒,睡眼蒙眬中瞧见办公桌上摆着的早餐。
她顺手拿起灵元丹,送入口中,丹药入腹,一股温热的药力瞬间在体内散开。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桃木,专注地开始在上面雕琢。
刻刀在桃木上摩挲游走,木屑簌簌落下,如细碎的星光,不一会儿,办公室的地面就铺上了一层浅褐色的 “地毯”。
蔖隐就这么舒舒服服地窝在办公室里,翘了整整一天的课。
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她才好不容易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木雕。
那木雕模样虽有些稚拙,却也透着几分别样的生气。
斯内普推开办公室门时,已经是傍晚。
他刚迈进门槛,眉头便不悦地拧成了一个 “川” 字。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书柜旁那狼藉一地的木屑,然后看向早上放在桌上如今空空如也的餐盘上。
他沉默着转身关上办公室门,旋即再次推开,手里多了一份精致的晚餐。
看着蔖隐那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他在心底暗自腹诽。
这女人,真是随性得没边儿,自己钻研魔药时,再忙也知道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她倒好,一份早餐就打发了一整天。
蔖隐察觉到斯内普进来,眼角余光瞟了瞟他手上的食物,却没有伸手去接。
其实,两人心里的气都已消散不少,只是谁都不肯先放下身段打破这沉默。
斯内普将餐盘轻轻搁在桌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识海,应该是已经开荒了。”
说完就闭口不言,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蔖隐,像是在等她回应。
蔖隐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地问道:“你拿的那些手稿,没认真看?”
斯内普的脸色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意,生硬地开口:“我缺少制作凝神散的材料。”
蔖隐缓缓抬起头,看向斯内普手上的晚餐,语调带着一丝讥讽:“我以为我没有立场为你提供灵药。”
斯内普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捏着餐盘的指节泛出苍白。
他当然记得他昨天在魔药课室对蔖隐说过类似的话。
他想说,想告诉蔖隐,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利用关系,他珍视这份难得的友谊。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带着几分尖刻的质问:“你以为我费尽心力开辟识海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你的神识扩散能支撑多久?你这孱弱的身躯,又能坚持到几时?”
蔖隐轻蔑地冷笑一声,回道:“西弗勒斯,闭上你那张刻薄的嘴。或许你安静地把餐盘放这儿,我还会念着情分给你灵药。你这么一开口,反倒让我拉不下脸了。“
”你是真糊涂还是被那可笑的自尊蒙蔽了双眼?我用神识扩散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斯内普话音刚落,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话语里存在着明显的逻辑漏洞。
他那向来挺直的脊背,此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弯,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尴尬又僵硬地呆立在原地,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也不自觉地躲闪着。
蔖隐看着眼前这僵持的局面,心里明白再这么耗下去,只会耽误正事。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给斯内普一个台阶下,便匆匆说道:“算了,说不出口的话就别硬说了。”
说罢,蔖隐随手从一旁拿起一只自己叠的千纸鹤,轻轻扔向斯内普。
千纸鹤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斯内普的手上。
她自己则顺势起身接过餐盘,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斯内普看着手中的千纸鹤,只见它在自己的掌心缓缓展开,上面的字迹映入眼帘:“很抱歉,对于詹姆和莉莉的那些事,是你的私事。作为朋友,我再怎么看不起你那种自毁前途的行为,都不该对你的决定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看到这些字,斯内普只觉得一股热意涌上心头,羞愧感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道歉的话,可那些话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生硬地憋出一句:“下次,提起莉莉的时候,能别连同詹姆一起提起吗?”
蔖隐看着眼前这个陷入爱情泥沼、有些不可理喻的斯内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放下手中还未吃完的黄油面包,顺手拿起桌边的羽毛笔。
然后,蔖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斯内普身旁,微微踮起脚尖,在斯内普手心纸条上詹姆的名字上,认真地画了一个骷髅头。
画完后,她看着斯内普,满脸嫌弃地呲牙咧嘴,还 “啧” 了一声,说道:“满意了吗!恋爱脑”
其实蔖隐更想怒其不争的说一句,舔狗。但侮辱性似乎太强。
她实在理解不了为了爱情,毁掉别人的家庭,毁掉自己一生的这种行为。
斯内普看着字条上变成骷髅头的位置,原本紧绷的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好,放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