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的奥义除了赶个大早之外,那么大概就是司机熬鹰,副驾干挺,坐在后座的宁川两眼一闭就是睡。
省道可不比高速,左拐是个弯,右拐是个坡。
宁川坐后面仰着个脑袋睡的乱七八糟的,但丝毫不影响他睡眠质量。
周娜抓过相机前面右面各来一张,这如果不是在车上,他还真想转着圈360度无死角地记录一下。
“睡得可香了。”
李云皓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左摇右摆的宁川,又放回视线老实开车。
不过依然是笑着道:“小孩脾气,一说出去玩可高兴了,昨天快两点了还给我发短信呢。”
“不是李哥,他第二天上车就睡,你司机一个你也不睡啊。”
“我早上看见的。”
“哦,好吧。”
虽然那时候也还没睡吧,谁让人家勤快打两份工呢。
大洋彼岸的西边是都睡了,东边可正忙。
等李云皓处理完手头事情,也就没顾着看手机上的消息,急匆匆睡了四个来小时,就直接出来了。
周娜这两天回父母家总算让亲戚给逼疯了,总共待了一天半,第三天天还没亮就拉着王震开车走了。
在江城她倒是想开两间普通房,结果正赶国庆第一天房满了,逼着她在亚洲酒店开了三千块的商务套房。
再一看王震,帅是真帅,但她终究是有贼心没贼胆,开了两间。
一天六千啊,她要住五天,就算现在工资够用但也没这么花过,三万块钱吃点什么不香啊。
3号这一大早王震开车给她送到李云皓家楼下,然后就让人走了。
毕竟有李云皓看着很难有什么危险在。
本来26号回来那天也是拉王震过来当司机的,她毕竟不只是要回家放假,主要还是去应付许书澜发过来的瑞丰经营合作研讨会。
别的不说,这种场面下,她至少不能叫瑞丰其他股东或者合作方看了之后放下句“这就许总外甥的产业?也就那样。”
干就完了!
虽然或许还没法一下子就帮许书澜完成他的伟大事业,但我们既不输人也不输阵,她这个小小的老子就是全场最霸气的。
那么到现在合作会也应付完了,国庆节也正式开始,干脆就放王震自由活动。
唯一要求,酒店的免费下午茶要吃完!
超贵的。
李云皓拎着背包下楼来的时候,就看见周娜戴着个墨镜往车上一靠,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等了……”
周娜一言不发,照着李云皓胳膊就捶了两下。
“啧。”
这么长时间了,跟宁川真是有样学样,一见面还拿他当沙袋使。
前两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回趟家又成这样了。
“回家又受气了?”
周爸周妈人都不错,奈何耳根子太软。
周娜也不说话,虽然戴着个墨镜,但看嘴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先上车,我妈昨天夜里压的绿豆汤,还有肉花卷吃不吃?”
“吃。”
看,这种吃货倒是也好哄。
谁家烦恼谁来愁,周娜既然能管理好一家企业,那想来也能处理好自己家里的家长里短。
更何况她不是不说吗,这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了也没见她张嘴,那李云皓能怎么办,他又不会读心术。
“给那只拎起来,他不是要看新修的路吗。”
李云皓一脚刹车停在岔路口,眼前直直一条灰白的水泥路确实看着干净又利索。
“这就是你们修的那条路?”
“嗯。”
“看着还不错的样子,这有多远?三公里?”
周娜一边问着话,手里也没闲着,她翻到副驾驶上的座椅去拽宁川的脸。
这方法实在是有点简单粗暴,宁川被拽得哼哼,自然就醒了。
“四公里半,本来报出来的造价是130万,但乡里和村民们给了些支持,最后花了80万不到。”
“呜……”宁川揉揉眼睛,托住脸不动了。
“25厚吗?”
还别说,宁川虽然刚醒,但这话题还真接上了。
他们修的这路就是25厘米厚,如果只通小车的路有15厚用一般的水泥就可以,成本也能砍掉一半左右。
但本身修路就是为了到村子里建厂,15厚的路过这几次大车也就压的差不多了,最后还是25厘米厚,用的42.5强度水泥。
将近一百万花出去,还是多用个几年是比较好。
“还真是一个大变样,景色真好啊。”
旺子村这山不高,几公里延伸过去撑死了算个土坡。
之前东一棵西一棵的树被砍倒,现在放眼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秋色。
“王阿姨给我们带了好多吃的,有烤鸡翅、蒸饺和饭团,还带了瓦斯炉,我们一会可以找一棵树底下涮火锅,我还从家里翻了……”
宁川一醒,车里就变得有点吵闹。
具体分配大概是宁川一句,周娜一句,宁川一句,李云皓一句。
三人一路叽叽喳喳的就上了山。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远啊,没换李云皓这台越野的时候,学校的那台公用轿车就只能开到山脚下。
然后宁川和唐冰两人每天上下山要走五公里的路,在山上也不得闲,一忙就是一整天。
当时天天走也没觉得累,反倒是现在,越想越累。
宁川往后座上一摊,这终于能这么毫不颠簸的开上来了,周娜也算赶上好时候了。
不到五公里路,匀速开大概六七分钟,途中就只有一个小弯,几乎就是笔直一条道。。
约
越过坡顶到达平面,右手边就是他们建厂的位置。
“先停这里吗?我们下去看看。”宁川扒住车窗往外看。
厂房已经有雏形了,就是还没有安装窗子、大门这些必备品,只是光秃秃一个水泥胚立在那里。
“欸,你干嘛的,这里不能进。”
还没等他们三人从车上下来,就已经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把他们拦下来。
呦,之前在旺子村想看见这样的青壮年可不容易。
倒也不是说一个没有,那太离谱了。
但三百来口子,这样的劳动力不足十个,大多还是跟着家里学的木工瓦匠,算是在村里有生计的。
宁川不可能连这么几个人都记不住,他确定这是个生面孔。
他按下车窗刚要开口回答,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去,谁你都不认得,你还逮谁拦谁,上边儿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