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议政殿内,青铜烛台将众人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嬴政抚过案上赵国新制的户籍简牍,听着蒙恬、韩非等大臣各抒己见,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冷硬道:“就按方才所言,即刻着手准备。魏国之事,不容有失。”
众臣领命退下,唯有嬴政仍凝视着墙上的地图,李斯轻声上前,“大王,顿弱已传信,楚王对结盟之事态度暧昧,似有疑虑。”嬴政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算计,“越是如此,魏王便越会深信不疑,传令张龙,加快在大梁散布消息的进度。”
与此同时,代地,嬴成娇的营地内烛火摇曳。他盯着手中嬴政赏赐的玉佩,猛地摔在地上,玉佩应声而碎,“哼,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吕不韦上前压低声音道:“公子,蒙恬大军正在筹备伐魏,咸阳守备空虚。跟代王一起,只要在联络旧部,以清君侧之名起事,大事可期!”嬴成娇眼神一凛,握紧拳头:“好!明日便行动,我要让嬴政知道,嬴家的天下,不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格坐!”屋内众人纷纷点头,气氛紧张而压抑。
而在大梁城清凉阁内,檀香袅袅。张龙把玩着翡翠扳指,看着刘妈和宋瑜,“李公子对我们盯得太紧,直接接触侯明恐怕会暴露。”刘妈眉头紧锁,“我在韩国时的旧关系,如今也难以派上用场,魏国戒备森严,该如何是好?”宋瑜沉思片刻,道:“我听闻侯明每日都会去城东的茶楼听书。我们可以在那里设局,制造偶遇。”张龙摩挲着扳指,点头道:“此计可行,但务必小心,那茶楼鱼龙混杂,难保没有魏国细作。”三人继续低声商议,制定着详细的计划。
咸阳宫内,嬴政正专注地盯着地图,等待着来自大梁的消息。李斯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份密报:“大王,顿弱已到楚国,正在与楚王周旋。只是据暗卫禀报,嬴成娇近日频繁与旧部往来,行为颇为可疑。”嬴政微微皱眉,手中的竹简重重拍在案上:“密切监视,若有异动,立刻禀报。”
另一边,御花园中,赵姬正与嬴稷相对而坐,棋盘上黑白棋子犬牙交错,局势胶着。赵姬却心不在焉,轻抚怀中猫小统的手一顿,猫小统突然“喵”地叫了一声,蹭了蹭她的手臂。就在这时,赵姬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嬴成娇率军攻入咸阳宫,嬴政身陷重围,血染龙袍……
“太后这是怎么了?”嬴稷疑惑地看着她。赵姬强作镇定,勉强笑道:“突然想起还有些急事,今日这棋便先下到这里吧。”说罢,起身匆匆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嬴稷。
赵姬快步走向嬴政的书房,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这是猫小统上次奖励的危机预知中级技能生效了。可该如何向嬴政说明此事?猫小统在众人眼中只是一只普通的猫,说出来谁会相信?
书房内,嬴政还在与李斯商议着伐魏之事。赵姬推门而入,嬴政连忙起身相迎:“母亲,何事如此匆忙?”赵姬看了看李斯,欲言又止。嬴政会意,对李斯道:“你先退下吧。”李斯行礼后,退出书房。
“政儿,母亲方才……方才心中突然不安,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赵姬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说道。嬴政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母亲不必忧心,一切都在孩儿掌控之中。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赵姬深吸一口气,随口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在嬴成蟜那边安插了几个细作。刚刚收到细作的消息,嬴成蟜准备反。
嬴政听完,脸色阴沉下来:“没想到,他真的有反心!”“政儿,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弟弟。虽然他不是我的孩子,但毕竟也是你同父……”赵姬话未说完,便被嬴政打断。“母亲,我待他不薄,可他却妄图谋逆!此等大罪,绝不能姑息!”嬴政眼神冰冷,语气坚定。
赵姬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不动儿子,只能道:“那你一定要小心,切莫中了他的圈套。”嬴政点头:“孩儿明白。我这就去部署,定要将他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此时,嬴成娇的私宅内,一切准备就绪。“明日一早,我们便以清君侧为名,率军攻入咸阳宫!”嬴成娇高举酒杯,眼中满是疯狂,“事成之后,各位都是开国功臣!”众人纷纷举杯,高呼万岁,气氛热烈而又危险。
而在大梁城,张龙三人按照计划来到城东茶楼。
宋瑜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假装专心听书。不一会儿,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正是侯明。
宋瑜起身,装作不经意地与侯明相撞。“公子,实在对不住!”宋瑜连忙道歉,同时将一张字条塞进侯明手中。
侯明一愣,低头看了看字条,上面写着:“今夜子时,城西破庙相见。”他不动声色地将字条收好,冷冷地看了宋瑜一眼,转身离去。
夜晚,城西破庙内,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落进来。宋瑜跟刘妈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不久,侯明也来了。“你们就是玄鸟的人?”侯明警惕地看着他们。刘妈点头:“正是。公子提出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不知公子能为我们提供些什么?”侯明冷笑一声:“我要的,是你们保证我和家人的安全,以及足够的财富。至于情报……信陵君旧部的动向、魏军布防图,甚至魏武卒残部的战力,我都可以弄到。”
“好!痛快!”宋瑜大笑,“只要公子信守承诺,我们大秦也绝不会亏待你。”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了默契。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正是魏国丞相派来监视清凉阁的人,他悄悄离去,准备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丞相。
正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走出来一个人对着他说道,“兄弟,夜黑风高的,小心着凉,要不温一壶酒再走?”
那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来人是一个黝黑的汉子,正是魏国玄鸟分部负责人清凉阁掌柜张龙。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有人跟踪你们。”那人被突然出现的张龙吓得说话都打哆嗦。
张龙笑了一声,“一开始就知道了,好了,可以上路了。”
咸阳宫内,嬴政已经调兵遣将,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嬴成娇上钩。
赵姬抱着猫小统,在后宫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她轻抚着猫小统的背,喃喃道:“希望一切顺利……”猫小统“喵”地叫了一声,“宿主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