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改良装备陆续投入使用,赵姬决定将训练场地从演武场扩展到咸阳城外的真实地形。
她亲自带领众将勘察周边地貌,选定了河谷、密林、荒漠三处极具代表性的区域作为新训练场。
“河谷地形狭窄,易守难攻,适合演练遭遇战。”赵姬站在湍急的渭水支流旁,指着两岸峭壁对众人说道,“但水流声会干扰信号传递,如何在嘈杂环境中保持阵型不乱,是我们要攻克的难题。”
蒙恬望着奔涌的河水,若有所思:“夫人,可否利用绳索搭建简易浮桥,让楼烦骑兵快速渡河突袭?”
“此计可行,但要注意控制节奏。”赵姬点头,转向王翦,“秦军需在对岸建立稳固防线,接应骑兵并防止敌军反扑。蒙毅,你负责设计一套水下传递的暗号,以备不时之需。”
蒙毅立刻掏出竹简记录:“臣建议用不同频率的击水声配合水下手势,既能传递信息又不易被察觉。”
然而首次河谷演练就状况百出。
楼烦骑兵搭建的浮桥因承重不足突然断裂,几名士兵跌入河中;秦军在对岸布阵时,因河滩碎石打滑导致阵型松散。
更糟糕的是,湍急的水流完全掩盖了击水暗号,各小队瞬间陷入混乱。
“停!”赵姬厉声喝止,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上,“忽兰,你带的骑兵为何不等秦军就位就贸然渡河?”
忽兰羞愧地低下头:“俺...俺想着速战速决,结果坏了大事。”
小嬴政牵着浑身湿透的玄钺跑过来:“阿母,玄钺刚才想游过去帮忙,结果被浪头打回来了!”他眨着大眼睛,“要是我们能像玄钺游泳那样,在水里也能打仗就好了!”
这话让赵姬眼前一亮:“不错!既然水战不可避免,我们就训练士兵水中作战的本领。蒙恬,你擅长水战,明日起负责教授士兵泅渡、水下格斗之术。”
接下来的日子,渭水河畔每日都能看到士兵们刻苦训练的身影。
蒙恬亲自示范在激流中保持平衡的技巧,楼烦骑兵则发挥马术优势,练习骑马渡河。
赵姬还让人打造了轻便的皮质浮盾,既能在水中提供浮力,又可作为防御武器。
一个月后再次演练时,秦军与楼烦军配合默契。
楼烦骑兵如履平地般踏过浮桥,秦军则以盾牌组成移动防线,在水中稳步推进。
当模拟敌军从上游发起火攻时,蒙毅指挥士兵用改良后的防水皮囊装满河水,迅速扑灭大火。
“好!”嬴稷在高坡上看得热血沸腾,“这支军队已经有了水上蛟龙的气势!”
然而赵姬并未满足:“大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明日我们转战北山密林,那里瘴气弥漫、道路崎岖,对士兵的耐力和方向感都是极大挑战。”
密林中的训练比想象中更加艰难。潮湿的空气让弓弦受潮,蚊虫叮咬导致不少士兵感染发热。
更棘手的是,楼烦骑兵擅长的骑射在密林里难以施展,秦军的长枪方阵也常常被藤蔓树木阻碍。
“这样下去不行!”王翦擦着额头的汗水,“我们必须改变战术,化整为零,以小队为单位分散作战。”
赵姬点头同意:“正合我意。但分散容易失去联系,蒙毅,你有何良策?”
蒙毅举起手中的竹筒:“臣改良了草原上的传声筒,用中空的竹筒传递声音,在林中能传得更远更清晰。另外,我们可以利用鸟类习性,训练信鸽传递紧急情报。”
小嬴政又有了新发现:“阿母,玄钺能闻着味道找到回家的路!我们能不能训练军犬,让它们帮士兵辨别方向?”
在小嬴政的启发下,赵姬专门组建了军犬队。
经过训练的军犬不仅能在密林中引导方向,还能提前预警危险。
同时,她让工匠打造了可折叠的短弩和匕首,方便士兵在狭窄空间作战。
三个月后,当新军在密林中成功完成围剿“敌军”的演练时,连最挑剔的嬴稷都忍不住赞叹:“这些士兵简直像林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又致命!”
但赵姬的目光已经投向更远处的荒漠:“大王,沙漠作战与河谷、密林又大不相同。那里水源稀缺、风沙漫天,如何在极端环境下生存并保持战斗力,才是真正的难关。”
进入荒漠训练后,新的问题接踵而至。滚烫的沙子烫伤士兵的双脚,狂风卷起的砂砾让金铃令旗失去作用,就连最耐旱的战马都出现了脱水症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忽兰看着倒下的战马心疼不已,“俺们楼烦虽然常在草原边缘活动,但从没遇到过这么恶劣的环境。”
赵姬拿出一卷羊皮图纸:“我设计了一种多层过滤的水囊,可以收集露水和雨水;用骆驼毛编织的面罩既能防风沙又能透气。至于信号传递...”她指向天空,“我们可以利用日光反射,用特制的铜镜传递信息。”
蒙恬提出了新战术:“沙漠中视野开阔,适合远距离奔袭。我们可以让楼烦骑兵组成侦查小队,提前探明敌情,秦军则以骆驼队为移动堡垒,随时提供支援。”
在赵姬的带领下,士兵们开始适应沙漠的严酷。
他们学会了根据沙丘形态辨别方向,掌握了在沙暴中抱团求生的技巧。
小嬴政也没闲着,他和玄钺一起,帮助训练军犬在沙漠中寻找水源。
当新军在沙漠中成功伏击“敌军”补给线时,嬴稷激动地握住赵姬的手:“赵姬,你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这支军队能适应任何地形,将来必能横扫六国!”
赵姬望着整齐列队的士兵,眼中满是骄傲:“大王,这只是开始。未来,我们还要让他们学会攻城、守城,甚至跨海作战。这支军队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夕阳西下,沙漠被染成金色。秦军与楼烦军相互搀扶着返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