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朔献礼的余韵还在殿内萦绕,西岚使臣便稳步上前。
随后南临使臣紧接着登场。
最后,北萧使臣也起身上前献礼。
待四国使臣献礼完毕,崇靖帝再次开口:“今日,朕与四国相聚于此,诸位所献之礼,朕皆深感珍贵,此乃情谊之证,亦显诸国风采,我大炎愿与四国永结同好,以和为贵,以礼相待,共创四海升平、万邦来朝之盛景,不负诸位远道而来,不负天下黎民所望。”
接下来宴会,众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欣赏着精彩的表演。
还不时举杯向崇靖帝敬酒,表达自己的祝福。
崇靖帝也与四国使臣谈笑风生,气氛融洽而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西岚太子黎景泽便稳步起身。
他身姿笔挺,一袭玄色长袍绣着银线云纹,尊贵又不失内敛。
只见他目光平和地扫视一圈,声线沉稳且富有磁性:“诸位,实不相瞒,我西岚近来遇到一道极为棘手的题目,国内众多饱学之士、名家大儒皆束手无策。”
他微微一顿,看向崇靖帝,眼中带着一丝期许:“听闻大炎人才济济,贤才辈出,孤便斗胆想要请大炎能人帮我西岚解决这一难题,若能成功,西岚定当重谢,两国情谊也必将更为深厚。”
话音落下,大炎众人面色不善。
他们都清楚,这西岚分明就是故意来刁难大炎的。
可话却被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实在让人窝火。
崇靖帝心里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但他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
只见他嘴角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沉稳地回道:“还请太子将题目说来。”
那语气坚定有力,透着身为大国君主的十足自信。
仿佛在向众人宣告,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能难倒大炎的难题。
黎景泽微微颔首,脸上挂着一抹从容不迫的笑容,缓缓说了起来。
“一人从安城出发,第二人从平城出发,相向而行,第一人日行二百五十里,第二人日行一百八十里,两人两地相距三千里,第一人出发三日后,第三人从安承出发去第一人,第三人日行三百五十里,第三人追上第一人后,立刻折返与第二人相向而行,相遇后又立刻去追第一人,如此往返,直至第一人,第二人相遇,提问第三人总共走了多少里路,往返次数是多少?”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一片哗然。
众人的表情瞬间凝固,满是茫然。
许多人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脸上写满了 “懵逼” 二字。
这题目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天书一般,光是理解题目内容都费尽了心思。
不过,大殿中也不乏聪慧之人,听懂题目后便立刻开始尝试解题。
裴云深眉头紧锁,脑海中飞速运转着各种解题思路。
裴云槿也全神贯注地在心中推演着步骤。
还有楚承璋,几位皇子和公主。
以及一些大臣和世家公子贵女们也都纷纷加入了解题的队伍。
整个大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充满挑战的气氛。
然而,在这一片忙碌的景象中,唯有叶溪浅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而看着众人如此急切地尝试解题,黎景泽却从容落座,神色悠然,不慌不忙。
他微微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似乎是已料定了没有人能解出这道题。
就等着看大炎当众丢面子,让西岚在这场交锋中占得上风。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大殿里一片颓然之态。
不少人已搁笔放弃,满脸无奈与挫败。
这道题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
他们绞尽脑汁,草稿写了一张又一张。
思路却如乱麻般越理越乱,实在解不出来。
然而,仍有寥寥几人坚守着,眼神中透着执着。
只是他们心里也清楚,这题或许真的超出了能力范围。
再给多少时日,结果可能依旧。
当裴云深最后一个停下笔时,整个大殿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大炎众人面面相觑,神色中满是不甘与窘迫。
原以为能展现大炎的才学,此刻却被这道题打得措手不及。
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扇了一记耳光。
黎景泽对此早有预料,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西岚众人也是一脸轻松,交头接耳。
眼神中满是对大炎众人的轻视。
然而,就在这死寂般的沉默中,一道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2737.26里路,往返次数1次。”
黎景泽与众人顺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一袭青衣的美人站在原地,神色笃定从容。
黎景泽与西岚众人却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这答案他们再清楚不过,就是正确答案。
可这道精心准备用来刁难大炎的难题,难住了一代又一代。
在西岚除了黎景泽,无人可以解出。
就连黎景泽也是研究了整整五年才解出来。
可没想到,这个女子只用半个时辰就解出来了?
因此黎景泽此时急切上前,拱手问道:“敢问姑娘是如何解的?”
“就是那样解的啊。” 叶溪浅轻描淡写地回道。
“可否详细说说?” 黎景泽不死心,追问道。
叶溪浅看着大炎众人求知若渴的眼神,这才缓缓开口,条理清晰地阐述解题思路。
她声音清脆悦耳,逻辑严谨,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关键点都讲解得极为透彻。
她说完,所有人看着她都是非常震惊与赞叹,还有深深的敬佩。
大炎众人眼中的阴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喜与骄傲。
西岚众人则满脸震惊,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西岚公主黎星澜却满是星星眼,激动地看向叶溪浅问道:“敢问姑娘是哪家千金,居然如此厉害?”
“我只是一个大夫,一介民女。” 叶溪浅平静地回答。
“啊?不像啊!”
黎星澜满脸疑惑,上下打量着她。
在她看来,能解出如此难题的,必定是出身名门、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
别说他们了,大炎的人也觉得不像。
一个普通大夫,竟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才学,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这时,黎景泽又目光灼灼地问道:“敢问姑娘师承何人,只是大夫?”
“是,只是大夫。”
叶溪浅说完,便径直坐下了。
似乎并不想继续理会他,神色间透着一丝疏离。
因为原书中他们也是这样故意刁难大炎,让大炎下不来台的。
而到最后,大炎也没人能解出此题,被西岚众人与其他三国嘲笑许久。
如无必要,她自然不想再跟他们有所交流。
黎景泽见她如此,有些不甘与失落,但也不再多言,缓缓落座。
只是眼神还一直盯着叶溪浅,眸中意味不明。
身后西岚众人的表情也十分精彩,非常垂头丧气,像泄了气的皮球。
但是崇靖帝与大炎众人却是与有荣焉,神清气爽。
崇靖帝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仿佛在说 “这就是我大炎的人才”。
其他人也纷纷交头称赞,对叶溪浅佩服得五体投地。
裴云深看着她满是自豪与敬服,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爱意满满。
这样厉害的人,是他所爱之人。
裴云槿脸上也非常骄傲与开心,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这样厉害的人,是她的嫂子呢。
还有一人看着她也满是佩服与欣赏。
他坐在中间位置,看起来非常尴尬。
此人便是姜沉渊。
因为今日南临使臣到来,所以他也破例参加了此次千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