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曦初破,叶溪浅昨日的魔术表演如燎原之火,瞬间席卷整个京城。
毕竟大炎朝从未出现过魔术。
这场表演带来的震撼,可见深远。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处处都能听到人们激烈的讨论。
在热闹的集市上,卖菜的摊贩们一边给顾客称菜,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听说了吗?昨儿祁王府宴会上,叶姑娘竟能凭空变出白鸽和鲜花!”
顾客们也顾不上挑菜,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回应:“我还听说,她能让玉佩消失,又从烟花里变出来,简直神了!”
茶馆里,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魔术过程。
手中折扇挥舞,唾沫横飞:“各位看官,那叶姑娘双手舞动,如同仙子下凡,眨眼间就变出五彩丝带,紧接着丝带又从柱子里飘出来,当真不可思议!”
台下听众们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有人摇头晃脑,满脸狐疑:“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神奇之事?莫不是有人故意夸大其词?”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反驳:“千真万确!我家公子就在现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众人争论不休,气氛愈发热烈。
而叶溪浅这次带来的魔术风暴,非但没有随着时间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也越来越夸张离谱。
整个京城仿佛陷入了一场“魔术狂欢”,这场讨论持续了好多天。
街头巷尾,说书先生们将叶溪浅的魔术表演,改编成一段段精彩绝伦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讲述着。
“话说那日,叶姑娘指尖轻点,一道金光闪过,原本空空如也的掌心,竟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各大茶馆里,茶客们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热烈讨论魔术的奥秘。
“依我看,叶姑娘定是得到了异人传授,掌握了神秘法术。”一位老者手捋胡须,煞有介事地说道。
“不可能!”一位年轻人立刻反驳。
“说不定是用了什么机关道具,不过能做到如此巧妙,也堪称一绝。”
众人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茶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富家公子们聚在一起,不再只谈论骑马射箭,而是纷纷尝试自己动手,模仿魔术表演。
他们买来彩带、盒子,整日关在院子里,反复琢磨练习,试图重现叶溪浅的神奇技艺。
然而,所有人都以失败告终。
越是尝试,越对叶溪浅的高超技艺钦佩不已。
深宅大院中的夫人小姐们,也对魔术痴迷不已。
她们在闺房之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叶溪浅的魔术细节。
一些心灵手巧的小姐,还尝试用丝线和手帕,制作简单的魔术道具,自娱自乐。
总之,大家对这新事物可谓是充满了好奇与新奇还有崇拜。
还有很多人天天给叶溪浅下帖子,就是想亲眼见识一番。
到那时,叶溪浅已经后悔了。
她当时干嘛要想不开表演魔术啊?
表演别的不行吗?
她也想不到就一个魔术而已,大家会这么疯狂。
救救她吧!
她真的错了!
而此时,叶溪浅正和裴云深坐在马车中,去往皇宫送他上朝。
雕花马车内,叶溪浅侧身而坐。
不经意抬眸,便撞进裴云深炽热的目光里。
那目光仿若实质,让她清晰感受到裴云深对自己的思念。
“叶姑娘昨日去祁王府参加宴会,可玩得开心?”
裴云深微微倾身,声音温润如玉。
可仔细听来,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涩。
“当然开心了!而且非常开心!”
叶溪浅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开心就好。”
裴云深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小片阴影,声音轻得如同窗外飘落的柳絮。
叶溪浅心头一动,莫名觉得裴云深此刻像只被主人冷落的小狗,满心委屈。
委屈?
怕不是错觉。
雕花马车继续悠悠前行,车窗外晨雾未散。
裴云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忽然偏头看向叶溪浅,声音裹挟着几分关切:“你每日同我在大理寺办公,整日面对堆积如山的卷宗,不会觉得无聊,甚至心生乏味吗?”
叶溪浅眼眸亮晶晶的,笑意从眼角溢出:“完全没有!我乐在其中,我只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学习,都在进步,不知道多充实开心!”
裴云深紧绷的肩膀悄然放松,颔首道:“那就好,大理寺事务繁杂,我一直担心你难以适应。”
“适应,非常适应!”
叶溪浅眼中笑意分明,语气不自觉带着欢喜:“并且我每天都非常开心,因为每天都能跟侯爷在一起,只要看见侯爷我就满心愉悦。”
因为你是我的任务啊!
每天都能增长好感度自然愉悦了。
裴云深闻言耳尖微微发烫。
心中仿若有千万朵烟花轰然炸开。
晕晕乎乎间,又涌起丝丝甜意,连指尖都透着酥麻。
就在这时,叶溪浅脑海里响起系统欢快的播报。
【宿主你看,他好纯情,耳朵都红透了!】
叶溪浅抬眸望去,果然见裴云深深垂着头,修长脖颈上泛着淡淡粉色。
她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没想到只是这样一句话就能令他害羞不自然。
果然纯情又……可爱。
—————
大理寺。
叶溪浅来这里也有一个月了。
对大理寺上上下下所有地方与事情还有人员,都了解地非常透彻。
甚至连后院里养了几条鱼都清楚。
可是只有一个地方,她从未踏足过。
那便是刑狱。
因为裴云深不让她去,也不带她前去。
但他自己却隔三差五去里面审问犯人。
叶溪浅因此好奇地不行。
虽然她也猜到他不让她去是为什么。
无非是怕会吓到她。
但是嘛!他越不让她去,她就越想去。
因此趁今日他又去了刑狱,而他也以为自己在看卷宗时,便来了一出先斩后奏。
反正刑狱外面守着的人都是大理寺的人。
而她如今也是大理寺的人,还是被他们认为是领导另一半的人。
所以她便可以毫无阻碍地进去瞧瞧,见识一下了。
叶溪浅穿过那道沉重的刑狱之门。
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裹挟着潮湿的寒意,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令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窄且幽深的通道。
墙壁由粗糙的青砖堆砌而成,上面布满了岁月的斑驳痕迹,还渗出一道道暗绿色的黏液。
火把在墙壁上摇曳不定,发出“噼啪”的声响。
昏黄的光影在通道内肆意晃动,仿佛无数张张牙舞爪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