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浅与苏婉晴和钟梓萱道别后,便坐上马车回程。
想来苏太师作为两朝太师,又是二皇子的外祖家,收拾一个工部侍郎家的公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婉晴也就不会再被这个凤凰男给害了。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就在叶溪浅闭目养神之时,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疑惑。
【奇怪,怎么刚刚我的信息库里多了一个新人物,而且还是那个卫渣男的庶弟】
叶溪浅闻言猛地睁开眼睛,脸上满是惊讶之色,连忙追问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立刻开始详细说明。
【这个人名叫卫澜,今年十六岁,他的生母只是卫家一个普通的洒扫丫鬟,有一次被他爹也就是工部侍郎看中了美貌,一夜风流之后便有了卫澜,可是卫家主母,也就是卫澜的嫡母,嫉妒心极强,又忌惮这个丫鬟母凭子贵】
【于是在丫鬟临盆之后,便暗中下毒手将她害死,还对外宣称卫澜克死了亲娘,可怜的卫澜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庄子上,可奇怪的是,关于他这十六年的事情,我这里竟没有任何信息,只知道他如今已经回到卫家了】
叶溪浅听完系统的讲述,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感慨之色:“自古豪门大院都是这种狗血事,害人不浅。”
感慨完,她便为系统解惑道:“既然是新人物,那么剧情肯定不会一下就看到,要随着发展才会显现,所以不必在意,顺其自然就好。”
【也是,那我们等着就好】
系统的声音中,疑惑已然消散,又多了几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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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柔和的日光为京城的大街小巷镀上一层暖光。
卖早点的摊位前热气腾腾,行人往来如织,而每个人的口中,都在谈论着昨日的赛马会。
在街角的茶馆里,茶客们围坐在一起。
桌上的茶盏还冒着袅袅热气,众人的讨论却已热火朝天。
一位身穿长衫的书生,兴奋地挥动着手中的折扇:“这次赛马会,女子组的表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宋姑娘骑术精湛,开场便一马当先,那身姿,宛如天仙下凡!”
“可不是嘛!”旁边一位老者接过话茬,脸上满是赞叹:“苏姑娘虽说看起来文静,但她骑术可真厉害!还有七公主,巾帼不让须眉,那股子冲劲,连不少男子都比不上!”
“最厉害的,当属钟姑娘!”
一位年轻小伙忍不住大声说道:“不愧是将门虎女,最后夺得魁首,实在是令人佩服!”
这时,另一位茶客皱着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温姑娘也够惊险的,差点摔下马,吓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那是因为有叶姑娘!”
一位中年商人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她不仅反应极快地救了人,最后即便身上还带着一人,居然还夺得了第一,这等胆识和骑术,简直绝了!”
众人越说越激动,言语中满是对女子组的赞誉。
回想起决赛时,马蹄翻飞,尘土飞扬。
几位姑娘互不相让、你追我赶的场景,所有人都觉得热血沸腾,仿佛赛事就发生在眼前。
与女子组的备受瞩目相比,男子组的表现则鲜有人提及。
而往年赛马会,男子组一直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可今年,女子组的光芒完全盖过了他们,着实与往年大相径庭。
而今日被提及的几人已经是名声大噪,名满京城。
众人言语间满是赞叹。
而此时,被提及的当事人之一叶溪浅,正在欣赏三家府邸派人送来的谢礼。
这三家自然便是大学生府温家,西北镇边将军钟家,苏太师苏家。
而且三家送来的谢礼一个比一个丰厚。
这些东西她不必担心卖不了钱。
因此算起来,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是顶级富婆了。
真是令人开心又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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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至中天,京城的热闹劲儿不但没减,话题又转向了另一件事。
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听说了吗?工部侍郎家的公子被人打断了双腿,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时间,这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点燃了众人的好奇心。
与此同时,工部侍郎府内。
工部侍郎面色铁青,身旁的夫人孙氏更是怒目圆睁。
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朝着府中最偏僻的院子走去。
到了院门口,工部侍郎一脚踹开院门。
腐朽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巨响,随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众人捂着口鼻,满脸嫌弃地踏入院子。
而听见踹门动静,住在此处的人,此时从房间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他便是那晚在叶溪浅和裴云槿面前做戏想要进入侯府的少年。
也是工部侍郎府庶子,卫澜。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屋前台阶上,俯视着众人,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冷意:“这么兴师动众,是有什么事?”
工部侍郎看见他如此态度,怒气值一下便到达了顶峰。
他上前一步,用手指着卫澜,怒吼道:“孽子!敢如此不将为父放在眼里,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星!克死了这么多人,如今一回来就克得你兄长被打断了双腿,这辈子都毁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卫澜听闻父亲这番指责,漆黑眼眸瞬间凝起寒霜。
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冷冽如冰碴:“呵,你们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愈发炉火纯青了,那个废物的腿是怎么断的,你们心里一清二楚。”
看见二人慌乱又心虚,他继续不屑道:“明明就是苏太师做的,至于原因你们也清楚,而且你们也乐见其成可以就此攀上苏太师,便一直做着这个美梦,可是如今谋划落空,父亲昨晚知道事败,今早都没敢去上朝吧,怕苏太师报复?”
“如今,竟厚着脸皮把脏水泼到我头上,想让我当替罪羊?”
卫澜言辞如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周身散发的压迫感让周围空气都仿佛凝固。
“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工部侍郎暴跳如雷,脸涨得紫红,额上青筋突突跳动。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心知肚明。”
卫澜目光如炬,直直地逼视着父亲和嫡母。
工部侍郎和孙氏闻言,下意识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即便如此,两人仍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
“不要在这信口雌黄,总之你就是个天煞孤星,命硬得很,谁知道下一个被克的人是不是我,所以,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京城,有多远滚多远!”
工部侍郎色厉内荏,强撑着威严吼道。
本还想继续发难,可当他对上卫澜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心脏猛地一缩,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这孽子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可怕。
当即便冷哼一声,甩袖转身离去。
而旁边的孙氏看到这眼神也是害怕不已。
但除了惧怕与厌恶,还有心虚和慌乱。
卫澜将她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
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怀疑:她为何心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可他刚刚回来,又一直与他们毫无交集。
但如果不是他,那便是……
他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