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星娣视角:
我听说馨馨那丫头竟然还专门找人来治我了?
好,好,好!
也不知道她爹妈怎么教的好女儿,非要老太太我亲自出马来给她端正路数。
什么?你说我都死了还要管活人的闲事?
呸!我自家孙女我不管教,难道你来管?
她月子里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带在身边的,要不是我后来走的早,这孩子也绝不会是今天这样。
还有,你们都怪我夺舍她三个月,让她失去自我,失去工作,失去朋友。
我告诉你们,要不是我,她... 她就被别人骗个百八十回了!
行了,别吵了,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你们再来评论,
这该死的喷子先拉黑你们。
先自我介绍一下,郑星娣,生于 1949 年 10 月。
也就是新中国宣告成立的那一年那一月。
我这一辈子啊,可谓是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
读书时成绩优异,毕业后满腔热情地投身于国家的建设之中。
那时候,我们这一代人都有着坚定的信仰,为了国家的未来不惜付出一切。
工作后,更是兢兢业业,一直都是厂子里的先进工作者。
无论是领导还是同事,都对我赞不绝口。
我优秀的这一生,哪怕是后来退休了,也依旧老有所为。
曾经出版的诗集,至今还能在你们所说的那个“网上”能被找到。
然而最让我痛心的就是我那孙女馨馨。
我一直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够成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国家栋梁。
后来嘛自然也是管不了了,只能入土为安。
我知道自己都已经死了,按理说不应该再来干涉活人的事情。
但是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孙女走上错误的道路,她小时候是多么的乖巧可爱,
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
当然了,我也承认夺舍了她三个月,让她的生活出现了一些混乱。
但是我也是为了她好呀,要是再不采取点措施,她可能就真的毁了自己。
我知道夺舍的做法可能有些极端,可我自己也是折了阴寿来抵这三个月的。
现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苦心。
今年是我走了的第二十个年头。
底下的领导对我杰出的工作表现,给予了特殊的奖赏,那就是可以回来看看自己的家人。
这消息让我心里头暖洋洋的,二十来年没见,那自然是欢喜的很。
特别是我的乖孙女,二十年过去了,一定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了。
我走的那年她才四五岁,从小拉扯长大,那股子亲切劲儿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小时候那模样,圆嘟嘟的小脸,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似的,
后来再也没见过奶奶,一定把她给伤心坏了。
可谁知道,这丫头,清明上坟根本就没露面。
她爸妈还在我面前解释,说馨馨工作忙呀,现在大学刚毕业能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希望我老人家能够体谅。
我这一听,心里那个着急和心疼呀,可不是嘛,现在的孩子压力多大呀,
反正也有三天假期,我准备就转去馨馨打工的地方看看。
好不容易搭上了跨界午夜巴士,那车摇摇晃晃的,一路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兜兜转转,我按照馨馨的生辰八字找路,好不容易,一直到大半夜,才寻到她的住处。
这一进门,好嘛,满屋子堆的都是快递盒子,衣服,还有吃过的外卖盒。
乱七八糟的,我当时心想可能真就是工作忙吧,没空整理。
屋子里的味道也不好闻,一股霉味和剩饭剩菜的味道混在一起。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就等着她回来。
一直等到凌晨两三点,她才醉醺醺地回到家。
一进门,那股酒气就扑面而来,然后衣服也没脱,直接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我站在边上,想好好看看孩子。
不看还好,这仔细打量着一瞧,这孩子……唉,这脸画得比我们下面的死鬼都白。
那口红涂得就跟要吃人似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似的盖着。
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谁更吓人。
看着她这样,我的心啊,就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疼。
这哪里是工作忙的累,明明就是出去玩的累了。
我就坐在边上守着她,想着等她醒了,好好再看看她。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大中午。
馨馨才悠悠转醒,却没有起身洗漱。
而是迅速地从枕边摸出手机,她盯着屏幕上的联系人“crush”几个字母,
指尖在通话键上悬了许久,好像在给自己打气。
终于按下去,“嘟”声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的接了电话。
“喂~是田磊哥哥嘛,你昨天晚上几点到家的呀?” 馨馨的声音甜得发腻,像是孩子在撒娇。
老太太我坐在不远处,阴暗角落里的椅子上听着,浑身都打哆嗦。
随后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什么
“你昨天穿的那件皮质外套好帅哦,一定很贵吧?......
你真的非常适合克系的打扮......
昨天晚上你在台上,唱的那首《着迷》好好听哦......
哥哥下次能不能唱Fine 乐团的《暧昧》呐?......”
最后馨馨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脸颊泛红,
“那你今天晚上还有空吗?
要是没安排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呀?”
我在一旁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孩子,分明是在讨好对方。
“啊,那好吧……那明天呢?或者后天?我都可以的!”她竟然还没放弃。
最后,只见馨馨高兴地瞪大了双眼,“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周末我们再去酒吧!”
通话结束,她盯着手机傻笑,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瞅着这场景,老太太我心里头五味杂陈。
我的孙女,怕不是被那男的鬼迷了心窍,把自个儿贱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咱当年那会儿,姑娘家再喜欢谁,也得端着点骨气,
哪能像她这样,舔着脸去求人家施舍点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