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你要是不喝药，我就去告诉言夫子！”赵尧威胁他。
周衡冷哼了一声：“告状精。”
他又不是不喝，任性也是有限度的，他不能把小命给丢了。
周衡把汤药咽下。
赵尧喂着他，跟他说：“你也不行啊，我都没染病，让你给染上了！”
“小爷，小爷这是……”周衡感觉自己的脑袋绊住了，突然就转不过来了。
“怎么，说不出话了，你承认我比你厉害了吧！”赵尧得意道。
周衡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可能是真的病了，脑子不清醒了。
他想到了那天赵尧扮成哥儿时的样子，也是这般好看。
“卿哥儿……”他下意识的就喊了出声。
“卿哥儿？”赵尧摸了一下周衡的额头：“你真的烧糊涂了？”
周衡反应过来后，想解释，然而沉默了。
不沉默他难道能说什么？
就让赵尧觉得自己烧糊涂了吧，这样他也没有那么尴尬。
这么一想，周衡莫名其妙的有了怨气，为什么赵尧不是个哥儿？
赵尧不知道他的想法，喂他喝完药，嘱咐他好好休息，就走了。
赵尧没去药铺，而是跑回了家。
“银子！”他在院子里面叫了一声。
江若听到他的声音从屋里面出来，赵尧看到他，惊喜道：“哥夫，你好了？”
江若笑了笑：“今天觉得身上有劲儿了，身上的痘慢慢开始落了。”
这就是慢慢转好的征兆。
江若其实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出来，他觉得脸上的痘吓人。
可又想了想，反正都是一家人，这痘早晚要消，也就无所谓了。
赵尧并没有觉得吓人。
因为他已经在药铺看的习以为常了。
银子在屋里面听到赵尧喊他，从屋里面跑了出来，直接跳到了赵尧身上，赵尧跟江若说：“哥夫，我出去了。”
江若点了点头。
赵尧走后，江若又回屋了，他扒着自己屋对面屋的窗，看了看娃娃。
赵尘正陪几个娃娃们玩。
他把球放进娃娃车里面，瑜哥儿把球扔出来，赵尘又把球捡起来，继续让瑜哥儿扔。
瑜哥儿的小脸看起来可不高兴了，撅着小嘴，仰着小脸。
翀小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娃娃车里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溪小子倒是玩球玩的高兴，还兴冲冲的叫了两声。
江若看着娃娃们，眼眶一酸。
他的娃娃啊！
他生病的这段日子，他自己瘦了，瞧着娃娃们也瘦了不少。
江若刚想转头，瑜哥儿看见了他，向着他抓了抓小手，“啊——呀呀！”
随着瑜哥儿的喊叫，翀小子和溪小子都看到了江若。
翀小子抿着嘴，看着江若的目光充满委屈和幽怨。
溪小子比瑜哥儿叫的还厉害，差点蹦起来。
“瑜哥儿，瑾翀瑾溪，小爹病了，不能去抱你们，会给你们染病。”江若向他们解释。
娃娃们才不听他说话。
目光都巴巴的看着他。
见他不进来，娃娃们都哭了。
娃娃们哭的一声比一声高，江若的脚就这么被绊住了。
他用手捂着脸，不让娃娃看到他的眼泪。
瑜哥儿哭着看着他，急得又喊了一声：“哇……爹～爹。”
“小爹在，瑜哥儿不哭。”江若立马说。
赵砚回来就看到了这个场面。
他走到江若身边，把胳膊放到江若的肩膀上，安慰的拍了两下。
江若没忍住，抱住赵砚痛哭。
赵尧把银子带走后，送去了学堂。
周衡见赵尧去而又返，问他：“你又来干嘛？”
赵尧把银子放到了他的床上：“它想吃你买的肉干了，在家里面嗷嗷叫，吵的我小侄儿都不高兴了，我就把它抱了过来。”
“哦，肉干在柜子里面。”周衡说。
其实赵尧是觉得周衡一个人待在寝舍里面，也没有个说话的人，怪可怜的。
染了这么大个病，一个人熬着，也没有别的人关心。
赵尧要去药铺里面忙，走不开，所以就把银子给抱来了。
周衡挺喜欢他的银子的。
来的路上，赵尧已经跟银子交代过了，也让它配合一点，晚上给它抓麻雀吃。
银子伸出了两只蹄子，表示一只不够，它要吃两只。
赵尧只好答应。
赵尧把银子放下就回药铺了。
赵尧回去时，药铺里面有人在吵架。
其实也不是吵架，是训斥人。
石缝县的副县令亲自来了，他拍着桌子，问卫闲他们：“找不到？江阁他们都能找到三株大黄玄花，你们的人比他们还多出五人，怎么一株都没找到？”
“大人，江阁他们能找到，是因为他之前在山上找到过。属下虽然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可是属下已经有好多年没进过山了，属下也不知道山上哪里有。”卫闲说。
一株大黄玄花能熬一锅的药，一锅药够村子里面的人喝一顿，一天两顿，一天就要两株大黄玄花。
村子里面染病的人最少要喝上七天的药，才能好。
可村子里面的人染病，他不是一起的，是一波一波的，况且，双河村里面的人病好了，还有别的村子里面。
大黄玄花一株太贵了，所以一锅汤药都不能煮废，所以双河村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是派汉子来双河村取药的，拿回去让村里面病的人喝的。
主要是双河村里面有药铺，大夫也多，煮的药不会有差池。
而这大黄玄花只能熬煮一次，不能多次熬煮。
所以消耗很快。
石缝县虽然不穷，但是衙门拨下来的银两毕竟有限，而大黄玄花现在也是紧缺货，想买也买不来，所以还得他们自己去找。
副县令大人扶着额头，叹气说：“本官知道不好找，可是本官着急啊！只要有大黄玄花，咱们县里面的疫病就过去了！”
石缝县的疫病已经报备到州城了，州城的人报到了京城。
尤其是药方还是在石缝县的大夫开出来的。
要是石缝县的疫病能第一个除，京城肯定要嘉奖石缝县。
此次药方是石缝县里面的大夫开出来的，这张药方解决了朝廷头疼了两年多的疫病，石缝县里面的官不仅都能连升一级，就是石缝县也能因此打出名声去。
以后，别的地方的人再有什么疑难杂症了，也会想着来石缝县求医，人多了，县里面的生意也该好做了，生意好做了，百姓不仅能帮工，还能自家儿卖些农货，这对石缝县来说还是对石缝县的百姓来说，可都是好事啊！
所以，副县令大人才会如此着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在石缝县任职，不仅留下了功绩，还升了一级。
当更大的官，才能更好的为百姓忧虑。
这才是他当大官的追求啊！
卫闲建议道：“大人，如此的话可以找村子里面的汉子去山上找。双河村这两年进山的汉子越来越多了，他们进山后应对野兽的经验比我们足，对山形也比我们了解。”
卫闲如此建议也是为了他自己。
这个法子若是找到了大黄玄花，他也有功劳。到时候县里面的官都升了，下面的人也都要提拔，他有功劳在身，也能轮到他。
“不过大人，此法子可行是可行，也要许之利益，村子里面的人日子本就不好过，这两年不是灾就是病的，让他们拿命去找东西，必须得有补偿！”卫闲说。
有利益才有人敢去冒险。
卫闲提出这个建议来，也得让别人觉得他是真心为村里面的人好。
这样他升官就升的有民心了。
副县令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甚好，就说：“吩咐下去，只要村里面的汉子能进山找到大黄玄花，找到一株，县里面嘉奖他们二十两银子，以此叠加，不设上限！”
其实一株大黄玄花二十两银子，并不贵，可这毕竟是大疫面前，县里面光是为这次疫病拨银子，一年的税收都搭进去了。
因为石缝县不光有一个镇，下辖了好几个镇呢。
不过州城里的人说了，共同应付这次疫病，不计代价。
“是。”卫闲马上去找村长说这事儿。
赵尧中午溜回家吃饭时，就跟赵砚说了这事儿。
赵砚也知道了。
因为村长把村里面的汉子召集了起来，说了这事儿。
“大哥，你要去找吗？”赵尧啃着鸡肉问赵砚。
今天的午饭是江若做的，江若病好了后，突然馋肉了。
就炒了鸡子，还炒了一只麻辣兔子，还有一盆菌子，还卤了藕。
卤菜是万重教江若的，江若做过一次，赵砚他们都说好吃。
江若病好了，胃口开了，心情也好了，炒什么菜都不嫌麻烦了。
赵尧觉得是村子里面害疫病的这半个月里，最幸福的一天。
他和赵尘俩人的筷子就没停过。
孙海还病着，不过已经从药铺回来养病了。
江若给孙海令做了清淡的饭菜，也给赵岐特意留了饭菜，赵岐端进屋里面陪孙海吃了。
赵砚摇头：“等有时间了会去找。”
其实他还是不放心家里面。
“二十两银子好多，我都听的心动了。”赵尧说。
可惜，他没有大哥二哥这么高，这么壮，不然他也要去。
“你就听听得了。”赵砚说他。
赵尧去读读书还成，进山只能是给黑瞎子送饭。
村子里面的汉子只要没病的，几乎都进山去找了。
可是他们进山了五六天，找到大黄玄花的汉子寥寥无几。
不过也有找到的。
五六天的时间，找到了有六株。
最开始副县令让他们找到大黄玄花是为了给县里面衙门省银子，也是为了给村子里面的人熬药。
等他们找到第三四天的时候，州城的人来了县里面，吩咐县里面的人哪怕是发起犒赏也要让人找。
州城里面药丞说了，石缝县的地理位置、气候，还有山形地势，是适合生长大黄玄花的，是一定有的。
找到大黄玄花已经不是石缝县一个县的事儿了，是整个朝廷的事儿。
但是大黄玄花生长的条件极为苛刻，能满足它生长的地方少之又少。
京城里的药丞，连着熬了几天的大夜，翻着全国各个地方的地理志，只找到了五个地方，适宜生长大黄玄花的。
其中有三个地方找到过大黄玄花，石缝县就在内。
还有两个地方，只是地理志上记载的有，还没被人找到过。
而现在已经不是县里面犒赏了，而是州城犒赏。
把赏银每株提到了三十两。
已经有诸城里面的人县里面的人来到双河村了，他们全都是为了大黄玄花而来。
江若经过几天休养，病彻底好了，身上的痘也落了，留了印儿，印儿会慢慢随着时间消掉。
不过，江若终于可以抱娃娃了。
江若向着瑜哥儿伸了伸手，瑜哥儿低着头玩自己的脚丫子，不理人。
“你还咋生气了呢，瑜哥儿？”江若笑道。
瑜哥儿不让抱，江若就抱了抱溪小子，抱了一会儿，翀小子也向他伸了伸小手。
江若又把溪小子抱下，抱着翀小子。
江若抱了一会儿翀小子，瑜哥儿坐在娃娃车里面，抵着头冷哼了一声。
江若把翀小子放下了，不管瑜哥儿乐意不乐意让他抱，江若把瑜哥儿抱起来了。
谁料，他抱起瑜哥儿后，瑜哥儿立马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小胳膊搂的很紧。
瑜哥儿搂住江若后，就不再松手了。
任溪小子再怎么咿咿呀呀的叫，翀小子再委屈幽怨的眼神看着江若，瑜哥儿就是不撒手。
他把脸埋在江若的胸口，依旧小屁股撅着。
江若都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气笑了。
“你这哥儿，咋这样呢？”江若问他。
瑜哥儿扭了扭小屁股。
“瑜哥儿，让爹抱抱。”赵砚笑着看着他伸了伸手。
他觉得他家哥儿可爱死了。
“你爹要抱你呢。”江若跟瑜哥儿说，瑜哥儿这才把小脸扬起来，向着赵砚伸了一下胳膊。
赵砚把瑜哥儿抱到怀里面。
赵砚抱着瑜哥儿就出门了。
村里面染病的人几乎都好了，只剩下一些病重的，还喝着药，不过也有了很大的起色，都在家里面休养呢。
而他家里面，孙海也好了很多，现在也能下床了，但是他怕把病染给家里的娃娃，也不敢出去，一天都待在屋里面。
有了精神后，他就在屋里面给赵岐做鞋子。
赵岐也在屋里面。
赵岐在药铺陪着孙海时，一位县城里面来的老大夫，不知道是咋回事儿，见不得他闲着。
又见他模样板正英俊的，就让他帮忙抓药。
赵岐不认字儿，那个县城里面的老大夫就很热心的教他认药方、认字，虽然，赵岐并不是很想学。
可奈何他记性好，老大夫说了一遍，他就记住了。
所以赵岐十几天里，学了好多字儿。
待在屋里面无聊，他就在屋里面写字儿。
纸笔还都是从赵尧屋里面拿的。
孙海见他都写字儿了，对他更是高看了。
事实上，赵岐虽然认字认得快，但是他写的字儿就跟狗爬似的。
唯一好看的字儿，就是海哥儿和赵岐这两个名字。
孙海兴致勃勃的跟他说：“咱家明年的地种了，你能管账了。”
地少，种的庄稼卖多少银子是多少银子。
地多了就不一样了。
就像是梁家，专门请了账房先生来算账。
算账也是一门本事呢。
村长家的儿子孟良就是靠着会算账，在镇上最大的酒楼里面当账房先生，一个月还有三两银子呢。
对了，想起来村长，孙海突然想到什么，跟赵岐说：“若哥儿说村长家儿媳妇儿生了，生了一个小汉子。咱家瑾翀他们抱回来后，村长还亲自来送了一篮子鸡蛋呢，咱也得去给他家送。”
虽然孙海没有抱娃娃回来。
但是他抱娃娃了，村长肯定也会来送。
所以他们也要送。
再说了，村长人好，就是村长不来送鸡蛋，他家也要去村长家送鸡蛋的。
赵岐点了点头。
村长这几天也可忙了。
他家孙子生了，他都顾不得去看。
因为村里面现在来了好多人，都是进山找药的。
衙门里的人让他安置。
外地的人来双河村里面找药，是由衙门给他们租的村里面的屋子，他们不用花银子，这银子衙门里出，吃喝，村里面有大锅饭，他们去吃大锅饭，也是不要银子的。
村长给他们找屋子，找的焦头烂额的。
村里面人家有空闲屋子的不多，有的还不愿意租，嫌租的便宜。
其实，二百文一个人也不便宜。
只是有些人家贪心罢了。
这就需要村长两边儿沟通。
万山家屋子空了两间。
但他家盖的是新屋，卫婶子不乐意为了仨瓜俩枣的把屋子租出去，让人糟蹋了。
她和赵虎便搬去了万山家里面，占了一间屋子。
万山把万绥也接到他家了，也占了一间屋子。
万绥接到万山家后，万重也让安哥儿去他家里面住了，万重家里面也空了一间屋子，之前宋嘉在住，这不是嘉哥儿没有回来吗。
嘉哥儿也染了病，正在县城里面养着呢。
他还让方捷写回来的信，问宋禾和娃娃们的情况。
所有人都问了，就没有问万重，万重心里面其实不太高兴。
然后就请村长回了信，说宋禾也染了病，病的躺在床上起不来。
宋禾知道后，皱了皱眉：“这不是让他着急吗？”
万重冷哼了一声。
安哥儿住在宋家，正好听万重吐槽嘉哥儿了。
竹林，万重让村长租出去了，不过万重没有要租金。
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住进去后不能毁竹子。
卫家也没租出去。
因为卫闲让衙门里面的人住了。
村里面闲置的屋子不多，所以村长打算用衙门里面给的租金，搭草棚子，他正打算把这事儿报给衙门里面的人呢。
赵砚把瑜哥儿抱到了赵赫家里面。
赵赫家里的娃娃都已经痊愈了。
赵砚过来时，赵赫家里面也热闹。
他家正栽树呢，栽了两棵枣树。
“栽树干嘛？”赵砚来问。
赵奶奶瞥了他一眼，跟赵赫说：“你挖你的。”
周悦立在屋门的门槛处，抬头看着赵赫挖坑。
他跟赵砚说：“奶奶让栽的，说这两棵树以后就是瑢哥儿和琮小子的干爹了。”
“啥？”赵砚不解的问。
树咋成人干爹了？
赵奶奶白了他一眼说：“瑢哥儿和琮小子病了，可吓死我了，我就去了后山，找到这两棵枣树，给它们说了半天，要是娃娃这次病好了，就让两个娃娃认他们当干爹。”
“啊？”赵砚瞪大了眼睛。
还能这样？
赵奶奶看了他一眼，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
赵赫其实也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但他耐不住赵奶奶的缠，他不去把树给刨回来栽到家里面，赵奶奶就一直叨叨叨的说个没完。
赵砚抱着瑜哥儿看着赵赫把树给栽到院子里面。
周悦看了一会儿，也去屋里面把瑢哥儿抱出来了。
看到瑢哥儿现在的样儿，赵砚简直就要认不出来了。
“他咋瘦了这么多？”
瑢哥儿现在瘦的，下巴都变成尖的了，脸上没有一点儿肉。
周悦叹了叹气：“还不是病了一场，瑢哥儿就瘦了，瘦的我看着都心疼。”
琮小子也瘦了，但是没有瑢哥儿瘦的这么多。
他还跟赵砚说：“你家娃娃能胖千万不能让娃娃瘦了，娃娃瘦了不好，要是生病了，瘦的抗不了病，胖娃娃病了一场成了瘦娃娃，瘦娃娃病了就没了。”
周悦煞有其事的说。
他以前想着让瑢哥儿瘦，现在他只想娃娃胖。
赵砚想了想，也觉得有那么点儿道理。
不说娃娃，单说若哥儿和海哥儿。
若哥儿看着要比海哥儿稍微富态一些，若哥儿这次病的就没有海哥儿厉害。
瑜哥儿看了瑢哥儿好几眼，也有点认不出来他了，所以一直盯着他看。
瑢哥儿还认得瑜哥儿，一直冲他笑。
瑜哥儿不认识他，但是瑢哥儿冲他笑了，他也笑了笑，露着他的小月牙，可爱极了。
赵砚在赵赫家里面待了一会儿，就抱着瑜哥儿回去了。
回到家后，去笼子里面抓了两只鸽子出来，送到了赵赫家。
跟他家里面人说：“鸽子炖汤补，多给你家娃娃补补。”
真是瘦的赵砚都觉得心疼。
他回去后，江若已经给他们装好了鸡蛋。
让他们拿着鸡蛋去村长家。
江若挑鸡蛋时，娃娃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江若就给他们煮了几个鸡蛋。
赵砚和赵岐一人拎着一篮子鸡蛋出去后，江若就给娃娃们剥鸡蛋吃。
娃娃们吃着鸡蛋，这时赵家来了人。
“若哥儿？”
江若回头看去，就看到了江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