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崴反手将秦晚璃抱住,深深吻住她的唇。
秦晚璃回应他的热情,让祁崴欲罢不能。
在理智尚未失去时,祁崴哑着嗓子问:“璃儿,你愿意吗?若你不愿,还来得及。”
秦晚璃抬手给祁崴擦汗:“随风,我此生非你不嫁。”
祁崴听言,打横抱起秦晚璃:“璃儿,我绝不负你。”
就这样,两人在庄子上甜蜜相处了两个月。
直到京城传来皇后(后来的孝庆皇太后)的书信。
信中写明:随风,父王病重,二皇子、四皇子恐发动宫变,见信,速速回宫!
祁崴收到信时,秦晚璃正在别处饮宴。
事出紧急,祁崴来不及等秦晚璃回来交代,只好留书一封。
信中内容:璃儿,家中突逢变故,我需立即返回家中。一旦事毕,我将禀明父母,去总督府提亲。
璃儿,务必等我。
随风字。
被祁崴带走的,还有在庄子上,祁崴为秦晚璃画的肖像。
祁崴马不停蹄赶回京城,二皇子,四皇子果然发动宫变。
皇后有所防备,手握兵符,调回定北王守护皇城。
二皇子、四皇子哪里是定北王的对手,很快兵败如山倒。
二人皆下了大狱。
皇帝病重,祁崴归来,暂代监国。
大皇子昏庸,三皇子早夭,其余皇子年纪尚幼,倒是让祁崴捡了个大便宜。
稳定朝堂,肃清叛党,让祁崴无暇兼顾其他任何事。
他知道,只要监国做出成绩,他便会坐上那九五之位。
待局势稳定,已过去三个月。
皇后将要论功行赏。
皇后下令,让祁崴迎娶傅氏为正妃。只因此次宫变,除了定北王,就数傅氏一族出了大力,稳定了朝政后方。
祁崴还想着远在江南的秦晚璃,跪在皇后脚边声声恳求。
“母后,儿臣心中的正妃只有江南总督之孙女,望母后成全。”
皇后疾言厉色:“一个合格的帝王,应当审时度势,平衡朝堂各方势力。怎能只在乎儿女之情?”
“江南总督也可成为儿臣助力呀!”
“秦礼怀才干斐然,当然也是一个好助力。可惜······”
祁崴抬头询问:“可惜什么?”
皇后一字一句道:“可惜他,后、继、无、人!”
祁崴瘫软身子,跪坐在地上。
皇后:“你若想顺利荣登大宝,那便要借助岳家势力。傅氏一族,家族庞大,族中众多儿郎在朝为官。你以为你娶的是傅氏?你娶的是傅氏一族对你的忠心;娶的是傅氏一族在你登基为帝时的摇旗呐喊!”
“这是母后给你选的,最合适的岳家。”
“随风,你既不占嫡,也不占长。若是连我为你的筹谋你都看不透,那么你,不配为帝。”
不配为帝?祁崴面色惨白,脑海中一直回响这句话。
“你今日在此跪一晚,给本宫仔细想清楚。”
皇后神情威严:“若你明日还想娶秦氏,本宫会成全你。”
说完,甩袖离开。
祁崴哪里会不懂,若他坚持娶秦晚璃,皇后将彻底放弃他。上面没了四个哥哥,但是他还有三个弟弟。
皇后正值壮年,不但有政治手腕,还有对她忠心的臣子。
不仅如此,父王病重,还将兵符交给了皇后。
虽是他监国,但是皇后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现在的局势,是皇后在选下一任帝王,而不是帝王非他不可!
他知道璃儿的性子,不会与人为妾的。她的骄傲,她的尊严也不可能为妾。
哪怕将来让她做贵妃,甚至是皇贵妃。
秦晚璃是他第一个动情的女子,如今要他辜负她,他顿时心痛难忍。
为何?为何?为何他不能鱼与熊掌兼得?
祁崴跪了整晚,面容憔悴,双目无神。
在天空破晓之际,他起身,焚香沐浴,换上蟒袍,又在皇后宫中跪下,背脊挺拔。
有宫婢给皇后禀告,皇后走近他。
皇后身穿常服,却丝毫不减浑身威仪:“娶傅氏,还是娶秦氏?”
祁崴恭敬给皇后磕头,再抬头时,眸中一片赤诚:“儿臣愿听母后安排,儿臣多谢母后筹谋!”
“从此以后,望母后同儿臣一起守社稷安稳,传祖宗法度。佑我大闵江山永固,福泽绵长。”
说完,再次叩首。
皇后满意颔首,亲自扶起祁崴:“好,我儿有此大志,大闵朝必定海晏河清,再创盛世。”
皇帝病重,皇后亲下懿旨,赐婚皇五子与傅氏嫡长女。
礼部加紧筹办大婚,一个月后,祁崴风风光光迎娶傅氏。
大婚后两个月,皇帝病逝。
祁崴在皇后和傅氏一族的帮助下,顺利登基为帝。改年号康定,尊嫡母为皇太后,封傅氏为皇后。
没多久,康定帝培养心腹,让心腹去江南寻秦晚璃。
不管如何,他还是想试试,他们是真心相爱。若是秦晚璃愿意进宫,他会给她最好的一切。
谁知,心腹打听消息回来,说秦晚璃在康定帝回京的第三个月,便匆匆嫁给了荣阳伯世子乔思贤。
康定帝心神俱裂,觉得自己痴心错付。
那个对他说‘非他不嫁’的女子,转头琵琶别抱。
他还为了这样一个薄情的女子,差点错失皇位!
也好!也好!不是他辜负了她,是她辜负了他。
康定帝的日思夜想,仿佛在这一刻成了最大的笑话。
秦晚璃的每一次进宫,康定帝都是知道的。是他避而不见,他不想自己帝王的威严被一个妇人践踏。
如果可以,他希望从未认识过秦晚璃。
可是今日见到乔南风,康定帝才知道他一直没有忘记过秦晚璃。不然不会鬼使神差的,将入宫腰牌给了乔南风。
原因很简单,乔南风很像秦晚璃。
他还忍不住想从乔南风口中知道秦晚璃如今的近况。
原来她嫁人后,还是被世俗束缚。收敛住了她张狂肆意的性子,管家理事不说,还不停给乔思贤纳妾。还妻妾和睦,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秦晚璃居然做了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时隔十六年,他有些想再见见秦晚璃了。
康定帝再睁眼,又是一副帝王姿态,冷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