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的尾巴好漂亮诶。】
温慕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尾巴，表情有些复杂，“……为什么是粉色的？”
他看着那浅粉色的尾巴，又看了看其他人鱼蓝色和紫色，或者红色的尾巴，有些羡慕。
【那宿主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它看看能不能帮宿主换一换。
温慕言听出些意思，果断开口，“黑色。”
黑色多大气，还漂亮。
只是说完之后，小肥就没了动静。
温慕言眨眨眼睛，“小肥？”
没有任何回应。
他知道小肥的态度了，不满地嘀咕，“黑色有什么不好。”
正说着，前面的大门就缓缓被打开，露出了外面站着的一群人。
是到了18岁，有资格来选择人鱼，或者说被人鱼选择的人。
他们一进来，就被水族箱里的那些人鱼牢牢吸引了视线。
人鱼是海洋的宝藏，但海洋已经被放弃，这些人鱼也只能依靠人类生存。
他们享受着人类的保护，自然也要付出些什么，固定时间内需要给人类进行精神安抚。
若是有了专属的人类，以后也可以只对一个人类进行安抚。
很俗套的剧情。
而在这些人鱼里，最显眼的，就是温慕言这个粉色尾巴。
温慕言半悬在水中，粉色的鱼尾随意舒展，鳞片如揉碎的粉钻，在水里泛着细腻的珠光。
他跟其他人鱼一样，有些好奇地看过来，尾鳍轻轻耷拉着，偶尔慢悠悠地摆动一下带起一圈圈慵懒的涟漪。
粉色鱼尾，倒是很少见，之前看人鱼直播的时候似乎也很少见到他出来。
那些人直接走到温慕言面前，尽量展现出自己的善意，把手贴在玻璃上。
温慕言觉得奇怪，在这些人里观察了一下，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他鱼尾微微一动，往上游了些，墨发如绸缎般在水里肆意飘荡，几缕发丝贴在漂亮的锁骨上，添了些许艳色。
他似乎往后面看了看，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站在水缸前的其他人跟着往后看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冷着脸站在那儿，没有半点要上前的意思。
帝国上将。
对方没有十八岁，但当军功到达要求时，也可以以此来兑换选择人鱼的机会。
上将对这次并不感兴趣，或者说对方异常讨厌与人亲密接触，即便是人鱼。
但对于他们来说，精神海早已千疮百孔，若是再不接受安抚，恐怕会直接崩溃，突然死亡。
帝国暂时不打算失去这样一位优秀的年轻上将，所以特意增加了一个名额，强制性江枕眠来参加。
他跟着来了，却完全没有要挑选的意思，也没有半分讨好的想法。
看着那粉色的鱼尾，多瞧了几秒，就冷淡地收回了视线。
温慕言眨眨眼睛，跟小肥吐槽，“他好冷淡。”
难得这种人设，还挺新奇的。
【难得啊，宿主。】
温慕言思索着要怎么跟江枕眠搭上话，把那些想跟自己说话的人全部忽略。
他在水里游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有吸引到江枕眠一点儿，有些失落地游了下来。
直到有工作人员上前，对着江枕眠轻轻开口，“上将，您要不要靠近些看看？这些人鱼都很乖的。”
江枕眠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但在工作人员心惊胆战的时候，他还是上前走到水族箱前。
温慕言眼睛一亮，游到他面前，笑吟吟地敲了敲玻璃，双手放在玻璃上，就这样瞧着他。
江枕眠冷淡地抬眸看了一眼，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兴趣的，也不想把这条人鱼带回去，却还是没有挪开视线。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对视了几秒，在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结束的时候，江枕眠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甚至没有跟人鱼告别，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两步，就听见周围的惊呼，还有身后的水声。
江枕眠转身，就看见那条粉色的人鱼游到了水族箱的最上方，速度很快，只留下一道粉色的残影。
紧接着，破水声响起。
那个人鱼跳了出来？
随着饲养员的惊呼，江枕眠下意识伸手，把掉下来的人鱼稳稳遮住。
他低头看着怀里那张精致到近乎妖异的脸，眸色恍惚了一瞬。
反应过来之后，他脸色铁青。
都说人鱼的歌声会蛊惑人心，但现在看来，这张脸也很会蛊惑人。
他伸手想把人鱼递给上前的饲养员，却被搂住了脖颈。
周围的人瞬间噤声，眼神莫名。
人鱼这样亲近一个不愿意搭理自己的人类，还是第一次见。
有人羡慕地后槽牙都要碎了。
那些选到人鱼的也羡慕嫉妒恨，他们就算选到人鱼，也不敢直接离人鱼这么近。
这个冰块凭什么？！
温慕言接收过这个世界的信息，所以知道自己的身份还算受宠。
他两米多的大尾巴垂落在地上，整条鱼都躺在江枕眠怀里，也没觉得不适。
对方抱得很稳。
“不许，丢下我。”
温慕言说话有些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人鱼得天独厚的优越嗓音，让这几个字说出来都极其悦耳。
而且，有很轻微的安抚效果。
这是一条等级很高，或者说能力很强的人鱼。
江枕眠堵塞的脑袋变得好受了一些，他垂眸瞧着温慕言，没有再试图把人丢出去。
他突然有点想留下这条人鱼了，不是因为对方的安抚能力，只是因为这条人鱼本身。
他的指尖轻轻摸索着手里的鱼尾，冰凉的鳞片触感很好。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他看向饲养员，“我选好了，就带这条人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