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皮翟阳见到这一幕,感动得双手掩面痛哭。他没想到,还是有牛顺这样的忠义之人。
随后,他又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水承皎,祈求着。
... ...
水承皎神色依旧,并未发言。
这样一来,其余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小雨,你们的水承皎大人,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
“啊?这样吗?我倒是感觉,水大人多少有点过于严厉了。感觉让他们抱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吧?”
“哼,没那么简单。小雨,慢慢看吧,我感觉这水大人,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带过来。呵呵呵。”
李构雨并不明白接下来会怎么样。
“爹!”这时,皮棣衡不知哪来的劲,直接挣脱了他母亲的怀抱,朝着他看台上的爹跑去。
见到这一幕,人群中,甚至有人偷偷地鼓了鼓掌,给小孩儿加着油。
皮翟阳回过头来,一脸欣喜,就欲起身,去台下,最后抱一抱他儿子。
众人终于就要见证父子团聚的场景,这
“拦,住,他。”水承皎一字一顿地、冰冷地说道。
整个广场仿佛都瞬间冰冷了下来,人群也直接噤声。只有那牛顺。还在“咚咚咚”地磕着头。
而此时,皮翟阳却只觉得,这有节奏的磕头声,是他生命的倒计时,是他死亡的丧钟,是他心跳的计数器。
“别磕了!”一道年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广场上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正是那护卫。
此时,他已不再畏惧周遭眼光,逆着目光们而上。一路小跑,到了台下,直接一脚踢倒了牛顺。
“让你别磕了,还磕!”
而后,他对着那群武者、护卫们,怒喊道:“你们都是聋子?没听到水大人让拦住吗!啊?”
倒在地上的牛顺,一脸震惊地盯着他。脸上写满了:“你居然敢踢我?找死!?”
要不是水承皎在这里,牛顺都想直接将这护卫,按在地上暴打一顿,打个半残为止。
但是,后者无视了牛顺。他就这么,在全府人的聚焦下,直接半路拦截了皮棣衡。将小孩一把抓起,扛在肩上,大踏步地朝着那妇人走去。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爹!娘!救命!救救我...”皮棣衡一边撕心裂肺地喊叫着,一边敲打着。
跪在地上的皮翟阳,听到这一声声扯破喉咙地嚎叫,心痛如拉丝,他质问道:“李望...,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再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也该满足我这个,快死之人的小小愿望吧!啊啊啊啊!”皮翟阳放声嚎啕大哭。
牛顺听后,牛眼泛红,也不知道是愤怒发红,还是感动发红。他又爬起来,“咚咚咚”的磕起头。
李望对这些毫不在意,他只想着,完成水大人的命令。这样,他以后在府中,就会有了立足之地。
但他也不确定,水承皎最后会怎么做。所以,对他来说,这是一场豪赌,押注上了他的未来。
但这,都是被迫的,他知道,他早已经被牛顺那人给盯上了。
“坏人!放开我!”被李望扛着的皮棣衡,攒足了劲,冲着李望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好几下。
他的指甲划破了李望的皮肤,顿时,鲜血直流。李望疼的直接将他倒吊举起,重重00两巴掌,直接把他扇得失神,这才安静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人群中,有人愤愤的说着。
“真是太过分了,没有一点人情味。”
“对啊,再怎么样,小孩子是无辜的。”
“这个叫李望的家伙,真是内心阴暗,行事孤僻。”
“小少爷让这家伙流血了,好样的!”
“媚上凌弱的垃圾,呸!”
“这等货色,自然有人会收拾他。”
“没错,他犯了众怒了!”
“真是个无德之人,什么德行!畜牲都不如!”
... ... 剩下的部分人,则是保持沉默。
水承皎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耳中。
她大声地说道:“楚浪,艾柳。”
“在!”二人同样大声回应。
广场上,众人安静了下来。这片空间里,只剩下了,“咚咚咚”磕头的声音。
“将罪犯皮翟阳,带过来!”
“是!”
皮翟阳像木头一样,被两人拖了过去。重新跪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来了来了,好戏开场。”高雪雅有些兴奋地传音给李构雨。
李构雨则并不这么认为,他不懂,不懂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脑子里乱乱的。但他知道,接下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戏”。
水承皎缓缓开口:“诸位。你们中有些人,似乎对我的决定很不满意。”
人群中,一些人纷纷埋下了头。
水承皎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
“既然如此,我就如你们所愿。李望!”
“水大人,我在!”李望听到水承皎叫自己,赶紧回应。
“将皮管家的孩子、妻子都带上来!”
那锦衣美妇坐在地上,朝着李望祈求得摇了摇头。
“夫人,别让我难做!这是水大人的命令,请你配合我的工作!”而后,他不等妇人同意,就这母子俩一并带到了台前。
美妇人蹲在地上抱着孩子,看向皮翟阳。后者同样看着二人,不断地点着头。他的老脸上,带着歉意,笑意,痛苦,无奈。
水承皎说道:“皮翟阳,你从小锦衣玉食,在你姐姐的仙长身份下,过得轻松惬意。
你姐姐在临死前,让我替她庇护你们一家。她还特别提到了你,说你是你们一家的独苗。从未受过什么伤害,希望我对你多宽容一些。
这些年来,我才对你的所作所为,都宽宏大量。
不过,你却目无法纪,日益骄横,甚至欺男霸女,专挑有夫之妇下手,你如今这位妻子,就是你恩威并济“娶”回来的,本座没说错吧?”
台下那位美妇,本早已在每日的游乐、享受中,乐不思蜀了;现在却被水承皎旧事重提,不禁胸口变得起伏不定。
皮翟阳心想:“反正我都快死了,也不必在乎那么多,憋了几年的怨气,再也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