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大孙子，你得多关照。
他从不让人占便宜，性格散漫，现在到厂里当领导，后面怕是要出些大事。
他很重情义，发达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东旭。
你带人多迁就他，将来他会记住你们的好。
不说养老的事，但凡遇到困难，他总会帮忙。
老太太心思细腻，大孙子从未为钱犯愁，实在缺钱就在院子里想办法，谁都拦不住。
既然没做这事，说明不缺钱，这些年房租也没少交。
他这时候进厂当领导，肯定是迫于某种情况不得不如此。
“太太，您就放心吧，这里谁不顺着他的意思。
他的话比我还管用，我还打算年纪大了把位子让给他，谁知他要搬走。”
易中海摇头，李国庆搬走对他没有影响，养老计划不受干扰。
……
李国庆回院子后，一进屋媳妇就急切地问：
“你怎么把房子还回去？”
秦淮茹心疼，早已将隔壁老太太的房子视为己有。
“淮茹，你怎么又这样。
隔壁的房子留着没用，连祖屋我也想卖掉。”
李国庆靠在椅背上，劝媳妇不要在意，解释不清就不说了。
“为什么卖？这么好的房子，我们又不缺钱。”
秦淮茹不解，她希望家里房子越多越好。
“我不是现在卖，是以后的事，还早着呢，等我们老了再说。”
老许家和老刘家都有这样的情况，儿子长大了，娶妻成家后不一定还会和父母同住。
我们这里虽然有老宅，但难保将来儿女不孝顺，把我们赶出来。
所以干脆把老宅卖了，搬进大院居住，不留退路，让三个儿子负责赡养我们。”
李国庆只是随口说说，要是真遇到不孝的儿子，直接赶出去，再找一个愿意赡养自己的人。
实在不行，还可以再生，总会有一个品行端正的人来照顾自己。
再说，还有傻柱可以依靠。
等等，让傻柱来赡养，这算不算是一种极端的干预？
第二天清晨，李国庆在秦京茹的帮助下才勉强起身，依然有些迷糊。
“姐夫，外面下雪了，赶紧把外套穿上。”
“下雪了啊！”
李国庆打着哈欠，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果然看见雪花飘落，不错，瑞雪预示着丰收之年。
秦京茹端着毛巾过来给他洗脸，等姐夫去上班后，她还能继续洗衣做饭。
“对了，你姐姐呢？”
他现在明白，享受了好处就得付出代价，以后每周要工作六天，真是悲哀。
“我姐姐骑车送朝阳和乐乐上学去了，她自己去工厂。”
“姐夫，我去给你拿早饭，昨天煮了些面片，热乎的。”
秦京茹很快将早饭端了过来，面片汤、咸菜和鸡蛋，已经很不错了。
李国庆也不客气，抓紧时间吃完，以免迟到。
“京茹，我该去上班了。
这么冷的天，你就别洗衣服了。”
“姐夫，那晚还会放电影吗？”
秦京茹给姐夫围上围脖，大冬天的，谁都不肯露出一点皮肤。
“会的，这雪不大，应该中午就能停。
你待在家里也别冻着。”
李国庆拍了拍京茹的头，然后上了车。
开车到半路时，看到刘海中在前面走。
“嘟嘟！”
刘海中听见喇叭声回头，立刻喊道：“李副厂长，您这是去上班吗？”
“哎呀，我说二大爷，您这是给我难堪呢，这不是在厂里，直呼我名字就行。”
李国庆摇下车窗，这设计几十年后还有出租车用，经典的捷达、桑塔纳。
“是是，李国庆，您的车真不错！比杨厂长的车还新。”
刘海中羡慕不已，院里出了不少人才。
“这是我托关系弄来的，二大爷，别愣着了，快上车，外边冷得很。”
厂里有几千工人，都是安分守己的，刺头很少。
一旦有事，刘海中就是个能人。
“是是，这就上车。”
刘海中非常兴奋，赶紧跑到副驾驶那边开门。
坐上车后，感觉哪儿都好，高档又大气，这才是干部该有的样子。
“二大爷，你现在是七级工吧？”
“对对，七级工，比老易低一级。”
刘海中月薪八十多元，两个儿子也在厂里工作，大儿媳也是工人，生活条件很不错。
他把钱都存着，等改革开放时，能拿出好几万来投资。
李国庆看重的不是他的钱，而是他的勇气和冲劲，毕竟当初连李新民他都敢动手。
\"二大爷，您做小组长也有不少年了，准备准备，过来给我当助理，一起接待客户吧。
先积累些经验，将来有适合的岗位，您就能升任了。”
正说着，轧钢厂的大门到了，离打铃还有三分钟，来得确实有点早。
“哎呀，我这是转岗了吗？以后也要当领导了？”
刘海中激动得直哆嗦，看吧，他昨晚让媳妇去找李国庆聊一聊，这下成了！
“那是当然的，我怎么会忘记二大爷您呢？我可是厂里的老人。
二大爷，今天您站好车间的最后一班岗，有始有终。
明天换身好衣服，到人事部报到，您的新岗位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东旭对面。”
李国庆将车停在二车间外，王者归来的气势十足。
“李副厂长，谢谢您的信任，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干，绝不给您添麻烦。”
刘海中兴奋得声音都在发抖，总算熬出来了。
“去吧！”
待刘海中下车后，李国庆驱车前往办公楼，准备投入接下来的工作。
随后，他让小廖联系客户，傍晚厂里会放电影，晚上还会有招待活动。
过了一会儿，刘岚来确认菜单，这姑娘上午和面，中午打菜，下午休息，傍晚帮忙跑堂，负责连接包间与后厨。
其实能当个大堂经理已经很不错了。
“李副厂长，这是我们以前常用的几份菜单，您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刘岚递上菜单，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嗯，就这样吧，再加两个肉菜，我打包带走，单独算在我的账上。”
他每天在厂里享用美食，也不忘给家里人带一些。
“唉！”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下班后我会再来给您收拾办公室。”
刘岚很机灵，有机会接近副厂长，哪能错过讨好的机会。
“嗯！刘岚，我找你有事。”
“李副厂长，您请吩咐。”
“你觉得食堂周主任的工作如何？”
李国庆拿起一份文件，看到周主任的档案，这个人换不换都无所谓。
“周主任挺不错的。”
刘岚不敢多说话，担心说错话得罪人。
“行吧！刘岚，好好干。”
李国庆思索片刻，觉得暂时不要变动太多职位，杨厂长还在任。
到了下午，他睡醒后把被子收进柜子，晚些时候刘岚会过来整理。
喝口茶提神，然后开门走出去，看见贾东旭趴在走廊上，这工作态度值得肯定。
“东旭，看什么呢？”
“哥，你醒了啊，休息好了吗？现在时间还早，许大茂帮你占了座位。”
贾东旭转身过来，哥哥要睡觉，他得守在门口，要是让人发现传开，对大家都不好。
“睡饱了。
哟，快放电影了啊。”
李国庆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得等到天黑才能看。
“许大茂那边已经在准备了，今晚放映《阿诗玛》，是尚海那边的国产片，听说特别好看。”
贾东旭也很想看电影，让许大茂占了前排的好位置。
“那下去转转吧。”
李国庆边说边往楼梯口走去。
“哥，你的围巾。”
贾东旭匆匆跑到办公室取了围脖，追了上去。
这是他妻子织的，戴在他脖子上很合适，也很暖和。
……
“碧华，你家孩子怎么没来？是不是放电影去了？”一位工友问道。
“晓娥，我们院今天也有场放映会，所以没叫孩子们过来。”
车间里的工人们渐渐都跑去围观了。
“碧华，那边有座位，快过去。”娄晓娥拉着陈碧华跑向那边。
后面，秦淮茹和梁拉娣也跟了过来，她们正聊着孩子的事情。
“哎！那里不能坐！”正在调试设备的许大茂突然喊道。
……
“为什么不能坐？”娄晓娥转过头问了一句，周围的女工也朝那边望去。
许大茂愣了一下，“哦，是你啊。”
他认出了这位，是以前轧钢厂娄董的女儿娄晓娥。
世事变迁，昔日的大资本家女儿如今成了普通工人。
秦淮茹这时问道：“许大茂，这里为什么不能坐？你可别为难我的徒弟。”
“秦姐，这些座位是留给领导的，今晚李副厂长要接待客户。”
许大茂赶紧解释，他现在可不敢得罪人，更何况这里有花姐这样的厉害人物。
秦淮茹急忙说：“那我们就先坐会儿，要是座位不够，我们可以让……”
“不用让了，就坐着吧，我会让人再搬些凳子过来。”
李国庆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工人们的注意。
自他上任以来，这是首次在工人面前如此高调地现身。
\"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许久不见啦！\"
工人们热情地围上来，希望能混个眼熟，万一将来有用得着的时候。
\"唐如德、赵丰年……都还安好吧！\"
李国庆拍拍几位工友的肩，寒暄了一阵才离开。
\"淮茹、碧华，别在这儿凑热闹了，晚上793院还有放映呢。\"
\"就是来看看热闹嘛。\"
其实她们是想打发时间，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行，早点下班回去吧。\"
李国庆微微点头示意梁拉娣，这里不适合谈话。
\"东旭，让人多搬些椅子过来。\"
\"好咧，哥！\"
然后，李国庆带着秦淮茹先行离开。
贾东旭赶紧让二车间的熟人帮忙找椅子。
他留下来说：\"老婆，今晚不用等我吃饭了，我要陪领导接待客人呢。\"
\"东旭！\"
陈碧华小声说道：\"能不能带点荤菜回来，孩子们都好久没吃肉了。\"
\"不是，棒梗偷来的鸡不算肉吗？昨天才吃了宴席呢。\"
\"我可是厂长秘书，这样带饭回家多没面子。\"
贾东旭摇摇头，如今身份变了，要注重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