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枝玉叶一样的女儿,被他不珍惜多年!
如果他们真的过得好,也许时间久了,他们夫妇也就释然了。
可是,并没有!
她女儿年纪轻轻就做了继母,还被这样对待!
许夫人早已顾不得什么体面涵养,“我希望你跟我女儿划清界限。你的孩子如何,不是她该考虑的事。你事业成与败,更不是她该管的事。就这样。”
说完,许夫人亲自按挂电话。
许许赶紧抱住母亲,“妈,你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许夫人气的脸都白了。
她一边恨那个眼瞎的江少顷,一边恨自己女儿不争气。
看着一向温婉大气的母亲,被气的音量都拔高了,许许心里一阵绞痛。
“再也不会了,你快消消气。”
等许晋下楼来,见母亲那副样子,“怎么了?”
“别提了。”许夫人三言两语概述了一下。
许晋脸色极其难看,不过突然笑起来,“妈,你觉得卫烨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许夫人喝口水。
“我就是问问。”
许夫人反应很快,“你该不会要给你妹妹介绍他吧?”
“这哪里是我能介绍的事儿?卫烨城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自己不喜欢,谁说都没用。”
许夫人听懂了,放下水杯,“他……喜欢许许?”
许晋抿了抿唇,“我要是没理解错,应该是。”
许夫人突然沉默下来,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喜悦的表情。
“你不喜欢他?”
许夫人道:“你明阿姨想让卫烨城做她女婿,这事儿你没听说吗?”
许晋道:“卫烨城拒绝了。”
“拒绝了也不一样。他们之间一旦讨论过婚事,这就让许许很难做。南南跟许许关系多好啊。你妹妹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我只希望她的第二春是幸福的,是没有任何压力的。”许夫人说。
什么婆媳矛盾,前任第三者的,都不允许有!
许晋缓缓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婚姻。”
许夫人却坚持:“只要许许以后遵从我跟你爸爸的眼光,她就绝对不会受委屈!”
“那样就再好不过了。”许晋不管。
-
书房。
许先生让许许送杯茶过去。
“惹你妈妈生气了?”
“没有。就是我妈听见了一通电话。”许许坐到父亲办公桌对面。
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坐着,跟父亲哥哥学习怎么投资。
许先生放下钢笔,端起茶杯,看着她:“爸爸可以把江少顷所有的路都堵死,让他苟延残喘的支撑几年,然后破产倒闭。”
“你愿意吗?”
许许惊讶,“爸爸,你居然愿意帮我报复他?”
许先生疑惑,“为什么不愿意?这个世上的人,既然分了三六九等,那就必然有压制这一说。我的强大如果不是为了护住我的妻儿,那我何必在这里苦苦支撑几十年?”
“你记着许许,你是我许海强的女儿。你可以犯错,但我不允许你丢了许家的人。”
许海强这位父亲,在他们兄妹眼中,一直都是极其强大的一座山。
任何时候,他都可以为他们遮风挡雨。
许许低下头,“对不起爸。”
许海强砰的一声放下茶杯,“不要对不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他觉得咱们家仗势欺人,那就告诉他,就是在欺负他,请让他忍着。”
许许心里只觉得涌入一股十分强大的信念。
她坚定的点点头,“好。”
-
诸城。
江少顷看着被挂断电话,拳头死死的攥了起来!
那个女人,应该是许许的母亲!
长京许家的太太!
人上人。
原本可以是他的岳母的,如今第一次通话,却……
林叔默默拿走手机。
看着他那个样子,他只觉得爱莫能助。
这又能怪谁呢?
亏妻者,万财不入。
不论太太是什么身份,都不应该得到从前那样不公平的待遇!
“林叔,你去替我准备一些礼品。”
林叔意识到了什么,“您……”
江少顷望着窗外。
他之所以能让江氏死灰复燃,很大程度要归功于他的坚韧,与舍得下身段。
现在想挽救江氏,只能依靠许许以及她的家世。
他可以豁出去这张脸。
许许是个非常感性的女人。
她不回来不要紧,他可以带着两个孩子登门!
只要江氏安然无恙,他可以做任何事。
林叔察觉到他的想法时,只觉得恐怖!
可又觉得可恶。
早知如此,当初干嘛要做出那些事?
江少顷看向两个孩子,“若若淮淮,妈妈现在忙回不来。没关系,爸爸带你们去找她。到了外公外婆那里,记得要有礼貌,嘴甜一点,知道吗?”
他几乎笃定,许许看到孩子们一定会心软。
-
长京。
骨科医院。
陶琳硬是在医院待了四五个小时,任豪才姗姗来迟。
他接到陶琳的电话时,内心下意识不想来。
每每想到那天看见的一幕,他就觉得心惊,难以压制。
“任豪,你终于来了。我这……”陶琳行动不便,又被赶出病房,她自己都没办法办理出院。
“好好的,怎么就不住了?”任豪在电话里没多问,“你不是还要手术?”
“我也不知道。之前听说那位许教授跟许许有亲戚,那位许教授不理会我的伤情,现在又被迫离开医院,我想……大概是许许还在生我的气吧。”
陶琳话里话外,在向任豪传达可能是许许让人这样安排的。
这一次,她倒是没猜错。
但如今,在任豪听来,这就不对!
到底是不是许许授意的,没人知道。
陶琳怎么就明里暗里的跟他说,是许许做的?
任豪有些生气。
难道陶琳觉得他特别好骗?
任豪委婉开口:“也不一定就是许许做的。毕竟我们也不知道许许对你的事知不知情。”
陶琳没想到任豪会突然向着许许说话。
他们的关系才是最亲近的不是吗?
陶琳:“我就那么一猜测,不一定是她的。”
任豪的司机帮忙拿起她的那些用品,“对了,少顷是公司有事吗?”
任豪有些走神,下意识回答:“公司的确有点事。他现在带着孩子们来长京了。”
“来看我吗?”陶琳笑说:“那咱们不回去了吧,等等他们。”
任豪看向她,“不是来看你,他们是去找许许。”
“找……找许许?”陶琳的笑容僵住,“找许许干什么呀?是孩子们想她吗?”
任豪的目光每每掠过陶琳受伤的那只手,就觉得很不舒服。
他瞥开脸往前走,“是找许许帮忙。江氏出了点问题,应该只有许许能帮得上。现在换一家私人医院吧,你的手术需要赶紧做。”
这种唯一性,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陶琳都不在意自己的伤了,而是在想,江少顷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能许许帮忙?
-
长京周边县级市的一家私立医院。
任豪帮忙垫付的手术费用,陶琳下午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她这脚踝拖了两三天了,不能再拖延下去。
私立医院并不知道那位许教授的明令禁止,不过医生的资历经验也是有限。
傍晚。
术后出来,医生对陶琳说:“以后走路可能会有些不舒服,要慢慢走。”
陶琳很担心,“那我走路会有跛脚的可能吗?”
“不太快的话,没什么问题。主要你伤的太重了,又拖了两天,你也是真够能忍的。”医生说。
之前在大医院,还是打的止痛针,只为了等着那位许教授过来,
本以为对方会来帮她做手术,可人家根本没来!
陶琳躺在病床上流着泪,十分难过:“如果许许能够帮忙联系一下的话,也许我就没有会成为跛脚的风险了。”
她将自己的不幸,怪在了许许的身上。
任豪一怔,下意识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许许要帮你?你们之间关系并不融洽。”
陶琳有些不可置信,“任豪,你怎么那样向着许许啊?我只是……”
任豪起身,“江少顷已经到长京了,会不会过来我不知道,但我得走了。”
如今看到过陶琳的另一面,他越发觉得陶琳的每句话,都在内涵许许。
他听不下去。
离开医院,任豪忍不住给项彦辰打去电话,“项彦辰?”
“干嘛?”项彦辰在休息。
“我发现了一件事。”
项彦辰等着听。
任豪犹豫着:“我发现,现在的陶琳跟我认识的陶琳,不太像了。她……”
项彦辰突然一笑:“你才看出来吗?”
“你什么意思?”
项彦辰道:“从她在江少顷的庆功宴上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目的性就展现出来了。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一直觉得她很无辜。如果她无辜,那许许无不无辜?”
任豪哑口无言。
他一直以为许许在欺负陶琳,在霸占陶琳的一切。
可回过头一看,是陶琳在破坏许许的生活。
-
医院里。
陶琳实在待不住,她给席雪珍打去了电话,“雪珍,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许家在哪里?”
席雪珍疑惑:“你找许家干嘛啊?”
她虽说不信许许是许海强的女儿,可是许家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我听说少顷过去了,我担心他们人多势众欺负少顷。”
席雪珍想了想,“我问问啊。”
过了二十分钟,席雪珍不知从哪打听到的地址,“应该是这一片,具体在哪里打听不到了。”
那是一片庄园。
陶琳微笑:“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