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往周围看了下,低声道:“是部队的,我都打探不到对方的身份,可想而知对方什么来头!”
仅仅因为任豪无心的一句话,对方就能轻而易举的让任家险些陷入死路……
想到这里,任先生便一阵后怕!
得罪一个陶琳没什么,但许许,绝不能得罪!
这个女人,来路太深。
江少顷失笑,“伯父你是不是弄错了?许许绝不认识部队的人。我猜应该是她认识的那个卫烨城找的人动的手。”
在他眼里,这件事大约就是许许在背后煽风点火,才闹得这么严重。
毕竟她连将胎盘寄送到家里这种事,都干的出来。
他不明白,许许怎么一步步变成如今这么陌生的模样。
事到如今,即便他想挽救这场婚姻,许许她也有些不配了。
这次的事,她做的实在过分。
明明是她导致的这事发生,如今却都被陶琳一个人背下骂名,还引得任家夫妇对她排斥。
“卫烨城?”任先生错愕:“长京卫家那位?”
“嗯。”
任先生吸了口气。
他十分庆幸自己刚刚对许许道了歉!
不然……
那个卫烨城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长京本地人,只是一直在诸城做生意,偶尔两地游走,是听说过卫家那位继承人的。
他年少时做事的狠辣程度……
即便是现在想起,依旧让他毛骨悚然!
江少顷道:“伯父,我先走了。”
-
湾角别墅。
江少顷赶来找陶琳,他担心陶琳会一直伤心。
果不然,开门时陶琳的眼睛还是红的,“少顷……”
“哭什么?这件事不怪你。”江少顷入门。
陶琳在独自饮酒,坐下来后,失魂落魄的笑着:“陶家破产多年,墙倒众人推,我是能理解的。”
江少顷皱眉,“别这样说,你还有我。我保证,不会有人再这样欺负你。”
陶琳感激的看向他。
随后直接扑到江少顷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家族破败,又得了癌症,儿女跟我不亲,现在还要……还要替别人承担骂名,我真的……”
江少顷听的揪心。
这一切都对陶琳太不公平了。
他情不自禁的抱住陶琳,温柔安慰:“别哭了。”
半晌,陶琳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让人看着心生怜爱。
“陪我喝一些吧?”
“你身体不行,胃还没好。”
“就喝一点儿,我心情不好。”陶琳语气娇滴滴的柔软。
无奈,江少顷只能陪她喝起了红酒。
陶琳提起当年他们恋爱时的往事,眼里都是怀念,“少顷,这些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深深地看着江少顷。
四目相对,温度升高,视线纠缠。
陶琳抓着他的衣领,慢慢凑近江少顷的唇。
两唇相贴,江少顷神经瞬间紧绷。
许是酒劲儿上来,他皱着眉头,却没有推开陶琳。
一吻结束,陶琳脸颊泛着红晕,有几分羞涩似的,“少顷,你抱我去卧室好吗?我有些头晕呢。”
话落,江少顷拦腰抱起她,步伐匆匆去了二楼。
门,上了锁。
-
翌日。
上午十点半。
许许接到了林叔的一通电话。
林叔语气不大好:“太太,昨晚先生一夜未归。一大早先生跟陶琳一起回来的,我看见……”
“看见什么了?”
林叔犹豫再三,“我看见先生……脖颈有唇印。”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
别墅里的许许只觉得那颗心,终于落了地。
又冷又寒,麻木颤栗,不再有丝毫余温。
他们之间,算是彻底了。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爬上眼眶,她仰头逼退泪意,声音渐渐透着冷静。
“拍下来了吗?”
林叔悄声:“我拍了,特别清楚!”
“好。”
她不要江少顷的财产,不仅是因为打算彻底打垮江氏。
还是因为,她要收集证据,让江少顷身败名裂。
等他一无所有那天,她倒想看看,他眼中温柔善良又贤淑的陶琳,还能不能陪着他同甘共苦。
同样的事,他们经历过一遍,这才叫公平。
挂了电话。
许许看着电脑里林叔帮她收集的一些照片,以及当初她意外摔下楼梯的监控视频。
在诸城这个地方,也许是文化风俗的原因,家族名誉一旦受损,那将是灭顶之灾。
不知到时候江少顷背负上这样的丑闻,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
一月后。
修养小月子的阶段,许许的生活安宁了一阵子。
她帮着何嘉义引荐了长京的一些人,半个月内拿下两家生意。
何氏几乎是一夜之间水涨船高,引得诸城的同行们十分眼红,羡慕中又带着探究。
何嘉义这是得了什么贵人?
怎么接连拿下长京好几个合作?
所以当在诸城的一场商业晚宴上,那些人忍不住问了起来。
“好奇?”何嘉义笑道:“的确是有贵人帮我。这也要感谢江总。”
江少顷站在不远处,听到这话,眼神投来。
何氏最近隐约压制江氏一头,这让他十分烦躁。
他现在就等着北海的生意做起来,好出了这口气。
“感谢我什么?”江少顷捏着红酒杯。
众人听着。
何嘉义说:“自然要感谢,要不是您太太给我出谋划策,联络长京贵人,我也没有今天。”
众人一听,眼神都变了。
江总的太太,帮何总做生意?
这什么情况?
江少顷神情滞了下。
许许帮他拉到的这些合作?
怎么可能?
她哪来的那么大的本事和人脉?
他依旧不认为这是许许的能耐,毕竟如果她那么厉害,当年怎么会不帮他?
大约还是拜托的卫烨城罢了。
这种成功,江少顷不屑。
陶琳穿着礼服站在江少顷身边,“这真是令人意外。毕竟许许从前一直在家里做阔太太的,听说她是认识了长京的卫总,这才间接又认识了其他老板,真是羡慕呢。”
何嘉义都没拿正眼看她,“你的确应该意外。谁让这种本事,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呢。”
任豪这时出现,“何嘉义,你可别被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骗了。再跟她来往,只怕到时候有你哭的。”
他哭?
何嘉义抿了口红酒,只觉得这群人真是够眼瞎的!
聚会很快结束,众人送着江少顷与陶琳上车。
说到底现在在诸城,江氏还是把尖的企业,自然要奉承一些。
不过依旧有人议论:“这江总出入都带着那个陶家孤女,是什么意思啊?”
旁人凉凉讽刺:“还能什么意思?宠妾灭妻呗。”
-
回到江家。
陶琳突然捂了下胃。
“胃又不舒服了吗?”江少顷问。
陶琳摇摇头,“不是,是忽然有点恶心。”
“恶心?”
“嗯。这感觉……”陶琳犹犹豫豫:“特别像我当初怀若若淮淮的时候。”
怀孕?!
江少顷眉眼微睁。
一个多月前那个晚上吗?
当时他们进了卧室后,陶琳让钱婶送去了红酒,他们在房间里边聊边喝酒,直至天亮才停止。
后来,他只记得自己上了床,衣服都没脱便睡下了。
难道那天晚上,他跟陶琳发生了关系?
怎么会?
他的沉默让陶琳咬住了唇,声音柔弱:“少顷,那天我们……”
“别说了。”
江少顷思考良久,“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
如果陶琳真的怀孕了,那他跟许许……
不远处,林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赶紧去了厨房,悄悄给太太发了条消息。
西郊别墅。
许许收到林叔的消息时,正在跟许晋打电话。
“邓家老夫人后天过寿,你露个面吧。”
长京邓家是开医院起家的。
国内百分之七十的私立医院,都是邓家所建。
其中妇产医院占了一大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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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家客厅。
江少顷道:“明晚我就要出发去长京参加邓老夫人的寿宴,你检查完告诉我结果。”
他与邓家某家私立医院有合作,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函。
陶琳抿着唇:“检查不急的。倒是邓家的寿宴,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当年就是在邓家的妇产医院生下的孩子们,我想借机感谢他们一下。”
“你身体撑得住?参加这种寿宴会很累。”江少顷视线扫过她的腹部。
陶琳摸着小腹,仿佛已经怀孕了似的,“没事的,一天不要紧。”
“那也好,当去散心了。”
“我去帮你收拾东西。”陶琳笑容温柔。
江少顷点点头,心中越发觉得陶琳贤惠称职。
这样的女人,大约才能相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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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
长京,六点半。
六星级卡莫酒店。
江少顷与陶琳刚抵达酒店前台,意外遇到了一个人。
竟是许许。
时隔一月多没见,她好像更漂亮更耀眼了,气质也与从前完全不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尤其那眼中一晃而过的凌厉,像是所有的人都不值得她入眼。
江少顷的注意力一时竟没挪开。
一旁的陶琳,几乎是一眼便认出许许背的包与衣着,都是国际知名设计师的私品,有价无市。
她低下头,攥紧了包包带子。
许许的运气为什么那么好?
都已经嫁过了人,竟还有那么多贵人帮着她。
江少顷很快回神,质疑道:“许许?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家酒店已经被邓家包下。
期间只接待受邀宾客,外人不许进入。
难不成许许是听到消息,偷偷尾随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