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虽然不认识那位姚大师,但看着他的打扮,也能猜出一二。
“属虎,怎么了?”
陶琳惊愕:“原来许许你就是属虎的啊?”
说完,她看向江少顷:“少顷,这……”
许许没有在这里逗留,转身去了厨房。
她像是一个外人一样,走去又离开上楼。
“叮咚——”
陶琳离得近去开门,“外婆?”
陶外婆被人推着轮椅进来,她急切关心:“怎么样了,姚大师?”
姚大师就是陶外婆介绍来的。
姚大师说:“陶老太太,此地家宅不宁,想要安稳,必然要清理掉所有相克的人或物。我已经确定,这里有三位不适合久留的人,物品比较好清理,倒也不着急。”
陶外婆听后,十分重视,“少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可关乎到家里两个孩子,还有你的事业。我记得你父母在世的时候,也是十分信风水一说的。包括琳琳父母那边也是一样的。”
陶外婆姓陶,陶琳父母是同姓。
林叔看了眼陶外婆。
信风水找大师,陶家当初怎么还破产了?
陶外婆控制轮椅过来,“姚大师,那三个人是谁啊?”
“这两位。”姚大师看向林叔与保姆,“还有一位年轻女士。”
陶外婆目光渐深,“那什么样的人能旺一下少顷的家宅事业呢?”
姚大师不知嘟囔了几句什么,像是在掐算,“同属相,最佳。”
陶琳凑到江少顷身边,“少顷,你也不必忧心。有时候我更相信人定胜天。只要好好努力,那些都不重要的。”
“此言差矣。风水可是一个家族的根本,如果放任,也会影响子孙后代体弱多病,运气不佳,慢慢家族就会败落。自古以来,有多少富户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姚大师道。
陶琳皱眉:“也是。那少顷……”
江少顷忽然看向姚大师:“只能远离,没有别的办法来压制一下这种情况?”
“这……”
江少顷:“离婚不现实,我也不可能离婚。”
陶琳心尖一紧。
他语气中的坚定,让她咬住了唇。
他居然不想离婚……
明明许许对他的态度已经那样冷漠疏离,他却还不想离婚。
少顷难道真的爱上了许许吗?
陶琳犹豫着开口:“少顷,你不能因为爱情就不顾孩子们,还有你的事业。男人要以根本为先啊。孩子们总是生病出事,我作为母亲也是心焦不已。”
她这样说,就是想期待江少顷说出‘我不爱许许’这句话。
江少顷站起身来,眉目渐冷,“她是我的妻子,我可以不信风水,但我不能因为所谓的风水让她离开。”
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姚大师急忙补充:“如果您不愿意的话,那也有第二种办法。那就是找一位跟你同属相的人,多在你身边待一待,这样可以克制一下,平衡住您的气运。”
同属相?
陶外婆像是忽然想起,“琳琳,你跟少顷同岁。你要多帮帮少顷,帮他也就是帮两个孩子。”
陶琳抿了抿唇,“外婆,我当然会的。只是每次都是因为我,少顷与许许会有矛盾情绪。我也是……”
姚大师顺势接话:“江先生,这就是明显的不合啊。倘若属虎之人性格大度一点,自然而然也就没有这么多争吵纷扰了。”
所以家里最近这么多波折争吵,都是因为许许。
她克江少顷,才导致出现这么多事情来。
“这些先不考虑,姚大师,您看看家里的风水需要怎么调一调?”陶琳问。
姚大师四处望了望,“刚才我已经看过了,个别摆件扔掉就是。例如那个婚纱照,黑白为主,又摆在西边,不利于家中男女主人的和睦。还有所有门朝东的卧室,需要换一位旺您的人。这样才好,必定立竿见影。”
朝东的卧室?
林叔立刻想到,整个家里的卧室门都是朝着东边的,都在同一侧。
客房平时没人住。
如果要换人,那就是换主卧的居住人了?
陶琳这时道:“家里只有我跟你同属相吧,少顷。”
林叔眉头一皱。
合着那位大师的意思是,让陶琳去住主卧?
江少顷沉声道:“林叔,去把婚纱照拿下来。”
“先生,这……”
陶外婆立刻道:“主人家的话也不照办?”
林叔心有不满,却也无法拒绝。
在众人忙着把两米多长的婚纱照摘下的时候,江少顷接了通电话,去了书房处理一些事。
许许拿着两个孩子的水瓶下楼来,保姆赶紧接过去,去给孩子们姐温水。
“许小姐啊。”陶外婆叫住她。
许许回眸。
“是这样的。刚刚大师已经看完家中风水了。需要调动一下家里的东西,你看……你能不能帮下忙呢?”陶外婆道。
许许并不介意有人来看风水,毕竟这地方她已经不会再住。
不过,她有什么好帮忙的?
陶琳接话:“大师说,主卧需要换下,这样能旺少顷的事业,也能改善两个孩子的健康。”
“他的家,他怎么安排都好。”许许没意见。
陶外婆笑着:“你能这样理解少顷,真是最好不过了。那琳琳,你就收拾下东西,搬到主卧去吧。”
“这……”陶琳似有为难:“那毕竟是少顷跟许许的主卧,我过去的话……”
陶外婆劝说:“你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们着想。”
陶琳看向许许:“许许,你不会介意的吧?”
许许咬着牙。
她看到佣人们把她与江少顷的婚纱照摘了下来,就摆在地上。
陶琳走动间,有意无意的踩着婚纱照的边框。
上面他们的婚纱照片,此时看起来无比讽刺。
许许勾唇冷笑一声:“随你们。”
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
谁住主卧,都跟她没关系。
等江少顷过了一个多小时下来后,“今天辛苦姚大师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江先生您按照我的办法调整,远离属虎的人,挪走那些不利于您的物件,我保您一定蒸蒸日上!”
许许眉心皱起。
所以,属虎的人?
指的是她?
不利于他的物件?
他们的婚纱照?
许许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喝了口水,不紧不慢的问:“这位大师,请问您在哪所道观修道啊?”
姚大师背着手,颇为自豪的样子,“长京,青云观!”
青云观?
许许轻笑,“真巧。我也认识青云观的道长。想必您应该也认识的。要不我咨询咨询他,是否还有补充的地方。”
“我说的已经足够了,不必再麻烦别人。”姚大师有些急切的样子。
陶琳正好下楼来,听到了许许的这句话。
要找别的道士?
她紧忙道,“许许,既然都看完了风水,就别打扰其他道长了吧。咱们抓紧调整好,家里也能好起来一些。这种事迟早不宜迟。”
许许勾唇,“我只是比较纳闷,怎么好像这个家里,最不祥的人就是我呢。既然陶小姐比较旺江少顷,那当年你们作为未婚夫妻,怎么都家道中落了?”
“许许。”
江少顷开口叫她的名字,似乎意在提醒她说话别太过分。
许许余光瞥向他,“你们如果觉得是我影响了这个家里的和睦,不妨直说。何必千辛万苦找来一个半吊子呢。”
“谁是半吊子?”姚大师急了:“你在说我?”
许许云淡风轻:“青云观的道士我全都见过,怎么从没见过你?敢问您是哪位?道袍又是什么颜色?道士证出示了吗?”
接连几个反问,让姚大师面色越来越难看。
陶琳勉强笑了下,说:“许许,你去过青云观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你说你见过里面全部的道长,有些夸大了吧。”
夸大?
长京的青云观当初建造时,就是许家注资的。
她十五岁之前,每年都会去那里待一些日子,那里的道长,她熟的不能再熟。
江少顷蹙眉:“许许,你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还要争强好胜。你哪有机会去长京的青云观?见过所有道长,那得需要去多少次?”
他们结婚至今,许许仅去过长京两次。
他觉得许许是因为不愿意配合解决风水问题,才打肿脸充胖子。
这种品格,他最厌恶。
许许怎么变得这样落俗?
陶外婆:“就是啊,许小姐。你作为少顷的妻子,应该多为他着想,而不是把自己的情绪放大。都说家有贤妻万事不愁。你应该多像琳琳学学,舍身为人。”
许许缓缓起身,调转话音:“今天姚大师跑一趟了,不如留下吃顿晚饭吧?”
姚大师轻哼一声:“您既然不信任我,我也没有必要久留。”
陶外婆一副当家做主的口吻:“姚大师,您不要跟年轻人一般见识,留下吃顿晚饭吧,真是感激你今日登门为我们解忧了。”
许许默不作声的上了楼。
直至傍晚,晚餐开始前。
江少顷一直都在思考姚大师说的话。
难道真是许许克他?
可过去那些年,家里也都好好的。
陶琳来到餐厅,注意到餐桌上多了几双碗筷,“怎么填了这么多碗筷?”
林叔这会儿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太太说,她邀请了几位贵客来家里。”
贵客?
许许那么普通的出身与经历,能认识什么贵客?
陶外婆邀请:“姚大师,您上座吧!”
姚大师也没客气,当即坐在了首席的座位。
“叮咚——”
太太邀请的客人,林叔亲自去开门迎接。
门一打开,林叔愣住:“您是……”
他虽不认识对方,可对方那一身紫色道袍,他还是认识的。
为首身穿紫色道袍的老人笑容和善:“你好,贫道来自长京青云观。请问许小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