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熠山在储物箱里翻找了一番,挑了一个经典的陷阱游戏。
他简单讲了一下游戏规则。
每人盲发卡牌,用布带将卡牌系在头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旦触犯牌上的禁忌词条就要接受上面的惩罚,并拿掉那张牌。
每人的卡牌数量可以设定,也可以无限续牌,牌用掉再补新的牌。
夏熠山做主设定每人固定五张牌,还附加了一个游戏设定。
“牌耗尽的人淘汰,其他人继续,直到只剩一个人有牌为止,那个人作为赢家,而最先用光牌的人是输家,赢家可以向输家提出一个要求,”说着,他从储物箱里又拿出一盒惩罚牌,“或者也可以选择从这里抽牌给输家做最终惩罚。”
李瑶筝听到这,眼前一亮,就见夏熠山递过来一个“记得感谢我”的得意眼神。
有这家伙做帮手,她几乎已经预订了赢家的位置,至于输家……
李瑶筝看着钟韵头上的卡牌,信心满满,没等她开口,夏熠山道:“刚刚我说的游戏规则大家都明白了吧?没什么问题吧?”
庄婷点点头:“明白。”
钟韵回道:“没有。”
夏熠山首战告捷,朝钟韵一伸手,“好嘞~拿下来吧。”
钟韵怔然,拿下卡牌一看,上写着:说没有。
钟韵:“……”
好嘛,这么突然就开始了。
“你怎么一上来就输牌啊,”竹九干着急,“要不你把我放出去,我告诉你答案。”
钟韵拒绝:“没必要。”
一旁李瑶筝偷着乐,忍不住想给夏熠山点赞,干得漂亮!
却见钟韵对庄婷道:“那你也该拿下来。”
庄婷的卡牌上写的是:点头。
庄婷哎呀一声,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李瑶筝:“……”
这是中了流弹?
怎么掉牌还双双一起的呢?
到了惩罚环节,钟韵按照卡牌上的要求,做了30秒的平板支撑,做完以后除了脸上稍稍有了点血色,看起来毫不费力。
庄婷的惩罚是读绕口令,轻轻软软的声调配上萌妹子的形象,几次出错都引得钟韵露出一丝笑意。
李瑶筝默默咬唇。
两人各失去一张牌,游戏继续。
这次庄婷学聪明了,不敢轻举妄动,安静坐在原地,脖子都不敢动一下。
钟韵倒是没所谓,她很少参加同龄人的聚会,也没玩过这类桌游,好在智商尚可,还善于观察。
她一脸轻松淡然,看着刚吃了一口蛋糕的李瑶筝,指了一下她的脸,“沾到奶油了。”
李瑶筝忙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没了吧?”
钟韵扬眉:“拿下来吧。”
李瑶筝的卡牌:疑问。
夏熠山扶额,恨铁不成钢。
钟韵瞟他一眼:“还有你。”
夏熠山的卡牌:摸头。
眨眼间收获了双杀,钟韵自己都没想到,夏熠山更是始料未及,暗道失策。
李瑶筝喜忧参半,真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相比方才钟韵和庄婷两个轻描淡写的惩罚,李瑶筝和夏熠山的惩罚要严重一些。
李瑶筝需要做五个鬼脸,自拍并发到朋友圈里——公然社死她可以不在乎,但她为自己在钟韵面前露出丑态感到羞愤,虽然她举着包裹粗大的伤指本就已经很滑稽。
钟韵神色淡淡,拿着手机验收了她的朋友圈,并点了一个赞。
李瑶筝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夏熠山则按照卡牌上面的要求,打开窗,迎着扑面而来的秋夜寒风,对着外面大喊:“我好寂寞啊——”
喊声在安静的小区里回荡,而后楼下不知哪儿传来一个男人的回话。
“我也是!”
接下来的战况逐渐焦灼,由于李瑶筝和夏熠山暗地里打配合,庄婷只防守不进攻,而钟韵并不针对庄婷,只对那两人反击,以至四人变成了2v1v1的模式。
李瑶筝和夏熠山默契十足,打暗号互相掩护,同时轻而易举设下圈套;庄婷到底单纯些,她又中了两次招以后,开始愈发谨慎;钟韵步步为营,攻势汹汹,防守意识极强,但也难免落入陷阱。
于是惩罚环节接踵而至。
庄婷的惩罚——下腰吃薯片。
钟韵犹豫要不要从旁帮她扶住后腰做保护,李瑶筝见状,先一步上前扶住庄婷。
庄婷下了腰,嘴里嚼着薯片,脸上因充血而涨红,心里有些惋惜。
夏熠山在几人期待的眼神下表演——他给异性朋友打去电话:“我喜欢你很久了。”
然后就收到一句,“有病吧你!”
免提外放下,对方的回话公之于众,夏熠山乐在其中,把沙雕形象演绎到底。
李瑶筝的惩罚要求是倒立吹口哨,她不会吹口哨,倒是会倒立,但她是伤员,没法倒立。
夏熠山提议:“那就劈个叉。”
在钟韵和庄婷惊讶的目光下,李瑶筝脸一热,就那么水灵灵地劈叉坐在了地上。
“怎么样?”夏熠山一脸骄傲,“她软着呢,再高难度的动作都能做,要不要看?”
“惩罚已经结束了。”钟韵径自上前,俯身去扶李瑶筝。
李瑶筝一颗心飞扬起来,一把握上钟韵的手,她高兴得想吹口哨,可惜不会吹。
那边庄婷疑道:“李医生学过跳舞?”
夏熠山脸上笑容一滞:“没有,她……天生的。”
钟韵暗暗咬牙,才不是天生的。
李瑶筝的这项技能,是多年饱受虐待,被迫练就的。
李瑶筝小时候,李锐君酒后施暴,剥了她的裤子,掐她的屁股和大腿,李瑶筝疼得哇哇哭个不停,李锐君嫌烦,还把他的脏内裤塞到李瑶筝嘴里。
然而堵住嘴是不能完全堵住哭声的。
于是,书包、行李箱、鞋柜、收纳箱,家里尺寸不大的储物空间,李瑶筝都被塞进去过,一待就是个把小时。
即便她早就不哭了,李锐君也不放她出来,直到柳栎萍下班回家解救她。
被迫筋柔体软,被迫身怀绝技,如今却还玩闹一般在朋友面前展示。
钟韵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