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乖女儿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这小子蛊惑我这么做的！”
“屁嘞！明明是你想摸我的崩坏兽形态，主动提出的交易，什么时候成我蛊惑你了！”
“你故意让我看到你那副样子，还不让我摸，不是故意蛊惑我是什么？！”
“我艹！老子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想摸别人身体］说的这么道貌岸然，清新脱俗！你还真他娘是个人才！”
“我也没见过强占人家两个女儿，还能理直气壮的顶撞受害者，你真他娘不是个人！”
东方炎变为崩坏兽形态，捏着嗓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这位兄台你是不识字吗？来～跟我念，崩、坏、兽。”
“呕～！”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幽兰黛尔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随后双手叉腰，目光锐利的看向齐格飞质问道。
“还有老爸，我现在是在问你这张字据，还有这段视频的事，不要转移话题！”
“我说的是真的，是这家伙故意用他的崩坏兽形态蛊惑我！”
“我靠齐格飞，你这不地道啊！明明你当初为了摸我的身体主动偷袭我，随后偷袭不成，所以才用我和琪亚娜的事来让我就范的！”
“我答应的是你和琪亚娜的！”
“你就说幽兰黛尔是不是琪亚娜！”
“我……”
齐格飞一时语塞。
“也就是说，这是老爸你主动要求的喽？”
幽兰黛尔杀死了比赛。
“我……”
齐格飞悻悻的闭上嘴，恶狠狠的剐了东方炎一眼。
东方炎看着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却不得不老老实实接受自己女儿训斥的齐格飞，嘴角微翘。
趴在东方炎身上的贝拉，看着齐格飞这副吃瘪的模样，心情也是相当不错。
当初砍她背上那一剑的仇，她可是到现在都还没忘呢，要不是他现在是琪亚娜名义上的父亲，贝拉说什么也要劈几道雷下去。
突然，贝拉察觉到背着自己的东方炎身体一僵。
她低下头，看见东方炎那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双眼睛像是要瞪出眼眶似的睁的老大。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发生什么了？”
贝拉捏了捏东方炎的脸问。
东方炎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沉默片刻后一言难尽的开口。
“有两个人在我脑子里击剑。”
贝拉：“???(●—●）”
“啊—Σ(?Д?|||)—！！？”
梦境中，太虚山。
“你们这两个笨蛋！白痴！”
小识红着眼眶紧咬牙关，用她所能想到的最难听，最侮辱人的词汇，辱骂着面前的琪亚娜和符华，东方炎假装被小识控制，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作为被常年网暴的米游玩家的东方炎眼中，小识的辱骂不但一点让人生不起气，反而还让他觉得她好可爱。
毕竟经历过动不动清空户口本，一个不小心就保不住全家的互联网骂战亲历者，小识这孩子骂起人来简直朴素的可爱。
嗯，再加上这孩子急得跳脚，却又想不到更侮辱性的词汇的样子，就更好玩了。
当然，也可能是符华的脑子里本来就没啥侮辱性的词汇，亲妈没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孩子只会这点词也不是很意外。
要是小识在东方炎的身体里诞生，那小识怕不是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见识下，什么叫户口本清理大师。
不过，现在更让东方炎想要吐槽的，不是小识那匮乏的侮辱性词汇，而是符华的直女程度。
你是怎么做到，把一个这么好哄的孩子逼成这样的！？
而且在让她进来之前，我可是花了两天时间给她好好的暗示了一番，让她已经做好了面对自己律者身份的心理建设。
你是怎么做到在这种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情况下，还能完美的错过正确答案的！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这孩子要顺毛撸吗！
啊～心好累，已经不想吐槽了，我就不该对你这个思想固化的老古董抱有期望。
东方炎倍感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这样也好，毕竟只有经历过冲突，才能更加深刻理解他人和自我的不足。
况且小识这孩子，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有些错误需要纠正。
尤其是拥有力量，就一定要想尽办法去使用它这一点。
这一点上，不管是东方炎，符华，还是琪亚娜，都有充足的理由和经验去反驳小识的观点。
拥有力量，不是它必须被使用的理由。
简单直接的暴力与冲动，并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正确方法。
但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小识，显然不想听什么大道理。
“既然你们都选择她，都认为她才是符华，那我就让你们亲眼见识一下，她和我之间的差距！！！”
“这就是完全的赤鸢，完全的符华，完全的——我！！”
随着小识的声音一同，整个世界开始扭曲，弯折，重新构成一个崭新的世界。
巨大的石剑立于天地之间，足以连接天地的粗壮铁链将一把把石剑相连。
琪亚娜落在中心最巨大的石剑剑柄末端的平台上，展现出律者装束的小识缓缓从半空中降落。
“从我复活归来至今，我还未尝一败。”
“哼……琪亚娜，比起奥托、凯文和幽兰黛尔，你又如何？
“别不自量力了！”
琪亚娜缓缓调整自己的呼吸，摆出架势，眼中没有一丝退缩。
“就算这样，我也绝不会放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离开了！”
“我……一定要赢！”
…………
梦境之外，东方炎以类似幽灵的形式注视着其中的一切，他不会去干涉三人间的斗争，但并不意味着他会袖手旁观。
从刚才开始，他就只是在主动联系小识，但……小识全都选择了无视。
“这孩子，火气上头了。”
东方炎无奈的抓抓脑袋，小识如今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他发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然后？然后他就亲身体会了皮带沾碘伏，边打边消毒的感受。
至于具体是什么滋味……
东方炎摸了摸屁股，他不想回忆。
…………
战场中央，急了眼的小识杀招频出，手中的剑刃不断朝着琪亚娜的心脏，喉咙，眉心刺去，但都被羽渡尘中的符华一一挡下。
“你们就不能——听我的吗！”
攻击落空的次数越多，小识的愤怒就越是强烈，但越是这样，她对自己力量的掌控就越低，冲动会让她忘记力量的正确用法，变成如同泼水似的粗暴宣泄。
“你们这群傻瓜，白痴！”
血红的剑光斩断了石剑，无数把羽毛化作的剑刃朝着琪亚娜刺来，亚空之门在琪亚娜身前展开，剑刃飞进其中，又从琪亚娜身后飞出，刺入地面。
小识跃上高空，化作一只浑身燃烧暗红色火焰的赤鸢，愤怒已经彻底吞没了小识，她不管不顾的准备释放出太虚剑神，打算彻底干掉符华和琪亚娜。
“你不打算制止她吗？”
符华的影像出现在东方炎的面前，她看着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跟他无关的东方炎，面露不解。
“这是专门用来锻炼琪亚娜她们的梦境，我要是出手打断那还锻炼什么？”
东方炎随意的耸耸肩，并不是很在意小识的做法。
“放心好了，要是真有危险我一定会保护琪亚娜她们，况且我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底气。”
符华摇了摇头。
“不，我不是在担心琪亚娜，我是在担心你。”
“毕竟这里是你的精神空间，若是这里受到重创，你也会有危险。”
如果把东方炎制造的梦境当做游戏，那么琪亚娜等人就是游戏的玩家，承载琪亚娜身体的分身则是游戏登录装置，而东方炎的精神空间就是游戏的服务器和数据库，而那些被东方炎构建梦境，就相当于一个个独立的地图。
而符华和小识在梦境中互拼剑神，就相当于有两个顶级黑客入侵游戏服务器，并在里面互放大招，对服务器造成的冲击和破坏是相当巨大的。
或者说的再简单易懂点，就是身体免疫系统和病毒相互之间打红眼了，身体直接开启免疫系统风暴，身体活不活要无所谓，病毒和免疫系统必须没一个。
符华和识之律者有羽渡尘和识律权能的不一定有事，琪亚娜她们有东方炎事先准备好的安全机制也不会有事，但是作为服务器终端兼数据库的东方炎就有事了。
但这里是他的精神世界，其他人顶多是从梦境里强制性退出回到自己的身体，但这就是东方炎自己的身体，他能去哪？只能硬扛。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只需要尽全力击败她就行了。”
东方炎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那样子看起来胸有成竹。
“是吗，我知道了。”
看东方炎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符华也不再犹豫，既然东方炎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全力以赴吧。
看着符华离去的身影，东方炎从口袋里掏出龙令，虽然这只是他用精神力构造出来的假货，但东方炎毫不怀疑它此刻就在精神空间中的某个角落注视着这里。
“你这家伙，当初能打断崩坏神对我的意识影响，如今解决太虚剑神之间的碰撞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东方炎捏着手中的龙令，有些不确定的嘀咕着。
没错，龙令就是东方炎底牌，根据之前的记忆，龙令在他将要被崩坏神蛊惑的前一秒打断了祂。
不仅如此，在小识醒来之后，东方炎注意到小识曾经多次用识律权能阅读她人的思想。
不过在面对自己时，小识却总是一副吃了瘪的表情，她也曾跟自己抱怨过，她无法阅读东方炎的思想。
或者说，东方炎精神在小识眼中，就像是被关在一栋密不透风的监牢里一样，不管用什么方法，小识都看不透东方炎心中所想。
所以东方炎猜测，龙令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保护东方炎精神，在梦境中就相当于电脑服务器的防火墙。
如果东方炎的精神受到过于强烈的冲击，龙令就会立刻出现稳定东方炎意识，并抵消对东方炎的精神冲击，用它来对抗剑神之间的冲击再合适不过。
东方炎看向梦境中，看着天空中逐渐逼近的两把剑神，东方炎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问：“加多宝和王老吉打架，你猜最后谁没了？”
答：“和其正。”
虽然东方炎并不觉得自己会没就是了。
“轰！”
两把剑神互相碰撞，爆发出将整个世界淹没的闪光，剑神间的对撞掀起将足以一切湮灭的精神风暴，迅速吞没在场的众人，不断冲击着太虚山梦境的边界，试图将整个梦境撕碎。
东方炎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量，配合自己复制来的识律权能，尽全力护住琪亚娜和符华她们，任由精神风暴从他的身上刮过。
东方炎感觉有无数把利刃捅进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要将他的意识与思绪搅的一塌糊涂，东方炎咬着牙死命坚持，忍受着精神风暴冲刷他的意识，他精神体上逐渐飘起一丝丝璀璨的精神力。
“嗡！”
一声低沉却又震耳欲聋的嗡鸣响起，赤红的龙令出现在东方炎面前，它散发出鲜艳的红光，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力量，以更蛮不讲理的姿态压制了精神风暴。
待剑神掀起的精神风暴被彻底散去，龙令这才收敛了光芒，东方炎看着梦境中平安无事的众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看向一旁的龙令。
“谢了，就知道你靠得住。”
龙令有些迟缓的闪烁着光芒，似乎镇压精神风暴让它耗费了不少力量。
“喂…你没事吧？”
作为龙令的主人，东方炎注意到龙令散发的光似乎相比以往暗了些。
龙令没说什么，不对……它没法说话。
“算了，反正所有人平安无事就好。”
“下次要是还有机会，也拜托你帮我扛伤了。”
飘在东方炎面前的龙令顿了一下，随后气急败坏，且毫无规律的闪烁起来。
虽然东方炎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是只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它骂的很脏。
“好的好的，不用谢，下次见。”
东方炎无视了龙令的骂骂咧咧，抓着它朝着记忆空间的角落随手一丢。
“拜拜了您嘞！”
…………
“呼～这下清净……”
随着梦境的事情解决，东方炎惬意的伸了个腰，但就在东方炎放松下来的瞬间，他眼前一黑。
“喂！”
耳边贝拉的惊呼，让东方炎清醒过来，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面前盯着自己的幽兰黛尔和齐格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刚才……发生什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
贝拉满是怨气的在东方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你这家伙莫名其妙的突然弯腰干什么？我差点被你甩出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想把你甩出去，你在我身背上趴了多久了都。”
“嘁，说得好像谁稀罕趴你身上。”贝拉翻了个白眼，从东方炎身上跳了下来。
这时，东方炎注意到符华……哦不，小识，怒气冲冲的跑到东方炎面前，她双手叉腰，两眼一瞪。
“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东方炎看着小识怒气冲冲的样子，顿时屑屑的翘起猫猫嘴。
“你猜～”
“我猜你个西瓜皮猜！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之后呢？和你吵半天然后把圣芙蕾雅给拆了？”
“你在梦境里也不像是会因为别人的话，改变自己想法和认知的样子啊？”
“那都是老古董和琪亚娜的错，她们就不能像你一样，稍微顺着我一点吗！(▼□▼メ)！！”
小识气鼓鼓的跺了跺脚，东方炎无奈的耸耸肩，他可不能在梦境中表现出太多异常的地方，否则琪亚娜会发现的。
“嗯？”
这时小识突然感觉到什么，她抬起头看向东方炎，眼中有着一丝疑惑？
“你刚才在心里说什么？”
“啊？”
东方炎一愣，什么鬼？小识能听到了？
看着小识审视又带着点疑惑的目光，东方炎决定试一试。
（“识宝？”）
小识的目光充斥着疑惑。
（“识三岁？”）
小识的目光毫无波动。
（“她是在装，还是……？”）
东方炎思索了一会，于是决定来波大的，他直接回忆了一下前几天晚上的事。
然后……小识还是毫无反应。
“奇怪，刚才好像确实听到你的心声来着？”
小识挠挠头，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
（“所以她没听到？那刚才她的反应……”）
东方炎陷入沉思。
（“等会去找爱茵斯坦，做一次全身检查好了。”）
保险起见，东方炎决定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
嘎啦、嘎啦、
僵硬的，诡异的，如同两块粗糙的木板摩擦声回荡在某个异空间中，
一块块破碎的碎屑在空间中摩擦，重组，形成一个样貌诡异的人偶。
“呵呵呵…哈哈哈哈…”
刺耳且充满恶意的诡谲笑声，从它的嘴里传出，它漂浮在这片异空间中，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如同抽搐般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的，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它僵硬的转动着脑袋，机械的抬起手。
咔啦、咔啦、
空间中碎裂的石块活动起来，如同倒带一般回到自己原有的位置，待声音停止，一座宏伟的剧场浮现于这片空间之中。
它咧着嘴，露出僵硬且诡异的微笑，轻声呢喃。
“欢迎回到……支配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