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凝光这么说,留云借风真君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申鹤。」
「“申鹤,几年前我看着你偷偷溜下山,又面色难过地悄悄回来。这次来璃月港,你的心境可有所不同?”」
「“有,虽然说不清楚……”说着,申鹤看向空,“不过,比想象的开心。”」
「“那就好,旅行者,申鹤这孩子,就有劳你来。”留云借风真君满意地说。」
「“说来,本仙记得她小时候的许多趣事……”」
「“这个就不必了。”听到这话,即便是神情淡漠的申鹤也下意识一激灵,赶忙打断。」
「“是吗?哼,一个两个都这样。不爱听也罢,本仙不说就是。本仙回去了。”说着,便振翅高飞,离开了这里。」
“别啊,真君别生气啊,先说点趣事再走啊。”
“连申鹤这么冷清的姑娘都害怕,真君还真是很爱、很擅长聊天啊。”
“我也想知道申鹤小时候的趣事。”
“话说刚刚留云借风真君的样子,有种像丈母娘托付女儿的样子。”
“申鹤是真的好喜欢空小哥啊,一点遮遮掩掩的意思都没有。”
“这也太不矜持了。”
“我倒觉得很好,喜欢不喜欢的,直说就好,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爷们儿。”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申鹤她本来就不是个爷们儿,还有姑娘,你也……”
“我咋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吵吵啥,谁说女的就不能爷们儿了。”
「留云借风真君离去后,凝光再次邀请几人,表示会在群玉阁上宴请他们,让他们先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就上群玉阁参加宴会。」
「于是几人稍作休息,等到夜幕降临后,再次登上群玉阁。」
「只见群玉阁上,此刻已经摆满了桌椅,一座精美的戏台也搭建好了坐落在平台的正中央。」
「空和申鹤坐在离戏台最近的桌子上,耳边听到的,都是旁人对云堇的盛赞。」
「为了听云堇的戏,好多人激动的好几天都没睡好,就盼着今天了。」
「如此盛赞,别说空和申鹤了,就连天幕下的众人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戏曲,能让人如此流连忘返,盛赞不断。」
「在众人的好奇下,终于,云堇穿着一身戏服登上戏台,背对众人,摆开架势,随后,恍如大幕拉开,一曲仙音动红尘,简简单单两个字,便让人精神一振。」
「“可——叹——”」
「云堇缓缓转身,一双眼眸波光流转,仿佛散入了一片星海,美丽的难以形容。」
「“秋鸿折单复难双,痴人痴怨恨迷狂。”」
「随着云堇的唱腔,画面中出现一个匍匐在桌案上,不断翻找古籍的身影。」
「那散落一地的书页,邪异的气氛,让人下意识皱起眉来。」
“这就是云先生之前说的,神女劈观故事的开头吧。”
“秋鸿折单复难双,指的是申鹤的母亲病重而亡,痴人痴恨,说的是她父亲为了救她母亲做的那些举动吧。”
“唉,申鹤。”
“那些黑气,应该就是魔神怨念吧。”
「“只因那邪牲祭伏定祸殃。”」
「画面中,恐怖的黑气汇聚成面目狰狞的怪物,仿佛乌云一样,笼罩在天上,贪婪的注视着下方祭坛上嚎啕大哭的孩子们,利爪仿佛已经彻底拿捏了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们。」
「“若非巾帼拔剑人皆命丧。”」
「这时,一个小女孩儿持剑跃出,仿佛一轮升起的明月,又如同大雨后的骄阳,驱散了漫天阴霾。」
「只见她狠狠一剑刺向魔物,那唱腔也变得激昂,鼓点乐声也越发急促起来。」
「最后一个丧字唱完,小女孩儿从空中坠下,跌入云海,一只白鹤从天而降,将她背负。」
「“凡缘朦朦仙缘滔,天伦散去绛府邀,朱丝缚绝烂柯樵,雪泥鸿迹遥~”」
「紧接着,画面中削月筑阳真君、理水叠山真君、留云借风真君一一显现。」
「一根红绳牵连过去未来,在群山云海之中蜿蜒,最终落在已经成年的申鹤身上。」
「刹那间,她那头漆黑如墨的青丝化作白发,一介凡女由此踏入仙路。」
“原来,申鹤的头发是这个时候变白的。”
“呜呜呜,申鹤真的太不容易了。”
“这一曲唱的太好了,明明已经知道了申鹤的故事,但听了还是忍不住想哭。”
“幸好,幸好她能遇到几位仙人。”
“凡缘朦朦仙缘滔,天伦散去绛府邀,若是可以选择,申鹤当真想要这份仙缘吗?”
“天伦散去,当初的小申鹤心里该有多悲苦,没了母亲,又被父亲亲手推入魔窟。”
“朱丝缚绝,一根红绳,让她再也没了凡人的情感。”
“那满头白发,哪里是白发,分明是申鹤被压制的,只剩下一片纯白的内心啊。”
“太好了,这词写的太好了,字字写在我心坎里。”
“岂止,词好,云先生唱的更好,刚刚那一个丧字,直接让我头皮发麻。”
“这一段连唱更是功底深厚,令人流连忘返,绕梁三日不绝啊。”
「“鹤归不见昔华表,蛛丝枉结魂幡飘,因果红尘渺渺~烟消。”」
「唱到这里,原本激昂的乐声开始变得舒缓,云堇的声音也逐渐低了下来。」
「画面中,只见申鹤走在荒芜的房间里,破败的屏风,满是破洞的帘幕,斑驳不堪的图卷。」
「站在这破败景象中的申鹤,就像是格外插入的图层一样,与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随着最后的“烟消”二字,画面再度回归群玉阁上的戏台,云堇优雅转身,睁开那双仿佛蕴藏万丈红尘的绝美眼眸。」
“唉,结束了。”
“这就是上次申鹤回到天衡山时的感受吗?”
“因果红尘渺渺~烟消,凡尘俗世,终究是不属于申鹤,过往的一切,到底还是烟消云散了。”
“难怪申鹤不知道自己能否融入人类社会。”
“为此连吃饭都不敢吃些好的,怕自己离开之后会想念。”
“所以申鹤她自己是想融入的,只是几年前的遭遇,让她产生了怀疑。”
“独在天地间,不入红尘里,苦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