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大夫,乔木还被气得一脸怒色。两三步走到十一面前,看着十一衣服被撕下来,伤口又被扯开,简直气得要把大夫抓回来打一顿。
“公子别气,我没事的,这点小伤真的没事。”十一白着一张脸说。
“你也给我闭嘴!你杀狼的劲头呢?你打小混混那气势呢?被一个大夫欺负,十一你可真出息!”乔木咬牙切齿地说。
十一看乔木生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喃喃地说:“没。。。没欺负,十一该罚,不值得大夫跑一趟的。。。”
“你!你气死我算了!”乔木被气到无语。
十一马上作势又要请罪,被乔木一把按住,“行,你是我祖宗行了吧?我真是欠了你的!”乔木嘟嘟囔囔。
看十一要说什么,乔木马上接了一句,“闭嘴!别动别说话!”
十一果真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了。
把大夫赶走,乔木决定自己动手,他还真看不惯古代大夫这包扎手法,这边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高度白酒,顺便把十一要喝的药拿来,另一边自己拿着剪子就开始剪十一的衣服。
“哪有直接扯的,剪开不就好了?十一,要是剪刀碰到你,你告诉我一下。”乔木这边专心致志,十一有点迷惑,不是让我闭嘴吗?
通过乔木的努力,终于把十一的衣服和之前胡乱绑的绷带都拆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伤就在乔木眼前。昨天他把十一救出来都没忍心看十一的伤口,今天面对仍然是忍不住的心疼和怒气,施刑的人根本就没把十一当人看!身上伤上加伤,根本就没有好地方,一向认为自己专业的乔木,手也不禁有些发抖,“十一,你受苦了。”乔木安慰性的摸了摸十一的头,十一拼命地摇头,乔木这才想起自己不让十一说话的事。
“好了,现在可以说话了。他们有没有伤到你的骨头?”乔木问。
十一摇了摇头。
乔木观察十一的伤口,有的地方明显还沾着泥,“我必须帮你清理消毒一下,你忍着点。”说着用热布巾小心擦拭,十一很乖,不出声也不动,但是乔木知道,这要忍受极大的痛苦,他帮不上忙,只能尽量快些。
终于清理完腿上最后一道伤口,乔木已经满头大汗,这时他拿出来下人准备的高度白酒准备帮十一消毒,比划了半天却始终下不去手,这时十一把酒接了过来,“公子,十一自己来就好。”说着直接将酒倒向了自己的伤口,速度之快、态度之坚决,乔木拦都来不及。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十一忍着一声不吭,全身都在剧烈的抖着,乔木感觉心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拿布巾将多余的酒擦掉。“十一,疼就喊出来,没人笑话你,别忍着!”
十一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其实十一身上伤口的长度和深度都应该缝针,但是哪里有工具呢?乔木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给十一上药,然后包扎好。都完成后,十一艰难的说了一句“谢谢公子”。
此时乔木只是摇了摇头,嘱咐十一好好休息,然后看着下人将满地的沾满血的破碎衣服和布巾收拾好,然后倒掉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乔木又想起了乔大的话,“小心十一”,要说乔木对十一完全心无芥蒂是不可能的,乔二一直是乔木心中的疑问,但是一旦看到十一,乔木真的不想问了,他怕是自己多想伤了十一,更怕真有问题伤了自己。就这样吧,自己异乡一缕魂魄,随遇而安吧,其他的,乔木只想信命。
乔木在思考,十一也没发出一点声音,他不怕疼,但是他怕公子现在的样子,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十一明白公子对自己是真的好,但是越这样十一越怕失去,他愿意为公子付出一切,只求公子不要扔下他,好想好想一辈子能在公子身边保护他。但是他每次用我这样的念头,心中另一个声音就会说:十一你忘了主人吗?你一个叛主的影卫,怎么还有脸活下去?这个声音一直在折磨着十一,这种折磨比身上的伤更令他痛苦。这次被影首惩戒,十一是为了保护公子,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实心实意的受罚,他对不起自己的主人,只有最严厉的刑罚能稍微洗刷自己的罪孽吧!十一,一个叛主的影卫,注定活得每一天都是苟且屈辱,十一痛苦不堪但是却不想死,公子就像是重重阴霾中的一丝阳光,十一好想好想追随这缕光。
两个人都在沉默,一直到很晚,直到有下人来点上蜡烛,送来夜宵,乔叶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他走到十一跟前,摸了摸十一的额头,十一睁开眼睛,乔木说:“还好,没烧。”
“公子。。。”十一叫了一声。
“怎么了?”乔木问。
“谢谢你。”十一低着头小声说道。
这时候秋月来找乔木,乔木拍了拍十一,就问秋月有什么事,秋月只是说:按庄里规矩,公子该回去休息了。”按庄里规矩,秋月特意加重,乔木知道这大概是乔大给的暗示,想了想,他的身份一直在十一这确实也不合适,恐怕外界早已议论纷纷,乔木点了点头说道“来去公子那边去还有事需要十一做,我本想着我交代几句,谁想竟然看到大夫敷衍治疗,是我不在一段时间,我的人可以任意欺侮了吗?打狗也要看主人!秋月,传我的话,按庄里的规矩罚!”
秋月赶紧称是。
乔木的话牵扯到两个人,一个是来去公子,目前庄里最重要的人;另一个是倒霉大夫,乔二公子一怒之下要重罚。暴躁的乔二公子在线表演,庄里人的注意力就从乔二在影卫房呆那么久转移到了这两个人身上。秋月会意,转身有意无意地就把这个事情传开,十一反倒成了不显眼的存在。
因为伤的关系,十一不用当值,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到了后半夜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影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