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姐妹商量好,第二天收拾好行囊准备和烈酒等人一起秘密逃离的第二天。
黎明时分,云裳被一阵喧闹声惊醒。她推开窗,只见银杏谷中央的空地上,一座三丈高的擂台已经拔地而起。擂台通体由青金石砌成,四角矗立着盘龙石柱,台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在晨光中流转着淡金色的光芒。
\"这俩老头什么时候建的擂台?\"云裳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一夜之间竟有如此功程。
\"当然是连夜赶工的。\"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东溪盘腿坐在屋顶,肩膀上坐着笑呵呵的西丽娅。\"秦老爷子调来了五十个土系法师,齐老爷子亲自刻的阵法符文,说是要办得风风光光。\"
云裳刚要说话,房门突然被推开。秦古彤冷着脸走进来,手里攥着一卷红绸:\"我们被算计了。\"
展开红绸,上面赫然写着\"比武招亲规则\",落款处盖着秦、齐两家的家主印。最离谱的是第三条:\"参选者需经两位小姐红纱蒙面首肯,方有资格进入最终对决。\"
\"这算什么?我们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云裳气得手指发抖。
东溪从窗户翻进来,凑近看了看:\"更糟的是,我被任命为'特约评委'。\"她指着规则末尾一行小字,\"说是要考量参赛者与你们的契合度。\"
西丽娅飞到规则上方,小手一摊:\"本王没有安排哦?。\"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窗外,嘈杂的人声越来越近,显然各路英雄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这场荒唐的比武了。
\"逃吧。\"秦古彤突然说。
\"同意。\"云裳立刻响应。
东溪却苦笑着指向窗外:\"恐怕晚了。\"
只见齐无忧和秦雷轩并肩站在院门口,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女,手里捧着大红礼服和面纱。两位老爷子笑得像偷了腥的猫,齐无忧甚至得意地捻着胡须。
\"孙女们,吉时已到——\"
秦雷轩的声音拖得老长,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擂台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云裳和秦古彤被迫换上了大红嫁衣,脸上蒙着轻纱,端坐在擂台正北的主看台上。她们周身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齐无忧的诱惑定身术,确保两位\"主角\"不会中途逃跑。
东溪坐在评委席上,面前摆着一块测试灵力契合度的水晶。西丽娅在她耳边不停嘀咕:\"那个穿白袍的看起来不错...哎呀,那个大块头就算了,一看就粗鲁...\"
\"安静点。\"东溪小声呵斥,\"你以为这是选美吗?\"
擂台东侧,烈九一行人占据了最佳观战位置。巴相宇捧着瓜子分给众人,哈鲁大祭司则闭目养神,似乎对这种闹剧毫无兴趣。
\"第一场,青松山马小国对铁掌帮雷雷!\"随着司仪的高声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跃上擂台,摆出个奇怪的起手式:\"我青松山混元功法,专克各种花哨招式...\"
话音未落,一个壮汉已经冲上擂台,一掌劈向老者面门。老者慌忙闪避,却不慎踩到自己衣角,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壮汉收势不及,一掌劈在擂台边缘,疼得直甩手。
台下哄堂大笑。云裳隔着面纱翻了个白眼:\"这就是爷爷说的青年才俊?\"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更是荒唐百出。有个自称\"气功大师\"的,站在擂台中央憋了半天,最后放了个响屁羞愤下台;一对双胞胎兄弟互相使绊子,结果同时摔出擂台;还有个书生模样的,上台就念诗,被对手一拳打晕过去。
东溪的面前的评委水晶一直暗淡无光,西丽娅已经笑得在东溪肩上打滚:\"这些就是玛法大陆的高手?本王吹口气就能打败他们!\"
到了正午的骄阳炙烤着擂台,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尘土的气息。
当最后一个滑稽的参赛者被担架抬下场时,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笑声未落,一队身着绛紫色华服的侍卫踏着整齐的步伐从东侧入场,腰间佩刀的金色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为首的侍卫长高喊:\"肃静!\"声如洪钟。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见侍卫们分列两侧,一位身着锦缎华袍的年轻公子缓步而来。他腰间悬着的长剑剑鞘上,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剑柄处镌刻的龙纹徽记彰显着皇室身份。
\"比奇,田尧尚,请指教。\"王子向主看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起身时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云裳身上。他嘴角含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鞘上的宝石。
擂台西侧的秦古彤抱着胳膊,轻哼一声:\"总算有个像样的了。\"她注意到王子行礼时手腕翻转的角度——那是比奇皇室独有的剑礼,看来这位王子确实受过正统训练。
比试开始后,王子展现出的实力令人眼前一亮,第一个挑战者是位彪形大汉,王子仅用七招就挑飞了对方的兵器;第二个使双刀的武者撑到第十五招,被王子一个回身踢下擂台;第三个白发老者坚持最久,却在第二十五招时被王子剑尖抵住了咽喉。每场胜利后,王子都会转身面向主看台,将长剑竖于胸前行礼,眼中的自信几乎要溢出来。
\"下一位,雪域宫少主英达!\"
:“雪域?”烈九推开已经睡着在身边的克岸,直起身子仔细观看。
随着司仪的宣告,一道白影如雪花般轻盈地飘落擂台。
英达一袭月白长衫纤尘不染,手中玉骨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墨色山水在阳光下泛着淡淡青光。与王子华贵的装束形成鲜明对比,却自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
\"王子殿下,请。\"英达合扇拱手,声音如冰泉般清冽。王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回礼:\"久闻雪域宫绝学,今日有幸领教。\"
剑光乍起,王子的宝石长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炫目的虹光,剑锋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割裂。英达白衣翻飞,手中折扇时而如盾格挡,在金属碰撞间迸溅出点点火星;时而如剑突刺,扇骨尖端凝聚的寒气在地面留下一道道霜痕。
三十招过后,王子额头渗出细汗,华丽的剑招渐渐失了章法。
突然英达折扇完全展开,玄铁扇骨间喷涌出肉眼可见的森白寒气,擂台地面瞬间结出一层蛛网般的薄霜,王子靴底打滑踉跄后退,宝石长剑\"铮\"地插入擂台木板。
\"承让。\"英达微笑收扇,袖口暗绣的雪莲纹样在收势时若隐若现。
台下掌声雷动。东溪面前的水晶第一次泛起了幽蓝色微光,映照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容。西丽娅眯起琥珀色的眼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弯刀:\"这个雪域的小子有点意思。\"
烈九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果然是雪域人士,那前面我看到的...是幻象还是真实?\"他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额前碎发在风中晃动,却遮不住眼中翻涌的疑虑。而他没有注意到,台上蒙着轻纱的云裳正透过面纱间隙,用那双含着秋水般的眸子久久注视着他,纤细的手指在细发上悬停未落。
英达连胜五场,雪域寒气在擂台上累积成细碎的冰晶。直到日影西斜时,一个身着靛青文士袍的年轻人缓步上台,腰间悬着的鎏金算盘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抬手扶了扶玳瑁眼镜,镜片后闪过一道精光:\"在下江南金算门程砚秋,讨教雪域绝学。\"话刚说完,英达抬手一个月牙形的冰镖,直接将人赶下擂台。。。。。
\"比奇周家,周正儒,请英达少主赐教。\"
周正儒立于擂台中央,衣袂无风自动,引来大家一阵私语。
他手中那柄造型奇特的长剑在阳光下竟不反射半点光芒,反而如同黑洞般吞噬着周围的光线。剑身漆黑如墨,却隐隐有血色纹路在其中流动,仿佛活物般时隐时现。
剑格处镶嵌的那枚拳头大小的精玉散发着妖异的紫红色光芒,光芒吞吐间,竟似有无数细小的符文在其中流转。
\"那是...命运之剑?\"
哈鲁大祭司浑浊的双眼突然睁开,原本佝偻的身躯微微前倾,手中蛇头法杖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杖首雕刻的碧绿蛇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的光芒,与他本人的震惊表情如出一辙。
烈九皱眉,粗壮的手指不自觉地摸上了身旁黑铁杖:\"很厉害?\"
\"周家老祖用北境深渊底层的黑铁矿石,加上南疆火山腹地的千年精玉,锻造七年又淬火三年而成。\"哈鲁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每个字却重若千钧,\"传说此剑能斩断命运之线,直视生命本质。\"
擂台上,英达已经感到情况不妙。他修习雪域秘传的寒冰功法已有十余载,体内真气运转间能在周身三尺形成极寒领域,寻常兵器尚未近身就会被冻成冰渣。
然而此刻,他释放出的寒气在接近周正儒三尺距离时,竟被一道无形屏障全数弹开,连对方的衣角都未能掀起。
周正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并未摆出任何防御姿态,只是随意地站着,右手持剑斜指地面,阳光照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却映不出一丝温度。
\"雪域少主,请。\"他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英达冷哼一声,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的印诀。刹那间,擂台上温度骤降,地面凝结出一层薄霜,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冰晶。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白影直扑周正儒,所过之处留下一串冰凌轨迹。
\"寒霜九转·凝冰魄术!\"
随着英达一声低喝,九道冰晶锁链从不同角度向周正儒缠绕而去。这是雪域秘传的绝学,一旦被冰链缠住,不仅肉身会被冻结,连体内真气也会凝固,任人宰割。
周正儒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他手腕微转,命运之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骇人的声势,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声。然而就在剑锋划过的瞬间,九道冰链同时崩解,化作无数冰晶粉末飘散在空中。
英达如遭雷击,身形猛然一顿,随即连退七步。每退一步,脚下石板便龟裂一分,七步之后,他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他抬头望向周正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功法?\"英达强忍胸中翻腾的气血,声音嘶哑。
周正儒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命运之剑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剑格处的精玉光芒流转,映照出他平静如水的面容。
\"命运不可违抗。\"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认输吧,雪域的少主。\"
英达咬紧牙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缓缓站直身体,擦去嘴角血迹:\"雪域男儿,宁可战死,绝不认输!\"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然合十,周身爆发出刺目白光。擂台上的温度再次骤降,这一次连观众席上的人都感到刺骨寒意。英达的头发、眉毛瞬间结满白霜,整个人如同冰雪雕塑。
\"极寒领域·冰咆哮!\"
这是雪域功法中最强杀招,一旦施展,施术者自身也会受到反噬。英达显然已孤注一掷,誓要打破命运之剑的防御。
哈鲁大祭司猛地站起身:\"不好!快阻止他!\"
然而为时已晚。英达化作一道白光冲向周正儒,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冻结,留下一道冰晶轨迹。这一击蕴含了他全部修为,足以将一座小山冻成冰雕。
周正儒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他并未移动半步,只是将命运之剑轻轻向前一点:“就算是冰咆哮旷世绝学,但你,没有威力!!!。
剑尖与白光相触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目的光芒对冲。英达的身形突然凝固在半空,然后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直接越过擂台边缘,向观众席坠落。
巴相宇和烈九同时跃起,一左一右接住了英达。落地后,两人惊讶地发现英达胸前衣服完好无损,皮肤上却诡异地浮现出一道细长的血痕,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划过。
\"伤人无形...\"哈鲁大祭司快步上前,枯瘦的手指轻触英达胸前伤痕,脸色越发凝重。他掀开英达的眼皮,只见瞳孔中竟有一道细如发丝的紫红色纹路,与命运之剑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确实是命运剑的力量。\"哈鲁声音颤抖,\"此剑不伤肉体,专斩生命之线。若非英达少主根基深厚,这一剑怕是已经...\"
擂台上,周正儒已收剑入鞘。他缓步走到擂台边缘,居高临下地望着昏迷的英达,脸上既无胜利的喜悦,也无轻蔑的嘲讽,只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
\"带他回去静养三日,不可运功。\"周正儒淡淡道,\"命运之剑留下的伤痕,需要时间愈合。\"
巴相宇怒目而视:\"姓周的!比武切磋,何必下此重手?\"
周正儒微微摇头:\"我已手下留情。若全力施为,此刻他已是一具没有伤痕的尸体。\"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烈九握紧黑铁杖,却被哈鲁拦住,老祭司深深看了周正儒一眼:\"周家竟敢动用此等禁忌之物,就不怕遭天谴吗?\"
周正儒轻笑一声,手指轻抚剑鞘:\"命运之剑既然现世,自有其道理。祭司您活了这么大年纪,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说完转面向主台上坐着的齐老和秦老两人,衣袍翻飞间,那柄漆黑长剑在阳光下依然不反射半点光芒,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
擂台上的冰霜不知何时已全部消融,只留下英达吐出的那口鲜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场短暂却诡异的比试震慑住了。没有华丽的招式对决,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那轻描淡写的一剑,就决定了胜负。
\"命运不可违抗...\"哈鲁大祭司喃喃重复着周正儒的话,眼中闪过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这柄传说中的禁忌之剑重现江湖,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更可怕的是,周家显然已经掌握了操控命运的力量。
擂台上,周正儒的背影此刻显得幽暗和恐怖,阳光照在他身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仿佛连他的存在都已经超越了常理。只有那柄漆黑长剑,在离去时仍散发着不祥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窥视的眼睛。
周正儒站在擂台中央,抬起脸庞,目光如看蝼蚁一般环视四周:\"还有谁?\"
一时间,台下鸦雀无声。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参赛者纷纷低头,不敢与周正儒对视。
\"比奇皇室,请周公子指教。\"七王子不甘心,换了把剑再次上台。
周正儒嗤笑一声:\"殿下何必自取其辱?\"
三招过后,王子再次败北,这次命运剑直接削断了他的玉冠,吓得王子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
\"殿下!\"周正儒轻蔑地甩了甩剑,\"你在隐藏皇室的实力吗?\"
台下嘘声四起,却无人敢上台挑战。周正儒越发得意,竟转身面向主看台:\"云裳,看来今日非我莫属了。\"
云裳和秦谷彤两女在擂台主台上气的发抖,特别是云裳面纱后的银牙几乎要咬碎。
她纤细的手指在袖中攥得发白,却因那该死的诱惑定身术连一根小指都无法动弹。她能感觉到周围观众投来的怜悯目光,这比周正儒的羞辱更让她心如刀绞。
克岸在观战席上猛地拍碎了一方青玉案几,木屑四溅。\"竖子安敢如此!\"他额角青筋暴起,周身灵力不受控制地外泄,在青石地面上灼烧出焦黑的痕迹。身旁大祭司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克岸,擂台规矩...\"
\"规矩?\"克岸从牙缝里挤出冷笑,\"等我撕了那畜生的嘴,再谈规矩不迟!\"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道寒冰般的声音切开了嘈杂的人声:
\"苍月山西风家族,赤月,请赐教。\"
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银甲青年每一步都像丈量过般精准。
他赤瞳中跳动着奇异的光焰,护腕上镌刻的月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当他踏上擂台时,几片落叶在距他三尺处突然凝滞,继而碎成齑粉。
周正儒眯起眼睛,命运剑上的血纹微微发亮:\"西风家的'血月'?有意思。\"他故意将称号念错,剑尖挑衅地划过地面,溅起一串火星。
\"是赤月。\"青年纠正道,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缓缓摆出个古怪的起手式——右手如托月,左手似揽星,足尖在青石板上碾出半轮新月痕迹。\"请。\"
周正儒不再多言,命运剑突然爆出刺目血光,剑尖如毒蛇吐信直取赤月心口。台下众人只见红光一闪,剑锋距赤月胸前已不足三寸!
赤月却在这生死刹那突然双掌拍地,护腕上的月纹骤然亮如赤阳。
\"地钉·千棘!\"
整个擂台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青石板如波浪般起伏。无数尖锐的地刺破石而出,却不是常规的向上突刺——这些泛着金属光泽的尖刺竟从四面八方包抄周正儒!左侧地刺刁钻地袭向腋下,右侧的直取太阳穴,更有数根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自半空俯冲而下。
周正儒瞳孔骤缩,命运剑舞成血色光幕,\"叮叮叮叮!\"密集的碰撞声如暴雨打芭蕉,火花在剑刃与地刺之间迸溅。一道地刺擦过他左颊,带起一串血珠;另一根刺穿了他的广袖,在手臂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这是...地脉倒悬?!\"台下有老者失声惊呼。东溪的水晶突然迸发出刺目强光,映得她脸色煞白,差点掀起她得面纱。西丽娅猛地从东溪旁边上飞起,金发无风自动:\"上古土精灵的'地母之怒'...他竟能将其改良为人类武技!\"
赤月攻势不减,双手结印快得出现残影。那些地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时而如群蛇出洞从地面突袭,时而似飞蝗蔽日自空中扑杀。有根地刺甚至诡异地从周正儒影子里钻出,险些贯穿他的脚踝!
\"认输吧,周公子。\"赤月的声音冷得像雪山上的风,\"你的命运剑,斩不断大地的脉络。\"
周正儒额头沁出冷汗,华贵的锦袍已被割得褴褛不堪。他突然狞笑着咬破舌尖,\"噗\"地一口精血喷在剑身。那血竟被剑刃吸收殆尽,精玉中浮现出一只布满血丝的诡异眼瞳。
停滞的地刺突然剧烈颤抖,表面爬满血色纹路。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它们齐刷刷调转方向,以更迅猛的速度朝赤月反噬而去!
赤月急退三步,仍被一根地刺贯穿肩甲。鲜血顺着银甲纹路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刺目的红梅。周正儒趁机突进,命运剑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取咽喉:\"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赤月染血的双手在胸前交叉成十字。一道妖异的血月形屏障凭空浮现,剑尖刺入屏障三寸便再难前进。两股力量交锋处迸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擂台地面以二人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响,赤月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台,而周正儒也踉跄着连退七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单膝跪地用剑支撑身体,束发的玉冠早已不知去向,披头散发的模样哪还有半点翩翩公子的风度。
\"西风家的..天骄.不过如此。\"周正儒抹去嘴角血迹,却仍强撑着发出冷笑,他颤抖的手指向台下:\"下一个送死的...咳咳...是谁?\"
赤月被西风家的族人扶起,银甲胸口已是一片暗红,他抬头望向擂台,赤瞳中的月影忽然诡异地缺了一角。这个细微的变化让周正儒脊背莫名发寒,仿佛被某种洪荒巨兽短暂地瞥了一眼。秦古彤喊出了声音:“赤月哥,怎么样?”无奈她站不起来,更动不了,她儿时武校关系最好的赤月,竟然伤的这么重,她竟然无能为力。:“该死的兰芝,”云裳也骂出声,她恨周兰芝怎么不阻拦他的哥哥,来此。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这个惺惺作态的人物。
台下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克岸沉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烈九这边,克岸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古铜色的脸庞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太嚣张了!我去教训他!\"他握紧双刃巨斧的手指节发白,铠甲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烈九急忙按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别冲动,那剑邪门得很。\"他的目光紧盯着周正儒手中泛着诡异红光的长剑,眉头紧锁。
\"难道就看着他侮辱所有人?\"克岸猛地甩开烈九的手,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英雄城副城主,岂能怕他一个世家子弟!\"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引得周围观众纷纷侧目。
不等烈九再劝,克岸已经一个箭步跃上擂台。他那一身鎏金铠甲在正午阳光下熠熠生辉,胸前的英雄城徽记闪烁着威严的光芒。手持的双刃巨斧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斧刃上细密的符文若隐若现。
\"盟重英雄城,克岸,领教周公子高招!\"他声如洪钟,将巨斧重重砸在擂台上,震得木质台面微微颤动。
看台上,西丽娅激动地拍打着东溪的肩膀:\"看,快看,他上了,那个帅帅!\"她碧蓝的眼睛闪闪发亮,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东溪被她拍得一个踉跄,无奈道:\"你好好的!\"却也忍不住侧目看向擂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周正儒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小弟弟,你还是下去吧?\"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手中的命运剑随意地挽了个剑花。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克岸的脸更红了,英俊的脸庞都气得微微颤抖。他不再答话,双臂肌肉虬结,巨斧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向周正儒面门。斧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周正儒身形如鬼魅般侧闪,命运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斜挑克岸手腕。剑身上诡异的红光突然大盛,映得两人面容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当!\"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克岸的巨斧竟然被削去一角,断裂的斧刃旋转着飞了出去,深深插入擂台边缘的木桩。周正儒得势不饶人,剑招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克岸的关节处。剑锋所过之处,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红色轨迹。
克岸虽然身经很多实战,但兵器受损让他招式滞涩,加上没有精湛技法,很快就汗如雨下,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的金甲上已经多了几道剑痕,内里的衣衫被汗水浸透。
\"英雄城就这点本事?\"周正儒突然变招,命运剑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刺入克岸肩胛,剑尖从铠甲接缝处精准刺入,\"难怪只能守着那片草原!\"他刻意提高了音量,让全场都听得清清楚楚。
\"啊!\"克岸发出一声痛呼,巨斧当啷一声脱手落地。周正儒冷笑一声,飞起一脚正中克岸胸口,将这位英雄城副城主踢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擂台下的沙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的金盔滚落在一旁,克岸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上。东溪作为评委不应该的站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不妥,又坐了回去,惹来月灵的斜眼。
烈九飞身接住克岸,发现他肩头伤口泛着诡异的黑气,显然命运剑不止是锋利那么简单。
\"克岸!\"烈九检查伤势,怒火中烧。哈鲁大祭司连忙施法稳住伤势:\"别急,这伤能治。\"
周正儒在台上大笑:\"盟重英雄城,不过如此!还有谁想来试试命运剑的威力?\"
烈九缓缓起身,从背后取下那根不起眼的黑铁杖。现在这根杖在别人眼里看起来通体漆黑,表面九棱粗糙不平,没有任何装饰,就像一根烧火棍。
\"烈九!\"巴相宇拉住他,\"别冲动!\"
烈九轻轻挣脱,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伤我兄弟,辱我城池,此仇不报,枉为男儿。\"
说罢,他大步上台。周正儒看到这根\"黑棍子\",笑得前仰后合:\"又一个送死的?拿着烧火棍就敢上来?\"
台下也传来零星笑声。确实,与那些华丽的兵器相比,烈九的黑铁杖寒酸得可笑。
烈九不以为意,只是平静地说:\"周正儒,你仗着神兵利器,伤我兄弟,辱我城池。今日,我就用这根'烧火棍',断了你的命运。\"
\"大言不惭!\"周正儒冷笑,\"看剑!\"
命运剑带着诡异红光直刺烈九心窝。烈九不闪不避,黑铁杖轻轻一挡——
\"铛!\"
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山谷。令人震惊的是,看似粗糙的黑铁杖竟然毫发无损,而命运剑却被震得嗡嗡作响。
周正儒脸色大变:\"这不可能!\"
烈九乘势反击,黑铁杖突然变得通红如火炭,带着灼热气浪,一击攻杀剑法横扫周正儒下盘。周正儒仓促跃起,命运剑下劈,却被烈九一个侧身避开,反手一杖敲在他背上。
\"啊!\"周正儒痛呼一声,感觉脊椎都要断了。他踉跄几步,惊怒交加:\"你这是什么兵器?\"
烈九抚摸着黑铁杖,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此杖本无名,是我在偶尔所得。今日既然你要问...\"
他猛地将黑铁杖顿地,整个擂台为之一震:\"你的命运,今天由我来裁决!我这个武器,今后就叫'裁决之杖'!\"
\"裁决之杖?好大的口气!\"周正儒咬牙再攻,命运剑上的精玉光芒大盛,\"看我先断了你的破棍子!\"
两件神兵再次相撞,这次周正儒使出了全力。然而令他惊恐的是,裁决之杖不仅没有被斩断,反而越发通红,散发出恐怖的高温。
\"烈火剑法!\"
烈九突然暴喝,裁决之杖化作一道火龙,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劈向周正儒。这一击快如闪电,周正儒只来得及横剑格挡——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彻全场。命运之剑,周家至宝,号称能斩断命运的神兵,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裁决之杖一分为五片碎裂在台上!
剑尖部分旋转着飞出台外,精玉中的那只诡异眼睛发出无声的尖叫,然后碎裂成渣。周正儒呆呆地看着手中断剑,面如死灰。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仿佛信仰崩塌。
烈九收起裁决之杖,冷冷道:\"滚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周正儒失魂落魄地走下擂台,甚至忘了捡起那几截断剑。台下突然骚动起来——无数人扑向那几截断剑,争抢这曾经的神兵碎片。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直到齐无忧出手镇压,才平息下来。
而有些断剑碎片,已经不知去向。
评委席上,东溪的水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西丽娅小脸严肃:\"那个裁决之杖...上面有精灵族的祝福。\"
云裳和秦古彤虽然不能动,但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秦雷轩和齐无忧面面相觑,既惊讶于烈九的实力,又为这场闹剧的发展感到头疼。
“老齐,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秦雷轩满脸愁容,压低声音对齐无忧说道。
齐无忧无奈地苦笑一声,“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宣布今日的比武结果了……看看后续情况如何发展,再做打算吧。”说着,他顺手一挥,一道金色光芒从指尖激射而出,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云裳和秦古彤身上,瞬间解除了两人身上的束缚。
“哎,哎哎!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往台下走呢?快给我站住!!!”齐无忧话还没落,突然瞥见烈九正迈步朝着台下走去,不由得高声呼喊起来。
云裳和秦古彤刚刚恢复活动能力,身体还有些僵硬,听到齐无忧的呼喊声,两人不约而同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烈九头也不回地朝着台下走去,步伐坚定而决绝。
“他这是要干什么?”云裳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其实,烈九心里很清楚自己走下擂台意味着什么,这种基本的常识他自然是懂的。然而,此时此刻,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的眼中和心里只有他的好兄弟——克岸。
什么比武招亲?什么娶老婆?与我何干?对于烈九来说,这些都远远比不上克岸的伤势重要。他心急如焚,只想立刻赶到克岸身边,看看他的伤势究竟怎样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烈九还是毫不犹豫地继续朝着台下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
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台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站住!”这声断喝来自齐无忧,只见他怒目圆睁,满脸怒容地瞪着烈九,“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儿戏吗?你今天要是敢走下这个擂台,这辈子就别想再踏进银杏山谷一步!”
原来,老爷子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在他看来,烈九走下擂台就意味着放弃了这场比武招亲。而一旦放弃,不仅意味着云裳和古彤遭到了拒婚,更意味着她们被嫌弃了。
虽然这场比武招亲本来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但事已至此,老爷子还是要维护自己孙女的脸面,以及齐秦两家的脸面。
“就是!!!你今天敢走下擂台,我秦家和你们什么英雄城绝对不共戴天!”秦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他霍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大声呵斥道。他完全没有料到烈九竟然如此倔强,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然而,秦老爷子并不了解烈九的个性。此时此刻的烈九,心中毫无畏惧,他根本不会被任何人的威胁所吓倒。如果秦老爷子能够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或许烈九还会听进去一些,但可惜的是,秦老爷子选择了最不明智的方式——威胁。
“不共戴天么?那又如何!”烈九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台上坐着的两位老人家,毫不退缩地回应道。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无畏。
接着,烈九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是为了替兄弟出头,才会登上这个擂台。我只是想给那些胆敢侮辱我英雄城的人一个教训,别无所求!我现在只想尽快走下擂台,去看看兄弟的伤势如何,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至于我贸然上台,胜了后就直接下台,对不住大家。但请相信,我上台不是参与这场比武招亲,这!非我本意!”
说完这些话,烈九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迈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台阶。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呵呵,好一个别无所求!好一个非我本意!”云裳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腾而下,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哀伤都宣泄出来。
烈九,这个一刹那走进她心里,并让她心动的男子,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他的话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让她对爱情彻底失去了信心。
“我云裳就算是孤独终老,也绝不看你一眼!”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决不让自己再为这个男人伤心落泪。然而,尽管她如此决绝,心中的痛苦却依然如影随形,无法消散。
真正的风波,才刚刚开始……这句话如同预言一般,预示着云裳的人生将会迎来更多的磨难和挑战。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一切,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地走下去。
预知后事如何,前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