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里的烈九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石门上的凹槽,整扇门便发出低沉的轰鸣。古老的机关开始运转,石屑簌簌落下,门缝中透出耀眼的金光。
\"退后!\"烈九本能地护住老哈鲁,三人紧贴墙壁。石门完全开启的瞬间,一股温暖的气流裹挟着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巴相宇眯起眼睛:\"这光...比城主您的宝石还要强烈。\"
石室内部是一个圆形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晶体,与烈九的祝福宝石形状相似,却要大上数倍。晶体下方是一个黑铁打造的基座,上面刻满了与洞穴墙壁相同的符文。
老哈鲁激动得胡须颤抖:\"远古祭坛...这绝对是失落文明的遗迹!\"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烈九身上佩戴的宝石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猛地挣脱皮绳的束缚,如同一道闪电般直直地飞向祭坛中央。
这颗宝石在空中急速飞驰,与祭坛上那颗巨大的晶体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只听得“嗡”的一声,两件宝物之间竟然形成了一道耀眼的金色能量桥梁!这道桥梁如同连接天地的通途,将整个石室都笼罩在一片神圣的光芒之中。
与此同时,在矿洞内,烈九的手指刚刚触碰到石门的凹槽,整扇门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发出了一阵沉闷的“轰隆隆”巨响。伴随着这阵巨响,无数的碎石如雨点般簌簌落下,扬起一片尘土。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从门缝里迸射出的刺目金光,仿佛是被压抑了千年的力量终于得到释放,带着无尽的威势,将三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拉得老长。
“退后!”烈九见状,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老哈鲁的身前。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显然是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
三人紧紧地贴着岩壁,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就在他们紧张地注视着石门的时候,只听得“咔嚓”一声,石门终于完全洞开了!
刹那间,一股温热的气流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裹挟着尘封千年的气息,咆哮着从门内喷涌而出。这股气流如此强大,以至于巴相宇的兽皮斗篷都被吹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老天爷啊!”巴相宇突然发出一声惊叹,他猛地抬起手遮住眼睛,仿佛那道金光能够将他的眼睛灼伤一般。然而,尽管他如此小心翼翼,那透过指缝漏进来的金光仍然在他黝黑的面庞上跳动着,仿佛是一群顽皮的小精灵。
他的目光紧盯着石室中央,那里正静静地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晶体。这颗晶体通体金黄,宛如被阳光淬炼过一般,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而在它下方的黑铁基座上,古老的符文正流转着暗芒,这些符文与洞壁上那些犹如鬼画符一般的图案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烈九颈间的祝福宝石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铮”的一声挣断了皮绳,如同一道金虹一般直直地射向祭坛。
“当心!”老哈鲁的惊呼声卡在了喉咙里,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颗祝福宝石在空中与金色晶体相撞,竟然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钟鸣。这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在石室中回荡,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紧接着,金光如流水般在二者之间奔涌,将整个石室都照得亮如白昼,甚至连每一根蛛丝、每一粒尘埃都清晰可见。
老学者那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抓住烈九的胳膊,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错不了……这符文绝对是上古天工族的笔迹!”
巴相宇眯起眼睛,好奇地凑上前去,想要看个究竟,嘴里嘟囔着:“老祭司,你快说清楚,这亮晃晃的玩意儿到底是啥啊?”
\"闭嘴!\"老哈鲁突然一声怒喝,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惊雷一般,吓得他浑身一颤,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只见老哈鲁满脸怒容,胡须剧烈地抖动着,浑浊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烈九,眼中映着流转的金芒,仿佛要喷出火来。
\"城主您看,基座上的符文在重组!\"老哈鲁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他伸手指着那座巨大的黑色铁基座,上面原本静止的刻痕竟然像活物一样开始蠕动起来,在黑铁表面迅速地拼凑出全新的图案。
烈九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死死地盯着那些不断变化的符文,只见金光闪耀之中,隐约有苍凉的吟唱声在石室的四壁间回荡,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时代,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巴相宇突然拔刀出鞘,寒光一闪,直指向大殿的角落,同时大喝一声:\"小心!\"
众人的目光被他吸引过去,只见阴影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的祭司长袍,上面依稀可见繁复的金线纹路。然而,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他的双眼完全被一层浑浊的白膜所覆盖,看上去就像两个没有眼珠的黑洞,但却能精准地\"望\"向众人,仿佛他能够透过那层白膜看到一切。
更诡异的是,这个老者显然只是一个幻象,但却如此清晰可见,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三百年了...\"老者幻象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着石壁,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终于等到持宝者的到来。\"
烈九,不由地扣紧青铜斧柄,战斧发出细微的铮鸣:\"你是谁?\"
\"我是最后的守墓人,这座神址的守护者。\"老者幻象转向祭坛方向,尽管双目失明,动作却如同能看见般准确。他枯瘦的手指指向祭坛中央散发着微光的晶石:\"那是'天启之晶'的完整形态。\"又转向烈九,\"而你佩戴的玉佩,不过是它的碎片。\"
烈九的手指无声摸着小姨齐霜儿留给他的玉佩,心中有所思。。。。。。
老哈鲁倒吸一口凉气,古铜色的脸上写满震惊:\"传说中能驱散永夜的神器?据说在黑暗时代,它曾照亮整个大陆...\"
\"不错。\"老者幻象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年轻人,将你的手放在祭坛基座上。若你真是预言中的持光者...\"他顿了顿,白膜覆盖的眼珠诡异地转动,\"封印着黑铁矿脉的结界,自会为你敞开。\"
矿洞外!!!
沙风啐出一口血沫:\"至少你们的阴谋破产了!\"
影狩卫首领的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愚蠢!你以为烧掉引妖香就能阻止大军压境?\"他缓缓抬起弓箭,\"英雄城的末日早已注定。\"
\"放你娘的狗屁!\"沙风猛地拔出双刀,刀锋在雨中划出寒芒,\"老子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祖玛强忍箭伤,挡在同伴身前:\"沙风,别中计!他在拖延时间等巨人追来!\"
影狩卫发出刺耳的笑声:\"聪明。可惜太迟了——\"他忽然暴喝,\"放箭!\"
十余支黑箭撕裂雨幕,沙风双刀舞成旋风:\"来啊!让爷爷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箭术!\"
祖玛一把拽倒旁边受伤的战士,自己肩头又中一箭。他咬牙折断箭杆,血水混着雨水浸透战袍:\"影狩卫的杂种,你们连正面交锋的胆量都没有吗?\"
沙风握盾的手在微微颤抖,铁盾边缘已经插满了箭矢。祖玛单膝跪地,肩头一支羽箭贯穿了皮甲,鲜血顺着臂甲纹路滴落在焦土上。
\"喂!,还撑得住吗?\"沙风用后背抵住摇晃的盾牌,金毛野巨人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砂砾跳动。他摸到腰间只剩最后三支箭,箭头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祖玛突然抓住沙风的手腕,将染血的青铜虎符拍进他掌心。\"如果我...\"祖玛每说半句就要喘口气,却固执地扯下颈间白色虎齿项链,\"把这个虎齿项链...交给我弟弟,沃玛..\"
沙风看着掌心沾血的信物,突然暴怒:\"放你娘的屁!\"他一把扯下自己破碎的披风,死死扎住祖玛流血不止的伤口,\"当年你能背着中箭的我跑出二十里,现在...\"
震耳欲聋的咆哮打断了他。金毛野巨人撞断三人合抱的古松,腐臭的涎水滴在烧焦的草叶上滋滋作响。沙风看见怪物爪子上还挂着半截影狩卫的猩红披风。
祖玛突然笑了。他撑着旁边掉落的长枪站起来,缺了角的青铜头盔下,浑浊的眼睛亮得吓人。\"好...那就再教教你...\"他撕下染血的衣袖,露出布满旧伤疤的手臂,\"什么叫...盟重草原的祖玛拳法...\"
沙风吐掉嘴里的血沫,将最后三支箭同时搭上弓弦。铁盾轰然落地时,他听见祖玛哼起了走调的边塞小调,就像三十年前那个雪夜,他们在狼群包围中点燃最后的火把。
金毛野巨人发起冲锋的瞬间,漫天扬尘中突然闪过三点寒星——沙风的三箭精准钉进怪物双眼和咽喉。祖玛的扔出长枪带着破空声刺出,枪头红缨在烈日下绽开一朵血花。
矿洞内!!!
烈九的手掌紧紧贴在冰冷的黑铁基座上,指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古老的符文如同沉睡千年的星辰,从她掌心接触的位置开始,一个接一个苏醒过来,绽放出幽蓝色的光芒。那光芒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在符文沟壑中流淌,渐渐连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整座山体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某种远古巨兽正在苏醒。穹顶的碎石簌簌落下,在祭坛周围砸出密集的凹坑。一块锋利的岩石擦过烈九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但她纹丝不动,双眼死死盯着越来越亮的符文。
\"城主!\"巴相宇的喊声在轰鸣的山体中显得格外尖锐,他踉跄着扶住摇晃的石柱,\"整座山洞要塌了!我们必须——\"
\"安静。\"盲眼老者抬起枯瘦的手掌,凹陷的眼窝中竟隐隐泛起与符文同样的蓝光。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近乎虔诚的喜悦,\"这是封印在解除...仔细听...\"
深处传来一连串金属断裂的脆响,那声音像是无数道锁链同时崩断。紧接着是某种粘稠液体流动的汩汩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祭坛后方那道布满符文的石壁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赤红的岩浆如同鲜血般从裂缝中渗出。
但更令人惊骇的是,那些岩浆中裹挟着乌黑发亮的液态金属,它们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开始诡异地自行塑形。老哈鲁的锻造锤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颤抖着后退两步:\"诸神在上...液态黑铁在违背重力法则...\"
那些流动的黑铁并未坠落,而是在距离地面三尺的空中凝固。它们时而伸展如剑,时而盘曲如蛇,表面流转着暗红色的光纹,仿佛在呼吸。整座祭坛此刻笼罩在红蓝交织的光晕中,将烈九的身影拉长成一道锐利的剪影。
盲眼老者的幻象漂浮到烈九身侧,半透明的手指指向翻涌的黑铁:\"持宝者啊,这些是经受过地心淬炼的原始黑铁。用它们锻造的武器——\"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如同千万人同时低语,\"能斩断黑暗的枷锁,能洞穿虚妄的迷雾,能让那些被侵蚀的魂魄...重归尘土。\"
\"能斩断黑暗的枷锁,能洞穿虚妄的迷雾,能让那些被侵蚀的魂魄重归尘土?\"烈九默默重复的读到,心有所思。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那些悬浮的黑铁仿佛受到召唤,突然全部转向他的方向。岩浆的红光映在他坚毅的面容上,将他的瞳孔染成血色。
手掌紧紧包裹住那块刚刚凝固的黑铁,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却只让他感到一阵舒适的暖意。更令人惊异的是,那黑铁仿佛有生命般在他掌心流动,随着他的心跳缓缓延展变形。
\"这是......\"烈九瞪大眼睛,看着黑铁渐渐拉长,顶端开始分化出奇特的棱角。
老哈鲁蹒跚着走近,浑浊的眼中映着跃动的火光:\"孩子,它在回应你的心意。\"
黑铁继续变化,逐渐形成一把造型奇特的长杖。杖身通体乌黑,手柄处缠绕着细密的纹路,仿佛树根般自然生长。手柄之上延伸出九棱形的刃部,乍看之下就像一根普通的黑铁棍,但细看时,那些棱面上隐约浮现出晦涩难懂的符文,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心之所向,铁之所形。\"老者幻象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杖身上的纹路,\"这矿脉沉睡千年,只为等待能唤醒它的人。它会随着持有者的心意而变化,成为你最需要的武器。\"
黑铁长杖在烈九掌中彻底苏醒的刹那,整片天地都为之震颤。杖身内部传来远古巨兽般的低沉咆哮,那些凸起的符文突然爆射出刺目血芒,每一个笔画都化作扭动的锁链,将方圆百丈内的灵气撕扯得粉碎。暗纹里流淌的已非熔岩光痕,而是沸腾的星辰内核,黑铁表面开始龟裂,露出下方涌动的猩红混沌——那竟是开天辟地时被封印的先天煞气。
杖尖迸发的黑芒暴涨至丈余,所过之处空间如琉璃般层层崩裂。细密的虚空裂痕在光芒周围蔓延,隐约露出其后扭曲的混沌色彩。每一次震颤都引发天地共鸣,杖身周围三丈内的重力彻底紊乱,碎石浮空即被绞成齑粉,连光线都在此折戟沉沙,形成一圈吞噬万物的绝对黑暗。
当杖体透明化时,可见内部翻涌的暗红能量竟凝结成亿万张痛苦嘶吼的面孔,那是被此杖屠戮的远古神魔残魂。能量核心处悬浮着一枚棱形结晶,其表面倒映着诸天崩坏的景象——这才是弑神之刃的本相。结晶每次脉动都引发法则震颤,杖身周围的空气因承受不住威压而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细小的黑色闪电从虚空裂隙中迸射,将地面蚀刻出深不见底的蜂窝状孔洞。
最可怖的是那些游走的古老符文,此刻已脱离杖体悬浮空中,每个字符都重若山岳。当它们相互碰撞时,迸发的冲击波将云层撕开直径千丈的环形空洞,而泄露的些许余威便让黑铁杖接触的地面化作沸腾的岩浆湖。这不是凡人能驾驭的力量,而是连天道都要忌惮的灭世凶器,其真正威力哪怕释放万分之一,也足以令江河倒转、日月失序。
\"轰隆——\"一声巨响,一块足有磨盘大的岩石砸在祭坛边缘,距离老哈鲁仅有寸许之遥。尘土飞扬中,盲眼老者幻象语气很急的说道\"等等!\"他伸出虚无的手臂抓住烈九的手臂,\"天启之晶必须与你同行,否则黑铁矿脉会重新封印。\"
就在烈九受到幻象指引,伸手触碰中央晶体的瞬间,整块大晶体突然碎裂,化为无数光点涌入他体内。而他左手握着的祝福宝石的形态发生改变,表面浮现出与祭坛相同的符文,慢慢和那支奇怪的长杖融合在一起。
矿洞外!!!五头金毛野巨人正在肆虐,而沙风小队被其中两头逼到了悬崖边缘!
悬崖边缘,狂风呼啸,沙风和祖玛紧紧地背靠背站着,他们的身后是三名身受重伤、血迹斑斑的战士。在他们的面前,两头体型巨大的金毛野巨人正喷吐着白色的气息,它们那犹如小山一般的身躯和巨大的爪子不断地拍打着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祖玛看着手中所剩无几的箭矢,苦笑着对沙风说道:“看来……这就是终点了。”沙风则狠狠地啐出一口鲜血,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地回应道:“至少我们破坏了引妖香,救了英雄城。”
就在这时,两头金毛野巨人突然同时发出一声怒吼,如同一阵惊雷在耳边炸响,然后它们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沙风和祖玛扑了过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耀眼的蓝光如同闪电一般划过,瞬间击中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头金毛野巨人!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嚎叫,那头巨人的前爪竟然在蓝光的冲击下齐腕而断,黑色的血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那是...\"祖玛瞪大眼睛。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困!\"一个天地妙法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一道青光自天际坠落,在雪地上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将三头雪巨人尽数圈在其中。巨人撞在无形的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却无法突破那看似薄如蝉翼的光幕。
祖玛和沙风震惊地抬头凝望,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人凌空而立。他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束发的木簪上刻着细密的云纹,衣袂在风雪中翻飞如鹤翼。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持着一柄三尺青锋,剑身透明如水,内里却流动着星河般的光彩。
\"两位壮士请退后。\"道士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雪巨人疯狂撞击光幕,那年轻道士却只是微微一笑。他左手掐诀,右手长剑轻点虚空,口中念道:\"玉清敕令,雷部真君,诛邪!\"
刹那间,无数金色符文从他袖中飞出,如活物般在空中交织成网。每个符文都闪烁着电光,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道士剑尖一指,符文大网当头罩向雪巨人。
\"嗷——!\"被符文触及的雪巨人发出凄厉惨叫,它们引以为傲的金毛在电光中焦黑卷曲,厚实的皮肤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道士身形一闪,竟出现在最大的那头雪巨人头顶。他倒持长剑,剑尖向下轻轻一点:\"散。\"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的场景。那庞大的雪巨人就像沙雕般从头部开始瓦解,化作无数晶莹的冰晶随风飘散。剩下的两头雪巨人见状,竟露出人性化的恐惧神色,转身就要逃跑。
\"既入困魔阵,还想走么?\"道士轻叹一声,左手五指张开又猛地握拳,\"灭!\"
剩余两头雪巨人同时僵住,它们体内突然迸发出耀眼金光,仿佛有无数利剑从内部将它们刺穿。当光芒散去时,地上只余两滩正在融化的雪水。
只见那道士如仙人般轻盈地飘落于地,仿佛与这尘世毫无关联。他的动作优雅而飘逸,仿佛这片天地都因他的到来而变得灵动起来。
令人惊讶的是,那道士手中原本紧握着的长剑,不知何时已悄然归入他背后的剑鞘之中,仿佛那长剑本就该在那里一般。
道士转身,目光如炬,落在了祖玛和沙风身上。祖玛和沙风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道士,显然还未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道士微微一笑,拱手一礼,缓声道:“贫道玄霄子,见过两位壮士。”
沙风最先回过神来,他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地向前迈了一步,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我们是英雄城前来毒蛇山谷除妖兽的人员,今日在此遭遇那凶猛妖兽,若不是道长及时出手,我二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祖玛也捂着伤口,强忍着疼痛,艰难地向道士行了一礼,道:“道长道法通玄,今日若非您出手,我二人必死无疑。”
玄霄子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从宽大的衣袖中轻轻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玉小瓶。这个小瓶通体洁白如雪,宛如羊脂白玉一般温润,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他将白玉小瓶递到沙风和祖玛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这是玉髓生肌膏,对二位的伤势会有所助益。”说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原本温和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洞悉人心。
沙风连忙接过白玉小瓶,打开瓶盖,一股清冽的药香扑鼻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股香气沁人心脾,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再看那瓶中的药膏,呈现出一种淡淡的乳白色,质地细腻,宛如羊乳一般。
沙风将一些药膏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瞬间感到一阵清凉,原本火辣辣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他不禁对这玉髓生肌膏的药效大为赞叹。
祖玛在一旁看着,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接过沙风手中的白玉小瓶,同样在自己的伤口上涂抹了一些药膏,感受着那清凉的感觉,心中的烦闷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玄霄子看着他们使用玉髓生肌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而,他的目光很快又回到了沙风和祖玛身上,继续问道:“你们刚才说,你们是英雄城的人?”
沙风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我们是英雄城第三巡逻队的成员,负责这些野人妖兽的侦查。”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豪和责任感,但是还是没有轻易说出自己的身份。
祖玛明白沙风用意接着说道:“三天前,我们在巡逻时发现妖族正在秘密布置一种名为引妖香的东西。如果让它们得逞,方圆百里的妖兽都会被吸引到英雄城下,后果不堪设想。”
祖玛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显然是想起了那些在与金毛野巨人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们。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惋惜,但同时也有着坚定的决心。
玄霄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凝视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缓缓说道:“以凡人之躯对抗妖族,实乃勇气可嘉之举。”
然而,就在沙风和祖玛面露喜色,以为得到了这位高人的认可时,玄霄子的话锋却突然一转,“不过,你们可认识东溪?”
“东溪?”沙风和祖玛不约而同地喊出这个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欣喜。
沙风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他猛地向前一步,紧紧抓住玄霄子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东溪是我们的发小啊!十几年前,她被一位游方道士带走学艺,前几年还书信来往过,近几年不曾听到她的消息了。道长,您认识她吗?”
“治愈术!!!”一声道法出自玄霄子口中,听到沙风话语的年轻道士垂眸而立,鸦羽般的长睫在玉白面容上投下浅影。他广袖翻飞时带起清冽药香,青缎袖口银线绣的云纹在晨光里流转如活物。五指舒展似白鹤引颈,指尖迸发的青芒并非耀目流光,而是三月新柳浸透春雨的温润。那光晕在沙风和祖玛的周身游走如灵蛇,途经处皮肉泛起珍珠般的莹泽,深可见骨的创口竟生出细密肉芽相互攀缠的微响。
他施法时始终未发一言,唯有腰间悬的青铜药铃在动作间轻颤,其声清越胜似山涧敲冰。道袍下摆沾染的几点血渍渐渐褪为淡朱,又化作朝露消散。待最后一道青光没入伤者眉心,他收势时腕间翻转如收折枝,残余的光粒簌簌落在地面,竟生出几星转瞬即逝的碧色苔花。
青光渗入沙风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如春溪浸透龟裂的旱土。断裂的肌理泛起细微的蠕动,像是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在皮下穿梭缝合。最深的那道伤处,碎骨竟发出嫩芽破土般的轻响,缓缓归位接续。淤紫的皮肉逐渐透出血色,如同褪去污浊的绢布重新染上朱砂。
而祖玛臂膀上溃烂的毒伤则在青光拂过时腾起丝丝黑气,腐肉如被无形之手剥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肌肤,莹润如初雪。他断裂的肋骨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像是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推回原位。内腑的淤血化作淡雾,从他微微张开的唇间飘散,融入晨风。
二人周身萦绕着草木清冽的生机,伤口愈合处不见疤痕,唯有肌肤下隐约流转的淡青色辉光,证明方才的治疗并非幻觉。待光芒彻底消散,他们的呼吸已平稳如酣睡,面色红润,仿佛从未受过重伤。
预知后世如何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