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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女神的红绸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她指尖滴落的鲜血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冰花。大长老的尸体躺在不远处,双眼圆睁,仿佛至死都不相信自己的结局。

\"三天。\"女神的声音如同冰锥相击,\"你们只有三天时间赶回雪神宫。\"

烈九跪在雪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场战斗消耗了他太多体力,龙血印记在皮肤下隐隐发烫。他抬头看向女神模糊的面容:\"为什么是三天?\"

\"冰魄玄境正在崩塌。\"女神的长袖拂过空中,显现出一幅画面——雪神宫深处的某个冰窟中,无数裂痕正在晶莹的壁面上蔓延,\"大长老的死打破了平衡,若不及时修复,雪神宫千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秋雅握紧了冰剑,指节发白:\"从葬神渊到雪神宫,正常路程至少需要五日。\"

\"那就别走正常路。\"女神轻笑一声,红绸突然卷起地上的一片雪花,吹向东南方向,\"跟着雪灵蝶走,它会带你们穿过捷径。记住,第三天日落时若赶不到,就永远别想见到完整的雪神宫了。\"

话音未落,那片雪花竟真的化作一只晶莹剔透的蝴蝶,扑闪着翅膀悬浮在空中。女神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红绸如烟般消散在风雪中。

\"等等!\"烈九挣扎着站起来,\"为什么要帮我们?\"

风中只传来女神渐行渐远的笑声:\"谁说我在帮你们?也许我只是想看一场好戏...\"

雪灵蝶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轨迹,催促般地上下飞舞。秋雅深吸一口气,将冰剑收回鞘中:\"我们走。\"

\"你的伤...\"烈九担忧地看着秋雅左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是大长老临死反扑留下的。

秋雅撕下衣摆简单包扎:\"路上再说。第一天我们必须穿过泣血冰湖,那里正午时分最安全。\"

两人跟着雪灵蝶向东南方疾行。葬神渊外围的风雪比来时更猛烈了,鹅毛般的雪片拍打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烈九眯起眼睛,努力跟上秋雅的步伐。他的龙血虽然赋予了他超乎常人的耐力,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体力已接近极限。

\"拉着我。\"秋雅突然伸手,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模糊不清。

烈九抓住她的手腕,顿时感到一股清凉的灵力流入体内,驱散了部分疲惫。更奇妙的是,他胸口的龙形印记微微发亮,与秋雅的冰魄灵力产生共鸣,两人周围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光晕,风雪再难近身。

\"这是...\"

\"血脉共鸣加强了。\"秋雅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我的灵力竟然能与你的龙血融合得这么好。\"

烈九突然看到一些陌生的画面闪过脑海:冰宫中,年幼的秋雅跪在一位白衣女子面前接受训导;雪夜里,少女秋雅独自在冰崖上练剑,泪水凝结成冰...这些分明是秋雅的记忆碎片。

\"你看到了什么?\"秋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你小时候...\"烈九老实回答,\"在雪神宫的事。\"

秋雅的手腕微微一僵,但没有抽回:\"共鸣到这种程度...看来师尊说得没错,我们的命运确实纠缠在一起。\"

雪灵蝶突然加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前方出现了一片猩红色的冰原——正是传说中的泣血冰湖。与上次不同,此刻湖面上的冰刺全部平伏,像是一片红色的镜子,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正午时分,冰湖休眠。\"秋雅谨慎地踏上湖面,\"跟紧我的脚步,不要碰任何红色的冰。\"

烈九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湖面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冰层下隐约有暗流涌动,那些液体红得发黑,偶尔会形成类似人脸的形状,又很快消散。最令人不安的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冰下跟着他们移动,投上来阴冷的目光。

走到湖心时,雪灵蝶突然剧烈闪烁起来。秋雅立刻停步:\"不对劲,冰湖不该这么安静...\"

话音未落,脚下的冰层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一条裂缝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暗红色的液体如鲜血般涌出。

\"跑!\"秋雅一把抱起烈九,施展轻功在冰面上飞掠。

湖面在他们身后不断崩塌,更可怕的是,那些涌出的红色液体竟然凝聚成一只只手臂的形状,试图抓住他们的脚踝!烈九紧紧搂住秋雅的脖子,看到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使用灵力在如此恶劣环境下奔跑对她也是一种巨大消耗。

眼看就要到达对岸,一道三丈宽的巨大裂缝突然横亘在前!秋雅急刹脚步,差点滑入血色湖水中。

\"完了...\"烈九看着身后追来的红色浪潮,和前方无法跨越的鸿沟,绝望涌上心头。

秋雅突然将他放下,双手快速结印:\"还有办法。\"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冰剑上,\"以我之血,唤冰为桥!\"

冰剑发出刺目蓝光,插入冰面。令人震惊的是,前方的裂缝中竟然升起一座由冰晶构成的窄桥,刚好够一人通过。

\"快过去!\"秋雅推着烈九上桥,\"桥撑不了多久!\"

烈九刚跑到桥中央,就听到身后传来断裂声。回头一看,秋雅脚下的冰面正在崩塌,而她似乎耗尽了灵力,动作变得迟缓。

\"秋雅姐!\"烈九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胸口的龙形印记猛然发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体内爆发,他的手臂竟然伸长了一截,指尖迸发出金光,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秋雅的手腕!

龙血之力顺着接触处涌入秋雅体内,她借力一跃,两人一起摔在对岸的雪地上。身后的冰桥和湖面完全崩塌,红色液体如同愤怒的巨兽般咆哮着,却无法越过湖岸界限。

\"你...\"秋雅撑起身子,震惊地看着烈九金光未褪的手臂,\"龙血觉醒又进了一步。\"

烈九自己也吓呆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你掉下去...\"

雪灵蝶不耐烦地催促着,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秋雅勉强站起来,检查了一下伤势:\"没时间休息了,天黑前必须穿过嚎风峡谷。\"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艰难。嚎风峡谷名副其实——两侧峭壁间的风声如同千万冤魂在哭嚎,吹得人站立不稳。有几次烈九差点被狂风卷走,全靠秋雅及时拉住。最窄处他们不得不贴壁而行,脚下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走出峡谷时,两人都已精疲力尽。秋雅找到一处避风的山凹,升起一小堆火。

\"休息两个时辰。\"她取出干粮分给烈九,\"明天要翻越断魂岭,那是最危险的一段。\"

烈九啃着硬如石头的肉干,偷偷观察秋雅的侧脸。火光映照下,她眉心的雪花印记显得格外清晰,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明明只比他大八岁,却已经历了那么多苦难...

\"看什么?\"秋雅突然转头,紫灰色的眸子直视他。

烈九耳根一热,慌忙低头:\"没...没什么。只是在想,为什么嫁衣女神要帮我们?\"

秋雅拨弄着火堆:\"神明行事自有其道理。也许雪神宫覆灭不符合她的利益,也许她与大长老有私怨...\"停顿了一下,\"也许她只是对你感兴趣。\"

\"我?\"烈九惊讶地抬头。

\"龙血宿主千年难遇,更何况...\"秋雅欲言又止,\"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夜深时,烈九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睁眼看到秋雅站在不远处,手持冰剑警惕地环顾四周。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有动静?\"烈九小声问。

秋雅摇头:\"不确定。总觉得有什么在跟着我们。\"她收起剑,\"睡吧,我守着。\"

第二天天不亮他们就出发了。断魂岭比想象中更加险恶——山路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几乎无法立足。秋雅不得不用冰剑凿出台阶,两人艰难上行。

正午时分,他们终于到达山顶。烈九喘着气回头望去,葬神渊已经远在天边,而雪神宫方向隐约可见一抹蓝光——那是冰魄结界的光芒。

\"照这个速度,明天日落前能赶到。\"秋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就在这时,山顶的积雪突然开始滑动!

\"雪崩!\"秋雅脸色大变,一把抓住烈九向旁边的岩石缝隙躲去。

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无数吨积雪从上方倾泻而下。烈九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岩石缝隙不断有雪块砸落。秋雅用身体护住他,冰剑撑起一片小小的安全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外界终于安静下来。他们艰难地从雪堆中爬出,发现下山的路已被完全掩埋。

\"只能从那边绕了。\"秋雅指向一处陡峭的冰壁,\"小心点,那里很容易——\"

她的话戛然而止。一支漆黑的箭矢突然从林中射出,深深扎入她的肩膀!

\"秋雅!\"烈九惊恐地看着她踉跄后退,箭矢周围迅速泛起不祥的黑色纹路。

\"影阁的毒箭...\"秋雅咬牙折断箭杆,\"还有残党活着...\"

五个黑袍人从树林中走出,为首的狞笑着举起弩箭:\"大长老虽死,影阁仍在!交出龙血宿主,给你个痛快!\"

秋雅将烈九护在身后,冰剑在手:\"跑...顺着冰壁滑下去...我来拖住他们...\"

\"不!\"烈九死死抓住她的衣角,\"我不会丢下你!\"

黑袍人已经围了上来。秋雅因毒素而面色发青,动作明显迟缓。眼看一支箭就要射中她的心脏,烈九胸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不许伤害她!\"

龙形印记爆发出耀眼光芒,烈九的双手完全被金光笼罩。他本能地向前一挥,一道金色光刃呼啸而出,将射来的箭矢斩为两段,余势未减地劈中最前面的黑袍人!

那人惨叫一声,胸口出现一道灼烧的伤痕。其余黑袍人震惊地后退:\"花家剑法?!这不可能!\"

秋雅也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烈九,再来一次!瞄准那个拿弩的!\"

烈九集中精神,再次挥动手臂。这次光刃更加凝实,精准地劈断了敌人的弩弓。秋雅趁机发动攻击,冰剑如毒蛇般刺穿另一人的咽喉。

剩下的黑袍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秋雅想追,却因毒素发作而跪倒在地。

\"秋雅姐!\"烈九扶住她,金光褪去后的虚弱感让他头晕目眩。

\"没事...不是致命毒...\"秋雅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蓝色药丸吞下,\"但需要时间化解...我们必须...继续走...\"

接下来的路程变得异常艰难。秋雅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息,脸色越来越差。烈九扶着她,两人跌跌撞撞地下山。雪灵蝶焦急地在前方引路,光芒都暗淡了几分。

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到达山脚。秋雅再也支撑不住,靠着一棵树滑坐在地。

\"还有一天...\"她虚弱地说,\"路程...才走了一半...\"

烈九看着她肩头泛黑的伤口,心如刀绞。突然,他想起龙血有解毒的功效——上次在雪神宫,秋雅就是这么说的。

没有犹豫,他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在秋雅的伤口上。

\"你干什么?\"秋雅想阻止,却已经没力气了。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龙血接触到毒伤,立刻发出\"滋滋\"声响,黑色毒素如活物般扭动着被逼出。秋雅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有效!\"烈九欣喜若狂,又挤了几滴血上去。

\"够了...\"秋雅抓住他的手腕,\"龙血珍贵...不要浪费...\"

她撕下干净的衣料包扎好伤口,靠着树闭目调息。烈九守在一旁,警惕地观察四周。月光下的雪原静谧而美丽,却暗藏杀机。

半夜时分,秋雅睁开眼睛:\"我好多了。我们得继续赶路,时间不多了。\"

第三天黎明,他们来到一片奇异的冰林——这里的树木全部倒着生长,树根朝天,枝叶却深埋地下。雪灵蝶在这里盘旋不前,似乎遇到了障碍。

\"逆生林...\"秋雅神色凝重,\"雪域最诡异的迷宫,走错一步就会永远迷失。\"

烈九看着那些倒立的树木,感到一阵眩晕:\"没有其他路吗?\"

\"这是嫁衣女神指的路,必有道理。\"秋雅思索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倒着走!这片林子的秘密就是一切都要反着来!\"

他们尝试倒着行走,果然发现原本看似死路的地方出现了通道。更奇妙的是,倒立行走时,那些树在他们眼中反而变得正常了。

穿过逆生林,眼前豁然开朗——雪神宫就在不远处!但与记忆中不同,此刻的宫殿被一层不祥的红光笼罩,冰魄结界波动剧烈,显然处于崩溃边缘。

\"赶上了...\"烈九长舒一口气。

秋雅却脸色更加凝重:\"不对...太安静了...守卫呢?弟子们呢?\"

两人警惕地接近宫门。就在距离宫门百步之遥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雪神宫最高的尖塔上,一块巨大的冰晶轰然坠落,砸在主殿屋顶。

\"冰魄玄境开始崩塌了!\"秋雅拉起烈九就跑,\"必须立刻找到师尊!\"

宫门处空无一人,连守卫傀儡都不见了。穿过熟悉的冰厅,烈九注意到墙上挂的冰晶画全部出现了裂痕,有些甚至已经粉碎。

\"人都去哪了?\"烈九不安地问。

秋雅没有回答,径直向玄冰阁方向奔去。越往里走,崩塌的迹象越明显——冰柱断裂,冰桥坍塌,连空气中都飘浮着细小的冰晶碎片。

玄冰阁外,他们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活人——霜儿,那个圆脸少女弟子,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秋雅,她几乎哭出来:\"师姐!你终于回来了!师尊她...她...\"

秋雅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慢点说,发生什么事了?\"

\"大长老死后,冰魄玄境就开始不稳定。师尊带着几位长老进去稳定阵法,但三天前突然传出惨叫...然后...然后玄境入口就封闭了!\"霜儿语无伦次地说,\"其他弟子有的逃了,有的想强行破门结果被反噬...\"

秋雅脸色煞白:\"现在谁在里面?\"

\"只有师尊和三位长老...但他们的命灯越来越弱...\"霜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师姐,我们该怎么办?\"

烈九看向玄冰阁紧闭的大门,上面覆盖着一层诡异的红色冰霜,与嫁衣女神的红绸颜色一模一样。他胸口的龙形印记突然剧烈灼痛起来,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冰窟深处,一个白衣女子被红色锁链缠绕,正在一点点被吞噬...

\"秋雅!\"他抓住她的手,\"你师尊还活着!但我看到...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在伤害她!\"

秋雅紫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决然:\"烈九,你留在外面。霜儿,照顾好他。\"

\"不行!\"倔强的烈九死死拽住她,\"嫁衣女神说的是'你们'必须三天内赶回!她预见到了这一切...我和你一起进去!\"

秋雅想要拒绝,但看到烈九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好。但答应我,遇到危险立刻后退。\"

霜儿惊恐地看着他们:\"师姐,玄境入口已经封闭了!强行开启会...\"

\"让开。\"秋雅将手按在门上,冰剑悬浮在身侧,\"雪神宫弟子秋雅,请求开启玄境之门!\"

没有反应。

秋雅咬破手指,在门上画出一个复杂的血符:\"以我之血,唤冰为引!\"

门上的红色冰霜开始融化,但大门依然紧闭。烈九突然上前,将手掌贴在秋雅画的血符上。龙形印记的金光与秋雅的冰魄灵力交融,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咔嗒\"一声轻响,玄冰阁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股刺骨的寒气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冰阶,尽头是翻腾的红雾。隐约可见冰阶上散落着几具尸体——是那些试图强行进入的弟子,他们被冻成了冰雕,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秋雅握紧冰剑,率先踏上了冰阶:\"跟紧我,别碰任何东西。\"

烈九紧随其后,胸口的龙形印记越来越烫。随着深入,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冰晶。更可怕的是,红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发出细微的、如同女子啜泣般的声音。

走到一半时,冰阶突然开始崩塌!秋雅一把抓住烈九,纵身跃向最近的一块浮冰。下方是无底深渊,隐约可见扭曲的人影在红雾中挣扎。

\"小心!\"烈九突然推开秋雅,一道红影从雾中射出,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那是一根红色的冰锥,扎入冰壁后立刻腐蚀出一个大洞。

越来越多的红锥从雾中射来。秋雅挥剑格挡,冰剑与红锥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烈九也尽力躲避,但空间太狭窄,一根红锥还是刺入了他的大腿。

\"啊!\"剧痛让他跪倒在地,伤口处立刻泛起黑色。

\"毒!\"秋雅斩断红锥,毫不犹豫地俯身吸出毒血吐掉,\"忍一下!\"

她将烈九的龙血滴在伤口上,金光与黑雾交织,毒素被慢慢中和。就在这时,红雾突然分开,露出一条通路,尽头是一扇刻满符文的冰门。

\"是玄境核心!\"秋雅扶起烈九,\"坚持住,快到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来到冰门前。门上的符文正在一个接一个地熄灭,每熄灭一个,整个空间就震动一次,更多的冰晶从顶部坠落。

秋雅将手掌按在门中央:\"雪神宫弟子秋雅,请求——\"

她的话戛然而止。冰门突然变得透明,里面的景象清晰可见——一个白衣女子悬浮在冰室中央,被无数红色锁链缠绕,那些锁链正一点点地渗入她的身体。女子周围,三位长老已经变成了冰雕,脸上凝固着痛苦的表情。

\"师尊!\"秋雅失声叫道。

女子——雪神宫师尊少卿——缓缓抬头。看到秋雅,她灰白的嘴唇微微颤动:\"走...快走...它在等龙血...\"

话音未落,整个冰室突然剧烈震动!红色锁链如活物般扭动起来,一部分猛地穿透冰门,朝秋雅和烈九袭来!

秋雅挥剑斩断几根,但更多的锁链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根锁链缠住她的脚踝,瞬间腐蚀了靴子,在她皮肤上留下灼烧的痕迹。

\"烈九!退后!\"她大喊着,冰剑舞成一片光幕。

烈九却站在原地没动。他胸口的龙形印记已经烫得难以忍受,脑海中不断闪现一些陌生画面:冰宫深处,一个婴儿被放在祭坛上;血色月光下,同样的红色锁链从地底涌出...

\"这是...给我的记忆?\"他茫然地自语。

一根锁链突然突破秋雅的防御,直刺烈九心口!千钧一发之际,秋雅扑过来挡在他面前,锁链贯穿了她的肩膀!

\"秋雅!\"烈九接住她下滑的身体,惊恐地看着锁链开始在她体内蔓延红色纹路。

秋雅艰难地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记住,预言说...龙血...不只是力量...还是责任...\"

就在这一刻,烈九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龙形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瞬间充满整个空间!那些红色锁链在金光中如遭雷击,纷纷退缩回冰门内。

冰门中央,缓缓浮现出一个图案——与烈九胸口的龙形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秋雅虚弱地睁大眼睛。

烈九不假思索地将手掌按在门上。龙形印记与门上的图案完美重合,冰门轰然开启!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两人卷入冰室。烈九紧紧抱住秋雅,在眩晕中感到自己落在了一片冰面上。睁开眼,他们已身处玄境核心,四周是不断崩塌的冰壁,头顶悬浮着被锁链缠绕的少卿师尊。

那些红色锁链察觉到他们的到来,立刻如毒蛇般昂起\"头\",蓄势待发。

秋雅挣扎着站起来,冰剑指向锁链:\"放开我师尊!\"

锁链中突然传出一个阴冷的女声:\"终于来了...龙血宿主...我等了三百年...\"

一根锁链缓缓组成一个人形轮廓,没有五官,却给人一种在狞笑的感觉:\"用你的血打开最后一道封印...我就能完全占据这具身体...重现世间...\"

烈九突然明白了:\"你是...被封印在冰魄玄境里的东西!\"

\"聪明的小家伙。\"锁链人形咯咯笑着,\"那你来了,再没人能阻止我重生...夫君,我要复活了,哈哈哈!\"

少卿师尊虚弱地抬起头:\"秋雅...杀了我...趁我还能控制它...\"

\"不!\"秋雅握剑的手在发抖。

锁链人形突然扑向烈九:\"你的血是我的了!\"

秋雅想挡,却因伤势而慢了一步。锁链缠上烈九的手臂,开始贪婪地吸取他的龙血。令人惊讶的是,烈九没有挣扎,反而主动让锁链吸取更多。

\"烈九!你在干什么?\"秋雅惊恐地喊道。

\"信任我。\"烈九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指了指上方虚空,然后转向锁链人形,\"你不是要龙血吗?我给你!\"

随着大量龙血涌入,锁链人形起初发出愉悦的呻吟,但很快开始扭曲变形:\"不...这是什么...这不是龙血,啊!\"

\"那是本座逆转时空归来——\"祭坛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封印其下的龙气冲天而起,\"是要终结你这个藏于世间的恶魔残余!\"

整座地宫剧烈震颤,束缚龙骸的玄铁锁链寸寸崩裂,碎链坠地竟化作赤红铁水。

嫁衣女子突然将手指按在烈九眉心。\"小烈九,现在你......\"她施法中喊道:\"感受真正的龙怒吧!\"

烈九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周身爆发的龙气将祭坛冰晶震成齑粉。

狂暴的灵力在冰窟中轰然炸裂,坚硬的玄冰瞬间化为齑粉。烈九背后浮现的五爪金龙虚影发出震天咆哮,龙吟声震得整座雪神宫剧烈摇晃。

他那金龙双目赤红如血,逆鳞根根倒竖,漆黑的怨气如同活物般缠绕在龙躯之上,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腐蚀出嘶嘶声响。

\"咔嚓\"

碎歌剑在龙威压迫下闪着金光,剑身崩裂的脆响在灵力风暴中格外刺耳,那是碎歌发出强烈信号前的提示。散落的龙骸上,那三百六十道龙骨同时绽放刺目金光,化作流动的金甲覆盖烈九全身。

金甲上浮现出古老的龙纹,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镇压万龙的力量,似乎主动保护着小烈九。

\"轰隆!\"

地面突然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雪神宫主殿在剧烈震动中坠入深渊。烟尘中传来那恶魔癫狂的大笑,声浪震碎方圆百丈的冰柱:\"终于醒了!万龙之祖的怨魂!\"

只见此处闭关的玉台轰然炸裂,那道虚幻的少女身影,露出布满黑色魔纹的真身——暗紫色的皮肤上爬满蠕动的魔气,额头生出弯曲的犄角!

嫁衣女子足尖轻点虚空,绣着金凤的红鞋踏出朵朵血莲。她身后展开的千丈红绫在空中交织成血色法阵,每一根丝线都燃烧着神格本源。她掐诀的指尖渗出金色神血,声音穿透肆虐的灵力风暴:\"对不起......,本座以百年神格为祭,请天道开眼\"

翻飞的嫁衣袖口中,她转头望向金甲覆身的烈九。那双琉璃般的眼眸里似有万年风雪掠过,倒映着少年被龙怨侵蚀的面容。

红唇轻启时,天地间的暴风雪都为之一滞:\"看好了,小烈九,这一剑,我帮你斩尽因果!\"

血色法阵中央缓缓浮现一柄晶莹剔透的冰剑,剑身上缠绕着与金龙怨气同源的漆黑纹路。嫁衣女子握剑的瞬间,整座雪域山脉的积雪同时沸腾般冲天而起,化作漫天冰晶漩涡。

烈九“前辈怎么会认识我?” 话刚说完,他的神魂已经长啸挥爪,龙影与红绫交织成灭世之光。光芒中,他看见幻象中的先祖——花啸天在镜中向他颔首,看见神棺中的雪凝圣女睁开眼睛......。

看见这个红嫁衣人的神格寸寸碎裂...当光芒消散时,地宫只剩深不见底的剑痕,以及悬浮在虚空中的红衣身影。一切变化的太快。

而虚空中的符文交错,拼出完整的族徽——那是一条衔着自己尾巴的龙,亦是红衣女人神袍上的图腾。

嫁衣女的神格即将碎裂的刹那,她突然轻笑一声,嫁衣上的金凤纹路骤然亮起。

\"看到什么了吗,小烈九?\"

她轻笑着指尖划过虚空,一道冰晶凝结的符咒凭空浮现。符咒中央的图案,竟与烈九龙印、秋雅冰魄同时共鸣。

\"万里冰封,时空凝滞——小烈九,我们换个空间吧!\"

嫁衣翻卷如血浪,猎猎作响间掀起滔天寒意。嫁衣女人的长发在刹那间褪尽墨色,化作刺目的霜白,每一根发丝都凝结着极寒之力,仿佛连光阴都能冻结。她立于虚空,足尖轻点,冰晶自她脚下蔓延,瞬息覆盖整片天地。

极寒之力轰然炸开,化作一道苍白的环形气浪,所过之处万物凝滞。大长老饲养的龙怪仍保持着狰狞的扑杀姿态,獠牙森然,利爪如钩,却被生生冻在半空,冰霜覆满鳞甲,宛如一尊悬于虚空的凶兽冰雕。坠落的宫殿碎屑停滞在崩裂的刹那,尖锐的棱角折射着寒光,而地底喷涌的黑雾更是在翻腾的瞬间凝固,化作一条蜿蜒扭曲的冰河,森然可怖。

烈九瞳孔骤缩,他看到嫁衣女人的肌肤寸寸龟裂,如冰面破碎,裂缝中迸发出刺目的神光——那是她在燃烧神格,以本源之力换取这冻结时空的一瞬。她的身影在神光中逐渐虚幻,仿佛下一刻便要消散于天地。

\"抓紧!\"她厉喝一声,袖中红绫如血龙腾空,瞬间缠住烈九与秋雅。她足尖猛踏,虚空崩裂,三人如离弦之箭冲向裂缝边缘。

身后,冰封的世界开始崩塌。冻结的雪域寸寸碎裂,宫殿冰雕轰然坍塌,黑雾凝成的冰河节节断裂,化作漫天冰晶,千年雪域已经不复存在。

而在这一切湮灭的中央,一道横跨时空的裂缝悄然展开,幽深无尽,仿佛通往未知的彼岸。

就在他们穿过裂缝虚空的瞬间,烈九闻到腐朽的花香。

眼前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破碎城池。残存的城墙高逾千丈,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那些裂缝中攀附着血色的藤蔓,藤上开满透明的六瓣花,每朵花芯都囚禁着一缕发光的魂魄,随着虚空中的气流微微摇曳,发出细碎的呜咽。街道由整块的昆仑玉铺就,但龟裂的缝隙间不断渗出粘稠黑水,水面倒映出的不是此刻的衰败,而是城池昔日的幻影——

金甲神将驾驭着金色和银色麒麟巡视长街,麒麟蹄下生出五彩祥云;仙娥们捧着鎏金蟠龙壶,壶中琼浆映着霞光,她们赤足踏过的云絮还残留着莲花香;九重宫阙的飞檐下悬着七十二枚青铜编钟,无人敲击却自鸣出《钧天广乐》。

而如今,麒麟化作石像沉在黑水深处,仙娥的披帛挂在断柱上早已褪色,残垣断壁间只有发光的灵蝶在游荡,它们的翅膀薄如鲛绡,扇动时会落下星尘般的磷粉,照亮刻在碎玉上的\"受命于天\"铭文。

\"这里曾是三界交汇的圣地,名曰'无相天'。\"嫁衣女人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虚弱却清晰,她腰间残缺的鸾绦佩与城池某处产生了共鸣,发出幽蓝微光,\"后来被你们称为...永乐园。\"

秋雅突然捂住心口,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襟。她体内的冰魄灵力正在疯狂流逝,如同决堤的江河般不受控制。那些飘散的磷粉触及她苍白的肌肤,便化作血色咒文,在腕间缠绕成荆棘状的枷锁印记,每道纹路都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小心噬灵蝶。\"嫁衣女子广袖翻飞,指尖凝出霜花,瞬间冻住一只靠近的幽蓝灵蝶。蝶尸坠地时竟发出尖锐的婴儿啼哭,在残垣断壁间久久回荡。她垂落的红盖头微微晃动,\"它们以执念为食,被附身会看到最痛苦的记忆。\"

烈九单膝跪在龟裂的青石板上,弯腰拾起半块残碑。斑驳的碑文记载着某场大战:\"...神历三千七百载,天火焚城,罪魁竟是...\"后面的字被暗褐色的血迹覆盖,像是有人临死前用染血的手指抹去了关键信息。

碎碑的棱角割破烈九的掌心,他却浑然不觉。余光里,嫁衣女子正对着残碑方向双手合十,染着丹蔻的指尖抵在眉心,三叩九拜的姿势庄重得近乎诡异。她绣着金凤的嫁衣下摆铺展开来,像一滩凝固的鲜血。

断剑之冢

城池中央有座剑山,数以万计的断剑倒插在地,剑柄系着褪色的绸带。山巅插着一柄无锋重剑,剑身缠满锁链,链子上挂满铜铃——与东溪的骨笛铜铃一模一样。

\"这是'葬剑陵'。\"嫁衣女人抚过一柄生锈的铁剑,剑身突然映出幻象:青衣剑客在桃花树下舞剑,落花触及剑锋的刹那,画面崩碎成血雨,\"每把剑都承载着主人至死未了的执念。\"

烈九的碎歌剑突然脱手飞出,插入剑山外围。龙形剑气自主激发,竟引动千百断剑齐鸣。那些锈迹斑斑的剑刃渗出鲜血,在空中交织成八个大字:

剑心蒙尘,当归本源

秋雅忽然拽住烈九衣袖:\"我的冰魄灵力...在抗拒这里。\"她腕间枷锁印记已蔓延至脖颈,

然后转头看向嫁衣女人:“前辈,我恐怕...\"

嫁衣女人凝视她许久,忽然抬手劈开虚空。一道冰桥通向远处的废弃神殿:\"那里有口净灵泉,能压制噬心蛊。但你要想清楚——\"她指尖点在秋雅眉心,\"洗去冰魄,等于放弃雪神宫的一切。\" 说罢,转身消失在虚空之中,仿佛没有出现过。

烈九望着嫁衣女子消失的方向,虚空涟漪尚未散尽。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碎歌剑仍在剑山外围震颤,发出低沉的龙吟。那些断剑渗出的血字悬在半空,宛如一道血色符咒。

\"剑心蒙尘......\"烈九喃喃重复着,忽然觉得胸口发闷。他伸手按住心口,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碎裂。无数陌生的画面闪过脑海——青衣剑客的桃花剑舞、血雨中崩碎的落英、还有一柄缠绕锁链的重剑在黑暗中沉浮。

秋雅的冰晶枷锁已经蔓延到下颌,细小的冰棱刺破肌肤,渗出淡蓝色的血珠。\"烈九......\"她声音发颤,指尖凝结的冰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我的灵力在倒流......\"

烈九猛地回神,发现秋雅的瞳孔正在褪色。原本冰蓝的眸子此刻泛着灰白,像被雾气笼罩的寒潭。他一把扣住她手腕,触到的却是刺骨的寒意——那并非冰魄灵力特有的清冷,而是某种腐朽的阴寒。

\"走!\"烈九拉住秋雅跃上冰桥。桥面看似晶莹剔透,踩上去却发出枯骨碎裂般的声响。身后剑山突然暴起冲天血光,那些倒插的断剑剧烈摇晃,锁链缠绕的无锋重剑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巨兽在扯动镣铐。

碎歌剑突然破土而出追上主人,剑身龙纹黯淡无光。烈九接住佩剑的瞬间,整座葬剑陵的地面开始龟裂,褪色的绸带无风自动,像无数挣扎的手臂。

冰桥在他们踏进神殿的刹那崩塌。烈九回头望去,剑山之巅的无锋重剑已经挣断三根锁链,铜铃坠地的声响与东溪骨笛的旋律完美重合。

当夜,烈九被女神指导在神殿练剑,领悟剑道,而秋雅找寻到殿内的灵泉恢复灵力。

最基础的刺、挑、劈、挂,配合龙血催动基本剑术的步法,在殿内的断剑残碑间掀起风暴。那些剑中残魂被剑气惊动,化作荧光绕着他飞舞,每一缕光点没入体内,就多出一段陌生的剑法记忆。

\"你果然在这里。\"秋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换下了雪神宫的白袍,穿着云裳给的素色衣裙,发间不再有冰魄珠饰。腕间枷锁印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净灵泉的莲花纹。

烈九收剑转身,却见她脚边放着行囊。

\"我要回去见师尊。\"她望向虚空裂缝外闪烁的星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残剑的裂痕。那些星辰像极了雪神宫冰晶折射的光,却比冰晶更冷。

\"这里是那个女神创造的幻境,我在这听净灵泉的守护灵说,那里有完全解除噬心蛊的药引——需要龙血草和...和施蛊者的心头血。\"

残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符文次第亮起,嗡鸣声盖过了烈九未出口的话。

秋雅解下腰间那柄通体莹白的冰剑,剑穗上还挂着半片被血浸透的枫叶。她将剑轻轻插入殿内的剑山,霜刃与万千残剑相击时发出清越的龙吟,她慈爱的摸着烈九的头:\"雪神宫的剑法,就留在这里吧,你父亲的事,最好在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了解。\"

转身时,虚空裂缝中飘出一片发光的枫叶,叶脉里流淌着暗紫色的蛊毒。那片枫叶落在她肩头的刹那,噬灵蝶的磷粉已悄然渗入衣料。烈九的剑光比惊呼更快,赤红剑气斩碎幻蝶时,余波竟将本就脆弱的空间裂缝劈开更深的裂痕。

\"保重,这个幻境不错,适合你成长。\"秋雅踏入扭曲的裂缝,玄色衣袂被虚空之风撕扯成破碎的蝶翼。在身形消散前,她最后看了眼剑山上那柄无锋重剑——黑沉剑身上凝结着三百年前的血痂,\"等你能拔出那柄剑时...\"

余音消散在虚空。

三月后,葬剑陵深处。

烈九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他手中那根普通的树枝在晨光中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尖端凝聚的龙血剑气随着每一次直刺发出细微的嗡鸣。断剑残魂如萤火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树枝之中,使得那粗糙的树皮表面渐渐浮现出细密的剑纹。

嫁衣女神倚在斑驳的廊柱旁,嫁衣上的血迹像活物般缓缓蠕动。她苍白的指尖抚过廊柱上的一道剑痕,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烈九身上。

\"葬剑陵里躺着三百六十五柄神兵,\"她的声音带着戏谑,\"随便一柄都能让你少练十年。\"

烈九的呼吸与剑势浑然一体,额前碎发被剑气激得飞扬。第一千零一剑刺出时,树枝表面的剑纹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龙吟声自枝干内部震荡而出,那些吸收的残魂在这一刻尽数苏醒。树枝承受不住这股力量,从中间裂开细纹,但喷薄而出的剑气已然化作一条金龙,撕开云层直上九霄。

剑山开始剧烈震颤,无锋重剑上的玄铁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嫁衣女人的身形忽明忽暗,唇角溢出的血珠滴在嫁衣上,立刻被那些血迹贪婪地吸收。

她的笑声里带着咳血的颤音:\"看见了吗?小烈九...重剑在等你。\"抬起近乎透明的手指向剑山,\"等剑锋出世的时刻...\"她的身影开始破碎,像被风吹散的沙画,\"你需要的力量...就藏在你这一千零一剑里...我走了....\"

最后一丝神力化作金粉飘向烈九,嫁衣女人彻底消失的瞬间,锁链崩断的巨响震彻葬剑陵。

她指了指城池地底——那里隐约传来锁链挣动的声响,与雪域地宫的龙骸嘶吼如出一辙 ,然后又消失在虚空中。随着她的消失,烈九感觉到了无限的孤独。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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