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渡外·官道
一匹黑马如离弦之箭掠过枯树林,马蹄踏碎薄霜,溅起细碎的冰晶。马背上,紫瞳黑衣人单手揽着昏迷的风衣大师,另一手持缰绳,黑色面纱被疾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忽然勒马停在一处断碑前,耳尖微动——三里外已有追兵铁甲碰撞声。
\"前辈,得罪了。\"她掀开面纱,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庞。眉如利剑斜飞入鬓,右眼角一道浅疤平添三分凌厉。指尖寒光闪过,天狼剑出鞘三寸,剑身暗纹如狼毫根根分明。她割破手腕,将血滴在风衣苍白的唇上。
血珠触及皮肤的刹那,风衣猛然睁眼,瞳孔中映出女子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齐\"字下方刻着一朵霜花,正是齐家流放子弟的标记。
\"你是...齐家后人?\"风衣声音嘶哑,喉间还残留着噬心蛊的反噬灼痛。
\"齐欣雅。\"女子收剑归鞘,动作干脆利落,\"二十年前发配寒鸦渡的齐家三房嫡女。\"她忽然撕开左袖,露出小臂内侧的刺青——冰蚕缠绕天霜剑的图腾,\"前辈可还认得这个?\"
风衣指尖发颤。这刺青是齐家\"天霜卫\"的象征,当年仅有三十六人获此殊荣。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顺着指缝滴落:\"噬心母蛊...撑不过三个时辰...你不该救我一个罪奴,我没有照顾好少爷...\"
\"前辈莫要这样说,你对花家的所作,齐家虽然不出门,但是消息还是有的。\"齐欣雅冷声打断,从怀中掏出一只冰玉匣。匣开瞬间,寒气四溢,内里一枚冰魄丹流转着幽蓝光芒,\"寒鸦渡特产的'千年寒髓',能冻住蛊毒十二个时辰。\"她不由分说将丹药塞进风衣口中,\"家主还在等您。\"
马蹄声渐近,林中惊起飞鸟。齐欣雅翻身上马,天狼剑突然发出狼嚎般的嗡鸣。她冷笑一声,剑尖挑起地上一截枯枝,枝头霜花骤凝,化作数十枚冰针暴射而出!
\"噗噗噗——\"追在最前的五名禁军闷哼落马,咽喉皆绽开一朵冰花。
\"走!\"齐欣雅一夹马腹,黑马嘶鸣着冲向前方峡谷。风衣伏在马背上,恍惚看见她束发的银链末端坠着半块残玉——与烈九颈间那枚竟能严丝合缝。
寒鸦渡·齐府
寅时三刻,夜色如墨,万籁俱寂,然而齐家府邸的西厢房却灯火通明,仿佛这浓重的夜色也无法掩盖其中的光亮。
在这厢房之中,齐家的主人——齐媚娘的父亲齐达荀,正焦躁地在青石板上踱步。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仿佛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都通过这脚步传递到了石板之上。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停下脚步,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古剑。这把古剑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剑柄上的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齐达荀手持古剑,用力地将其插入地缝之中。刹那间,一股白色的火焰从剑刃处喷涌而出,如同一股寒流,迅速将整块青石板都冻结了起来。
就在这时,齐达荀的耳尖突然一动,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身形如同闪电一般,瞬间移动到了院墙之下。他的动作快如疾风,让人几乎无法看清他的身影。
只见他站在院墙下,长臂猛地一伸,使出了一招齐家的独门绝技——霜啸拳法。这一拳威力巨大,带起一阵劲风,呼啸着朝院墙之外打去。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击中院墙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空中传来:“我回来了!”
随着这声呼喊,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空中疾驰而来。黑影的速度极快,宛如流星划过夜空。眨眼间,黑影便已临近院墙,只见黑影在空中一个凌空翻身,手中的天狼剑鞘如同一道闪电,精准地格开了齐达荀的手腕。
齐达荀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偏离了方向,狠狠地砸在了院墙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错身的瞬间,黑影显露出了真容,原来是齐欣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齐欣雅落地后,迅速稳住身形,低声对齐达荀说道:“爷爷所算的很准,可惜风衣前辈中了噬心母蛊,需要马上救治!”
齐达荀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满脸都是震惊和担忧。
“速来,有人需要急救!”齐达荀顾不上其他,立刻高声喊道。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府邸中回荡。随着他的呼喊,院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一个丫鬟端着药盏,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丫鬟见到齐达荀和齐欣雅,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转身朝着府内高声呼喊:“萱儿!准备金针和雪蟾蜍!”
接着,她又对着远处的其他仆人厉喝:“小姐回来了,带个受伤的爷爷!快!”
瞬间灯火通明的府邸:蓝衫姑娘抱着药箱飞奔而来,发间银针寒光闪烁;更远处,正有人带着器具将昏迷的风衣抬入内室...所有人配合得如臂使指。
\"爷爷,这老人能救活吗。\"她轻抚天狼剑,剑身映出齐达荀紧绷的侧脸,\"看来,要送到日鸿门,才有希望。\"
内室
冰蚕丝帐内,昏暗的烛光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在这微弱的光线下,那件风衣的胸口处,原本不起眼的黑线,此刻却如墨染一般,迅速蔓延至脖颈。
站在床边的丫鬟萱儿,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正准备按照小姐的吩咐,割破老人的手掌。然而,当黑线似的血液接触地面的瞬间,却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仿佛那血液是被烙铁烫过一般。
“没用的……”风衣突然猛地抓住萱儿的手腕,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好……君王还不放过花家……”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而随着他的话语,嘴角也不断溢出一缕缕黑血。
“他要……花家血脉断绝……告诉烈九,快……离开皇朝…”风衣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中断,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紧接着,齐家的守御大阵的屏障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猛烈地撞击着它。
齐欣雅正沉思着“烈九”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间,她手中的天狼剑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微微颤动着,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天狼剑自动出鞘半尺,剑身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然而,齐欣雅的脸色却依旧如往常一样平静,只是她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异常锐利,仿佛能够穿透墙壁,洞察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她轻声说道:“是皇族的紫霄雷符,这群虎狼!”
站在一旁的齐达荀见状,毫不犹豫地伸手抄起地上的白剑。刹那间,白剑上的火焰猛然暴涨,足足有三丈之高,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如白昼。
齐达荀转头看向萱儿,面色凝重地厉声道:“带前辈从密道走!欣雅,随我迎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果断,显然已经做好了面对敌人的准备。
萱儿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快步走到床边,扶起床上的老人,准备朝着密道的方向奔去。就在这时,齐欣雅却突然开口说道:“我看!我们不必惊慌。”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沉稳和冷静。齐欣雅继续说道:“皇朝既然不让我们和外面接触,那么他们此次也没有进入这里的理由。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我齐家!”
说罢,齐欣雅手中的天狼剑猛地一挥,划出一道凌厉的剑光,“好让他们看看,齐家的家威!”
府外的夜空突然被三道紫色的雷光撕裂,如同恶魔的咆哮一般,震耳欲聋。这三道紫雷接连劈下,狠狠地砸在守御大阵上,原本坚不可摧的大阵竟然出现了丝丝裂痕,仿佛随时都可能崩碎。
齐欣雅和她的爷爷脸色微微一变,对视一眼后,毫不犹豫地跃上了府邸的最高处,想要查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站在高处,极目远眺时,只见远处的山崖上,两个身披黑袍、头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一个手中握着一柄短小的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一个身材苗条,手中却是两把闪着幽冥之气的匕首。
齐欣雅的爷爷凝视着那个黑袍拿剑人,齐达旬看着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挥剑高声喊道:“别来无恙啊,影阁阁主!”
黑袍人听到声音,缓缓地抬起头,面具下的眼睛透露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猛地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久未见阳光的阴森面孔。
齐达旬定睛凝视着那个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那个身影竟然是如今影阁中唯一尚存且早已销声匿迹的人——阁主鬼刺!
鬼刺,这个名字在影阁中如雷贯耳,但却极少有人真正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的存在就如同一个传说,让人既敬畏又好奇。而此刻,鬼刺就站在那里,仿佛从黑暗中走出的幽灵一般,散发着一种神秘而令人胆寒的气息。
然而,让齐达旬更为惊讶的是,鬼刺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手持匕首,身形隐匿在黑暗之中,让人难以看清其面容。齐达旬心中暗自揣测,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他与鬼刺又有怎样的关系呢?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齐达旬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决定要弄清楚这个神秘人的身份以及他与鬼刺之间的关联。
《暗影之誓——玛法刺客的独白》作者 璃月
我行走于光与暗的裂隙,刀刃是我唯一的信仰。
玛法的烈日灼不伤我的影子,盟重的喧嚣盖不住我的脚步。
当你们在酒馆高谈阔论时,我的匕首已吻过目标的咽喉;
当你们在竞技场上争夺荣耀时,我的毒药正渗入阴影的脉络。
我不需要战神的祝福,不要法师的火焰,更不稀罕道士的符咒。
我的神只是精准——每一寸肌肉的颤动,每一次呼吸的节奏,都必须与死亡共舞。
有人称我为“阴影中的毒蛇”,可笑。蛇尚需嘶鸣示威,而我们?连悲鸣都吝啬给予猎物。
记住:当你发现我的存在时,你的名字早已写在生死簿上。
我不屑与你讨论什么,真的非要言语个明白的话,对不起,杀你!!与我何干?。
这是紫瞳璃月十五岁时内心独白,那是她在忘仙岛上的第一次醉酒,也是她即兴创作的时刻。
忘仙岛,一个充满神秘和奇幻的地方,紫瞳璃月在这里沉醉于酒的芬芳之中,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她无法忘怀影阁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经历、那些人、那些事,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记忆里,尤其是那张眼神稚气未消,但是坚毅如刚的脸庞——烈九!
他就像雪花一样,在她的生命中短暂地停留,然后悄然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他的身影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是一道无法抹去的痕迹。
当紫瞳璃月从冒死、逃亡的经历中归来时,她听到了这段时间雪域商人对烈九的赞扬和传颂。这个消息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她的心房,让她心中的....或者是杀意,愈发浓烈。
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想要杀了烈九。也许是为了完成上一次未得手的任务,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也许是因为她对他的执念,想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无论如何,这个念头已经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无法抑制,所以她也来了,站在师尊身旁。
她貌若天仙并文采出众,曾经在执行任务那日,假扮娇娘的她随即出口成章的《玛法刺客信条》惹得一众在死亡前三秒拼命喝彩,亡语者却不知,这!也是她唯一的信条!
一、暗影即吾身
我们行走于光与暗的交界,既不沉沦于黑暗,亦不臣服于光明。我们只是死亡的执行者,而非审判者。
二、沉默即吾刃
言语会暴露杀机,呼吸会泄露行踪。真正的刺客,连影子都不该留下。
三、精准即吾道
一击必杀,远遁千里。若不能确保死亡,便是对刺客之名的亵渎。
四、契约即吾律
不问善恶,不论贵贱。我们只忠于契约,不涉恩怨。
五、无名即吾命
荣耀归于雇主,死亡归于目标,而我们——什么也不带走,什么也不留下。
六、毒药与匕首,皆需敬畏
利器易折,毒药反噬。唯有谨慎者,才能活到金盆洗手的那一天。
七、阴影永存,刺客不朽
玛法会遗忘王侯将相,但暗影中的传说永不消亡。
当然,璃月也是有规则的人,她,特立独行的行为准则,这也是后世对她疯狂膜拜的玛法愤青们的唯一圣典!
把她的语言刻在世界的各处悬崖峭壁及最危险之处,是这群精神追随者们的终生目标之一,有些玛法愤青甚至模仿她传说中的一起,当然!也包括爱情。
《玛法刺客行事准则》作者 璃月
1. 暗影为盾,沉默为甲
不穿重铠,不佩响饰。行动时,风声、铁声、呼吸声皆需消弭于无形。
2. 情报先于刀刃
杀一人,需知百事——目标的习惯、护卫的轮值、地形的明暗。无知者先死,往往是刺客自己。
3. 一击即退,绝不留痕
若三招内未能得手,此地便不宜久留。真正的刺杀,从来只有一次机会。
4. 毒药与陷阱,皆为艺术
刀锋是刺客的诗歌,而毒药是沉默的韵脚。善用每一株毒草,每一道机关。
5. 无仇无怨,唯有契约
不问雇主缘由,不探目标生平。我是不是正义之刃,毫无关系,我只是生死之间的信使。
6. 死者的秘密随尸骨入土
若目标临终吐露秘辛,那便是带进坟墓的陪葬品。刺客的耳朵,只听该听之事。
7. 藏锋十年,出鞘一瞬
平日可作商贾、农夫、乞丐,唯出手时方显獠牙。活得太像刺客的,往往死得最早。
8. 绝不信赖魔法,但敬畏魔法
法师的火球耀眼,道士的符咒诡谲——正因如此,杀他们时需再快三分。
9. 影子不沾血
真正的刺杀,该让目标像猝死般自然。若满室狼藉血溅三尺,那是屠夫,非刺客所为。
10. 金盆洗手日,即是赴死时
这行当没有全身而退。要么死于某次任务,要么死于曾经的雇主——区别只在早晚。
—— 蚀影之刃·第三十七代首领叩上!感恩!刻于毒蛇山谷龙骨碑
此时的璃月和师尊前来,不是师尊带着她,其实是她带着他!
寅时三刻寒鸦渡烈九大军操练场上。
寅时的演武场上还笼罩着薄雾,晨露在青石板上凝成细密的水珠。两名好基友——克岸和沙风——已经保持\"基本剑术\"的起手式站了整整一个时辰,手臂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手腕下沉三寸!\"烈九的碎歌乌木剑\"啪\"地抽在克岸肘关节,\"这是基础剑式不是鸡爪子挠墙!\"
克岸龇牙咧嘴地调整姿势“这个姿势,你教过我啊,这个和泡妞大法,有毛关系啊。”但是看烈九的严厉眼神,他不敢说。
\"看什么看?\"烈九一脚踹在沙风屁股上,\"眼珠子也想练?\"
沙风慌忙收回视线,心里叫苦不迭。将军今早天没亮就把他们从被窝里拎出来,说是要传授\"基本剑法的基础\"。可这都一个时辰了,他们三个昨天说好的,那个烈九说的“真功夫”都没摸到,光在练什么\"气贯指尖意守丹田\"。
\"九哥,\"克岸壮着胆子开口,\"咱是不是该学点实战...\"
\"实战?\"此时烈九进入师傅的角色冷笑一声,突然拔出碎歌剑。乌木剑寒光闪过,克岸盔缨上的红穗齐根而断,飘落时又被剑锋削成十八段,均匀地铺成个\"蠢\"字。\"你连站姿都是歪的,敌人都替你害臊!\"
廊下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噗嗤”,仿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静谧的空气。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衣道姑正掩着嘴,娇躯轻颤,似是被什么有趣的事情逗乐了。
东溪她身旁还飞舞着月灵,月灵一脸无奈地看着东溪,似乎是被她的笑声所扰。原来,月灵叫醒东溪,说是有帅哥在练剑,揪着她一起来观看。
此时,场中的克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溪,看得如痴如醉,连喉结都不自觉地滚动起来。然而,就在他沉醉其中时,手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啊!”克岸惨叫一声,低头看去,只见烈九的乌木剑如同闪电一般,精准地抽在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气血上涌是吧?”烈九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克岸,“再加练一个时辰马步。”
“九哥饶命啊!”沙风见状,连忙哀嚎起来,“您有两位天仙似的娘子滋润,我们可连媳妇都没有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持手中碎歌,一个箭步冲上前,如毒蛇一般,抵住了沙风的咽喉。
烈九的脸色在晨光中显得阴森可怖,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你刚才说,几位?”
克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他拼命咳嗽着,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他……他烧糊涂了!九哥明明尚未婚配!”说着,他狠狠地踹了沙风一脚,示意他闭嘴,因为他已经感觉到练剑的好处了,这不,东溪来了。
谁不知道云裳姑娘和那位紫衣周兰芝是烈九的逆鳞,碰不得说不得。前天有个不知死活的参将,只是多看了两眼云裳姑娘,就被烈九发配到伙房去削土豆了,至今还在那里受苦呢,沙风想到了这点,立刻闭嘴。
\"剑道如天道,容不得半点杂质。\"烈九收回碎歌,突然并指成剑点向二人眉心。沙风只觉得一股热流窜入四肢百骸,酸痛的肌肉顿时轻了几分。
\"这是...\"
\"气感。\"烈九转身走向兵器架,\"现在可以碰剑了。\"
两人喜极欲泣,正要道谢,却见烈九从架底抽出两把黑沉沉的铁剑——看那厚度,说是门板都有人信。
\"玄铁重剑,每把一百一十四斤。\"烈九笑得像只狐狸,\"最适合打基础。\"
就在克岸伸手接过剑的一刹那,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重量猛地压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压在他身上一般。他的膝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瞬间失去了支撑力,“扑通”一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与此同时,一旁的沙风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他嘴里嘟囔着:“我去,这剑比我的炼狱还重啊!”话音未落,剑尖便直直地杵在了地上,由于惯性的作用,剑身猛地弹起,正好砸在了沙风的脚趾上。
沙风疼得大叫一声,连忙松开手,抱着脚在原地蹦跳起来。然而,他的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由于他的动作太过剧烈,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兵器架。只听“哗啦”一声,兵器架上的十八般兵器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样,纷纷掉落下来。
这些兵器有的砸在了地上,有的则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沙风的身上。最后,一个青铜夜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头顶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廊下的人们笑得前仰后合,尤其是那位白衣道姑,更是笑得钗环乱飘,花枝乱颤。而活了万年的月灵则显得比较温柔,她微笑着飞到克岸身边,递给他一块丝帕,轻声说道:“擦擦汗吧,我刚才偷东溪的。”而东溪正在和观看者们笑谈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已经出卖主人的月灵。
克岸有些尴尬地接过丝帕,却发现这块丝帕香气扑鼻,上面还绣着精美的图案。他捏着丝帕,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眼巴巴地看向他的好九哥,心里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诀窍?……”
“好了,就按照这个姿势和心得练习,最多一年,就学会我最基本的真功夫了”烈九扬起着眉毛说道。
话音未落,他颈间突然迸发刺目绿光。那枚常年挂在锁骨间的绿色项链若有所指的悬浮而起,像被无形之手拉扯般指向东北方。烈九猛地按住玉坠,脸色骤变。
\"寒鸦渡...\"他喃喃自语,旋即暴喝,\"备马!最快的马!\"
两名好基友还懵着,烈九已经旋风般冲回屋内。片刻后,他背着个狭长包袱出来,玄色劲装上多了件暗纹软甲。
\"九哥,我们...\"克岸刚开口,就被扔来的乌木剑砸中胸口。
\"继续练习。\"烈九翻身上马,\"等我回来要是发现你们偷懒...\"他并指在颈间一划,吓得两人齐齐缩脖子。
马蹄声远去后,沙风揉着肩膀嘀咕:\"你说,九哥这么折磨我们...\"他鬼祟地瞄了眼廊下,\"真的是教我们......?\"
\"嘘!\"克岸捂住他嘴,看向东溪,\"我已经有点心得了!\"
但是沙风看见烈九这么的匆忙跨马而出,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随口对克岸说:“你有心得了,就继续努力,我还没有目标呢,我去看看九哥,别出什么事情!”
“去吧,去吧。”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克岸,正在用炽热的目光看着东溪,此时他智商已经被降维的说道“东溪的师妹还很多呢,事成了,让她给你介绍!”
寒鸦渡外·血战 烈九的坐骑在月光下化作一道黑色闪电,马蹄踏碎官道上的薄霜,溅起的冰晶在夜色中闪烁如星。颈间的绿玉坠越来越烫,几乎要灼穿他的皮肉——这是风小姨十三年前系在他脖子上的\"连心玉\",唯有师父生命垂危时才会发出如此警示。
\"再快些!\"烈九俯身低喝,胯下战马喷着白沫奋力冲刺。
远处山崖上,齐家府邸的轮廓已隐约可见,但本该笼罩府邸的守护大阵光幕,此刻却像破碎的蛋壳般支离破碎。
三道紫雷突然撕裂夜空,轰击在摇摇欲坠的大阵上。
烈九瞳孔骤缩——那是皇族秘传的\"紫霄雷符\",非亲王以上不得动用。
他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跃过最后一道山涧。 寒鸦渡齐府门前,青石板铺就的广场已成战场。
烈九勒马刹停在牌坊下,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一名紫眸少女正与青衣女子缠斗,两人身影快得几乎拉出残影。
紫眸少女手持双匕首,每次挥动都带起幽蓝寒芒;青衣女子则执一柄造型奇特的长剑,剑身纹路如狼毫根根分明。 \"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齐家紧固之地吗?\"烈九心头一震。
这禁地,周光玉提醒过他好几次,“千万别来这里,和这里的人接触!”这是周光玉提到这里时候说的最多的话。
此刻地上横躺着两个人。左边白发散乱的老者胸口蔓延着蛛网般的黑线——正是齐达旬!
右边倒着的中年男子手握一把阴气森森的短剑,额前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住手,现在还是兽人战争状态,尔等在此打斗是为何?!\"烈九从马背飞跃而下,裁决已经持在手里。
烈火剑锋划破夜风的声音惊动了交战双方,紫眸少女突然旋身后撤,动作轻盈得像片落叶。
青衣女子——齐欣雅趁机退到烈九身侧,天狼剑横在胸前,剑尖滴落一串血珠。\"我们是齐家的人,\"她急促喘息,\"他们不知是受谁指使,对我们前来赶尽杀绝,望壮士搭救!\"
紫眸少女停在五丈外,月光照亮她蒙着黑纱的脸。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让烈九如遭雷击——淡蓝瞳孔深处跳动的幽紫火焰,与十三年前武校考核时那个雪域公主一模一样!
\"璃月?\"烈九心尖微颤暗思道。当年那双眼睛他绝不会认错,可眼前少女的身形分明更加成熟。 少女没有说话。她突然扯下面纱,露出那张精致如瓷器的脸庞。右眼角一道细小浅疤非但不显狰狞,反而平添几分妖异美感。
她双匕交叉胸前,行了个古怪的礼节:\"我呢,不屑与你讨论什么,真的非要言语个明白的话,对不起,杀你们!!与我何干?\"
烈九尚未从震惊中回神,璃月已化作一道紫影袭来!匕首未至,寒气已刺得他面皮生疼。裁决仓促格挡,金铁交鸣声中,烈九虎口一阵发麻——这力道根本不像少女应有的水准!
\"她用了雪域秘药'焚血丹'!\"齐欣雅从侧面刺出一剑,却被璃月鬼魅般闪开,\"药效能让功力暴涨三倍,但也会折寿三年!\"
烈九心中一凛。他忽然想起风衣大师曾说过,影阁培养的\"刺客\"都是疯子,为完成任务不惜代价。裁决突然变招,剑锋划过一道玄妙弧线,正是基本剑术的起手式\"龙抬头\"。
璃月眼中紫焰大盛。她竟不避不让,双匕如毒蛇吐信直取烈九咽喉!这同归于尽的打法逼得烈九不得不撤剑回防,他百年多的功力,在这伶俐的身形面前发挥不出用处。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璃月左腕一翻,三枚冰针从袖口射出。 \"叮叮叮!\"齐欣雅的天狼剑及时扫落暗器。冰针落地竟炸开团团蓝雾,所触石板瞬间结出霜花。
\"寒髓魔功?\"烈九倒吸凉气。这分明是风衣大师提过的雪域禁术,修习者需常年浸泡在万年寒髓中,全身血液都会变成剧毒冰晶。
璃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血滴在空中凝结成无数细如牛毛的冰针,暴雨般罩向二人!
烈九体内龙元疯狂运转,裁决舞成一道金色光幕。大部分冰针被剑气搅碎,仍有几枚穿透防御,扎进他右臂。刺痛瞬间转为麻木,整条胳膊竟失去知觉!
齐欣雅情况更糟。她左肩中针处已泛起诡异蓝纹,嘴唇迅速失去血色。\"进...府...\"她艰难吐出两个字,天狼剑拄地才能站稳。
璃月轻盈落地,双匕再次交叉。
这次她摆出的起手式让倒地的齐达旬浑身发冷——那分明是玛法大陆失传已久的\"幽冥十字杀\",据传中者会血液冻结而亡!
\"对不起。\"璃月突然开口,声音如冰泉叮咚,\"若三招内未能得手,此地便不宜久留。真正的刺杀,从来只有一次机会。这是我的誓言。一般我只说一句,你能让我今天开口说了两句话,不错的对手!\"
烈九强忍着右臂传来的阵阵麻痹感,左手并指如剑,紧紧地握在身侧。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绝不能让眼前这个可怕的敌人轻易得手。
“已经两招了,你怎么还不出最后一招?”烈九强作镇定地问道,“你既然前来杀他们?难道就不能告诉他们原因吗?”
璃月站在不远处,她的眼中紫焰跳动,仿佛燃烧着一团神秘的火焰。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烈九,缓缓说道:“对,我从不问雇主的缘由,也不会去探究目标的生平。我是不是所谓的正义之刃,与我毫无关系。我,只是生死之间的信使罢了。”
这是她说的第三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烈九的心上。他不禁在心中暗暗自问,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任务目标能够在她的第一句话下存活下来吗?而今天,自己竟然让她说了这么多话!
璃月突然转身,手中的匕首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指向烈九的心口,又在刹那间收回。她的动作快如疾风,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真正的刺杀,应该让目标像猝死一样自然。若是血溅三尺,那不过是屠夫的行为,绝非刺客所为。”璃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傲气,仿佛她就是这世间最顶尖的刺客,无人能及。
说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秀口一张又道:“不过,看在你能让我说这么多话的份上,我允许你稍稍休息一下。”
当烈九被这个狂妄之女,气的浑身腾起龙元之气怒火中烧,要召唤烈火精灵一击必杀的时候,旁边一个优美的男中音传来“不知道,我,能不能顶得住”沙风出现在两人中间,手中炼狱捶地,头发秀气的一甩说道。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