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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通道后,周围的黑暗如墨汁般浓稠,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虚空之中。然而,就在这片漆黑中,裁决之杖上的祝福宝石却散发出一丝微弱的红光,宛如夜空中的一颗孤星,为他们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两人的脚步声在通道中回响,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历史的尘埃上,唤醒了沉睡已久的记忆。他们就这样缓缓地走着,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只有那微弱的红光在黑暗中摇曳。

不知走了多久,通道的尽头终于出现在眼前。那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一幅古老的壁画,壁画上的场景栩栩如生,仿佛将他们带入了一个遥远的时代。

壁画上描绘的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无数巨龙在天空中盘旋,它们的翅膀掀起阵阵狂风,口中喷出熊熊烈焰。地面上,无数战士在厮杀,他们手持各种武器,奋勇向前,与巨龙展开殊死搏斗。整个画面充满了血腥和暴力,让人不寒而栗。

在壁画的中央,一座金字塔状的建筑矗立在那里,它宛如整个战斗的核心,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烈九的目光在壁画上停留了片刻,他凝视着那座金字塔,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石门。随着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石门后是一座巨大的殿堂,殿堂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

水晶球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的萤火虫,若隐若现,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烈九凝视着水晶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更近距离地观察这颗神秘的水晶球。

周兰芝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锁定在那颗水晶球上。它静静地放置在祭坛中央,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周兰芝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脚步轻盈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醒了这个沉睡的神秘物品。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水晶球表面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感觉顺着指尖传来,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周兰芝的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她低声喃喃道:“这是……龙族的力量?”

站在一旁的烈九见状,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同样凝重地落在那颗水晶球上。他深知这颗水晶球所蕴含的力量非同小可,很可能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所在。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探索这股力量的时候,突然间,殿堂的四周亮起了无数符文,这些符文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般,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将两人紧紧地困在了祭坛中央。

烈九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他手中的裁决之杖在瞬间亮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口中沉声道:“小心,有陷阱!”

周兰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佩剑,掌心微微出汗。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观察着那些符文的变化,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突破这道屏障。她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而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开始。

殿堂的四周,符文的光芒越来越亮,仿佛在酝酿着某种强大的力量。烈九和周兰芝背靠背站在一起,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就在这时,殿堂的中央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那颗水晶球中的光芒骤然亮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烈九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颗水晶球,手中的裁决之杖微微颤抖,仿佛在回应着某种强大的力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准备好,真正的战斗……要开始了。”

周兰芝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么危险,他们都必须坚持下去,因为葬神渊的秘密,远古大战的真相,或许都隐藏在这座殿堂之中。

殿堂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烈九和周兰芝站在祭坛中央,目光坚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他们的身影在光芒中显得格外渺小,但他们的意志却无比坚定。

二人踏着龙骸前进时,天空的光斑开始不安地躁动。周兰芝突然拽住烈九:\"有东西跟着我们。\"她剑尖指向右侧——那里的骨灰表面浮现出细长凹痕,仿佛有无形的蛇类游过。

烈九抓起一把骨灰扬向空中。灰烬在某种力场作用下勾勒出透明轮廓:那是个身高近丈的人形生物,头部位置延伸出数十条触须!

\"闪开!\"裁决之杖横扫而过,烈焰烧焦了空气。隐形生物发出高频尖叫,显露出真容——惨白的皮肤上布满鳞片,没有五官的脸部中央是个不断旋转的漩涡。

周兰芝的剑法快如闪电,银光织成密网罩住怪物。但她的剑锋每次划过,怪物被切开的部分就会雾化重组。更可怕的是,战斗惊动了更多隐形生物,骨灰平原上隆起数十道移动的\"浪痕\"!

\"物理攻击无效!\"烈九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出发前她给的雷符,\"试试你家的这个!\"

就在符纸被点燃的一刹那,金色的雷霆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周兰芝身上的鲛绡纱竟然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动飘动起来,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引导着它。只见那鲛绡纱如同灵动的舞者一般,巧妙地将一部分雷光引导向了周兰芝手中的剑尖。

刹那间,周兰芝宛如雷神降临世间,她手中的长剑闪烁着耀眼的电光,每一剑挥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那些被雷光击中的怪物,瞬间就被汽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最后一只怪物也在雷光中消散时,周兰芝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烈九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这一扶,他才发现周兰芝银甲的腰部竟然有一道细微的裂缝,丝丝鲜血正从那裂缝中渗出。

“什么时候受的伤?……”烈九惊愕地问道,急忙撕下自己的衣角,想要为周兰芝包扎伤口。

周兰芝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那畜生临死前的反扑罢了……幸好没有伤到要害。”说着,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烈九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你摸,我的心跳还很有力呢……”周兰芝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烈九的耳根瞬间发烫,他完全没有料到周兰芝会有如此举动。他的手像是被火烤了一般,想要抽回却又有些迟疑。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周兰芝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怎么,烈将军也会害羞吗?”周兰芝似笑非笑地看着烈九,调侃道。

巨大上古之门。这座由青铜与白骨垒砌的建筑散发着腐朽气息,入口处矗立着两尊背生双翼的恶魔雕像。当烈九踏上台阶时,雕像的眼窝突然燃起绿火!

\"凡人...止步...\"沙哑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台阶缝隙渗出粘稠黑液,在空中凝结成一张虚幻的脸,\"这是神的领域...\"

烈九的裁决之杖迸发冲天火光:\"装神弄鬼!\"火焰烧穿黑液伪装,露出后面真实的景象——金字塔内部是个巨大的环形空间,中央悬浮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每下搏动都使空间扭曲!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心脏周围缠绕着无数青铜锁链,每根锁链都串着上百具干尸。从服饰判断,有人类、魔族甚至兽人,所有尸体都保持着伸手抓向心脏的姿势。

\"万灵血祭……\"周兰芝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变得低沉而压抑,她的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诡异的气息。

\"这应是用祭品唤醒邪神的场景!\"周兰芝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紧盯着祭坛上的那团黑暗,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隐藏在其中的邪恶力量。

就在这时,烈九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毫不犹豫地冲向祭坛。他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控制,完全不顾周兰芝的呼喊。

随着烈九的靠近,他体内的龙血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与那黑色的心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的皮肤下,一道道古老的纹路开始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如同烙铁一般炽热。

当烈九手中的裁决之杖即将劈中那黑色心脏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侧面袭来!

\"小心!\"周兰芝见状,飞身扑向烈九,想要将他推开。然而,那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她只来得及用身体护住烈九,自己却被黑影狠狠地贯穿了腹部。

周兰芝的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鲜血从她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那道黑影在半空中显露出身形,原来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高大身影。他的身体异常枯瘦,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而那只从黑袍中伸出的手爪,正滴着鲜血,显得格外狰狞。

\"龙族的血脉的蝼蚁……\"黑袍人发出了一阵金属摩擦般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还真是有趣……送你们去时间幻流吧\"

烈九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周兰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发出了一声怒吼,那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得整个金字塔都簌簌落灰。

他手中的裁决之杖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火光,原本暗红色的火焰在这一刻竟然变成了纯白色,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烈九挥动裁决之杖,带着无尽的怒意和力量,狠狠地劈向黑袍人。

只听一声脆响,黑袍人的左臂应声而断,断臂在空中飞舞着,落地后竟化作数十条黑蛇,嘶叫着钻入地缝之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袍人退到心脏下方,掀开兜帽露出真容——那是张与传说中龙首相似的脸,但额头双角中间多出只竖瞳:\"吾乃此处的记忆暗神-----安雷铎!愚蠢的人类,你们根本不明白即将到来的荣光...\"

周兰芝突然掷出银簪。灌注雷符之力的簪子如闪电刺入竖瞳,安雷铎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烈九趁机跃上祭坛,裁决之杖狠狠刺入黑色心脏!

他们两个面前的整个葬神渊金字塔开始崩塌。安雷铎的身体像蜡像般融化,却在消失前狞笑:\"太迟了....\"

烈九抱起重伤的周兰芝向外冲去。金字塔坍塌的青铜块砸在背上,龙血纹路亮到极致又迅速暗淡。当他们冲出入口的瞬间,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骨灰平原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剧烈起伏。烈九紧紧护住周兰芝,用身体抵挡飞溅的骨片。当震动停止时,原本金字塔的位置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巨坑。

\"成功了吗?...\"周兰芝虚弱地抬起手,抚上烈九染血的脸颊,\"你的眼睛...怎么变成金色了...\"

烈九这才发现视野异常清晰,连远处飘散的灰烬轨迹都看得一清二楚。体内龙血似乎在与黑色心脏对抗时发生了某种蜕变。

突然!上方的虚空之中一声霹雳。一个眼睛缓缓睁开,当神之眼的凝视穿透他们的灵魂时,烈九和周兰芝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四周破碎的宇宙景象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对的寂静与纯白。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无边无际的白色虚空,仿佛时间本身被抽离。他们的脚步声没有回响,呼吸没有温度,甚至连心跳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哪里?”周兰芝低声问道,声音却像被吞噬了一般,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烈九握紧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而自己的掌心竟也感受不到温度。他尝试运转内力,却发现体内真气凝滞,如同冻结的河流。裁决之杖静静地躺在脚边,杖身的红光熄灭,仿佛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杖。

““时间幻流么?那个黑龙说的……”烈九的声音低沉而又凝重,仿佛“时间幻流”这四个字承载着无尽的重量。他紧紧地皱起眉头,凝视着周围的环境,似乎想要从这片寂静中找到一丝端倪。

周兰芝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与烈九交汇。她惊讶地发现,他的眉宇间竟然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霜,宛如冬日清晨的冰晶,晶莹剔透却又寒冷刺骨。而自己的发丝,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不再随着微风飘动,而是静静地垂落在双肩上,仿佛万物在这一刻都被冻结,包括时间。

她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没有鸟儿的歌声,没有树叶的沙沙声,甚至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只有他们的意识,还在这片时间的缝隙中缓缓流动。

百年一瞬

第一年,虚空中一片死寂,没有风的吹拂,没有声音的回响,甚至连时间都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烈九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所见依旧是那片灰蒙蒙的、无边无际的虚无,没有一丝生气。

他转头看去,不远处的周兰芝正静静地坐着。她的银簪斜插在发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一袭白衣在这灰暗的虚空中显得格外亮眼,仿佛与这片虚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试过了?”烈九的声音有些沙哑,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周兰芝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指尖在地面上缓缓划过,留下了一道无意义的痕迹。“东边,三百步,和昨天一样。”她的声音平静而又低沉,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结果。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里整整一年了。最初的时候,烈九还会每天数着日子,用他那柄裁决之杖在地上刻下一道道痕迹,以此来记录时间的流逝。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现,在这里,他竟然不会感到饥饿,不会感到口渴,甚至连困倦都不曾有过。时间,在这个地方,似乎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

\"你相信这是葬神渊的诅咒吗?\"烈九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土。他的铠甲早已卸下,只穿着简单的布衣,却依然保持着军人的挺拔。

周兰芝抬头看他,眼眸如墨。\"我更相信是某种阵法。寒鸦渡这个区域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地下埋着多少亡魂,谁也说不清。\"然后两人还是以往的沉默。

\"你当时在想什么?\"烈九突然问道。

周兰芝微微一愣。\"想这个世界只有你我二人。\"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呢?\"

\"哎,也不会饿,不会渴'。\"烈九也笑了,\"好像更不会老去。\"

\"可惜,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无聊了。\"周兰芝轻叹。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烈九望着这个名满比奇皇城的周家才女,现在却成了这永恒囚牢中唯一的同伴。他记得那一次自己在比奇医馆治疗时候,见到周兰芝时的情景。

\"说说你的事吧。\"烈九在她身边坐下,\"离开武校以后的事?\"

周兰芝的指尖在虚空中画了个圈。\"因为我父亲缘故,他自盟重回京任职太子太傅的时候去看了我。\"她顿了顿,\"十岁那年在武校,他发现我能熟练地操控银丝剑法,然后带我回家,每日教导我剑法。\"

烈九想象着那个画面——小小的周兰芝,借着烛光如饥似渴地练习的模样。\"然后呢?\"

\"然后被父亲找来的各种师傅对我种种训练。\"周兰芝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那时候很忙,却也在每日黄昏亲自教我。\"

\"所以你继承了周家剑法。\"

\"不全是。\"周兰芝摇头,\"十五岁那年,我女扮男装参加了边关战役。一场小仗,却让我明白了剑法的局限。回来后,我开始融合实战经验改良周家剑法。\"

烈九注视着她说话时微微发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个女子比战场上更加耀眼。\"你杀兽人时候的剑法就是你的改良?\"

\"是。\"周兰芝坦然承认,\"我还研究过你的剑法役,特意为你准备的几招克制你,谁让你打断我家的命运之剑。\"

烈九大笑起来,笑声在虚空中回荡。\"那我该感到荣幸了!\"他顿了顿,\"你知道吗?我也真的佩服你二哥的剑法尤其是他打败后面的赤月的剑法\"

周兰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打败了赤月,赤月那么厉害,假了吧。\"

\"我亲眼所见,这里记住了。\"烈九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们周家的剑法真的不错,可惜他当时血气太甚,伤了我的兄弟克岸,我上台打断你家的剑。\"

他此刻变得局促起来:“关于这个事,真是对不住,你周家,我也莽撞了,还好你周家并没有像其他家族一样,斤斤计较我。”

“呸!我当时就和大哥要前来银杏山谷找你算账,绳子都准备好了,抓了你绑了来我二哥那里,都想好了对你百般羞辱的方法,”

周兰芝杏眼一挑“可惜,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拦住我们,让我们别追究,说什么断了也天意,二十年前,他就预测到了。说了如何如何的一大堆.......我们才没有来找你,要不你小命,此时恐怕早就没有了”语气间还透露着当时的气愤。

“那你那次救治我伤的时候,也有机会啊”

“谁叫我不争气,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

“啊,哦。啊?”烈九对于兰芝的直白,显得局促不安起来。“这姑娘也。特么的太直白了吧???”

他们相视一笑,在这一刻,敌对的立场仿佛从未存在过。

\"说说你吧。\"周兰芝歪着头看他,\"大将军烈九,你这几年怎么过来得?\"

烈九的表情黯淡下来。\"七岁小姨被追杀,我后来在武校也被追杀.......。\"他沉默片刻,一段段,一幕幕的回忆浮现\"我被秋雅姐姐,和那个神秘嫁衣女子带到雪域.....\"他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周兰芝屏住了呼吸,听到烈九诉说到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葬剑冢练剑的情景。不由得随着诉说心紧起来

\"最是可怕那些骷髅的出现。\"烈九的声音低沉,\"等我杀了那些骷髅,拿到了我第一个武器,青铜战斧,我就....\"

周兰芝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所以你就...\"

\"对,我就在不断的逃跑中,躲避中,练习自己剑法,也在练习中杀戮。\"烈九苦笑,\"带着一腔怒火和无辜者的血债。\"

虚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令人窒息。他们分享了最深的秘密,仿佛在这永恒中,过去的恩怨都变得微不足道。

\"你知道吗,\"周兰芝轻声说,\"第一次听到他们传闻你是个冰冷的杀神的时候',我直觉那称号名不副实。\"

烈九挑眉。\"哦?\"

\"真正的屠夫不会埋葬自己的猎物。\"周兰芝直视他的眼睛,\"我为了让克岸和沙风给我讲述你的故事,废了我好几瓶陈酿呢。\"

烈九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烫“几瓶酒,酒出卖了我的故事,好你个克岸,好你个沙风!”。

\"周大师,\"他半开玩笑地说,\"再这样下去,我几个兄弟都变成你的先锋队了吧。\"

周兰芝没有笑,也没有恼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如水。\"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

烈九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这姑娘的直性子,还真是?他不敢细想。

\"我们继续找出口吧。\"周兰芝爽快的站起身,结束了这个危险的话题。

烈九点点头,跟着站起来。但这一次,当他们并肩行走在这虚无中时,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第十年

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不是因为他们无话可说,而是因为说话变得费力——不是身体上的费力,而是一种心灵上的疲惫。当永恒摆在面前,连语言都显得苍白。

周兰芝用银簪在地上刻字。她刻得很慢,每一笔都凝聚着全部的注意力。烈九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刻完《兰亭集序》的最后一个字。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烈九轻声念道,\"你的字很美。\"

周兰芝抬头微笑。\"小时候被父亲逼着练的。他说,书法如剑法,心乱则笔乱。\"

烈九蹲下身,用裁决之杖的尖端在地上画起来。他画的是山川河流,战场布局。周兰芝凑过来看,发丝垂落,轻轻擦过烈九的脸颊。

\"这是...寒鸦渡?\"她辨认出来。

烈九点头。\"我记忆中的样子。\"他指着一条蜿蜒的线,\"这是渡口,我们在这里布阵。你大哥的部队在这边...\"

他们一起回忆那场未完成的战役,讨论着各自的战略意图。这种讨论在三百年前是不可想象的——敌对双方的将领如此坦诚地交流战术。

\"其实,\"周兰芝突然说,\"我原本计划在劝说你第三天黎明发动总攻。你的左翼有个薄弱点。\"

烈九挑眉。\"真的?我以为那里是我阵型最坚固的部分。\"

\"表面上是。\"周兰芝用银簪在地上点了几下,\"但你的后勤补给线从这里经过,如果切断...\"

\"啊!\"烈九恍然大悟,\"你真狡猾。\"

他们相视而笑,然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那些精妙的战术,那些生死攸关的决策,如今都成了消磨永恒的游戏。

\"我有时会忘记自己是谁。\"烈九突然说,\"会突然想不起来为什么在这里。\"

周兰芝的表情变得柔软。\"我也是。\"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烈九的脸,\"你是烈九,寒鸦渡的大司马将军。我是周兰芝,周家的军师。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十年了。\"

烈九的眼神重新聚焦。他颤抖的心想去握住周兰芝的手,感受那并不真实的温度。\"谢谢你记得。\"

他们并肩坐下,望着并不存在的远方。烈九忽然想起什么,用手指在虚空中写字。周兰芝辨认出来,是\"天长地久有时尽\"。

她接下去写:\"此恨绵绵无绝期。\"

烈九摇头,擦掉重新写:\"但愿人长久。\"

周兰芝笑了,接道:\"千里共婵娟。\"

他们就这样,用指尖在虚无中传递着诗句,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重新流动。

第五十年

\"将军,该你了。\"周兰芝轻声提醒。

烈九盯着面前不存在的棋盘,眉头紧锁。他们的棋子是用灰烬捏成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灰烬,在这虚空中是少数几种可以触碰的物质。

\"如果我走这里...\"烈九移动了一颗\"马\"。

周兰芝微微一笑,立刻用\"炮\"反击。\"将军。\"

烈九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你总是能看穿我的想法。\"

\"因为我们下过太多次了。\"周兰芝开始收拾棋子,\"五十年来,每一局都是和棋。\"

烈九帮她将灰烬棋子归拢。\"因为在这里,胜负毫无意义。\"

周兰芝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有时我会想,如果我们当初真的在寒鸦渡杀完兽人结束战争,结局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烈九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也许一方会死,另一方会活。但活下来的那个,会永远记得这场战役。\"

\"而现在,我们连死亡都得不到。\"周兰芝的声音很轻。

沉默降临。五十年的相处让他们习惯了彼此的沉默,不再觉得需要填满每一刻空白,但是他们之间,其实还是空白。

突然,烈九的表情变得茫然。\"你...是谁?\"他困惑地看着周兰芝,\"为什么我...\"

周兰芝没有惊慌。这种情况最近越来越频繁。她轻轻捧起烈九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是烈九,我是周兰芝。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五十年了。记得吗?你教我下棋,我教你写字...\"

烈九的眼神逐渐清明。\"兰芝...\"他低声唤道,\"对不起,我又...\"

\"没关系。\"周兰芝微笑,\"上次我也忘了,是你提醒我的。\"

他们相依而坐,看着虚无。有时烈九会突然讲述一个记忆中的片段,周兰芝就安静地听;有时则是周兰芝说起童年往事,烈九为她补充细节。五十年的相处,让他们对彼此的记忆比对自己的还要熟悉。

\"今天我想听你讲你打退来向你求亲的'剑挑雪域王子'的故事。\"烈九说。

周兰芝笑了。\"你明明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但我喜欢听你讲。\"烈九真诚地说,\"喜欢看你讲到时眼睛发亮的样子。\"

周兰芝的脸微微发热,这几十年了,烈九第一次说出“喜欢”的字样,说的还是这么含蓄。她摇摇头开始讲述那场传遍比奇皇城和雪域的对战。烈九注视着她生动的表情,心想在这永恒的虚无中,周兰芝的存在是唯一真实的东西。

第七十年

\"我又做梦了。\"烈九睁开眼,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激动。

周兰芝立刻凑过来。\"我也是!梦里有风,有阳光...\"

\"我梦见寒鸦渡的战场。\"烈九坐起身,\"风吹动旗帜的声音,士兵们的呼吸,还有...\"

\"还有温度。\"周兰芝接道,\"我梦见周府的书房,窗外下着雪,我能感觉到寒冷。\"

他们相视一笑。做梦是这个永恒牢笼中最新奇的变化。在梦里,时间会流动,感官会苏醒,世界会重新变得鲜活。

\"你的梦里下雪了?\"烈九好奇地问。

周兰芝点头。\"周府的冬天总是很冷。我会在书房里生一个小火炉,一边读兵书一边取暖。\"

\"我的梦里是夏天。\"烈九回忆道,\"寒鸦渡的夏日特别闷热,盔甲里全是汗。\"

他们交换着梦中的细节,仿佛那是珍贵的礼物。七十年来,他们分享了一切可以分享的记忆,现在终于有了新的东西可以谈论。

\"我有个想法。\"周兰芝突然说,\"如果我们同时入睡,会不会做同一个梦?\"

烈九眼前一亮。\"值得一试。\"

他们并肩躺下——虽然在这虚空中,站立与躺卧并无区别,但这个姿势能带来心理上的安慰。

\"晚安,烈九。\"周兰芝轻声说。

\"晚安,兰芝。\"烈九回应。

他们不知道是否能真的入睡,也不知道是否会做同样的梦。但在这一刻,期待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第九十年

\"玲珑骰子安红豆...\"

周兰芝第一次大胆的靠在烈九肩头,轻声念着。她的声音已经不像刚进来时那么清脆,但在烈九耳中,依然是最美的声音。

\"入骨相思,君知否?\"烈九自然地接下去。

周兰芝笑了,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九十年的相伴,让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胜过自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传达千言万语。

\"记得我们第一次念这首诗是什么时候吗?\"烈九握住她的手。

周兰芝假装思考。\"大概是六十年前?\"

\"六十八年前。\"烈九纠正道,\"你刚教我认全了所有的字。\"

\"你学得很快。\"周兰芝回忆道,\"比学下棋快多了。\"

烈九大笑。\"因为我更喜欢看你教我的样子。\"

周兰芝的脸红了。九十年的时光足以磨灭许多东西,但每次烈九这样看着她,她依然会心跳加速。

\"烈九,\"她突然认真地问,\"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出去,你想做什么?\"

烈九思考了很久。\"我想感受真实的风。\"他最终说,\"想和你一起站在阳光下,看一场真正的日落。\"

\"我想吃一块桂花糕。\"周兰芝轻声说,\"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种,甜而不腻。\"

他们相视而笑,然后陷入沉默。九十年了,出口的希望早已渺茫,但他们依然会做这样的梦。

周兰芝的手指与烈九的第一次交缠在一起。他们不再需要言语来表达心意。在这永恒的虚无中,他们的产生的爱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第一百年的最后一刻

虚空突然震颤,已经看了百年,这两个傻子的凡人游戏,看的瞌睡的两个上神无奈了,胖子上神说“算了,本座认输吧,”

而精气神已经被折磨的无彩的廋子上神说“哎,我也输了呗,我就他么的想不通,明明百年的光阴可以青春。而这两个傻子最多就拉拉手,你妹的,至少亲个嘴呀,亲个啥的啊”。

“还逼逼啥啊,放了吧”胖子上神挥手开始施法。

烈九猛地站起身,伸手拉起周兰芝。\"你感觉到了吗?\"

周兰芝点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时间...时间在流动!\"

远处的虚空中,一道裂痕浮现,透出微光。那光芒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像是久违的朝阳。

他们的身体开始感受到久违的温度,呼吸变得清晰,心跳声在耳边轰鸣。烈九低头,发现周兰芝的发间竟落下一片真实的土地,而她的眼眸里,映出了他的倒影。

“我们……回来了?”周兰芝的声音轻得仿佛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其中还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颤抖。她的目光有些迷茫,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经历中回过神来。

烈九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真实的触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们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看着周兰芝,轻声说道:“不,我们从未离开过。”

就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周围的幻境如同一面镜子一般突然破碎,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片四处飞溅,然后在光芒中渐渐消散。

随着幻境的崩塌,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在那停滞的百年里,虽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但唯有彼此的存在,才是真实的。

光芒愈发耀眼夺目,如同太阳一般炽热,逐渐将他们完全笼罩其中。当这强烈的光芒终于渐渐消散,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烈九缓缓地睁开双眼,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过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寒鸦渡的战场边上。

手中紧握着的裁决之杖,那沉甸甸的熟悉感觉,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

而在他的正对面,周兰芝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宛如仙子降临凡间。

她的银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与她那如瀑布般垂落的发丝相互映衬,更显得她清丽脱俗,美若天仙。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青草的清新香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被风吹散。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重新开始流动,一切都变得如此真实而美好。

烈九凝视着周兰芝,眼中的温柔如同一汪春水,而周兰芝也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在这宁静的氛围中,他们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彼此。

突然,一阵震天的战争怒吼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然而,这怒吼声却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恐惧或惊慌,反而像是一种催化剂,点燃了他们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感。

不知为何,他们在这一刻同时放下了百年里的矜持和伪装,如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烈九的头缓缓低下,寻到了周兰芝那散发着梅兰气息的双唇,然后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所有的喧嚣与战火都化作遥远的背景。烈九的掌心贴上她的后颈,指尖陷入她柔软的发丝间,带着微微的颤抖,像是捧住一片随时会消散的晨雾。

周兰芝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像蝴蝶抖落翅尖的露水,她的呼吸凝滞了一瞬,继而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融化在彼此交缠的温热里。

他的唇起初带着战场风沙的粗粝,却在触及她的瞬间变得无比虔诚。当周兰芝的指尖攥紧他胸前的衣料时,烈九忽然放缓了力道,转为用唇瓣轻轻摩挲她唇角,如同朝圣者反复描摹圣坛上的纹路。

她忽然仰起头迎上去,齿间溢出的梅香与他呼吸里的铁锈味交织成奇异的甜,让这个吻从最初的激烈渐渐沉淀成某种更深刻的缠绵。

远处燃烧的旌旗将霞光泼洒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烈九的拇指抚过她耳后某处敏感的肌肤,引得周兰芝在他怀里轻轻战栗。他们的鼻尖偶尔相碰,交换着带着湿意的吐息,唇舌间每一次若即若离的试探都引发更炽热的追逐。

当周兰芝的指甲无意划过他喉结时,烈九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闷哼,突然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百年错过的所有晨昏都揉进这个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额头相抵着分开,周兰芝的唇瓣泛着湿润的嫣红,烈九的指腹还流连在她发烫的脸颊。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千言万语,此刻都化作她落在他唇上最后一个轻如羽的啄吻,和他在她掌心重重按下的灼热温度。

他们的唇短暂分开,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额头仍轻轻相抵。烈九的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压抑多年的渴望:

“……我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周兰芝的指尖描摹着他的眉骨,轻轻笑了,声音低柔却坚定:

“你早该这样吻我的。”

烈九低哼一声,拇指蹭过她微肿的下唇,眼神炽烈:

“怕吓着你。”

她轻咬他的指尖,眼中带着狡黠的光:

“现在呢?还怕吗?”

他低笑,呼吸再次逼近,鼻尖蹭着她的,嗓音低沉而危险:

“怕你后悔。”

周兰芝的指尖滑进他的发间,微微用力,将他拉得更近:

“试试看。”

烈九的呼吸一滞,随即狠狠吻了上去,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一句:

“……你自找的。”

她的笑声被他吞没在唇齿之间,只剩下模糊的呢喃:

“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吻稍稍放轻,抵着她的唇喘息着低语:

“以后……不用等了。”

“我们......回幻境吧!”周兰芝呜咽的喘息着说!

“..............”烈九已经不想再说话,因为回答不了。

远处战火未熄,可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灼热的呼吸和交缠的指尖。

虚空中!一道天地法则升华之音响起,

“你们两个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滚回来,那是本尊给他的造化!”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是浪费了这百年光阴,启源天尊很难得的,用凡人情绪思评价着。

“哎,我还真是服了.....”葬神渊虚空中看傻了的两个上神,无奈的叹息着“你两人早他么的干嘛去了?”

山道转弯处突然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个白衣道人,翻身下马,龙纹剑还未出鞘就迸发出天地灵光——正是玄霄子!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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