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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奇境内的战役局势变化之快,完全超出了古丹尔的预料。他原本自信满满地集结了一百五十万部落兽人大军,对这场战争充满了必胜的信心,然而事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按照以往的经验,兽人战争机器向来都是以强大的实力和直接的推进方式来取得胜利。他们并不需要太多的计谋和复杂的阵仗,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硬道理:我们强大,我们推进,杀光你们,夺取你们的土地。这种简单粗暴的战争模式在过去一直都很有效,但这次却遭遇了惨败。

古丹尔没有意识到,这次的失败并非因为兽人不够英勇,而是因为他完全没有准备好应对对手的军事战略。在战场上,光靠勇气和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有智慧和策略。

就在古丹尔还在为自己的错误决策懊悔不已时,战场上突然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烈九手持裁决之杖,在兽群中划出了一道炽烈的火圈,瞬间将方圆十丈内的兽人都烧成了焦炭。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也让古丹尔意识到,他所面对的敌人远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就在烈九准备继续突进,直取古丹尔所在的高台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动。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云裳的宝宝麒麟兽在飞行过程中引起了剧烈的颤动,仿佛整个天空都要被它撕裂开来一般。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麒麟兽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一般,直直地朝战场冲了过来。

一声震彻战场的咆哮从锦囊中爆发,只见一道赤金光芒冲天而起。那光芒在空中迅速膨胀,眨眼间化作一头三丈高的金鳞麒麟!这头神兽四蹄踏火,鬃毛如焰,额间一枚赤红晶石正与烈九的裁决之杖产生共鸣。

\"冰冰?!\"烈九惊愕地看着眼前巨兽,这分明是他送给云裳,日日抱在怀中把玩的那只巴掌大的麒麟幼崽!

麒麟金瞳中倒映着满地兽人,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噬声响起,最前排的三十名兽人竟被生生吸成干尸!它利爪横扫,五名兽将的兵器应声而断,连带持械的手臂都被齐根切下。更可怕的是,那些断肢伤口处燃起金色火焰,顺着血管往躯体蔓延,将兽人从内而外烧成灰烬。

\"这是...成长期的火麒麟?\"玄霄子的龙纹剑停在半空,连他都为这突变震惊。只见麒麟所过之处,兽人如同麦浪般成片倒下,它吞噬的血肉越多,体型就越发庞大,转眼已达五丈高度。

古丹尔的独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他疯狂摇动魔盒,剩余的最后两具青铜棺椁同时炸裂,无数青铜碎片暴雨般射向麒麟。这些碎片在空中诡异地变形,化作数以千计的青铜毒蜂!

\"叮叮叮——\"

毒蜂撞在麒麟鳞片上发出金属交击声,却见它浑身金鳞突然倒竖,每一片鳞甲都迸发出刺目火光。那些青铜毒蜂瞬间熔化成赤红铁水,反而将附近的兽人烫得惨叫连连。

烈九抓住战机,裁决之杖凌空劈下:\"破!\"一道金红交缠的火浪直高台。老萨满仓促举起魔盒格挡,盒中突然伸出无数黑色触手组成盾牌。火浪与黑盾相撞,爆发出的冲击波将周围二十丈内的战士全部掀飞!

只听得“噗”的一声,古丹尔突然喷出了一口乌黑的鲜血,溅落在魔盒的表面,仿佛被腐蚀一般,魔盒上瞬间出现了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纹。

古丹尔满脸怨毒地瞪着烈九,然而就在他的视线中,却惊讶地发现烈九的身后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了一道火龙的虚影!这道火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空而起,喷吐烈焰。

古丹尔心中暗叫不好,这分明是龙血灌注之下,烈火剑法大成的征兆!

“击鼓!快撤退!”古丹尔嘶声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然而,他的命令刚刚发出,还没等那两名最后的兽将反应过来,麒麟便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它那巨大的爪子如同山岳一般,猛地拍向那两名三米高的巨汉。

只听得“咔嚓”两声脆响,那两名兽将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麒麟一爪一个地拍进了地里,仿佛被拍碎的瓷器一般,瞬间失去了生机。

麒麟低下头,张开血盆大口,毫不费力地咬住了两人的头颅,然后“咔嚓”一声咬碎,就像嚼糖豆一样轻松。红白之物顺着它的嘴角滴落,溅落在地上,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麒麟似乎对这血腥的一幕毫无感觉,它嚼完之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嗖”的一声,打着饱嗝,化作一道白光,如流星般飞回了云裳的包袱里。它只是吃饱了!

这场战斗的胜负已经毫无悬念,古丹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些人类,不!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他们应该都是神只!

想到这里,古丹尔不敢有丝毫犹豫,他转身拼命地向南边的角落逃窜而去,希望能够逃离这场噩梦般的杀戮。

在玛法森林峡谷中,沃玛的脸色异常平静,他那帅气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赤月,缓缓说道:“跟我走吧!雷神感应到邪恶气息正在不断逼近!”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峡谷两侧的崖壁上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静止的藤蔓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疯狂地舞动起来!这些墨绿色的藤条如同巨蟒一般,张牙舞爪地向西风家的护卫们席卷而去。

三名躲闪不及的骑士瞬间被这些恐怖的藤条缠住,它们以惊人的力量紧紧勒住骑士们的身体。只听得一阵令人心悸的骨骼断裂声响起,那三名骑士的脊椎竟然在瞬间被勒断!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藤蔓断裂处喷出的并不是普通的汁液,而是腥臭的黑色脓血!那股恶臭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保护小姐!”眼见情况危急,无言老人大喝一声,他手中的血饮剑猛然散发出耀眼的青光,剑穗上的铃铛也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行摇动起来。

无言老人毫不犹豫地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这道剑气如同龙卷狂风一般,呼啸着席卷向那些袭来的藤蔓。刹那间,剑气与藤蔓猛烈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撕裂声。

被绞碎的藤蔓碎片四处飞溅,但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碎段落地后竟然像拥有自我意识一样,开始不停地蠕动着。眨眼间,它们又重新生长起来,形成了新的攻击藤蔓,继续向护卫们发起凶猛的攻击。

古彤的马车突然被三条碗口粗的藤蔓缠住,拉车的两匹骏马发出凄厉嘶鸣,竟被活生生扯成两半!车辕断裂的瞬间,赤月飞身扑入车厢,抱着古彤滚落在地。少女的白玉簪摔得粉碎,发髻散开如瀑。 \"赤月哥...\"古彤颤抖着指向崖顶。

只见一个由藤蔓编织成的巨人正在成形,它胸口嵌着的正是古丹尔手中那个碎裂的魔盒!巨人每迈出一步,就有无数孢子从体表喷射而出,沾到的树木立刻腐朽变黑。

而在大家注意力都在这个巨人的身上时,沃玛的身形开始彩光四射,并且变得虚幻起来:\"是黑月之触!恶魔的唾液...\"话未说完,年轻僧侣的身体已经完全虚幻,虚幻的皮肤浮现的七彩之光蕴含着天地法则。

“退后!”赤月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他手疾眼快,一把将古彤猛地推向风无言身旁,而自己则如离弦之箭一般,毫不畏惧地迎着那巨大的藤蔓巨人疾驰而去。

只见他腰间的佩剑“月蚀”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突然自行出鞘,发出清脆的剑鸣之声。剑身之上,七个月牙状的光斑若隐若现,仿佛在呼应着主人的决心和勇气。

当第七个光斑终于亮起时,整把剑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银光,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直直地贯入了藤蔓巨人的体内!

“轰——”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藤蔓巨人的胸口像是被一颗炮弹击中一般,瞬间炸开了一个直径足有丈许的大洞!无数的碎片四散飞溅,如雨点般洒落一地。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恐怖的一击并没有对藤蔓巨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下一刻,只见无数的藤蔓如汹涌的波涛一般,从地底疯狂地喷涌而出,眨眼间便将那巨大的伤口修复得完好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更可怕的是,这些新生的藤蔓上,竟然长出了赤月佩剑的仿制品——数以百计的“月蚀剑”!它们如毒蛇吐信般,以惊人的速度刺向赤月,让人避无可避!

赤月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显然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恶魔竟然如此难以对付。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连忙施展出自己的独门绝技——彻地钉。

只见赤月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施法,地面上突然冒出一根根巨大的地钉,如同一排排锋利的长矛,直直地刺向那些“月蚀剑”。

然而,让赤月惊愕不已的是,这些地钉对那些“月蚀剑”竟然毫无作用。那些“月蚀剑”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灵活地避开了地钉的攻击,继续如鬼魅般朝赤月猛刺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峡谷上空的乌云突然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一道直径超过十丈的巨大雷柱轰然劈下。这道雷柱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带着刺目的蓝白色电光,狠狠地砸向了那些“月蚀剑”。

在雷柱的冲击下,那些“月蚀剑”瞬间被击散,化作了点点银光消散在空气中。而在蓝白色的电光中,隐约可以看到三对由雷霆组成的羽翼缓缓舒展。

当电光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原本巨大的藤蔓巨人已经被雷柱轰得只剩下半截焦黑的躯干,还在不断地冒着黑烟。

“那是雷神……真身?”无言老人失声惊呼道。

只见悬浮在空中的身影,背后赫然生长着六道闪烁着电光的羽翼,每一片羽翼都如同由跳动的雷蛇构成,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那身影缓缓抬起手,轻点了一下,又是一道同样巨大的雷柱从天而降,直接将残余的藤蔓巨人彻底汽化,连一点碎片都没有留下,仿佛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沃玛虚幻的身影在七彩霞光中不断升腾,每一缕光芒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他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体内流转的已不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雷霆之力。当那道贯穿天地的雷柱劈落时,他的身形彻底消散在刺目的电光里——

\"轰隆!\"

伴随着震彻峡谷的雷鸣,六道由纯粹雷电凝聚的羽翼在空中完全展开。

每一片羽翼都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淀,古老的雷纹如河流般在其上流淌,翅骨处的禁忌符文更是如同被唤醒的巨兽,跃动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沃玛——或者说此时的雷神真身——宛如一尊凌驾于天地之间的神只,悬浮在离地三十丈的空中,他的发丝已经完全化作了跃动的苍白色电芒,如同九天之上的雷霆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他的眼瞳中,倒映着九天雷池的虚影,那是无尽雷源的象征,也是他力量的源泉。当他抬手结印时,整个天地都似乎与之共鸣,峡谷两侧的岩壁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浮现出蓝紫色的导电纹路,这些纹路如同天然的脉络,引导着雷电的流动。

当第二道雷柱降临时,那景象简直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数以万计的雷电细蛇顺着这些导电纹路游走,它们所过之处,潜伏在地底的藤蔓根系瞬间被烧成灰烬,仿佛这些藤蔓在这恐怖的雷威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道,那是雷电与空气剧烈摩擦产生的结果,同时,法则之力的气息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些试图再生的藤蔓碎片,在雷威的压制下,竟然如同被钉住七寸的毒蛇一般,僵直地颤抖着,无法动弹。

最令人战栗的是雷神真身周围的\"雷域\"。三丈范围内的雨滴悬停在空中,每一滴水珠里都封印着一道微型闪电;飘落的树叶在接触这个领域的瞬间,叶脉就会亮起电网状的蓝光,继而化为齑粉却保持着原本形态——这是将雷霆法则修炼到极致时,才能形成的\"雷殛结界\"。

当雷神真身的目光扫过峡谷时,崖壁上残留的黑色孢子纷纷自燃,化作青烟中扭曲的恶魔面孔。他背后六翼轻轻震颤,发出的却不是风声,而是《天罚雷音》的古老音节。每一个音节落下,就有无形的雷纹烙印在虚空,将试图逃逸的邪恶气息彻底净化。

比奇战场!

残阳如血,将比奇平原染成一片赤红。百万兽人大军的溃败如同雪崩,在古丹尔带领下向着南方疯狂逃窜。烈九立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裁决之杖深深插入地面,杖头的火龙虚影渐渐平息。

\"穷寇莫追。\"烈九抬手喊声传遍正要追击的大军各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天黑前必须扎营。\"

祖玛的双拳还在滴落兽人绿色的血液,闻言不甘地砸向身旁半截石柱:\"就这么放过那独眼杂种?\"石柱轰然碎裂,他的指关节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

沙风扛着炼狱战斧走来,斧刃上缠绕的血色雾气尚未散尽:\"大哥说得对,夜里追击容易中埋伏。\"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再说兄弟们也累了。\"

克岸的八荒剑插在腰后,正用布条包扎左臂的伤口。闻言抬头笑道:\"沙风居然会说'累'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三人相视大笑,笑声在尸骸遍野的战场上格外突兀。远处,比奇城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收敛战友遗体,点燃驱散瘟疫的草药堆。浓烟升腾,与晚霞交融成诡异的紫红色。

夜幕降临,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烈九卸去铠甲,只穿单衣坐在矮几前,正用烈酒清洗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帐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接着是亲卫的通报:\"报!祖玛将军、沙风将军、克岸将军到!\"

\"滚进来!\"烈九笑骂着抓起酒囊砸向帐门。

帐帘掀起,三个血人般的汉子鱼贯而入。祖玛一马当先接住酒囊,仰头灌了大半才抹嘴道:\"他娘的,古丹尔那老狗养的兽崽子牙口真利!\"他扯开破碎的战袍,露出腰间狰狞的咬伤。

沙风二话不说扑向矮几上的烤全羊,撕下条羊腿就啃:\"饿死老子了!\"油星溅到克岸脸上,惹得后者抬脚就踹。沙风灵活闪避,羊腿骨头\"嗖\"地飞向烈九面门。

烈九头也不抬,手指轻轻一挑,羊骨精准落回烤架。他忽然皱眉:\"我说,副城主,你腿上怎么回事?\"

克岸讪笑着想遮掩,却被祖玛一把扯开裤腿——整条右腿布满紫黑色淤痕,脚踝处肿得像馒头。\"被青铜巨人踩的?\"烈九声音陡然提高,\"军医看过了吗?\"

\"小伤!\"克岸满不在乎地摆手,\"比起当年在蛇谷被铁线蝮咬...\"

\"放屁!\"烈九突然暴起,青铜斧不知何时已抵在克岸咽喉,\"当年你替我挡毒蛇,今天想让我看着你变瘸子?\"斧刃在油灯下泛着寒光,映出他眼中的血丝。

帐内瞬间安静。沙风咀嚼的动静都停了,羊肉挂在嘴角不敢动。

\"咳...\"祖玛干咳一声打破僵局,\"那什么...东溪丫头不是会治愈术吗?\"

仿佛响应他的话,帐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接着是亲卫结结巴巴的通报:\"云、云裳和东溪、周兰芝小姐到!\"

帐帘再次掀起,少女们抱着一堆药瓶和酒罐子风风火火闯进来:\"听说你们几个...\"话音戛然而止。云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景象——烈九持斧抵着克岸,祖玛衣衫不整地捂着腰,沙风满嘴油光举着羊腿,地上还散落着带血的绷带。

\"你们...\"云裳的恶魔铃铛无风自动,发间红绳突然窜起火苗,\"打完仗不疗伤在这玩什么兄弟情深?!\"

烈九慌忙收斧,却见祖玛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血糊糊的双臂:\"小霸王!想死哥哥了!\"竟是要给云裳来个熊抱。

\"滚!\"云裳指尖窜出火苗,却在看清祖玛满脸伤痕时迟疑了半秒。就这半秒迟疑,被祖玛抓住机会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走开啦,都这么大了,还玩!\"云裳整张脸憋得通红,手中火球\"轰\"地炸开。帐棚内桌子瞬间被掀飞,熊熊火光照亮半边营地。沙风趁机把整只烤羊扛到角落继续啃,克岸则偷偷摸向烈九藏着的另一坛酒。

玄霄子带着东溪、白璃进来时,只见五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在燃烧的帐布下扭打成一团。云裳的红绫缠着祖玛的脖子,烈九拽着克岸的伤腿,沙风居然还在往嘴里塞肉。

\"这...\"东溪的治愈术光芒僵在半空。她在想,“我如果此时没有收起精灵王,她又会是怎样的感慨?”不过还是美目看了一眼,正在摸着酒坛子的克岸,四目此刻间相对。还是炙热的目光让东溪慌忙回避。

白璃的狐耳抖了抖,九条尾巴齐齐炸毛:\"人族庆功都这么...狂野吗?\"

玄霄子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吧,让他们烧。\"话音未落,又一道火柱冲天而起,这次是烈九的裁决之杖不小心引燃了酒坛,玄霄子带着百璃摇摇头正儿八经的飘然离去。

后半夜,众人转移到完好的副帐继续狂醉。

这边留下东溪气鼓鼓地给克岸治腿,月华治愈术的光芒比平时刺眼三倍,而帅哥克岸正在双手抱头享受的,目不转睛盯着东溪美如天仙的脸庞。

\"走开,小屁孩儿,别盯着姐姐看,再看有你的好受。\"东溪手上力道突然加重,月华术的光晕\"啪\"地炸开几颗火星。

\"哎,痛!\"克岸龇牙咧嘴地缩了缩腿,琥珀色的瞳孔却仍黏在她微蹙的眉间,\"可惜了,我这小暴脾气......\"

\"闭嘴!\"

\"东溪姐生气的样子也......\"

\"再废话就把你扔去喂狼!\"少女指尖凝聚的光团骤然发亮,照得克岸浅金色的睫毛都在颤抖,\"那群兽人怎么没把你这条腿彻底打折!\"

克岸突然撑起身子凑近,惊得东溪差点打翻药箱。\"原来姐姐是在心疼我啊?\"

\"你——\"治愈光纹突然紊乱地闪烁起来,帐外适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东溪趁机将人按回毡毯,\"再动一下,我就让你体验比断腿疼十倍的感觉!\"

克岸望着她红透的耳尖笑出声,结果被突然暴涨的月华术刺得眼泪直流。

这边众人中,祖玛顶着焦黑的爆炸头,还在不怕死地逗她:\"小时候抢你糖人的事还记得不?那次你烧了我半边眉毛...\"

\"闭嘴!\"云裳一记爆栗敲在他伤口上,疼得祖玛龇牙咧嘴。她转向烈九:\"你也是!伤口都化脓了还喝酒!\"说着就要去扯他衣襟。

烈九慌忙后仰,差点撞翻灯台:\"我自己来!\"却见云裳眼中火光更盛,只好乖乖坐好。少女纤细的手指沾着药膏划过胸膛时,他浑身肌肉绷得比打仗时还紧。

见到这一幕的沙风抿嘴偷笑,被祖玛稍微变色的坐着了下身体。

\"说正事。\"烈九强忍药膏的刺痛,\"斥候报古丹尔残部往边境方向逃了。\"

\"边境方向?\"克岸猛地坐直,\"在跑那不是...\"

祖玛与沙风对视一眼,同时沉下脸:\"寒鸦度!!!\"

这一边治疗的帐内温度骤降。东溪的药瓶\"啪\"地摔碎在地,紫色药液渗入地毯,冒出丝丝白烟。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手只是要给你拿,我带给你的项链\"克岸喃喃道,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白色虎齿项链。

“我告诉你,小屁孩儿,少打姐姐的主意,姐姐心里有人了”

“嗨!我当什么事,我分分钟挤走他!哎.....!啊.....!不要啊!”他变调的痛声惊扰了不远处帐篷里正在颠鸾倒凤抓紧时间云雨的两位。

“玄霄,都两次了,休息下吧,那边的声音都能传进来了,这结界......”百璃红着脸庞气若游丝的哀怨着。

“我召唤神兽去结界外唱唱歌吧,它那个嗓子唱的歌可以压住,没有事,我们继续。天亮还早!”

“这么拼啊你?”百璃闻言偷笑。

玄霄子轻笑一声,指尖凝起一道幽蓝灵力。百璃朦胧间看见他结印的指节泛着微光,窗外忽有兽吼穿透雨幕,震得檐角青铜铃铛叮当作响。

\"你听——\"玄霄俯身时带着清冽的寒意,却将温热吐息烙在她耳畔,\"这傻狗正在唱《子夜四时歌》。\"果然传来荒腔走板的古调,那神兽把婉转情歌唱得如同沙场战鼓,连院外竹林的夜鸮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

百璃刚要开口,忽被卷入更深的浪潮里。玄霄广袖扫过榻前烛台,三盏鲛脂灯同时暗了暗,在墙上投下交缠的影。结界外神兽正吼到\"春林花多媚\",沙哑声线混着瓦当上渐密的雨声,竟奇异地融成某种韵律。

\"专心。\"玄霄突然咬住她颈间丝绦,玉坠在齿间发出清脆的磕碰声。百璃在晃动的视野里瞥见窗外——那傻神兽正人立而起,用爪子拍着结界打拍子,鳞尾扫过青砖地溅起丈高水花。

烈九盘坐在篝火旁,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坛边缘。神兽的歌声穿透夜色,那音调忽高忽低,在群山间回荡出诡异的韵律。他浓黑的眉毛渐渐挑起,在眉心拧成一道深沟。

\"这调子...\"烈九低声喃喃,耳廓微微颤动,\"像是在给谁招魂呢。\"转过调侃的话语,又正色道“你们说说,兽人得逃跑路线,是不是故意要引我们前去......?”

沙风正撕咬着最后一块烤羊肉,油脂顺着他的络腮胡往下滴。听到烈九的话,他猛地将骨头扔进火堆,溅起一串火星。\"管他呢!\"他抄起靠在边上的炼狱战斧,斧刃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斧柄重重杵在地上,震得篝火一阵摇晃。

\"哈哈哈——\"祖玛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震得腰间包扎的布条又渗出血来。他浑不在意地抹了把血迹,\"记得当年在八荒剑冢结拜时说啥来着?\"他环视众人,独眼里闪着光,\"要死也死一块儿!\"

\"呸呸呸!\"云裳纤细的手指快速结印,三团幽蓝火球接连砸向祖玛,\"大半夜的晦不晦气!\"这次祖玛早有防备,一个驴打滚躲到烈九身后,火球擦着他残破的披风飞过,在远处炸出三个焦黑的土坑。

烈九望着打闹的同伴,火光在他们脸上跳动。他忽然抓起还剩半坛的烈酒,陶坛碰撞声让众人安静下来。\"那就说定了。\"他站起身,酒液在坛中晃荡,映着火光如同浓稠的血,\"明日准备,大军开拔寒鸦度。\"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眼睛,\"管它是何等天灾之地。\"

众人沉默着举起各自的武器和酒具。烈九将酒坛高举过头,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流转,\"这次,一定要让那个兽人大祭司永远闭上那只独眼!\"说罢仰头痛饮,酒水顺着下巴流淌,浸湿了胸前陈旧的皮甲。

玛法森林阿古达寺庙旁边的森林里

藤蔓巨人被雷光彻底湮灭,峡谷内弥漫着焦灼的气息。赤月抱着古彤,警惕地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那道身影——六道雷霆羽翼缓缓收拢,电光渐渐散去,最终化作一个熟悉的人影轻盈落地。

\"沃玛?!\" 古彤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年轻僧侣。

此时的沃玛,面容依旧清秀,但眉宇间却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他的眼瞳深处,隐约有电光流转,仿佛蕴藏着雷霆之力。他微微一笑,拂了拂衣袖,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与他毫无关系。

\"诸位,请随我来吧。\" 沃玛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赤月眉头紧锁,心中的疑虑更深。他低声对无言道:\"小心些,此人绝不简单。\"

无言点了点头,血饮剑微微颤动,似乎也在警惕着什么。

穿过峡谷,众人终于抵达阿古达神庙。这座古老的寺庙依山而建,高耸的石柱上雕刻着雷电与风暴的图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硫磺混合的气息。夕阳的余晖为神庙镀上一层血色,石柱投下的阴影如同张开的利爪。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神庙前的景象——

数百名戴羊头面具的僧侣整齐地跪伏在石阶两侧,额头紧贴地面,口中吟诵着晦涩难懂的古老咒文。他们的黑袍在风中微微起伏,像一片黑色的海浪。青铜面具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诡异的虔诚。

赤月起初以为,这些僧侣是在迎接西风家的队伍,毕竟他们身份尊贵。然而,当沃玛缓步踏上石阶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僧侣的头颅,竟随着沃玛的步伐而转动!青铜面具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数百道目光如影随形。他每走一步,跪拜的僧侣便微微抬头,目光虔诚地追随着他的身影,甚至有人颤抖着伸出手,试图触碰他的衣角。

而当沃玛走过时,最靠近他的几名僧侣竟俯身向前,恭敬地亲吻他的足尖,仿佛在膜拜神明!他们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像是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主宰。

\"这……\"古彤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抓紧了赤月的衣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渗出冷汗,那些僧侣的狂热让她毛骨悚然。

赤月心中警铃大作,目光死死盯着沃玛的背影。这个年轻的僧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的右手已经悄悄按在了刀柄上,青筋在手腕上若隐若现。

进入神庙主殿后,沃玛转身,微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远道而来,想必疲惫,请在此客舍稍作休息。\"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主殿四壁镶嵌的雷纹石随着他的话语微微发亮,空气中飘散着细小的电火花。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赤月却敏锐地注意到——那些跪拜的僧侣,在沃玛开口的瞬间,全部屏住了呼吸,仿佛连呼吸声都怕惊扰到他。整个大殿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回荡。

\"您回来了。\"一位年迈的祭司僧侣颤抖着跪着上前,双手捧着一枚闪烁着雷光的宝石,恭敬地递给他。老祭司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却浑然不觉,浑浊的眼中满是狂喜的泪光。

沃玛接过宝石,指尖轻轻一碰,宝石便化作流光融入他的掌心。他的皮肤下隐约有电光流动,银发无风自动。他看向赤月,嘴角微扬:\"少将军,是否有什么疑问?\"这一刻,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雷电的苍蓝色。

赤月眯起眼睛,缓缓道:\"你真的只是护法僧?\"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利剑般刺破大殿的寂静。西风家的侍卫们不自觉地围成一圈,手都按在了武器上。

沃玛轻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缕细小的雷光,在空气中跳跃。那雷光逐渐扩大,化作一条游动的小蛇,缠绕在他的手腕上。主殿上方的乌云开始聚集,隐隐传来雷鸣。

\"七年前,雷电之神选中了我。\"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每个字都伴随着远处的雷声回响,\"所以,我既是沃玛,也是……本届雷神的化身。\"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一道闪电劈开夜空,将他的身影映照得如同神只降临。

此言一出,整个神庙内的僧侣全部匍匐在地,口中齐声诵念:\"阿古达永恒!\"声浪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们的声音狂热而颤抖,像是等待了千年的信徒终于得见真神。

赤月瞳孔微缩,心中震撼不已——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僧侣,竟是雷神真身?!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但少将军的骄傲让他挺直了脊背,与那双雷电交织的眼睛对视。

夜深人静时,赤月独自站在神庙的高台上,俯瞰着下方的峡谷。夜风带着硫磺的气息拂过他的脸庞,远处的闪电不时照亮漆黑的群山。他握紧栏杆的手指关节发白,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的一幕幕。

无言悄然走近,低声道:\"少夫人已经睡下,少将军,明日.....我们是否该尽快离开?\"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阴影。

赤月沉默片刻,缓缓道:\"不,我要弄清楚他的目的。\"他的目光落在主殿最高处的那扇窗户上,那里隐约有电光闪烁。

风无言皱眉:\"可若他真是雷神化身,我们恐怕……\"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凡人如何与神明抗衡?

\"正因如此,才更要小心。\"赤月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月光在他的刀刃上流淌,\"神,未必都是善的。\"他的声音里带着西风家特有的固执。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却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的间隙,让人不寒而栗。

\"赤月少将军,深夜不眠,可是在思索本座的身份?\"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雷霆的回音。

赤月猛地回头,只见沃玛站在月光下,银白色的发丝随风轻扬,眼中电光流转,嘴角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他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随时会化作闪电消失。周围的空气因为他的存在而带电,赤月的发梢微微竖起。

\"或者……你在怀疑,本座为何要救你们?\"沃玛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威严,每一个字都像雷霆般在赤月胸腔震动。无形的威压让高台上的石板出现细小的裂纹,远处的乌云开始向这里汇聚。

他的眼中电光暴涨,伸出的手掌心凝聚着一团跃动的雷球。\"你独自随我来吧,是时候,让你了解了。\"雷球中浮现出无数闪烁的画面,有古老的战场,有坠落的星辰,还有赤月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沃玛的笑容扩大,露出非人的锐利牙齿,\"毕竟,你体内流淌的血脉,可是这场游戏的关键啊......\"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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