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阉人,看看我的宝贝大不大?”
得到红衣的接连提醒后,东郭剑云才听见皇帝这充满侮辱的问题。他只能站起来说:“陛下的男根,果然特别伟岸巨大。”
“啊!哈哈……”皇帝笑着就去掀甜儿的裙子。
甜儿急忙摁着裙角,说:“陛下、陛下、陛下,这里人多。”
皇帝正在兴头上。说:“加钱,银币加一倍。”
杨大人站起来一边行礼,一边说:“陛下,这不好吧?不如就此散开,各自带着仕女回帐岂不妙哉。”
“嗯。”皇帝答应着又把一大杯酒灌进肚子里,看一看身边的甜儿,瞅一瞅旁边的将军,手一扬就把酒杯扔向房顶。他伴着酒杯穿过空气,砸在房梁上的声音说,“奶奶个熊,老子被魔鬼整整抓一夜,几次都差一点去见祖先。老子都做皇帝了,还能委屈自己不成。从今天开始,就是要尽兴。老子出钱,每人加两倍银币,都给老子玩舒服了,喝尽兴了,明天跟老子一块出征,不打败西厢军绝不回头。”
将军们纷纷说:“好,明天跟随陛下去打西厢军。”
皇帝心里的兴奋即将到达顶点。他又说一句:“阉货就不用加了,反正他也用不到,哈哈哈……”
甜儿与其他仕女对望一眼,主动撩起自己的红色长裙,白色衬裙。
东郭剑云坐回凳子上,茫然地看向门外。
红衣同样不想观看这满屋肮脏的画面,也面向南边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
东郭剑云的内心非常难过,身体的各项机能又都无比正常。在这春水激荡的时刻,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再次出现反应。他想要离开这里,又害怕皇帝的屠刀。只能庆幸自己的长袍足够宽大,掩盖了自己没有被阉的事实。
红衣向后挪挪,依偎在东郭剑云身上。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促使她做出这个动作的原因是周边散布的浓烈气味,还是对东郭剑云尴尬处境的同情。她只是感觉到背后男人本来应该消失不见的器官,却还好好地长在身上。
接受过的训练和心里的疑问,让她迅速坐直身体,让她扭头看向他的脸。
东郭剑云不等她开口,急忙对她伸出手,阻止她跑到嘴边即将问出的问题。
皇帝终于结束了,他仰面倒在地上。口鼻之间很快响起十年老猪才能发出的呼噜声。
殿前将军金立一摇一晃对着太监和死卫说:“快把陛、陛下,抬回大帐。照、顾、照顾他,天凉了。”
死卫和太监得到命令以后,急急忙忙把皇帝抬走了。
黑山族的铁锤早已醉倒在餐桌上。
牧羊族阿霸抱着仕女不撒手。
银发族石房看着皇帝哈哈大笑。
山林族金戈递给仕女一个金币,不吭声离开这间房子。
九匠把脑袋放在蓝花的肚子上,嘟囔着说:“蓝花啊!你别回仕女团了,跟我回高地吧!我是猎熊部的族长,族里有上千个家庭。算上其他部族,宣誓向我效忠的勇士超过三千五百人。”
蓝花皱着眉发愁怎么起身。她看向其他的仕女,两个摆脱男人纠缠的姐妹走过去,奋力抬起九匠的上半身,蓝花急忙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和姐妹们一起站到演奏个不停的乐师旁边。
东郭剑云也松开红衣,让她跟仕女们站到一块儿。
杜大人穿好自己的衣服,扶正自己的官帽。摸着胸前的珠串昂首挺胸走出房子。
杨大人走到东郭剑云面前说:“把这荒唐的一幕,都忘了吧!”
东郭剑云行礼说:“遵命。”
杨大人点点头,也向外走去。
东郭剑云看着他的背影,不可避免地想起刚刚在自己背后响起的动静。
杨大人刚走一会,身穿红袍的司官走进来,对着仕女们问:“多少钱?”
东郭剑云看一眼红衣,想要让她替自己保密,看见她对自己半蹲行礼,也赶紧抱拳低头,算是还礼。抬头的瞬间,他明白过来她若想说,自己再怎么请求也没有用处。她要是不想说,自己又何必浪费口舌。理解到这一层,他也朝门外走去。
向卫兵问过地址,他很快便找到谷学士的居所。谷学士早已睡了,司工又把他领到谷禾的房间。
谷禾正半躺在木椅上看书,看见东郭剑云进来,急忙把书放在旁边的床上,站起来说:“陪皇帝喝一整天,看样你没事啊!”
“我得感谢黑山族的铁锤,是他给予我不喝的自由。”
“等你习惯那群粗人就好了。”谷禾说着,又把书放在半截黑木桩上,整理整理床铺,说,“你一天一夜没睡,今天就先在我这里凑合凑合。”
“您睡床上,我年轻,睡在躺椅上就好了。”
“也行,正好我怕冷,多预备一床棉被。”他说着,起身去拿被子。
“谢谢。”东郭剑云接住被子,坐在躺椅上问,“您看的是什么书?”
“嗨。”谷禾拿起书看一眼,又说,“东家看过你写的建议,说你是不用学习的天才。我说出一开始见你时的情景,说我那时候还怕你不会读书写字。东家就让我多看点书。”
听他这样说,东郭剑云的心里好很多。他说:“我写的东西,肯定有很多错漏,怎么能入谷学士的法眼。”
“你写得很好,东家改几个字,抄一遍签发了。”
“哦,谢谢您,这是好消息。”
“对了。”谷禾压低声音,靠近东郭剑云问,“你上次见海族公主是什么时候,今天刘系都尉派人过来,说是海族公主不见了。他的手下经常见你待在围墙外。东家说,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打扰陛下喝酒的兴致,明天再说。”
谷禾的话,证实东郭剑云那夜的猜想非常正确。
东郭剑云却无法为自己的正确放心大胆地高兴。他甚至有些搞不清楚是该为公主获得自由而欣慰,还是该为自己失去一个朋友、帮手、女友而悲伤。
他知道谷禾还在等自己的回答,说:“昨天我去吃饭,回来的路上还瞅她一眼。她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