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既然他选择了李泰,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他望向李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此行,他必须成功!
“事已至此,殿下就放心吧!想必那崔敛应该知道轻重。”
张亮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沉声说道。
李泰摆了摆手,神色肃穆:“事不宜迟,郧国公这就快动身吧。”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张亮的肩膀,那眼神中既有期许也有威胁。
此事若成,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若败,后果自负!
张亮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他深吸一口气,拱手行礼,转身退下。
……
与此同时,李纲也来到了崔敛府上。
“什么?你说魏王掌握了太子谋反的证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种事情若真有其事,他魏王应该暗中调查,待时机成熟一举将太子拉下马来,又怎么会如此宣扬?”
崔敛连连摇头,认为这只不过是魏王自吹自擂罢了!
李纲苦笑,他其实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考虑到魏王的智商...
恐怕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看魏王的样子不像是演的,据魏王所说,这消息来自郧国公张亮。
对了,这张亮已经投靠了魏王!
魏王还叫我传话,他对合作非常重视,希望崔侍郎能不遗余力的支持他。”
崔敛沉吟片刻,忽地眼神一凛:“此事若真,那便是最好的机会!
若魏王所言非虚,太子之位恐将动摇,届时站队尤为关键!
看来这一次,我又赌对了!”
说罢他看向李纲,轻笑一声开口道:
“这次就麻烦先生了,等事成之后,在下一定保举先生成为新的太子太师!”
李纲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轻轻捋了捋胡须,心中暗自思量:如今被革了职又如何?等李承乾被拉下马,魏王顺利上位,凭借自己这次传话的功劳,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太子太师之位…倒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喜不自胜,当即开口说道:“如此老夫就提前先谢过崔侍郎了!
此事若成,崔侍郎便是从龙之功,届时入主尚书省也不是不可能呐!”
崔敛闻言,顿时放声大笑。
他双手一拍,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居高位,权倾朝野的那一天。
“入住尚书省,那便是仆射了,大唐宰相!哈哈,李先生,你这话真是说到了本官心坎上!
如此便借你吉言了!”
就在二人商业互吹的时候,下人来禀郧国公张亮来访。
崔敛与李纲对视一眼,郧国公来访?
难道说事情有了变化?
崔敛迅速整理衣襟,面色恢复往日的沉稳,示意下人速速引见。
不多时,张亮踏入厅堂,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眼神在崔敛与李纲之间来回扫视,气氛一时凝固。
“郧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崔敛率先开口,言语间透着几分客气与试探。
张亮微微点头不语,只是那紧抿的唇角和微微皱起的眉头,透露出他此行的紧迫。
良久,还是李纲先打破了沉默,他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郧国公来此…可是魏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张亮闻言眼神有些闪躲,不是他摆架子,实在是这事不好张嘴!
斟酌了一番,他终于开口:“魏王殿下确有要事相商。此事关乎重大,务必请崔侍郎全力配合。”
崔敛闻言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
张亮心一横,咬牙开口道:
“太子谋反这件事板上钉钉,我们也的确掌握了罪证。
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确保万无一失。崔侍郎,您的立场,至关重要!”
说到此处,张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着崔敛的反应。
不出意料,崔敛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急忙表示:“这个请郧国公放心,既然决定了与魏王合作,那在下是一定站在魏王这边的!”
张亮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态度,不然他还不好意思开口呢!
“既然如此,就请崔侍郎拿出六千贯来救救急吧。”
张亮话音刚落,崔敛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六千贯,这可不是小数目。
他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李纲也愣了一下,目光在两人间游移,心想好端端的怎么张嘴就要钱了?
张亮见崔敛面露难色,连忙开口解释道:“这六千贯,是敲门砖,是让我能更深入那核心圈子的见面礼。
只有混进去才能拿到更多、更确凿的证据,到时候,扳倒太子,魏王登基,这区区六千贯,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百倍千倍的收回来?
而且,这其中的功劳,可不是六千贯能衡量的!”
崔敛闻言陷入了沉思,六千贯...
不是他舍不得,实在是这么大一笔钱,光凭他自己很难拿得出来...
现在想想,和魏王结盟的决定还是太草率了!
不过若真的如郧国公说的那样...比起从龙之功,六千贯的确算不上什么!
沉吟片刻后,他终于是点了点头。
“这钱我出,但郧国公你可要保证,这六千贯,必须用在刀刃上,而且,我要见到实实在在的成果。”
崔敛神色凝重,缓缓站起身,目光直视着张亮,一字一顿道:
“我崔敛押上全部身家性命,陪魏王殿下赌这一局,若是输了,自是万劫不复;
但若赢了,我要的可是封侯拜相,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张亮眼睛一眯,心想这崔敛还真敢想!
想他身为国公,都不指望一人之下,区区一个户部侍郎,居然妄想着封侯拜相,简直白日做梦!
不过他也不会傻到点破,反倒是轻拍崔敛肩头:“崔侍郎雄心壮志,某家佩服!
放心,这六千贯定能换来泼天富贵,此事若成,你便是首功一件,到时封侯拜相,又有何难?”
崔敛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下就是便舍了这身官皮,也要将那太子拉下马来!
荣华富贵,那倒是其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