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您！”护士激动得脸都红了，“洪水时我在松岗岭营地，您还给我发过退烧药呢！”
她转向诊室里的其他医护人员，神情兴奋的说道：“大家快来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位苏同志！”
眨眼间，苏窈就被五六个白大褂围住了。
有人握住她的手连连道谢，有人回忆着在营地受到的照顾。
还有个年轻医生红着眼眶说，要不是苏窈组织及时转移，他母亲可能就过世了。
“大家言重了，”苏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好了好了，先让病人检查。”一位年长的医生终于解了围，“苏同志，请躺到检查床上来。”
冰凉的耦合剂涂在肚皮上，苏窈不由瑟缩了一下。
陆砚京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睛盯着b超屏幕，虽然什么都看不懂。
“嗯...胎心很好...”医生移动着探头，“等等，这是……”
他突然停住动作，眉头皱了起来。
苏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没回答，而是更加仔细地检查起来，还不时调整机器参数。
诊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咚咚”胎心声。
“陆干事，”医生终于开口，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您家里有双胞胎基因吗？”
陆砚京茫然地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那就恭喜了。”医生突然笑起来，“您爱人怀的是双胞胎。”
“什么？”夫妻俩异口同声地喊道。
医生指着屏幕：“看，这里一个，这里还有一个。两个胎心，都很强劲。”
苏窈的大脑一片空白。
双胞胎？难怪肚子这么大！
她下意识摸上腹部，这里竟然孕育着两个小生命？
陆砚京直接呆住了，嘴巴张了又合，活像条缺氧的鱼。
护士们笑成一团，有人已经开始恭喜了。
“两个...两个...”陆砚京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窈窈，你听到了吗？是两个！”
“等等，”苏窈突然想到什么，“医生，两个孩子都健康吗？”
“非常健康。”医生笑着递过纸巾，“而且位置很好，顺产应该没问题。不过毕竟是双胎，后期要更加注意。”
检查结束后，护士们围着苏窈又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还塞给她好几本书，让她自己多看看。
即便是走出医院后，陆砚京小心翼翼地搀着妻子，好像她是什么易碎品似的。
“别这么紧张，”苏窈好笑地戳戳他的胳膊，“我又不是瓷娃娃。”
“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大宝贝，”陆砚京严肃地说，“我得跟周首长申请减少出差才行。”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
他看到苏窈，眼睛一亮：“这不是松岗岭的苏同志吗？“
苏窈还没反应过来，老医生已经握住她的手：“我老伴天天念叨你，说要不是你组织转移及时，她这把老骨头就交代了。”
“孙教授您言重了，”苏窈认出这是医院的资深专家，“那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孙教授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瞥见陆砚京手里的检查单：“哟，双胎？好事成双啊！”
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学生的联系方式，省妇幼的双胎专家。有什么问题随时咨询。”
等走出医院大门，苏窈和陆砚京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得赶紧告诉家里，”陆砚京帮妻子系好安全带，“奶奶非得乐疯不可。”
车子刚在院门口停稳，陆砚京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进院子，连车门都忘了关。
苏窈看着他孩子气的背影，不禁笑了笑，自己慢慢扶着腰下了车。
“妈！奶奶！爸！”陆砚京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跃，“快出来！有大喜事！”
陆奶奶第一个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咋了咋了？检查出啥了？”
她目光紧张地在儿子和儿媳之间来回扫视，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苏父苏母也闻声从里屋出来，苏母手里还捏着正在缝的小衣服。
陆父放下浇花的水壶，一脸疑惑地走过来。
“窈窈怀的是双胞胎！”陆砚京一把搂住妻子的肩膀，声音激动得发颤，“医生说是两个，都特别健康！”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不同的反应。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陆奶奶手里的擀面杖“咣当“掉在地上，她双手合十朝天上拜了拜，“祖宗保佑啊！咱们老陆家多少代没出过双胞胎了！”
陆母先是一愣，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用力拍着儿子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
苏母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她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抚上那隆起的肚子：“双胎？那得多辛苦啊……”
苏母的声音里满是心疼。
苏父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问：“医生怎么说？风险大不大？”
“哎呀你们这些老头子懂什么！”陆奶奶一把推开苏父，拉着苏窈的手就往屋里走，“快进屋歇着，从今儿起啥活都不许干了！”
苏母不乐意了：“亲家母，窈窈这身子得科学调养，不能光躺着。”
“妈，奶奶，”苏窈被两边的关心弄得哭笑不得，“医生说一切正常，就是让我注意营养，别太劳累。”
陆砚京赶紧打圆场：“对对，医生说窈窈身体底子好，顺产没问题。”
“顺产？”
苏母和陆奶奶异口同声地惊呼，随即又互相瞪了一眼。
“双胎怎么能顺产？太危险了！”
苏母急得直搓手。
“你懂啥？”陆奶奶梗着脖子，“我们那会儿双胎都是自己生，剖腹产才伤元气呢！”
眼看两位母亲要吵起来，陆母赶紧插话：“这事儿听医生的，咱们别瞎操心。”
“就是，”苏父也帮腔，“现在医学发达，肯定比咱们那时候强。”
陆砚京趁机把妻子扶到堂屋的躺椅上，又给她垫了个软枕。
院子里，陆奶奶风风火火地往厨房走：“我得炖只老母鸡，给窈窈补补！“
“等等，”苏母拦住她，“孕妇不能太补，孩子太大了不好生。得科学搭配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