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季怀安导演私人放映室 & 全网舆论场】
《孤城》在经历了长达半年的、近乎苛刻的后期制作后,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次完整亮相。没有邀请任何媒体和影评人,在导演季怀安位于京郊的私人放映室里,只有寥寥数人——季导、秦岚、楚曜,以及影片的剪辑师和配乐师。
当两个半小时的电影结束,放映厅的灯光缓缓亮起时,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属于“顾长风”那巨大的、悲怆的余韵。
季怀安导演这位在片场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暴君的电影大师,此刻眼眶通红,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对着黑暗的银幕,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毕生的重负。
“我拍了一辈子悲剧,”他声音沙哑地说道,“但只有这一次,我觉得,我把一个灵魂,完整地留在了胶片里。”
他转头,看着身旁的楚曜,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属于艺术家之间的惺惺相惜:“楚曜,谢谢你。”
楚曜看着银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此生,都再也无法超越的一次表演。
秦岚的内心,更是翻江倒海。她强忍着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对结局的恐惧,以一个制片人的专业眼光,冷静地评价道:“季老,这不仅仅是一部电影,这是一首……献给所有孤独守护者的、不朽的史诗。它会成为华语电影史上的一座丰碑。”
数周后,《孤城》以一种极为低调的方式,在全国十个主要城市的艺术院线,进行了小规模的点映。
没有大规模的宣传,没有粉丝的狂热,只有一张黑白分明的、顾长风独自持剑立于城楼之上的海报,以及一句宣传语——“总有一些人,要用生命,去守护一座城。”
然而,从点映的第一天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山呼海啸般的口碑,便从各大影评网站、专业论坛和影迷社群中,轰然爆发。
“我此生从未在电影院里,哭得如此狼狈。这不是一部电影,这是一场公开的、对英雄主义的凌迟。楚曜的表演,已经不能称之为演技,那是神迹!”
“十年磨一剑的季怀安,加上燃烧了自己灵魂的楚曜,共同铸就了这部伟大的作品!《孤城》之后,华语电影的悲剧美学,有了新的天花板!”
“别带纸巾,没用。带个桶去吧。准备好被楚曜的最后一个眼神,彻底杀死。”
在压倒性的、近乎“零差评”的口碑推动下,《孤城》正式公映。它没有商业片的火爆开局,却走出了一条比任何商业片都更坚挺、更持久的票房逆跌曲线。无数观众在朋友的推荐下,抱着“看看到底有多好哭”的心情走进影院,最终都双眼通红、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然后默默地打开手机,买下第二张、第三张电影票。
《孤城》这部彻头彻尾的悲剧文艺片,最终,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引爆了整个电影市场,在艺术界和商业上,都取得了巨大的、历史性的成功。
而当国内各大电影奖项的提名季来临时,所有人都知道,悬念已经消失了。
与此同时,在这片属于《孤城》和楚曜的、荣耀的喧嚣之下,秦岚正在不动声色地,进行着她为最终决战所做的、最精密的布局。
非凡制造的最高级别保密会议室里,一张巨大的、即将举办金鼎奖颁奖典礼的国家大剧院的内部结构图,被投射在屏幕上。
秦岚的指令,冷静而又清晰地传达给她的核心团队。
“王博涵,我要你在三天之内,拿到这次金鼎奖颁奖典礼所有台前幕后、被官方授权的工作人员的完整名单和背景资料,一个都不能少。包括安保、灯光、音响、道具、布景、甚至当晚的保洁和餐饮人员。”
“雷豹,银狐,”她看向两位守护者,“我要你们的人,以各种合法的身份——赞助商安保、媒体技术员、艺人助理……渗透进颁奖典礼的每一个角落。我需要一张由我们自己人组成的、看不见的监控网。”
“最重要的是后台区域,”秦岚的手指,点在了结构图上那条通往舞台的、狭长而又复杂的后台走廊上,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这个区域的所有监控摄像头,在颁奖礼当晚,都能被我们的‘莫比乌斯’系统实时接管。我需要一个独立于官方的、只属于我们的秘密监控画面。”
她的每一个指令,都精准得如同手术刀,直指前世悲剧发生的所有关键节点。
王博涵和雷豹等人虽然不理解,为何秦岚会对一场荣耀的颁奖典礼,做出如此严密的、近乎战争级别的布防,但出于对她的绝对信任,他们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沉声应道:
“是,岚姐!保证完成任务!”
秦岚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后台走廊,眼中没有任何情感。
她知道,鱼儿,已经被《孤城》的巨大成功,喂养到了最肥美的时刻。而金鼎奖,就是她为那条隐藏在最深处的、前世害死了楚曜的毒蛇,准备好的——收网之地。
所有的布局,都已经完成。现在,只等那张象征着宿命的——金鼎奖提名通知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