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是福不是祸
苏浠浠指了指门外，颔首示意无妨。
慕容小公子对李家这是巧取豪夺，目标是李家祖传的那一张药方，双方之间不算是生死大仇，毕竟慕容还是答应了解决炮制药丸的难题。
再则，一位灵尊真要对李旦下黑手，苏浠浠与李旦两人绑一起又奈若何？
“现在就我们两人，你亮纹来给我看看！”叔先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李旦，开门见山的说了一句。
修灵者的灵环只有在叶脉体系修炼完整之后才能承载灵纹，叶脉相当于是磁盘，灵纹相当于读写的数据。
承载了至少一道灵纹，才能亮纹。
因此，叔先生让李旦亮纹，其实是已经认定李旦不仅仅已经完成了觉醒，同时在首灵环上至少已经承载了一道脉灵纹了。
看到李旦低着头，迟疑的样子，叔先生哂笑一声，又说道：“你在来之前使用过多次的菟丝子脉灵纹，我没有说错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旦只能再一次翻掌。
一道菟丝子脉灵纹悬浮在他的手掌心之上，缓缓旋转着。
“果然是晋级为灵徒了.....你知道吗？每一百位四叶草觉醒者当中，只有一位能够完成觉醒！”叔先生淡然道。
“不错，算你识相，给小公子留了面子。如果你让小公子真的提笔修改他早两天已经写下的‘大结局’，估计李家这一次就不会如此轻易过关了。那时，你就真是‘倒霉’了！”
“不过，这一张药方是慕容家指名要的东西，即便其实是你赢了这一次赌约，我也不能给你。”
“这种等级的药方不可能有抄本......这样吧，我给你看两眼，能记下来多少算你的福分。”
叔先生将发簪凤首轻巧的拧了三两下，从当中取出了一件卷成牙签大小的兽皮纸来，随手弹给李旦，然后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啜起了茶水来。
兽皮纸卷成那个样子，正常方式是无法打开来的。
李旦稍微尝试了一下，很快便发现，只能通过念力如同提取脉灵纹一般，来将兽皮纸“展开”来。
“......愈灵丸，可解涸泽之毒，配伍......”
咻！
药方突然自己长了翅膀一样飞了起来，回到了叔先生手中。
李旦一脸愕然的抬头看去，叔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的手中的茶盏。
“说好只给你看‘两眼’的，已经为你破例了，所以不能超时。”叔先生理所当然的说完，将药方卷好，放回发簪里面，正准备起身。
“叔先生，药方已经给了慕容公子，发簪对你这样的大人物来说也不值几个钱，可以给回我吗？”李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恳求了一句。
“确实不值几个钱，不过......”叔先生一脸冷漠的说道：“我觉得发簪用来收藏药方，挺好的，也就懒得换了！”
“啊，还有......如果你有了那游医的下落，可以拿来交换，发簪还给你，药方上的所有药材，我替你出！”
目送着叔先生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李旦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来。
“果然，鳞蚕灵纹有些与众不同啊！翻掌四次，即便灵尊也无法察觉到灵纹的释放！”
“幸好刚才先是在周皮、慕容身上各拍了两次蚕灵纹，后来在药方之上又拍了三四次的鳞蚕灵纹，算是预收一些利息吧！”
“至于你们当中哪个先倒霉，我就管不了了。你说懒得换是吧？好！终有一日，我连发簪、药方一起拿回来！”
李旦立下心愿，出了偏厢房，与苏浠浠一同，由伙计再次领着，正准备离开富贵医馆。
此时，李旦却被周皮叫住了。
“药库分拣、清理药材，本医馆的灵徒今日休沐。”周皮显然已经从叔先生那里得知了李旦的等级，揶揄道。
“既然你突然之间‘正好’是一叶灵徒了，今天就过来搭把手吧？我可以送些药材给李家药铺，算是抵扣你这一天的酬劳了。”
高级药材当中蕴含有灵力，普通人没有念力，是无法辨别出来的。
辨别、归类高级药材，对药材进行初步的处理，都算是灵徒常选的修炼念力的简单方法。
通过脉灵纹的配伍，炮制出药丸来，同样也是灵徒、灵使修炼的一种途径。
这些药丸未必全是治疗之用，也有对灵徒、灵使自身进行锻体功效的各种药丸，不一而足。
等到灵徒晋级为一叶三环之后，便可以选择修炼方向：脉灵师的脉灵纹，或者兽灵师的兽灵纹，又或者御灵师的御灵纹，共三个方向。
苏浠浠自然不会反对这种对李旦而言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便先返回城东的御灵纹院去了。
周皮简单的对李旦交待了两句，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从药库里另外几个伙计，帮工的低声交谈当中，李旦这才得知：周掌柜刚才在巡视药房的时候“意外”踩上了药碾子里面滚出来的圆轱辘，摔了一个狗吃屎。
而且，周掌柜还无处诉苦或者发泄。
因为，那个圆轱辘是小公子等叔先生时无聊，故意设计了一番，摆在那个转角位置，想看看谁倒霉踩上去。
以周掌柜一向的尖酸刻薄，药房那三两位知情的帮工即便没有那一位小公子的授意，也不会专门去好心的提醒周掌柜。
听到这些，李旦终于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意来。
眼前报，还得快！
李旦虽然被周皮指派了药库最脏最累的活儿：清理积年的库存，但是好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他。
于是，李旦招出了四叶草面板。
【重要提示】
第二叶：鳞蚕灵纹，完成度：17；
状态：头眠；
使用：拍击，遥距；
第四叶：积云值，1；
......
“果然，有了变化或者提升之后才会‘提示’，维持不变的，面板就不赘述了。”
“熟练度为17，这大概是相当于我从城外回来到现在，使用鳞蚕灵纹的拍击以及遥距的总次数。”
“积云值......第四叶上方果然出现了一小团的乌云！看来积云值果然是跟乌云的量有直接关系的！”
“而且，并不是每一次拍击都奏效。譬如说那个小小‘打油诗人’，鳞蚕灵纹就没有带出蚕丝来，拍了他屁股一下居然就绊了自己一大交，那个娃儿才是真倒霉！”
“包括在那些妖兽身上的尝试，也并不是每一次鳞蚕灵纹都带有蚕丝。没有蚕丝就只能是通过拍击了，遥控不了，也不会‘倒霉’。”
“但是，按照目前的经验总结来说，但凡是带有蚕丝的鳞蚕灵纹，都会奏效，都会让目标倒霉！”
“这种‘修炼’方式，估计也是前所未闻的吧？”
李旦正在心里默默的分析总结着，不经意之间突然发现四叶草的面板自行进行了“刷新”。
【重要提示】
第四叶：积云值，2；
【重要提示】
第四叶：积云值，3；
最后，积云值停留在了4。
即是说这一轮突如其来的连续刷新一共增长了3个点！
紧接着，药库那一头传来一阵泄愤式的打砸声，有人在喝骂：“周掌柜，这就是你买回来的好东西！”
随后，是周皮卑微的辩解声，逐渐远去。
药库内暂时恢复了安静。
李旦朝着传来动静的方向走了过去，发现邻居小胖墩的父亲正在打扫地上的零碎和杂物，另一个帮工则搀扶着另一个同伴向医馆前院走去。
“你也是晕了头，贵公子话本被退回这种事，就不要在医馆内乱嚼舌根了！这下好了，丢了工，就这几两银子恐怕汤药费也不够啊！”
“京墨是我们的神女，就他那狗屁不通的话本......”
“噤声！快走吧！”胖墩父亲有些不耐的挥手赶人，然后转过来对李旦说道：“掌柜的刚才说了，让你把那些兽灵纹的材料收拾好，哦，地上也要打扫干净。”
李旦瞥了一眼用各种尺寸器具装着的兽灵纹材料，一地的杂物，苦着脸说道：“这么多活儿，我一个人得干到什么时候啊？”
“放心！药库今天不会再有其他人来了。掌柜的还说了，做完了你就可以走了。”胖墩父亲说完了也不等李旦作出回应，便自顾自的快步走了。
“五件兽灵纹材料居然报废了三件，啧啧！”
听到已经走出了药库的胖墩父亲的咕哝声，李旦此时已经大致猜测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了。
无非就是慕容小公子携话本向京墨示好被拒，心神不宁之下强行修炼，尝试提取兽灵纹，从而出现了兽灵纹的破损，也就是俗称的“报废材料”了。
慕容小公子多半还迁怒于那一位伙计药库里面说他的坏话，便进来动了手。
破损的灵纹，是无法加附在三叶草的叶脉之上的。
“五件兽灵纹材料，其实只废了两件！”
李旦蹑手蹑脚的在药库内做了一些简易的可以发出声响的“路障”，主要目的是防止有人接近而自己却没有察觉到。
叔先生是尊者，慕容小公子负气而去，其他人不是修灵者，理应不会再进入被又打又砸了一轮的药库中来。
其实以他共计四环的感觉范围来说，李旦此举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已经完全暴露在容器外面的两件兽灵纹材料，其实就是来自地妖兽身上修炼出灵纹的某个部位。
这两件材料仅仅通过肉眼就已经看出来曾灵纹已经被破坏得支离破碎了，兽灵纹原本的颜色也开始出现明显的褪色。
这些，都是兽灵纹已经废掉了的明显迹象。
李旦沉吟着，屏气凝神的在剩余三件的材料上扫视着，心里正在权衡着、挑选着......一个最为合适的顺手牵羊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