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道寒光闪过。
刀子刺下,顾南星赶紧滚进床铺里面那方,坐着爬了起来,黑影像是没有料到会刺空,打开了床帘,她赶紧从右边跳下床,片刻都不敢耽搁,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顾南星和凶手留有一些距离,她怕他伤害她,但更怕凶手用轻功逃走,在逃跑时也不停歇地大声叫道:“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现在她自身就是一个报警器,话一直没断过,她确实害怕他直接跑掉。
直觉告诉顾南星这次的人和上次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她不能让他逃走,不然下次再找到会更困难,随便扯了件外衣披上,顾南星跑到院子里,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黑衣人包裹的很严实,看不清脸。
一道身影从墙上窜出,浅煜陌给了黑衣人脖子一击,但似乎并没下死手,黑衣人与浅煜陌过几招后还是被抓住了。
侍卫打着火把急匆匆地跑来,发现黑衣人已经被捉住,他的手被紧紧箍在身后,动弹不得。
看着面前的人,顾南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也想问他很多事,最主要的还是为什么要杀她,不出意外和之前落水案就是同一个人。
“我可以扯开他的面罩吗?”顾南星指着面前的黑衣人。
“好,”浅煜陌点点头,“正好看看这人是谁。”
扯下面罩,像是在顾南星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
黑鸦。
黑鸦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脸上看出个洞,语气里满是不甘心的愤怒:“你为什么会……”
“居然是你,”顾南星笑着,心里得不到的答案现在已经落地,“上一次的凶手,也是你吧。”
“星儿,你认识他?”浅煜陌把人转交给了侍卫, 快步走到顾南星的身边,他很担心她。
他不知道顾南星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杀她,又凭着自己的才智逃脱,浅煜陌打量着旁边的顾南星,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看起来没有受伤……幸好。
“认识,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他。”她想去问问黑鸦,是他本身想要杀她,还是程婉柔授意?
她因为昨天的事情是有点怀疑程婉柔,但也没有把凶手的身份完全归结到程婉柔身上,顾南星只是纳闷为什么没有生病的外祖母但却找她要曲谱。
黑鸦的身高和她差别确实不大,应该比她高一点,而且之前找她要歌词的时候程婉柔说过他是乐师,学女声应该不算困难,她不知道黑鸦会不会轻功,如果会的话……程婉柔哪里认识的这么厉害的人的……
她看得出黑鸦喜欢程婉柔,为情替程婉柔出头也有可能,这也太两肋插刀了,不过插的她身上。
“我想问他一些事。”黑鸦已经被人押下去,顾南星看着侍卫离开的小径,她有很多疑问没得到解答,但这么精神一阵过后又感觉困困的。
“明天再说吧,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浅煜陌也有很多问题,他甚至想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但他怕顾南星会害怕,干脆在院子里偷偷的坐一段时间,不告诉顾南星……好猥琐。
“好。”她是真困了,脑袋也晕乎乎的,如果黑鸦是两件事的凶手,那应该可以睡个好觉,她就算要去问,现在的衣物也不是很方便。
等顾南星进屋后,浅煜陌也回到院子里,不久后,青鸟从大门进来,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问:“刚刚大小姐差点被刺杀?一个人逃脱的?没受伤?”
青鸟挺喜欢这个太子妃,他觉得顾南星挺亲切,对所有人也一视同仁,和太子殿下一样,也不怪浅煜陌喜欢。
“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发现的,但确实很厉害,她没受伤,看起来也并不惊慌,心理素质很强大。”浅煜陌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厉害。”常理来说习武之人的听力会好一些,发现有动静不奇怪,但只是普通人的话能够及时发现、躲闪之余还能保护自己的确了不得。
如果顾南星在现场肯定会翘嘴抿唇,然后不好意思地解释着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其实根本没睡觉。
但顾南星已经回屋子里睡觉,不知道自己头上的高帽子已经一层又一层。
“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很棒的女孩。”顾南星也不知道,即使她今天解释了,浅煜陌也会这么认为,他从刚认识的时候就这么觉得。
“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院子里静悄悄,只有浅浅的虫鸣,他在想会是谁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府上行刺,而那个人又是怎么进的丞相府?顾南星好像还认识他,她会不会伤心?
浅煜陌用轻功到了顾南星的院子里,无聊之中他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就是顾南星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太子殿下,您在这里做什么?”好尴尬,被发现了。
“养神。”脸不红心不跳。
侍卫不相信半夜十二点养神,什么神要到大小姐院子里养,但也不得不信,点了点头:“那奴才告退。”
虽然晚上顾南星选择了睡觉但一醒来顾南星便是打算去找黑鸦,找侍卫问到了黑鸦的位置片刻不停的去了地方。
好家伙,顾府还有监狱,恐怖。
但顾南星想想在这个世界有监狱也正常,黑鸦被绑在架子上,像一整晚都没有睡觉,没遭遇什么酷刑,但看着不太精神。
黑鸦看到顾南星,淡淡地瞥了一眼,笑出了声。
“你和上次推我落水的人,是同一个吧?”顾南星直视着他,“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直接说。”
“哼。”黑鸦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看来,只能提程婉柔了。
她不知道程婉柔是不是黑鸦的软肋,但她能想到算是软肋的也只有程婉柔。
“是程婉柔派你来的吧?”顾南星盯着黑鸦,捏着他的脸,逼着他直视她。
“你……”黑鸦怒不可遏,眉头都皱成一团。
“如果我告诉程婉柔,或者找她来对质呢?”顾南星放开了手,语气很淡。
黑鸦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很低沉:“是我,之前落水也是我。”
“你能模仿别人的声音?”顾南星看他松口,问了出来。
“一些,有些可以。”
蛙趣,原来程婉柔真的是他的软肋。
“你为什么要杀我,因为……程婉柔??”顾南星害怕这句他不回答,看着黑鸦脸上的表情。
他变得狰狞,像是一只愤怒的兽。
“顾大小姐果然是贵人多忘事,”黑鸦冷笑,“欺负的人多了记不得也正常。”
什么勾石,她又欺负谁了。
“什么意思?我好像没见过你吧?”看着黑鸦的脸,她确实不认识,而且“顾南星”也不是欺负人的性子,她要为“顾南星”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