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迪尔林斯饶有兴趣地问道。
厄抬起了右手,一股绿色的烟雾便自其掌心逸散而出。
“什么东西?”
“没什么……二氧化厄的雾气罢了……”厄坏笑着一把拉过了欧夫诺斯,“反正你也看这家伙不爽,这里又是你的梦境,随你如何……不妨就用他来展示一下,厄源能的强大力量……”
一股绿烟飘入了欧夫诺斯的口鼻之中。
随后,厄挥了挥手,时间便开始加速流逝,昼夜开始快速交替。
厄拍了拍手,随后开始聊起了别的:“你知不知道,在你原来那边,曾经有过人被辐射直至死亡的全部记录?”
“那个叫做大内久的男人……”厄说道。
迪尔林斯瞬间想起了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事故。
那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核反应堆燃料加注,只需要将硝酸铀按照规定量倒入沉淀槽即可。
然而或许是为了追求效率,在只可容纳5.5千克铀的沉淀槽里,硬是被他和工友加入了整整七桶硝酸铀,其中的铀含量更是高达17千克。
随后,在一阵蓝光过后……那世上最为痛苦的酷刑,便降临在了他身上。理论上足足有16至23格瑞的辐射量,在一瞬间将他的生命之雄火化作风中之残烛。
苦心经营这具身体多年的dNA,在那一瞬间尽数被那蓝光中的伽马射线拦腰斩断。
此后的八十三天,这位可怜的大内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融化掉,这将是世上最违反人道,最惊世骇俗的酷刑。
想到这里,迪尔林斯不禁一阵颤抖。
“所以呢?”迪尔林斯抬头望着天边不断浮沉的日月问道。
“所以嘛……”厄神秘地笑笑,随后将欧夫诺斯一下子拉了过来。
“当当!”
厄的语气像是在展示着一份大礼,然而迪尔林斯却只是想吐。
那时不亚于大内久的伤痕,溃烂而无法再生的皮肤挂在身上,血肉正如修仙小说里面中了魔毒一样寸寸腐烂,化作脓水。森森白骨现于其下。
腥臭的液体滴落着,随着尸体的晃动,烂掉一半的胃囊中积攒的胃酸倾洒出来,流淌在大理石的地上。挥发的氯化氢气味极其刺鼻,倒是与那脓水不相上下。
“这是什么鬼?”迪尔林斯问道。
“你好好想想,当我将厄转化为氕的时候,会放出多少能够转化为中子的内子呢?”
“十个。”
“这不就对了嘛……”厄阴阴地笑笑,随后大手一挥,绿色的烟雾瞬间布满了以他们二人为中心的近乎三分之一个科林立顿。
“这就是人神三阶的影响范围,足足五百平方千米!”厄双手举高道,“而至于近神级嘛……”
“看天边!”
迪尔林斯抬眼望去。
“碧玉千尺垂云间,毒师威肆欲破天……”
“若问青碧何所成?尽乃世上至毒烟。”
此时的天上,几根数十公里长,平均数公里宽暗绿色的尖锐物体刺破云端。其上极其光滑,配上些许如烟似雾的绿纹,倒真像古时名玉美璧的质感。
青碧的毒雾遮天蔽日,倒像是神明投下了一片巨大的绿荫。
对于在这片绿荫之下的生灵来说,享受绿荫远远好过逃跑。
毕竟最终都会死于其下……
“嘁……”厄轻嗤一声,随后充满中二地笑道,“我是「毒师」?竖子安敢轻吾神威!”
随后,厄的双手用力砸下,天边那几根数十公里的「碧玉」径直插入地面,尖锋深入地层。
随后……
「咔!」
「啪!」
无尽的毒气喷薄而出,刹那间便遍布整座城市。
而在城市上空三十多公里的高度上,也仍然无法躲避这毒气。
而在地层深处,也是三十多公里的深度,继承了屰虚子无孔不入性质的三氧化厄毫不费力便侵蚀至此。土层中的蛇鼠虫蚁尽数死于其手……
在这一刻,同时击穿了对流层与地壳的极致毒气,向着世界毫不遮掩地展示着独属于厄源能的「魅力」。
与天空中厚重云层结合产生的巨量厄酸倾洒在地上,给予了每个未被杀死的生灵一个痛快的结果。
“那么……你想看看天神级吗?”厄笑笑,随后拉着迪尔林斯的双臂,纵身一跃,飞入天穹。
再次置身于熟悉的太空中,迪尔林斯已经没有了最初欣赏无尽星空的兴致,而是熟练地开始寻找不一样的地方。
“星球……仍然和以前一样,充满了水,一整块大陆……”他又抬起头,“太阳……还是熟悉的黄矮星……”
“别看了……”厄轻轻笑道,“从黄道面上,往冥王星的方向看!”
迪尔林斯照做了,在他视野的尽头,那个被踢出行星行列的矮行星处……
一抹昏暗的绿光闪烁着。
不像生源能那样明亮鲜明,很明显是厄。
“我之前说过,厄虚子有足足十个内子。而现在我告诉你,在天神级的实力下,厄核弹是可以实现的。”厄说道,“看那里,那一道绿光就是一大团已经处于激发态的厄虚子。”
“而我将其目标锁定为太阳,在它坠入太阳的一刹那,它将转化为无尽的氘氚,并产生巨量的中子。这些中子带来的巨大能量嘛……对于太阳本身确实如同滴水入海,但是……”
“在它的对流区和光球层撕开一个小口嘛……非常容易!”
厄坏笑着,迪尔林斯也随之看向太阳。
他的预感不祥,事实确实如此。
巨量的太阳物质自缺口处喷发而出……
那精准扫过黄道面的核火焰削减着每一颗行星的速度……
先是四颗类地行星,因为无法承载其中的巨大摩擦力而坠入了太阳。
这一情景,倒是像极了迪尔林斯在以前看过的一本着名科幻小说。
“别想那么多,我就是参考的这个。”厄说道,
木星缓缓坠入太阳。
随后,在无尽的火焰中,整个星系皆归于一星。
梦境破碎,意识回归。
“呼!”迪尔林斯长出了一口气。
“呜……”突然,他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在血肉之下,一颗混杂着许多颜色的源晶正躁动着。
“噗!”
喉头一甜,鲜血飞溅。
“唉……“厄叹了口气。
“怎么会……我怎么会恢复得这么慢……”迪尔林斯捂着绞痛的胸口,皱起了眉头,“千万别告诉我……我害了什么恶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