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济医院地下停尸房的蓝光能量球还在滋滋作响,玄烬的骨翼因愤怒而剧烈震颤,崩裂的骨刺间渗出的墨血滴在系统代码流上,瞬间被蓝光吞噬。他刚从数据流中抽离的意识仍在沸腾——三千年的痛苦、每一次共生的剧痛,竟只是系统能量池里的数字。
“他们一直在看……在收集……”玄烬的声音沙哑,噬心蛊痕在手臂上疯狂扭动,紫黑色纹路几乎要撕裂皮肤。
云烬离却突然按住他的肩,血眸在蓝光中亮得惊人。他指着能量池里翻涌的光珠,那些光珠正随着玄烬的愤怒而暴涨:“阿渊,你看,我们的痛苦越极致,他们越想要。”他的指尖划过玄烬暴起的蛊痕,金血渗出的瞬间,能量池读数跳升3个百分点。
“这不是弱点,”云烬离的嘴角勾起病态的微笑,“是武器。”
林墨举着冒烟的共振仪后退,仪器屏幕上的“情感能量”曲线正在云烬离的触碰下形成尖锐的峰值:“云先生,系统的能量收集效率……和痛苦强度呈正相关!”
云烬离从怀中掏出烧得残缺的《巴弗灭祭祀典》,翻到用金血标注的页面:“黑魔法需要‘痛苦献祭’,系统和邪灵本质一样。”他的指尖点向书中“以魂为柴,以痛为引”的段落,“既然他们想要痛苦,那我们就‘喂’它最烈的祭品。”
玄烬的墨色瞳孔骤缩,他通过“渊烬”烙印感受到云烬离的神魂在疯狂燃烧——那些被系统定义为“负面情绪”的偏执与占有欲,此刻正转化为清晰的战术逻辑。停尸房的阴影里,云烬离的身影与三千年前景象重叠:青年神使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在昆仑墟传送阵前点燃自己的神魂。
“你想主动制造痛苦?”玄烬的骨翼下意识收拢,护住云烬离正在发烫的血咒印记。
“不,是制造‘他们以为的痛苦’。”云烬离低笑,血珠从嘴角滑落,滴在祭祀典的血咒插图上,“系统读取的是能量频率,不是情感本质。”他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玄微山的“假死符”,金血符文与系统蓝光碰撞,竟模拟出噬心蛊发作时的能量波动。
“滴——!”
能量池上方突然弹出系统界面,红色警告字样如针状刺出:
【警告:目标认知异常!】
【启动情感矫正程序……3,2,1……】
蓝光凝成数十道细针,射向玄烬与云烬离的眉心。云烬离早有准备,十二枚金血银针从袖口弹出,精准击落光针,针尾系着的红绳与林墨U盘上的破阵符产生共鸣,形成能量屏障。
“看,它怕了。”云烬离的血眸映着崩溃的警告界面,“怕我们看穿痛苦的真相。”
林墨冒险将钢笔刺入蓝光,墨水自动书写出系统底层逻辑:“情感矫正=抹杀‘痛苦非祭品’的认知”。字迹边缘带着墨火灼烧的痕迹,却在云烬离的金血护持下未被擦除。
玄烬的阴气感知中,系统核心的金色加密层出现细微裂痕——那是云烬离的“痛苦武器论”冲击所致。他看着云烬离指尖跳动的金血火花,突然明白:当系统将痛苦定义为可收集的能量,病娇的逻辑便成了最锋利的反制——你要痛苦,我便给你包裹着毁灭的痛苦,让你的能量池,成为埋葬自己的坟墓。
“阿烬,”玄烬的声音低沉,骨翼上的“渊”字纹身与云烬离胸口的“烬”字血纹共鸣,“你想怎么做?”
云烬离收起祭祀典,血眸扫过能量池深处的昆仑墟星图:“我们去青丘国。”他的指尖点向数据流中标记的“劫火祭坛”,“那里有系统最想要的‘毁灭共生’能量,也有……我们最烈的‘祭品’。”
停尸房的蓝光中,云烬离滴血的指尖与系统警告的红光交相辉映,病娇的微笑与系统的恐慌共同演绎着反抗的真谛:当痛苦被权力体系定义为可利用的祭品,最疯狂的反抗不是逃避痛苦,而是像云烬离这样,将痛苦锻造成刺穿体系的武器。系统试图用“情感矫正”抹杀认知,却不知真正的自由意志,恰在对痛苦意义的重新定义中诞生。
本章的核心哲理在于:云烬离的病娇逻辑道破了所有压迫体系的致命悖论——它们依赖痛苦作为能量来源,却又恐惧被压迫者看透痛苦的本质。就像系统收集的光珠永远无法分辨“真正的痛苦”与“伪装的献祭”,当我们敢于将被定义的“弱点”转化为武器,那些曾被视为枷锁的痛苦,终将成为烧穿牢笼的光。而停尸房废墟中扬起的代码灰烬,则在蓝光中书写新的法则:在系统与邪灵构建的痛苦盛宴上,唯有敢于将自己作为最烈祭品的人,才能让这场盛宴,成为敌人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