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舟风风火火,难民似的狼狈地逃到喻初程这边,发现段怀瑾也在。
喻初程手不方便,两手空空地站在一旁指挥,段怀瑾任劳任怨,一句话都没有。
“这些书还要吗?”段怀瑾手里拿着一本Ao常识科普大全。
喻初程捂了下脸,“放箱子里一起带走吧,我感觉这些书也不是毫无用处。”
段怀瑾按照喻初程的话把书整齐地摞在箱子里,随后起身,低头想去亲喻初程,“不用看这些,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站在门口连口气都没喘匀的季舟:“???”
切换到少儿频道,谢谢。
季舟重重咳了一声。
喻初程身体一僵,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推开了段怀瑾。
喻初程家里东西很多,季舟跟段怀瑾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箱子,幸好有电梯,不然季舟势必跳着脚叫嚣着涨工钱。
等雇的卡车差不多装满了,喻初程正检查着房间里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突然,一个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初程……”
喻初程怔了怔,回头就看到许久不见的郝佳站在门口。
郝佳头发有些长了,微微遮着眼,他眼眶通红,不停用手背擦着眼泪,见喻初程回头,他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初程对不起,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喻初程疑惑地皱了皱眉。
郝佳有什么好道歉的,他们之间不是早就划清界限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喻初程双手抱在胸前,倚在门框上看着郝佳。
郝佳支支吾吾,“我一路跟过来的……但我只是想跟你道歉,一直没有机会,所以我才……”
他看到喻初程还固定着夹板的手指,声音剧烈颤抖,“初程,对不起,我没想到张涵舟会那么极端。是我告诉张涵舟你跟段怀瑾还在一起的事,我、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这些天张家的事轰动了整个京都,因为郝佳之前跟张涵舟走得很近,他身边很多朋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连之前追求他的那些人现在也都对他避之不及,好像跟他在一起就会沾上不幸。
警察也来找过他几次,询问过他一些情况。
每天晚上当他关灯睡觉,他都会做可怕的噩梦,梦到喻初程真的被张涵舟害死了,半夜来找他索命。
所以他受不了了,他这回真的害怕了,也后悔站在张涵舟那边了。
喻初程心中了然,怪不得张涵舟这么果断地绑架他,还格外在意他脖子上的戒指项链,原来是这样。
“好啊,原来是你告的密!”季舟跟段怀瑾从电梯里刚出来就听到郝佳忏悔的话,季舟顿时火冒三丈,他径直上前揪住郝佳的衣领。
郝佳被吓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也哆哆嗦嗦,“我没想到张涵舟他……”
“别说你没想到,别拿这个当借口!”季舟气不打一处来,他当时都被喻初程跟段怀瑾的假分手骗过去了,虽然不知道郝佳是怎么知道的,但正是因为他告密,喻初程差点就遭遇不测了。
“我兄弟之前对你不好吗?他当时都舔你舔成什么样了?早饭天天带,一个不爱学习的人天天跟在班级第一后面帮你借课堂笔记,放假了还带你去旅游,三十万的戒指说买就买……”
喻初程尴尬地出声打断,“呃,往事不必再提。”
季舟这家伙,不仅当着他男朋友的面揭他的黑历史,还说的这么详细!
段怀瑾意味深长地对喻初程挑了下眉。
喻初程:“……”
感觉段怀瑾这个眼神,有点不太妙呢。
郝佳的眼睛像决堤的河流,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整个走廊里都响着他的抽噎声,引得隔壁有人好奇地探出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喻初程最害怕别人哭了,现在还被郝佳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吵得有点心烦。
他喂了一声。
郝佳浑身抖了一下,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出去就别总把以前那些事挂嘴边,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呢。”
喻初程身上披着外套,目光自上而下,平静而冷漠地看着郝佳,他顿了顿,继续补充。
“还有,我跟你已经彻底一刀两断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声明。你以后做什么,喜欢谁,都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再被我发现你跟我扯上关系,我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对于郝佳,他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把他当敌人。
甚至最初跟绑舔狗系统绑定的时候,喻初程也从来没因为郝佳让他下不来台而讨厌怨恨郝佳,毕竟一切都是他为了完成任务,郝佳没义务接受他。
只是没想到他有点想当然了,他的这点善解人意,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郝佳点头如捣蒜,别说提以前那些事了,他做了亏心事,现在一提起喻初程就心神不宁。
看着郝佳离开的背影,季舟鼻腔中发出重重的:“哼。”
晚上,季舟回去后,喻初程跟段怀瑾一起收拾着新公寓的东西。
“卫生可以等年后叫阿姨来打扫,我们把私人物品收拾差不多就行。”喻初程正把相框摆放在架子上,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了他的腕骨。
喻初程动作一顿,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整个人都被段怀瑾圈住了,前面就是架子,根本无路可退,“怎么了?”
段怀瑾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喻初程的手腕,因为喻初程手指受伤了,他只能蹭了蹭喻初程的手背。
“原来那个戒指这么贵吗?看来你以前真的很喜欢他。”
喻初程反应了两秒。
啊,段怀瑾说的是很久之前他给郝佳定制的那个三十万的戒指,说实话现在那个戒指丢哪去了他都不知道。
喻初程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几个月前的画面,段怀瑾替他挡住了砸下来的啤酒瓶,手臂受伤了坐在医务室里,当时的段怀瑾手里拿着那个戒指盒,幽深的目光跟现在如出一辙。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喻初程连忙为自己辩解。
段怀瑾偏头,轻咬了一下喻初程的耳朵,“是吗,那你喜欢谁?”
喻初程一个激灵,一阵热意攀上脖子,他垂眸扫了一眼衣服,感觉大事不妙,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