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影响其他客人。”
咖啡店店长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把段海翔拉走,因为段海翔在这边闹腾,已经有四五名顾客走到门口被劝退了。
段海翔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住喻初程,大声喊道:“你给我滚开!我不走!这是我唯一的希望,走了我就没法活了!”
他表情扭曲了一瞬,转头死死盯着喻初程,“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不是很喜欢段怀瑾吗?这点钱对你来说只是个小数目吧!”
他来找喻初程之前特地打听过,京都喻家,那可是张家踮起脚才能比肩的豪门。
喻初程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谁跟你说抱一下就是谈了?给你消息的人好像有点不靠谱啊。”
段海翔急头白脸,“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喜欢段怀瑾?!”
“我当然不——”喻初程愣了一下,到嘴边的话来了个急刹车,“我凭什么告诉你,关你什么事?”
辛亦欢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是段怀瑾的父亲,误以为段怀瑾跟喻初程恋爱,就想要喻初程出手帮他还赌债。
“初程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把他赶出去吧。”辛亦欢本就觉得段怀瑾配不上喻初程,这下看见他爸更觉得配不上了。
说罢,辛亦欢就要跨过来联合店长一块把段海翔直接拉出去。
“等一下。”喻初程忽然出声。
就在段海翔即将被拉走的瞬间,他的大脑从未转的如此快过。
从一开始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幕后那人要让段海翔来找他,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段海翔得逞的,段海翔再怎么闹,在他眼里也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这一点幕后那人应该也会想到,但说不定这就是那人想要的结果。
喻初程眉头忽地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段海翔。”喻初程伸手抓住了段海翔的肩,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和摄像功能,“钱我可以给你,也不要你还,但是我有条件。”
辛亦欢震惊,“为什么!”
段海翔全程只关注到喻初程答应借钱,根本不管录像不录像什么的,“好,只要你借我钱,我什么都答应你。”
喻初程问:“你来找我这件事段怀瑾知道吗?”
“他……不知道。”
“是有人让你来找我对吧?”
“这……”
“如实回答。”
“对,是有个奇怪的人给我发短信,告诉我应该来找你借钱。”
喻初程缓缓凑近段海翔那张皱巴巴的脸,放轻了声音,在段海翔耳边说道:“钱我不会一次性给你,但也足够你应付那些要债的,不过你得按我说的来……”
段海翔听完后一脸惊诧,但现在钱的问题解决了,他一颗心总算落到肚子里,他蹭了蹭手心的汗,“我、我知道了。”
为了保险起见,喻初程抬手晃了晃手机,示意他现在就做。
段海翔咽了咽口水,拽着衣服胡乱擦了两下手机屏幕,当着喻初程的面给那个陌生号码发了条短信。
【你个狗娘养的敢骗老子,姓喻的嘴巴紧得跟个蚌似的根本打不开!你让老子怎么要钱? 而且他俩根本没谈,合计你就是在耍老子!】
“这样行不行?”段海翔把手机递给喻初程看。
喻初程扫了一眼,觉得不够脏,又手动输入了几句问候祖宗的脏话,“以后都按照这个标准来。”
他把手机丢回给段海翔。
段海翔没想到真就这么简单,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不再死缠烂打,临走时还给喻初程留了个随时联系他的电话。
辛亦欢看了半天哑谜,又迷糊了,他顿时没心情吃蛋糕喝咖啡了,一把抓住喻初程的手腕,“初程你到底跟段怀瑾有没有谈恋爱?你为什么要帮他?”
喻初程挠了挠鼻尖,“没有,我跟他目前只是朋友。”
辛亦欢刚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喜欢我?”喻初程冷不丁问。
辛亦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喻初程直接挑明了,“你、你怎么知道。”
喻初程掰开辛亦欢抓着他的手,坐下来,“我又不是傻子,能看出来好吗?”
辛亦欢怔然,坐立不安,“那你对我是什么……”
“我不喜欢你。”
喻初程虽面上十分淡定,眼睛抬起时眼尾会出现一道浅浅的褶皱,但实际上他现在内心比辛亦欢还慌,只能靠喝咖啡来掩饰。
“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的话我会很高兴,我会把你当成像季舟那样的好朋友。”
辛亦欢被当头一棒,打击有点大,“为什么,我不好吗?”
喻初程指尖蹭了蹭咖啡杯子,“没有啊,正是因为你很好,所以我才要说清楚。”
他是那天晚上辛亦欢给他打电话时察觉到的,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岂不是跟钓鱼一样?
他可是深刻体会过舔狗的心酸。
辛亦欢低头沉默了一分钟,这一分钟在喻初程眼里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在喻初程杯子里的咖啡快被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完时,辛亦欢动了。
他拿起面前的小银勺,挖了一口小蛋糕。
“虽然直接说出来还挺伤人的,唉……但我觉得做朋友也不赖。”
喻初程轻松地弯了弯眉眼,拿起快要见底的杯子碰了一下辛亦欢面前的咖啡杯,“跟我做朋友了可不能反悔啊。”
*
那天喻初程在外面磨蹭了很晚才回公寓,主要是发出了那么羞耻的声音,他实在没想好怎么面对段怀瑾。
段怀瑾不问也知道喻初程为什么消失了一下午,刚好学校还有事,他得回去专心准备一个竞赛,于是在手机上给喻初程发了个消息就自觉离开了。
喻景琛后来又把家庭医生薅过来给喻初程做了个详细的检测,还给喻初程请了一位高级营养师制定了详细的营养三餐。
自从上次在公寓里尝过段怀瑾做的菜后,喻景琛就仿佛发现了某种漏洞似的,二话不说把漏洞补上是他作为哥哥最后坚守的阵地。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
喻初程穿着量身定制的白西装,挽着同样身着高定晚礼服的许梦舒踏上了游轮的甲板。
商会是一个特设机构,总部在京都,全国所有大型的商务合作贸易往来都需经商会批准,虽没什么实权,主要起到监察审批的作用,但若真想卡脖子也让人难受得很。
商会会长每五年换届可以连任,现在这个会长已经五十多岁,连任了三届,游轮之夜也是他开创的先河,人还挺德高望重的,就连张喻这种豪门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许梦舒身上这件衣服是喻初程找人紧急定制的,银白色的裙摆像蝴蝶的翅膀,在夜色下像皎洁的月光,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加上喻景琛带着高贵的女伴走在前头,气场强大,喻家几乎一出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停止交谈,朝他们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