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刘嚣挠头问道，“为什么你们能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露露现实一愣，旋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通过观察和理解得到的信息，不会被法则所约束，但某些定向透露的密文或启示，亦或者是命运之神的预言，才会如你说的情况一样，如果你得到某种密文或启示，一定要想办法破解出其中含义，因为这类信息必然事关重大，而且与你息息相关。”
刘嚣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他也意识到了报丧鸟那些话的重要性，但无奈，一点头绪没有。
“那我们能做点什么？或者说，其他生灵为了阻止史隆中千走向寂灭正在做些什么？”
“我们所知道的，以银河扇区和人族秩序来说，最大规模的自然是至强战力在圣地内的行动，几乎所有圣座、封印师都参与其中，他们的目的地，是史隆世界的起源之地，也就是整个中千的核心，据说那里留存着足以扭转一切的智慧和力量，另外，十二人祖的密藏中也有一些关键信息，以昆仑为首的祖承纯脉，正在想法设法开启这些密藏，在无序之地，游荡者们正在收集扭曲之石，希望能破解其中蕴含的秘密，扇环之内，命运之神的代行者们也在推动着每一种可能性，当然，一些了解真相的人，也在寻找另外的出路，如比阻止灭世的出现。”
露露耸了耸肩，“我们做不了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除非是被命运选中的人，否则，只需要静待一切的终结。”
“一切的终结.....”刘嚣低声重复着，“如果，我是说如果，毁灭无法阻挡，那么，史隆内的所有生灵，会怎么样？”
即便知道答案，他还是希望确认一下。
露露没有回答，而是在地面抓起一把沙尘，抬手一扬，随风而去。
刘嚣点点头。
起身，“我需要消化一下这些讯息。”
露露随即起身，“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
说完，便带着白苍和小萝莉乘坐风舟离开了。
“她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望着风舟消失在视野之中，塔尼娅开口问道。
“应该是的，”刘嚣凝视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当初在焚轮城，报丧鸟给了我三次提问机会，在得到第一个答案之后，我就曾经问它，如何能阻止史隆中千走向毁灭？当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从老白毛那得到一些信息，但它的回答是，没有答案。”
“这个没有答案，并不是否认这个问题中所表达的推断是否存在，而可能单纯是告诉我，它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对于这个问题，不能说谎的它，不能告诉我。”
塔尼娅从刘嚣的手中将空杯拿起，续上一杯咖啡，又加了两块方糖。
“我在沐光精灵的藏书中，没有读到过任何相关的记载。”
“没有经历过，自然就不会有。”刘嚣接过递来的咖啡杯，“露露所在的星魂，应该也只是整个史隆中千的那一小撮了解真相的人，格局和阶层的不同，注定了大家所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说明她们认可你的实力，所以才有资格知道这些。”
“或许吧，不过，应该没有那么单纯，我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但对于一个军略师来说，做任何事都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在，更别说是露露这样的。”
刘嚣抿了一口，甜，符合心意，看向身边的塔尼娅，“感觉你没什么反应啊？好歹是世界末日，看你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塔尼娅婉儿一笑，“生命终有尽头，不过是提前了一些，而且你们也说了，这个过程会非常漫长，还有那么多强者在为此努力，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刘嚣眨眨眼，笑了。
“你说的倒也没错，是我有些神经质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应该就是那个被命运选中的人，只是一直不想承担这份责任而已，你说我一个废土来原点才没多久的人，凭什么要去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现在看来，想躲都躲不掉了。”
“尽力而为就行了。”
塔尼娅扭过头，看向身后的白焰城，“很难想象，她们既然知道这些真相，为什么还会为人族镇守凶荒，甚至不惜与圣裁为敌。”
“每个人对自己的定义都不一样，有些人啊，心怀正义感，以道德信念行事，不容许不公正或不道德的行为在他们的视线中发生，他们会站出来扞卫弱者，对抗不公，在面对不义时也不会选择沉默或退缩，正义感驱使他们追求公平与正直，即使面对巨大的压力和挑战，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各种小说和故事里的主角，还有一些人呢，一切以自我为中心行事，避免不必要的纠葛和责任，他们认为个人的安全和利益高于一切，因此在处理事情时会非常慎重，避免介入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的场合或决策，这样的人通常不会参与他人的争端，也不愿成为集体行动的一部分，以防自己被卷入复杂的关系或因果之中，他们的处世哲学可能基于对因果律的深刻理解，认识到每一个行动都可能产生后果，因此他们选择行动上的独立，以尽可能减少对周遭世界的影响，同时保护自己不受外界干扰。这种行为模式可能是出于自保的本能，也可能是一种对复杂世界的理性回应。”
呵呵一笑，刘嚣伸手指着自己，“我就是第二种人，虽然我很赞赏他们的所作所为所想，也发自真心的敬佩他们，但在自己的观念里，永远成为不了他们，所以很难成为主角。”
“为什么？”
塔尼娅疑惑问道，“可我觉得你是。”
“哎呀呀呀呀呀，完了完了完了，你个恋爱脑。”
刘嚣轻轻摸了摸塔尼娅金色的长发，“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她们掌握了太多我需要的信息。”
“嗯，我听你的。”
塔尼娅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去到其他中千世界的？”
“聪明，我做事呢，先要想好不败的策略，才有心思和动力去做得更多，如果能去其他中千，就是不败，即便史隆最终无法挽回，至少还有一条生路，在此基础上，再去考虑如何让结局变得更好，毕竟，在这个世界中，还是有很多值得留下的美好的，当然，除此之外，星魂应该很清楚人族顶层权位之间的秘密和关系，还有无序之地、神弃之地的情况，你发现了吗？露露一直称神弃之地为圣地，这说明她们在底层认知上就和我们不同，很可能我们对整个史隆的了解，完全建立在一个被人篡改的体系之上。”
“那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我觉得那个露露应该会回答你的。”
塔尼娅以为刚才的谈话会持续很久，没想到刘嚣突然就不想继续了。
“我在感性上认为她没有骗我，但理性上，还需要验证一下。”
刘嚣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
羽族扇环，一座巢聚之中。
兮玥屏退了所有手下，面对突然跑到桌台上悟彤，正襟危坐。
“说吧，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