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平原上,两支大军如潮水般铺开,旌旗招展,杀气腾腾。魏军的黑旗猎猎作响,北汉的赤幡如血般鲜艳,双方战阵相隔不过二里,肃杀之气弥漫四野,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曹仁勒马阵前,眯眼望向对面军阵。只见张合一身陨铁虎头铠,威风凛凛,胯下赤焰火龙驹踏蹄嘶鸣,气势非凡。他身后,飞虎军骑兵皆着牛皮轻甲,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虎豹骑为锋,青州轻骑为翼——冲锋!”曹仁长枪一挥,万骑齐发。刹那间,大地开始震颤。魏军骑兵如黑色洪流倾泻而出,虎豹骑重甲冲锋在前,青州轻骑两翼包抄。马蹄声震耳欲聋,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张合岿然不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魏军的冲锋。直至魏骑冲至三百步时,他才猛地举起虎头描金枪,高喝一声:“飞虎军——迎敌!”
“呜——”号角长鸣,震彻云霄。毋丘俭一马当先,率领万骑飞虎军迎头冲上。这些来自乌桓、鲜卑的勇士发出野性的战吼,弯刀在阳光下划出致命的弧线,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扑向敌人。
两股钢铁洪流轰然相撞,刹那间,金铁交鸣声、战马嘶鸣声、战士呐喊声响彻云霄。虎豹骑的重甲冲锋势不可挡,但飞虎军轻骑更为灵活,在接触瞬间突然变向,从侧翼穿插切割,如同一把把利刃,撕裂着魏军的阵线。
毋丘俭一柄弯刀舞得密不透风,连斩三名虎豹骑士。他看准魏军阵型薄弱处,高呼:“随我破阵!”数千飞虎骑兵如尖刀般插入魏军骑阵,瞬间搅乱了对方的阵脚。
“不好!”曹仁在帅旗下看得真切,心中一惊,“传令轻骑回援!”然而,为时已晚。青州轻骑本就不敌游牧骑兵,在飞虎军凶悍的冲击下节节败退。魏军骑阵开始溃散,虎豹骑虽勇,但数量太少,渐渐陷入包围。
夕阳西沉,天边的晚霞被染成了血红色,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哀悼。魏军骑兵已显败象,毋丘俭杀得性起,率精锐直扑曹仁帅旗。
“保护将军!”魏军亲卫急忙结阵,挡在曹仁身前。曹仁临危不乱,沉声喝道:“弓箭手准备——放!”早已埋伏在步阵中的三千强弓手同时发箭,箭矢如蝗虫般掠过天空。冲锋中的飞虎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毋丘俭左臂中箭,险些坠马。
张合在远处看得分明,心中不由赞叹:“临危不乱,反设伏兵,曹子孝果然名不虚传。”他深知,此时再战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于是,他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铛——铛——”清脆的钲声响起,飞虎军闻令即退,如潮水般撤回本阵。战场上,只留下一片狼藉,尸横遍野,残旗断戟随处可见。
夜色如浓墨般笼罩战场,双方各自收兵。曹仁清点伤亡,发现骑兵折损殆尽,面色阴沉如水。部下进言:“将军,张合骑兵骁勇,不如暂避锋芒……”
曹仁点了点头,自己只剩下步兵,不敢硬抗。于是率军退往掖城,一面上表魏武帝给予责罚,并请求曹操派出加派援军过来,最好让虎侯许褚率近卫骑兵赶来对阵北汉飞虎骑兵。
与此同时,北汉军帐中,医官正为毋丘俭包扎伤口。毋丘俭咬牙道:“今日未能斩将夺旗,末将惭愧。”张合摇头,语气平和却坚定:“曹仁非等闲之辈。今日虽胜一阵,但明日必有恶战。”他望向魏军营地闪烁的火光,沉声道:“传令全军戒备,多派哨探。”
东莱之战的胜负,仍在未定之天。两位名将的智谋与勇武,将继续在这片血与火的战场上激烈碰撞。夜幕之下,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