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南指挥部的钨丝灯在深夜发出刺啦的电流声,苏隐盯着墙上的作战地图,红蓝色标记如蛛网般蔓延。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那是从系统兑换的勃朗宁 m1911,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清醒。目前系统积分仅剩 35 万,每一分都得用在刀刃上。
“根据暗刃队最新情报,‘秋津丸’将在三日后从大连港出发。” 他用红笔重重圈住渤海中部,笔尖将地图戳出细小褶皱,“虽然大连港目前还在国民政府控制下,但倭军以‘商业运输’名义租借码头装货,随行有伪装成安保队的海军陆战队。”
林蔓雪展开泛黄的密报,纸页边缘残留着海水浸泡的痕迹:“船上搭载的不仅有燃油、钢材,还有三箱标注‘绝密’的稀有金属箱。更棘手的是,他们雇佣了英国商船‘维多利亚号’作为护航船,装备着现代化的无线电侦测设备。”
沈星瑶剧烈咳嗽着按住桌沿,指节在木质桌面压出青白痕迹:“黑冰情报部破解了倭军基础通讯频段,但对方每次通讯不超过 20 秒,且会随机切换三个以上民用频道。” 她推过一叠破译失败的电文,“就像在茫茫大海捞针。这些情报获取不易,多亏了暗刃队冒死传递。”
苏隐的食指无意识叩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通讯器突然发出蜂鸣,陈怀瑾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苏师长,‘破浪号’和‘伏鲸号’完成声呐系统改装,但英国护航船的反潜设备可能提前发现我们。若要确保成功率......”
“我亲自带队。” 苏隐截断对方的话,目光扫过地图上标注的巡逻舰队航线,“用‘靖海号’和‘卫海号’伪装成运煤商船,在 b-7 海域故意暴露无线电信号,引开巡逻舰队。潜艇部队趁机从暗礁群突袭‘秋津丸’。积分所剩不多,我们只能靠现有装备和战术取胜。”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陈怀瑾的声音低沉沙哑:“您是总指挥,不该以身犯险......”
“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苏隐摘下军帽,露出鬓角新添的白发,“通知舰队,凌晨三点进行沙盘推演。我们必须在有限的资源下,做到万无一失。” 挂断电话后,他转向林蔓雪:“让三地商行密切关注港口动向,尤其是大连港的货物装卸记录。告诉他们,成败在此一举。”
长春 “丰源商行” 的地下室,李墨将微型胶卷塞进钢笔笔帽。阿成举着放大镜核对账本,突然压低声音:“李参谋,倭军在商会安插了新眼线,叫木村的会计每天都来查流水。”
“正好。” 李墨转动钢笔,金属笔身折射出冷光,“把上个月伪造的大豆出口合同混进废料堆,故意让他‘发现’。” 他从保险柜取出一叠真钞,“再给码头管事送笔‘年货’,申请春节期间的优先装卸权。记住,细节决定成败,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可能暴露我们。”
哈尔滨 “永盛粮油” 仓库,周薇将发霉的高粱铺在最上层麻袋。老陈抱着木箱匆匆跑来:“宪兵队提前到了!说是接到‘民众举报’。”
“慌什么?” 周薇往脸上拍了把面粉,抓起账簿冲向门口。她撞开仓库大门时故意踉跄,账本 “啪” 地摔在带队军官脚边:“太君!这月雨水多,底层粮食受潮了,正准备销毁呢!” 她抹着眼角,从袖管里滑出两根金条,“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这些金条是我们商行的诚意,还望您高抬贵手。”
齐齐哈尔 “兴达矿业” 办公室,赵岩将伪造的矿灯维修记录推给银行代表。对方盯着报表上激增的产量数据,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线:“赵桑,贵行上个月用电量反而下降了?”
“这正是新技术的精妙之处。” 赵岩打开保险柜,取出刻着德文的金属模型,“德国最新的瓦斯发电装置,不仅省电,还能提高 30% 产能。” 他突然压低声音,“其实军方也在关注这项技术...... 不过这可是我们商行的商业机密,还请您不要外传。” 话音未落,桌上的加密电话突然响起。
暗刃队员伪装的铁路工人正趴在铁轨旁,微型电台藏在油污的手套里:“总部注意!三列军列挂着二十节封闭车厢,车头编号 SU-76,正是倭军新型坦克专用运输车!”
洮南指挥部内警铃骤响,苏隐扯下墙上的地图:“林参谋长,立刻调动独立团在朝阳岭设伏。记住,用冷枪冷炮袭扰,重点破坏铁轨和车头!我们的兵力有限,只能智取。” 他转身看向沈星瑶,“黑冰部必须在 24 小时内锁定军列的目的地!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耽误不起。”
渤海深处,“破浪号” 潜艇的仪表盘蓝光闪烁。陈明远盯着声呐屏幕,手指在操作台上敲击摩斯密码。副艇长递来战术报告,纸面被冷汗浸出褶皱:“长官,英国护航船的声呐探测范围比预计远 1.5 海里。”
“关闭所有非必要设备。” 陈明远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的旧伤疤,“通知‘伏鲸号’,采用‘之’字形路线接近目标。” 他拍了拍身旁的鱼雷发射管,“只要进入射程,这些铁家伙可不管什么英国佬。兄弟们,这一战关系到东北的未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大连港码头,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秋津丸” 正在吊装货物,头戴毡帽的暗刃队员混在搬运工中。当起重机吊起标着 “东京光学株式会社” 的木箱时,他故意踉跄撞向木箱,木箱晃动间,他瞥见里面闪烁的金属部件。
“找死!” 倭国监工挥着皮鞭抽来,队员趁机将一张写有坐标的纸条塞进箱底缝隙。他捂着脸退到角落,用袖口擦拭嘴角血迹时,通过喉麦低语:“目标确认,第三货舱,坐标 x-23,Y-17。这里戒备森严,倭军随时可能发现异常,请求支援。”
倭国司令部内,情报官将照片拍在桌上:“最近渤海商船活动异常频繁,尤其是英国注册的‘奋进号’,三天内往返葫芦岛五次。”
司令转动着翡翠扳指,冷笑一声:“春节将至,商人逐利罢了。通知海军巡逻队,遇到形迹可疑船只,直接扣押检查。” 他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让大连港的‘安保队’加强戒备,别出岔子。要是出了问题,你们都要切腹谢罪!”
深夜的洮南指挥部,苏隐盯着沙盘上的微型战舰模型。林蔓雪抱着文件疾步而入:“独立团在朝阳岭成功炸毁一段铁轨,但倭军启用了备用线路,预计 48 小时后恢复通行。”
“时间不多了。” 苏隐抓起桌上的怀表,表盘内圈刻着 “东北军” 字样,那是从张良处得来的信物。他看向窗外纷飞的大雪,突然提高声调:“传令下去,各部队进入一级战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猎鲸行动’必须成功!我们没有退路,东北的百姓在等着我们!”
“告诉弟兄们,” 陈怀瑾将照片贴在心口,“等打完这一仗,咱们回家过年!为了家人,为了东北,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